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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需要信得过的人。你到里面锻炼一下吧,我知道,从装甲团撤下来对你打击很大,皮将军也在盯着你,把你调到了工兵里,他就会觉得你已经没有兵权了,不会盯你那么紧。”
洛天在考虑,半晌,洛天开口了:“将军,艾的巡逻队还没有消息吗?还有,还有那个C国的女记者……”
“洛天,我知道,艾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估计,他们……至于那个女记者,我们也不知道,没有发现尸体,他们就有可能还活着,现在只是报失踪,或许是他们在山里迷路了。你放心,空军每天都在找他们,消息还封锁着。我就是担心,C国会因为这个记者的问题影响我们的协议。”将军安慰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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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连(4)
“将军,我加入黑猫!”洛天低头沉默半晌,抬起头,坚定地说。
洛天决定加入黑猫,他要给装甲团的弟兄报仇,还有一个他不愿意说的原因,洛天不相信影子已经死了,雇佣军不杀非战斗人员是个惯例,他要找到她!就算影子已经死了,他也要找到杀害她的人!
C国的工程部队开进了M国,虽然名义上他们受M国工兵部队的调配,但是实际上,他们有很大的自主权。工兵第九连见证了那个年代,代表了两国间的友谊,因此,罗将军提出重组工兵第九连,半个多月内,C国派出了800多名工程兵,还有修路的装备进入M国。名义上是个连,但是人数几乎相当于一个团,第三处表面是属于勘测,实际上是“黑猫”的外衣,有了勘测的外衣,他们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第三处有80多人,已经有了合法的身份,而罗将军还要他们训练自己的特种部队。M国的勘测人才太少,这给罗将军提供了机会,他从信得过的部队中抽调能干的人手,到第3处接受训练。而洛天,罗将军想把他培养成为M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只特种部队的指挥官。
皮将军虽然紧盯着工兵第九连的情况,但是他什么都没找到。工兵第九连保持着严格的纪律,从来不外出,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点儿异样都没有。总统在议会上提出,要眼镜蛇中队出去锻炼锻炼,但又特别强调了,特种部队的组建和训练权在于皮将军,希望皮将军带出个能跟雇佣军抗衡的部队,还提议给眼镜蛇中队追加经费。皮将军觉得,总统似乎倾向于自己了。
雇佣军发起第一轮攻击后,工兵第九连已经开向了围通山脉。罗将军有自己的考虑,雇佣军内,大多数都是C国人,他们不会忍心向自己的同胞开枪,而且,C国与M国间自古就有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联系,两国的语言相近,可以省下训练中语言不通的麻烦。
洛天跟随3处到了秘密训练营。凯虽然是这里的指挥官,但是训练多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他则以勘测的名义,带领黑猫进入了围通山脉,追击那些雇佣军。
皮将军也要给总统表个态,眼镜蛇中队做好了准备,他们也要进入围通山脉。
现在,雇佣军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和前所未有的危机。
影子再三要求要照顾M,虽然是个外人,不过她只是一个女记者——这一点儿,小黄瓜也能作证,因为就在洛天要枪毙自己的时候,这个女记者曾经阻止了他——也搞不出什么事情,阿瑟暗中派人监视着,同意了。天机赶到6号营地的时候,影子正和躺在床上的M聊天,春天的阳光斜照在影子的身上,衬托出她修长的四肢和美丽的五官。天机愣在那里,没有进门,直到M叫他才回过神来。
影子抬头看了天机一眼,天机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M淡淡地介绍说:“天机,这是影子,C国的记者——这是天机,我的徒弟。”影子朝天机点儿点儿头,笑了一下,很识相地退了出去,让两人单独谈话。天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天机在M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压迫的感觉,M也知道天机这种感觉,天机从下营刚刚进入上营,犹如一个乞丐突然成为了贵族,这种拘束和压力M能够理解。可是M从来不解释什么,他觉得,让天机自己适应过来是最好的办法,天机是个天生的射手,只是心理还没足够成熟,不断的压力能让他成长起来。
M示意天机坐下,开口问道:“打猎成功么?”
“还好,狙击了一个少校。”
“噢?不错,感觉怎么样?”
“没有了那种紧张。”
“很好,你可以进入下一步的学习了,你先不用回去,过两天我身体恢复些,就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师傅,你的身体?”天机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个多小时,M要休息了,天机走出房间,影子正在给M洗衣服,天机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你叫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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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连(5)
“是的。”
“我们的指挥官很快就要审问你了,你最好准备一下。”天机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影子说这个话,这些话是安让天机带给阿瑟,让他准备一下的,还特意交代天机不能让M知道。
“为什么?”影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你准备一下吧,安是C国人,我想他不会太为难你。”
安深知M的性格,M是个注重契约和荣誉的人,如果M将影子在丛林中解决了或者把她扔在那里倒还好办,可是M既然把她带了回来,那他就会保证影子的安全。但是安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提审一下影子,趁着夜晚M睡着的时候,安秘密到了6号营地提审影子。
影子很配合安的问话,所说的与安了解的一样,影子只是一个来前线报导的普通记者,安在审问中竟然发现影子的家与自己的家乡只有一河之隔,安是个很注重乡土观念的人,这个发现使安对影子更有了好感。
不过安仍然很小心,虽然证实了影子的身份,可是怎么送她回去还是个问题,思考再三,安决定去跟M谈一谈。
M并不知道安已经到了6号营地,他醒来的时候,安正在他的房间里,M顿时警觉起来:“安,那个记者呢?”
“不用担心,她在睡觉。”
“你审问她了?”M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问出什么了没有?”
“M,我是想问你,你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安没有回答M的话。
“噢,很简单,如果她是间谍,处死!如果她只是个记者,我答应了人家要保护她的安全,就这么简单。你是指挥官,你怎么看?”
“你觉得她会是间谍吗?”
M盯着安的眼睛:“安,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瞒得过你的眼睛?其实你已经有了答案,你说我执行就好了。”
安叹了口气:“M,你很了解我。的确,影子不像是个间谍,否则她不会用如此危险的办法混进来,这只是个偶然的事件,刚才我看了她的私人物品,没有任何的破绽,日记上记录的是自己的感受,甚至她连方向都搞不清楚,作为间谍,她也太不合格了。这样吧,你负责看管她,有机会把她送回去。我们人手紧,狙击队还等你训练,估计她没那么快能走,就委屈一下她在这山沟里窝着吧。”
“好的,安。”
安站起来:“好了,我要回去了,一大堆事情等我处理呢,对了,你不要让她接触到实质的东西。”
“我知道,安。”M正在给自己弄吃的,头也不抬。
安走到门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M,我觉得你对她有点儿感觉了,否则你刚才不会那么紧张,M,我们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的人,如果觉得可以,你就退出吧,带上她走。”
M听安这么说,身子微微一震,停下手中的事情:“安,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说不好,当我没说过吧。”
影子就这么在6号营地住了下来,她每天除了护理M就是照顾那只小豹子。M与影子的话也慢慢多了些,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突然有了个贤惠的女人,让人觉得有种久违的温馨感觉,大家都接受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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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飞往C国的班机上,影子坐在窗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照片,旁边一个孩子好奇地凑过脑袋:“阿姨,你好漂亮。”伸手去拿相片:“阿姨,能让我看看吗?”
影子笑了笑,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孩子的小手拿着相片端详:“阿姨,你养的大猫好漂亮,可是为什么这两个叔叔都不笑呢?你笑得多好看啊,像我妈妈一样。”
影子握着孩子的小手指:“这是吉尔,不是猫,它是豹子,这是M、这是天机,他们是狙击手。”说到这儿,影子的眼泪流了下来。
孩子转过脸睁大眼睛看着影子:“阿姨,你哭了。”
影子泣不成声,M还活着吗?他不知道,自己就是“猫”,是奉命打入雇佣军内部的特工!在装甲团,是自己杀了岗哨,放走了M和小黄瓜,原本她想之后以此为借口,混入雇佣军,不料,一个更好的机会找到了自己——自己居然被M“俘虏”了。在那一晚,影子杀了优,给罗将军发送了营地位置,在轰炸机找不到地标的时候,自己在主营地放了一把火,然后逃了出来。可是M呢?如果M那晚不去找凯,自己该怎样说服M,让他跟自己远走高飞?
还有如果吗?
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哭泣的影子,影子轻声地说:“孩子,你还小,你不明白。”
战争结束了,扎龙彻底失败了,小河城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此后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扎龙接受了政府的招降,依旧做峡邦的老大,只是改了个称呼而已;皮将军发动了一场不成功的政变,以叛国罪下狱;罗将军提出辞职,回到家乡安享晚年;洛天继续在政府军中任职,负责管理特种部队。
M辗转回到了C国,他依照承诺,将死鱼的骨灰和积蓄送到了他前妻手中。死鱼的前妻却毫无表示,门关上的时候,M听到门里一个男人的吼声。M带着裸奔回到了家乡N小城,把军和天机的骨灰埋到了公墓中,然后开了间小小的酒吧,就叫“与枪无关”。他心底里一直有个希望,或许,影子还没有死,有一天,她听到“与枪无关”的时候,会来找自己……
一年后,M在街上邂逅了金刚。金刚在小城的另一边开了个小杂货店,他将M带回家,萨菲坐在柜台后,微笑着跟M打招呼。萨菲已经没有了那种妖娆和妩媚,而是多了温柔与平和。M觉得她这样很好,平静的生活虽然单调,却让她满足。后来,金刚把杂货店关了,与M一起经营这个小酒吧。
一个雨夜,“与枪无关”酒吧里,M和金刚对面小酌。金刚谈起了那场战争,谈起安,小黄瓜,阿瑟……谈起了枪,萨菲轻轻摸着裸奔的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M举起酒杯和金刚碰了一下,淡淡地说:“金刚,相信我,那场战争,与枪无关。”
(《与枪无关》第一部到此结束,请关注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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