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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告白
作者:友杰
文案
Danny和Mark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Mark是直男且已有女友;而Mark并不知道Danny已暗恋他很久
刚高中毕业;Danny要和母亲去远方的城里工作
在离开家乡前;Danny找Mark叙最后一次旧
要怎么探索Mark对自己的感觉?
是否该向Mark告白?
两人的友谊最后是否生变?
美丽的自然田野风光;好听的配乐;就象是欣赏一个真实的故事一样;而它的结局却是无法形容地动人。
(上)
田野上竖立着红瓦屋顶的农舍,位在加拿大南方乡村的这家农庄从事的是畜牧业,养了不少肉牛,邻近的庄园大多也是如此,要不就是务农种植麦稻为生。
庄园里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活,都不用人说了,还不就是从粮仓里载饲料喂牛、清理环境、看看有没有孱弱得病的牛只。偶尔检查围栏是否松脱,然后加以补强。
Mark 今年高中毕业,身强体健且勤奋工作,这个暑假肯定是家里最得力的助手。他不但是个安份守己的男孩,对于这样单调的农村生活,也感到习惯与知足,他相信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和父亲一样过着衣食无虞的生活。
暑假快结束的某一天下午,他依旧在农庄里辛勤地工作着,牛群的活搞定后,他开了小卡车从别处载了很多木头、木板回来,一个人将这些东西堆栈在仓库的角落里。
Mark最好的朋友Danny,过几天就要和母亲到多伦多谋生,母亲在城里已经找到了工作,Danny之所以跟母亲过去,除了相互照料,也准备找一份工作。
下午Danny从自家开心出门,前往Mark家,因为家里的交通工具刚好都不在,他只能用走的到Mark家的庄园,这样也好,就要暂时告别自己生长的地方,就细细品味家乡的味道,离开后,一定会怀念这里的景一物。
Danny知道怎么抄近路到Mark家,一路上望眼所见,几乎是正在休憩的麦田,前一个月才刚收割,这段期间正在养土,残余的麦梗被卷成圆柱状的麦捆,每个麦捆的体积有好几个成人那么大。有些农人利用养土期间,种植玉米小赚一点外快。
一群乌压从玉米田上飞过,Danny正走在乡间小路上,这条路算得上是人车通行的大路了,可是偏僻的小乡村,根本很少遇到什么人车经过。
Danny索性走在马路中央,偶尔踢踢地上的石子打发无聊,此时他走到了一座桥,因为累了,他驻足下来休息片刻,顺便看看溪边的景致。他拾起刚才在地上踢来踢去的石子,望着眼前风景,心里若有所思着。
就要和最好的朋友告别,他珍惜着最后一次的相处时光,可是Mark不仅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内心里他早已经爱上这个男生,Mark是个异性恋者,现在还有女朋友Marian。
Mark长得并不帅,金色几近平头的短发,微微的暴牙让他讲起话来有时含混不清,但他正气的眼神、爽朗的笑容、以及诚恳的心,说明Mark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也因此愈看Mark愈帅,有时见他关怀自己的眼神,好希望之中夹杂着另一份特殊的情愫,他有没有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男生?
等会遇到Mark,该不该向他告白?如果他知道了,会接受吗?还是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Mark是好人,虽然很man,但他从不歧视别人,所以最坏的结果应该是还能做朋友吧!
Danny将手中的石子丢出,掉入河里时产生很大的声响,不知道Mark对等下的告白会产生怎样的回应,会跟这石子一样,一声巨响后,就无声无息地沉落河底?
之后,继续上路,终于走进了了Mark家的地盘,远远就看到Mark家的小卡停在仓库前,Danny认为Mark很可能在仓库工作着。
Mark刚好搬完最后一批木材,他脱掉手套走出仓库时,远见Danny正往仓库走来,看到好友来到,Mark开心地笑了,他拉起小卡的后盖,然后委身躲在小卡后面,当Danny走到时,Mark从Danny身后突袭,还握紧拳头大力地用指关节硬钻Danny的脑袋瓜。
Danny被吓到且痛着,反射动作地用力挣脱恶作剧的人。
「干什么?」Danny激动叫道,脸色显露一丝不悦。
Mark回报浅浅的笑容,很man地伸手表示歉意。
看到这张脸孔以及示好,Danny的不悦立刻消除,他微笑伸出手握上Mark的手,两人很有默契地将手掌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后再握起,最后用力勾开对方的手,这是两人独有的打招呼手势。
Mark从仓库拿了两小瓶啤酒,坐上小卡的引擎盖喝着。
他们先聊了他老爸的这辆车子,Mark表示很喜欢这老爷车,只要他努力工作,假以时日他也可以买一台属于自己的车子,很明显地Mark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意,认为将来会继承父亲的志业好好干下去。
Danny则表示,或许等会可以开车出去绕绕。
「你们要暂住外地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Mark想到Danny要出远门,客套地问了住宿一事。
「都差不多了」Danny说。
说完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彼此都在努力地找话题聊。Mark突然想到Danny前阵子参加了一个年轻人的夏令营,他撇过头问:
「夏令营好玩吗?」
「还不错,就老样子」Danny浅笑答
他喜欢Mark问他的私事,即使是不痛不痒的小事,都感觉到自己被Mark关心着。
「有勾搭上任何人?」Mark带着好奇心认真地问,眼神则专注地看着Danny。
「没有」Danny望着Mark答,并腼腆地笑了一声。
Danny这么答,等于终结了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害Mark无法再接下去,看来两人又要找新话题。Danny想到Mark刚才问他是否有钓到马子,于是灵光乍现:
「你还是处男?」
「没错」Mark不好意思地笑答。
Danny听了,跟着Mark一同笑开来,连肩膀都轻微抖动起来,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个处子,心头泛起一丝喜悦。
「你怎么可能和Marian都没做?」Danny忍俊不住地边笑边问,当Mark扬起嘴角准备回答时,Danny敛起笑容深情看着Mark,他好希望Mark之所以还是处男是跟自己有关。
「她找到耶稣了」Mark望着前方,带着一点看开和一点无奈娓娓地说。
(注:找到耶稣意指女方因虔诚信教,故特别洁身自爱)
「噢,那家伙一点都没趣」Danny幽默接腔。 (注:家伙指耶稣)
「就是说啊」
两人小笑一下后,气氛又转回静默,眼神望向前方的田野风光。
此时太阳就要西下,天空只剩反射的残光,一朵朵的云正被风吹移着。
不一会,两人很有默契地转头互望说:
「敬处男」
两人很有默契地叩了酒瓶,开心地灌下啤酒,特别是Mark,笑得非常豪气,露出他整齐微暴的牙齿,Danny虽然不拥有Mark,但是能这样地东拉西扯,让他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
在黄昏就要结束时,Mark开着小卡载着Danny四处逛。
十来分钟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偏僻的乡间路没设什么路灯,Mark打开车灯行驶着,视线只及前方二、三十公尺,经过的不是休耕中的麦田,就是整片的玉米田。
「要去哪里?」Danny问。
「就随便绕一绕」Mark左手把持方向盘说。
「明天要走,不用打包?」Mark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找了个话题。
「要啊,不过中午已经和我妈都弄好了」Danny的上臂撑在窗缘上,用拳头托着脸颊。
「酷」Mark也只能这样干答,一对双眼专心地注视前方,英气逼人。
不一会,Danny认出了他们身在何处,就要到下一个路口时
「从这里转下去」Danny撇过头对Mark说。
Mark迅速打了方向盘,车子便向右转了个弯。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是愈来愈没人行走的乡间小路,虽然一路上都没别的踪影,但窄小的路,加上只有车灯照明,Mark专注地开着车。
Danny灵机一动,迅速趋前将车灯给关了。
「你他妈的在干麻?」Mark措手不及且有点惊慌地问。
「放轻松」
「我什么都看不到」Mark很紧张地说。
「你怕了」
「才没有」Mark上半身自然向前趋,好把前方的路看个清楚。他担心的是安全问题,怕一个不小心走偏了,车会掉进田里。
「就沿着路直直开就好」
遥远的正前方有一个象是灯一样的东西闪烁着,皎洁的月光明亮地照着大地,Mark的眼瞳勉强适应这样极微弱的光亮。
「这太疯狂(神经)了,我不要我的车子这样被困住」Mark有点激动地说。
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始终没把车灯打开,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开车。
不久,他们来到十字路口,刚才见到远处的灯光就是这路口的路灯,和一个闪着黄色灯的警示灯。
在路口停了一下,Mark让自己稍微沉淀一会后,继续往前行驶。
Mark依旧提心吊胆着,直到Danny聊起了童年时光,他才变得比较放松。
「麦草都被捆起来了,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常在田里打打杀杀」Danny说。
「没错,你常被我踢屁股」
「而且还很重」Danny补上一句。
「以后我会想你」Danny说。
「我也是」
是表白的时候了?Danny想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松开安全带,迅速凑身到Mark旁,正脸朝Mark吻了下去。
(下)
Mark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管不了正在驾驶的车子,本能地用双手将Danny架开,在此仓促之际,车子瞬间偏移方向往玉米田里俯冲而去,Mark意识到时已来不及。
尽管用力踩着煞车、双手使力地控制方向盘,但湿滑的泥泞加上由上而下的坡度,让车子在田里打滑了三、四十公尺。
车停住后 ,两人心有余悸地僵了一下,只有引擎声在空气里回荡着。
「干!」Mark吼着的同时,双手重重地拍打方向盘,Danny惊吓到身体震动了一下。
Mark接下来什么也没说,连正眼都没瞧Danny一眼。
Danny撇头看了一下Mark,他无法自处于现在的窘境,很快地,Danny用力打开车门逃开。
在这长得比他还高的玉米丛里奔跑着,他知道这样解决不了事情,但在Mark面前只会让自己更煎熬。
Danny不愿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明知道已经发生的事不会因为躲开而消失,然而逃避,却是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办法。
一个失衡,Danny跌倒在田里,快扑倒时他反射地用手支撑住,四肢因此沾满了泥泞,因为也跑累了,他于是就地坐了下来。
Mark真的生气了,从没看到他这么气愤过,是因为我的吻?还是因为车子掉进田里?一定都是,Danny想着。
见到Danny跑开,Mark抿着唇提着一股气狠狠地拍打着方向盘,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真正生气的理由,是因为车子掉落田里?还是气Danny把两人的友谊给搞砸了?
Mark探头至窗外,然后踩下离合器,发觉车子完全无法动弹,于是又转头看后方,重重地又试了好几次,而车胎依旧在原地打滑。
左思右想后,Mark放弃了尝试,跩着嘴无奈地将引擎熄火。
此时Danny正因为刚才的狂奔喘着,略平息后他开始冷静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
Mark爬上车顶,厚重的鞋子踩踏出ㄎㄧㄎㄧㄎㄡㄎㄡ的声响,已经比人高的玉米丛将车子给完全淹没,坐在泥地上的Danny就更不用说了,纵使月色皎洁明亮,照耀着整片玉米田反着光,Mark一点儿也看不出Danny身在何处。
Mark将手掌括在嘴旁用力一喊:
「Danny」
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响亮。
Danny不为所动。
「Danny你快给我滚出来」Mark粗气地补了一句。
Danny仍旧没有因Mark的怒气相逼而就范。
高高站在车顶的Mark仔细地扫视田间,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但放眼所及,只是被风摆动的叶梗,以及叶片上的点点金光。
「别这样,Danny」Mark用略带央求的口吻说。
Danny呕气着,并不是因为Mark拒绝的关系,而是事情一发生后,Mark几近翻脸的态度,刚才还口气很差地叫他滚出来。
Mark的肢体语言显示他的气愤,原先Danny也因此恐惧到,直到听见最后一句半请求的软语,Danny才开始觉得委屈起来,他撕起手上的杂草,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撕得用力,埋怨Mark为何不一开始就这样对他,只因为一个错误就全然抹煞两人坚实的友谊。
Mark见软硬兼施都不得其果,失望地就【地】坐了下来,一方面休息,一方面思索对策,毕竟凭他一己之力是无法将车子开出田里。
Mark也呕着气,觉得Danny为何要把事情搞成这样?两人就纯当朋友不也挺好?刚才都已经放软身子,Danny还是不出来,愈想愈呕,Mark踢着脚跟前的玉米穗出气。
两人分别坐下后,随着时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