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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那雕像下的花儿是它拉出来的?
我看着广场四周的高楼大厦,心想这个世界真伟大,人们能将房子修来和天空一样高,和大地一样大。这让我立刻想到了我童年时的那些矮小的房屋,更想到了自己在这些房屋周围度过的童年。
在我上小学那会儿,家后面有一条很宽广的河,河边是挺多挺多的大树小树,树上的知了每年夏天能把人的耳膜震破,另外,一到傍晚就会有很多的蜻蜓,数量比得上二战时候的盟军飞机。那时候游戏机还不是很流行,我们能玩的东西很少,充其量就是去河里捉鱼抓虾,偶尔遇到一两个背着电瓶在河里电鱼的,我们顿时便会尾随而上,企图捞上一些小鱼,以解嘴谗。这些电鱼的在电了几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尾随他们也尾随过了我的整个童年,到了现在,我发现小时候的兴趣已不再有。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去河里抓鱼,结果等到了河边一看,发现河面至少已经缩小了近几十米,以前的大河现在变成了一条小溪,旁边一个巨大的烟囱正在轰隆隆地往大气层吐烟圈。
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电鱼的会像这些河里的鱼儿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令人郁闷的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老农,他挺牛B地对我说:小伙子,怎么样,咱们的家乡变化挺大吧?
结果此话令我回到家大哭一场。
我常常怀念小时候那会儿,河里有抓不完的鱼,树上有捉不完的蝉,地里有刨不完的土豆番薯,等等。
当时我有一个朋友,名字叫做老妖,此外号显得此人特别阴险狡诈。老妖这个名字并不是我们给他起的,而是归功于他的爹妈。老妖有2个姐姐,他排行第三,也就是老幺。每次他和我们一起打玻璃球时,他妈总会在很远的地方就会大喊:老妖,回来吃饭咯!
老妖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是早产儿——我是说他是早上生的,而我是夜晚。老妖说,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
我说行,那我叫你什么哥?
老妖说随便。
我说那我就叫你老哥吧。
老妖忙说,这个不行,难听。
我说那好,就叫你妖哥吧。
老妖欣然接受,并在学校里炫耀,说自己收了个小弟。
那时候老妖的个头特别大,脚上的鞋基本上长期不用拴鞋带,并且一双袜子穿上三天必定出现一个乒乓球大的洞,力气也大,能一把举起一辆双杆的凤凰牌自行车,被誉为年纪第一。
老妖收了小弟后,引来了高年级的好奇,主要原因是我觉得他们想见识一下老妖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妖。老妖为此和他们干了一架,结果不幸被揍,腿肚子上的淤青结了5天才散去。我问妖哥,今天你咋不行了呢?
妖哥揉了揉腿上的伤,痛哼一声,然后啪一下拍在一块石头上,说,妈的,今天不行!妖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妖哥今天遇到了魔哥,理所当然要败!
除了这次的败仗,妖哥的大哥本色其实还是能显露无遗的,因为妖哥每天都能勒索幼儿园的小弟弟给他买一块棒棒糖。其时妖哥家里比较没法子,妖爹和妖妈因为超生这个儿子,被罚去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一辆拖拉机。当时这个事情在我们的眼里就是,妖哥等同于一辆拖拉机。
妖哥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希望有一天有个黑社会的老大能看上他并且给他一把枪,让他消灭这个世界上可恶的人,而在这些可恶的人当中,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排在第一位。那时候我们的班主任长得很有创意,特像火星人,教育我们就跟火星人侵略地球一样残酷,老师说,这叫严肃!诸如没交作业作业迟交或者是抄袭作业的人,几乎都免不了一翻火星人的法西斯整顿。在这些受整顿的人当中,妖哥几乎每次都排行第一。这样导致以后我们一起谈到阳光的时候就想到那段没有阳光的日子,因为我们伟大的班主任,他就叫杨光。
妖哥对其憎恨无比,曾幻想学会降龙十八掌和升龙拳将其击毙。幻想到后来,觉得要是学会这两样功夫可能需要几十年,而几十年后这个火星人肯定已老死,不能手仞仇人,老妖肯定会郁郁而终,所以妖哥开始寻找其他方法。后来受到香港电影的启发,发现最有用的还是手枪,一抠扳机,一个籽儿,就得要人性命,而且跑哪打哪,任你高手再高,百发百中,比小李飞刀还飞刀,尤其是那“砰”地一声响,简直让人爽到极点。这样的话,过年也不会向大人要钱去买鞭炮,直接装上他几十发子弹,往天上这么一抠,“砰砰砰砰”,羡煞旁边小孩。
妖哥的梦想随后开始实现,原因是村里另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孩子会做火药枪,材料只需要几块自行车链条和一块木头,做好后,装上火药,声音倍儿响。
妖哥拿着这火枪,试了试,说这玩意儿只达到了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没达到。我问还要啥?
妖哥挺正经地说,没杀伤力!
于是晚上妖哥回家在电视机前蹲了一宿,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些线索来。
第二天妖哥兴奋地告诉我说,这枪不行,我还是的得要一把真手枪。我问为什么?
妖哥说,赶明儿火星人来侵略咱地球时,可以用来打他!
若干谈话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妖哥昨天晚上回去看了变形金刚,他特想要擎天柱手里的那把激光手枪。于是妖哥拿手枪的目的从最初的打班主任老师变成了伟大的拯救地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卷(4)
我顿时佩服无比。
妖哥除了寻找手枪外,还在不停得练习他从地摊上花5毛钱买来的油印小册。该小册只分黑白,油印质量是盗版书籍的代表,除了封面上几个“金钟罩”的字外,其他基本上模糊不清,据说练成此功夫后,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练习一个月后,神功自成。妖哥为此兴奋不已,说我终于找着了传说中的武功秘籍。而我至始至终疑心的是,这几句话好象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才对。
妖哥练了一个月后,对我说他已经有了高手的感觉,现在已经是刀枪不入了。
就在这天吃过午饭,天气热得不行,我们俩和那个比我们大的孩子去河里游泳,当时我和妖哥两人都比较开放,认为游泳就得全身运动,所以没有穿内裤。我从一个桥墩上跳下去,感觉其爽无比,然后呼唤妖哥:跳下来吧,特爽!妖哥果然“扑通”一声跳下去,溅起好大一堆水花。下来后妖哥突然鬼哭狼嚎:脚,脚,我的脚!他立刻翘起脚,发现脚上插着一片玻璃,一片鲜红。
那大孩子看到形势不对,忙从河里抱起妖哥,“唰”地撕下自己红白相间的内裤,给妖哥扎上。
我说妖哥你是咋的,不是刀枪不入吗?
妖哥说,操!刚才没有运功,给扎了。
那大孩子说,甭说那么多,回去告诉你妈去,赔我一条内裤!
八
我和妖哥在小学毕业时分开,我吊车尾上了中学,妖哥因为抄我的试卷被迫辍学,辍学后妖哥一个人下了广州,杳无音信。
于是我混混饨饨中过日子,迷迷糊糊地读完初中,浑浑噩噩地进了高中,直至高中毕业。
我的朋友,妖哥,据说在广州加入了黑社会,得到了一把真手枪,不过在还来不及实现童年的梦想时就被公安查获,以非法持枪罪被拘捕。
九
我回忆完往事,看着中心广场四周卖手机,卖珠宝,卖内衣内裤的各种铺子,突然想到了工作。
何不找份工作?
有个人曾经说过,之于工作,就像男女做爱。做爱前,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异常强烈,工作亦如此,没有工作,就特别想要份工作,但一旦参加工作后,那种如刚做完爱后的空虚感立马涌上来。所以,人们常常做一个工作很难做得长久,于是又想到辞职。辞职后,工作的欲望有卷土重来。
如此循环,直到自己精力憔悴,精神疲惫,精尽人亡。
我在一家卖内衣的门前停了下来,原因是我走得挺累了,想找个台阶坐坐,而这家的门口刚好就有块挺大的椅子。很合我的胃口。
坐在椅子上,我开始思考我独自一个人出来是否不太明智。
就在我的思想刚开了个头,想再更深一层时,门突然开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在耳旁响到:喂,你坐在我椅子上了。
我转过头,立即感到惊艳,因为丫还是一美女。
美女这时看着我,说,你有没听到?
我说,我见过你。
美女说,别废话,我刚买的椅子。
我心说操,我又没有吃你的椅子,当即扯开话题,说,我真见过你。
美女拎了拎手里刚买的内衣裤,说,这世界真是怪,在D城遇到个白痴,在这里又遇到个神经病。
顿时我犹如醍醐灌顶,一个声音情不自禁地从我喉咙里冒出来:哦——你就是那女高音!
我故意把“哦”字拖得很长,因为我差点说成:靠,你丫就是那女高音!
此时美女一脸惊奇,然后是一脸惊恐,最后将我从椅子 上赶下来,折合起来,匆忙离去,在离去前甩出一句话:神经病!
我看着美女离去的身影,想可能这女人也许一辈子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叫她女高音了。
十
当肚子有点饿时,太阳快下山了。
我思考着马克思列宁主义里面的哲学,想悟透人生的真谛。马克思说,无产阶级的斗争是推翻资产阶级的压迫,是为了解放全人类而斗争,所谓的无产阶级,很显然,就像我,无产,什么都没有。
当肚子“咕”地响了第3声后,我有些觉悟了,我应该和没有东西吃的日子进行斗争。
我认为,所谓人生,最伟大的事情就是:我还活着。
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我进了一家小吃店,C城的小吃是很出名的,跟C城美女的开放名气一样大。
这家小吃店有点简陋,但还算干净,透明的玻璃窗上用胶布贴着“牛肉面,拉面”之类的字,当中一行大字特别引人注目,那是店面的招牌,叫“百吃不厌”。
刚进门,店主人便热情地拥上来,热情地说“坐”,热情地倒杯茶,热情地问“吃什么”。
我随便点了份,然后环顾四周,发现一女孩正伏在桌子上呼啦啦睡着大觉,此女头发长而黑,直而亮,娇好的身材上围着一张橱帕,纤细的胳膊腿儿搭配得还算比较匀称,如果相貌不违反相对论的话,应该算得上是个美女。
我怀疑她是这个店的店主,因为,这里的店小二是根本不会当着主人的面呼呼大睡的,可是还不等我想完,招呼我的那个不知是小二还是掌柜的,快步走到桌前,啪一声拍在桌上,叫道:还睡,来客人拉!
那女孩条件反射似的“呼啦”坐正,垂散的头发顿时遮住了大半边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去端饺子。
看到这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是说那女的不够热情,我是说那店主太不够人情了。
人家睡的好好的,你干嘛吵醒人家?
女孩又盯了我一眼,缓缓露出一张秀美的脸,我几乎脱口而出:操,果真是一美女!
她送来了饺子,我边吃边想为什么天底下的男人只会对美女产生兴趣。
从人类的审美观点来看——比较原始的那种,就是以长相而论,普遍来说,女人一般要比男人受关注得多。因为之于女人,值得研究的东西要比男人多很多。比如,历史上会说XXX红杏出墙,而不厉辞严色批评XXX在外拈花若草。
第一卷(5)
这就是区别!
就女人本身来说,也比男人有趣,比如,男人的胸大肌再发达,也比不过一个发育正常的女人,还有,女人说话特别温柔,虽然不乏一些鸭子声,但大部分男人都能陶醉其中——其实,这只是个人的荷尔蒙的影响罢了。
作为一个女性,我个人认为应该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具体原因任君猜想,因为,我不是女人。
正思量着,发现我的饺子已经去了一半了,此时肚子已经颇饱,再吃下去的话恐怕有点困难,于是我丢掉筷子,准备起身。
这时那女孩问道:怎么?不好吃?
我忙说不是,我吃得很少。
她双手一抄,说,不是就继续吃啊!
店主忙叫道:你个死丫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闭上嘴没人说你是哑巴。
我生怕那老女人会伤了那女孩的自尊,说,得,我吃,我吃!
于是我迅速吃完,然后结帐,然后离去。
在离去前,听见那女的在旁边罗嗦:什么不好,偏偏戴副眼镜!
此话让我一度奇怪不已,想我戴眼镜得罪谁了?
我在郁闷之中呆到了黑夜。
黑夜的颜色挺好看,可惜我丝毫不感兴趣,我所在乎的是,我是怎么会突发奇想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