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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可能是巧合吧！
叶子没有说话，依在我身旁，沉沉睡去，而我则睁眼到下半夜，猜不透小小的意图，就如同猜不透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一样。
早晨起来吃饭时，敲门声响了。
我打开门，发现来人是小小。小小正盯着我看，两眼微红。
叶子问，老公，谁啊？
此时小小听见叶子的呼唤，一愣，突然抱紧我，随即仰头吻上我的嘴。
我赶紧推开，小声说，别这样，叶子还在。
小小抿着嘴，沉默不语。
叶子这时又问，老公，到底谁啊？
我刚想回答，小小突然笑着说，叶子，是我！
叶子开心说道，是小小吗？进来坐吧，咦，老公，干嘛不请小小进来坐？昨晚我跟你说的就是她。
我赶紧应了声，说这门刚才卡了，没来得及招呼。
小小看了看我，说没什么，我昨天忘了个东西在这儿，过来拿了就走。
叶子问什么东西？
小小说，没什么，就一个钥匙。
说小小在桌子上假装找了找，说，找到了，好了。
叶子问，小小你吃饭没，要不在这一起吃吧？
小小说，算了，我得赶回去，还有点事。
叶子说那好吧，对了，老公，你帮忙送送小小吧，我在家等你。
我看了看小小，说，好吧！然后拉着小小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我们打了个车，直奔小小的住处。
进了门，发现楚佳此时正在厅里看电视，看见我俩一起进来，顿时表示惊奇，然后一个人带上门出去，说你们好好谈谈吧！
楚佳刚一走，小小立刻抱住我，再次吻上我的嘴。
片刻，我含糊不清说等等，小小，你等等——
小小松开，问，怎么了？
我说你让我休息一下，我喘不过气儿。
小小此时黯然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什么怎么样？
小小说，知道我刚才想对叶子说我想拿回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小小说，我想拿回我的老公！
此话一出，我惊出了半身冷汗。
我说你不能这样伤害叶子，我也不能！
小小大声说道：难道你就能这样伤害我吗？
此后平静。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脑中一片空白。
小小走到我跟前，楼住我肩膀，说，老公，真的希望像在游戏里一样，叫你一辈子的老公。
我抚摩着她隆起的小肚子，说，对不起，小小，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小小说，我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
我惊道：难道你真想生下来？
小小流泪说道，已经七个月了。
这时烟燃到了尽头，烫着了我的手，小小见状，伸手想替我灭掉。我说别扔，然后颤巍巍地从包里再掏出一支烟，接上。
第一卷（61）
此时我的真实想法是希望自己能快一点老去，像这个洋头一样，赶快垂暮，然后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等死去。
电话在这时想了，是傻虫打来的。他向我叙述了他和邱欣的进展，并约了老火和潘还有刘童，一起喝酒。
当时我脑中一片混乱，跟盘古没劈过的天地一样，抓不住感觉，找不着方向。傻虫说什么，我就应什么。
直到傻虫挂了电话，叶子又打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被盘古开了一半的天地，一半清明，一般混沌。
叶子问，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水快了，我在车上，路上堵车。
叶子说，那快点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转过头，说，小小，我得走了！
小小躺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独自流泪。
我带上门，快步下楼，在楼梯口遇见了楚佳，她居然对我嫣然一笑！
58
中午时分，我打车往和傻虫约定的地点出发，路过二环的时候，不幸遇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堵车。成千上万的甲克虫，瓢虫，蟑螂，蜣螂等各种昆虫将二环堵了个水泄不通。而此时，车内的收音机说今日的交通状况良好。我看着眼前不停冒着尾气的昆虫，想今天中午只能吃汽车尾气了吧！
到达目的地时，我发现大家早已经到了，傻虫今天穿了套西装，整一个看起来就像个避孕套，刘童背着个吉他，独自喝着一杯饮料。潘像彼得潘一样，东张西望，不得一刻安宁。只有老火，一身警服威风凛凛，只是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对傻虫与邱欣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所以一见到傻虫就立刻想到邱欣，并对她今天不到会表示遗憾。
傻虫说，我进展大啊！
我问有多大？
傻虫说，大得出乎我想象。
潘问，难不成你们上床了？
刘童问，还是接吻了？
老火斜着眼睛说，我猜只是牵手而已！
傻虫说，得，你们都猜错了！
我们四人大惊：难道宣布结婚了？
傻虫说，不是，不是，我和邱欣——
我们洗耳恭听。
傻虫接着说，约会了！
我等立刻倒在桌子底下。
从此谈话我们可以看出，傻虫追邱欣的过程总结起来可以用一个有名的历史事件来形容：西天取经！这话到了傻虫嘴里，立刻变成了两条无限延长的平行线。傻虫称之为爱情的浪漫。
可是我实在看不出这爱情浪漫在哪里！
数年后，当我回忆起傻虫的这句话时，我才觉得大有道理。这就好比我寄予希望的明天会有一个陪我看落叶的女孩。其实这就是傻虫所说的爱情的浪漫。本来叶子和小小甚至邹兰都可以做这个女孩，可是现在不能了。男女间的苟且之事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一旦发生了，就形成了切切实实的关系了，吃过的饭不能当他没吃过。
我的意思是，两个恋爱，在心意不是相通的情况下，等于缥娼。
傻虫这天叫了许多高浓度酒，具体多少瓶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因为那天我胃口大开，喝酒就跟喝鲜橙多一样，觉得自己今天非醉不可。
于是醉了。
我在恍惚中看见刘童离开，看见老火离开，看见潘离开，最后看见傻虫倒下，接着我也倒下。
整个午饭，吃的就跟耶酥开的最后的晚餐差不多，沉寂无比。傻虫几乎就重复着他是怎样怎样爱邱欣，甚至愿意为了邱欣去吃屎，于是到了刘童接到马艳电话起身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吃，潘据说那天和新铁钩船长有个什么约会，所以趁清醒时离开了。而老火走的时候没留下任何借口，就一句：我走了！
人便走的只剩我和傻虫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和傻虫相继醒来。
我问傻虫，高了没？没高再喝！
傻虫说，没高！然后打了个酒饱嗝，说，老火呢？
我说不是走了吗？
傻虫说，靠，怎么走的？为什么走的？
此问题让我一度清醒了少许，因为我想起了老火离开前那看我的十分异样的眼神。
可是几分钟不到，我立即恢复正常，举杯说，虫子，再喝！
傻虫说对，喝死大不了球朝天——还没说完，傻虫突然让人给端了杯子，一个声音高叫着：喝，喝成这样了，还想球朝天，我看你现在连球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邱欣，此时她正气呼呼地端着傻虫的杯子，啪一下摔在地上，说，我让你喝！
整个房间的人被这“啪”的一声给吸引了过来，以观看动物园的眼神看着我们。
傻虫见着邱欣，顿时酒醒了一半，说，不喝，不喝！
傻虫在点头哈腰时，我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觉得愤怒无比，当即再举杯，说，虫子，再满上，女人算个啥？
我也打了个酒嗝，说，邱欣，我兄弟不是好人，他见着你，变好了，可是我他妈的就不知道你这人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情窦初开的少女？饱经风霜的二奶？操！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说完此话，邱欣一言不发，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起疙瘩。
傻虫这时“啪”一声拍在桌上，然后像景阳岗上武松一样，揪住我领口，说，阿水，你他妈说啥？在说一次？
我挣脱他双手，将杯子摔在地上，这时酒气上来，脑袋一冲，我说，我他妈的就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
傻虫冲上来，在我左脸上狠狠揍了一拳，说，你要向邱欣道歉！
我还了他一拳，他没躲，我说，不可能！
傻虫说，阿水，我理解你，可你他妈想一下，小小难道她不是个好女孩了？叶子不是个好女孩了？你他妈还怨个鸟啊！你得向邱欣道歉，她也是个好女孩！
我说，虫子，甭说，我实话实说而已。
傻虫苦笑，实话实说？
说完此话，我如雾里看花般看见邱欣在那里流口水，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她流水的地方不是嘴，而是眼睛，这才醒悟到一个问题，于是我醉乎乎地指着邱欣说，咦，你哭了？
傻虫一看，手忙脚乱。。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一卷（62）
突然邱欣背转了身，飞也似的跑出了酒馆，傻虫追上去，大叫，哎，别走，听我说——
跑到门口时，傻虫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他妈明天酒醒了给我好好思量思量！说完，傻虫也飞也似的跑了。
我看着邱欣远去的背影，醉醺醺的脑海中仍然重复着一个念头，就是：这女人还他妈装B！
59
我回到了叶子那里，躺下便睡。叶子闻着我全身的酒味，微笑着摸索着给我盖好被子。这时酒劲上来，我在朦胧之中抓住叶子的手，把她抱进怀里，说，叶子，原谅我——
叶子说，傻孩子，睡觉吧！
然后我沉沉睡去，在睡去的前一分钟，我许愿自己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然而到了下午4点，我依然醒来了，是给一泡尿给憋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脑袋痛得厉害，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弄两副药吃，结果一甩开步子就发现自己胃里波涛汹涌，接着一股酸味儿从胃里直奔喉咙。嘴里酸酸的在冒泡，最后终于忍不住，跑进厕所，哗啦一声将中午吃的东西全给倒进大便池里。
叶子听见声音，敲着门问，老公，你吐了吗？
我瘫软在地板上，说，叶子，没事，我一会儿就好。
叶子说开门吧，我帮你揉揉。
我说别进来，我现在很难看，很臭，你去休息吧！
此后叶子没再说话。我撑在洗脸盆上，将水龙头扳向我，一把拧开，水立刻像箭一样射在我脸上。冲了大约有几分钟，我擦干眼镜，掳着头发上的水，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可是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发现镜子的踪迹，最后我突然大悟：叶子是盲人，拿镜子来干什么？
想到此处，我豁然开朗，干脆坐在地板上，看着大便池里那些没有经过消化就给拉出来的食物，心中一片概然。
此时电话响了，是老火。
老火在电话里莫名其妙地发火，说你他妈现在在干嘛？
我说我在看屎。
老火说，你怎么让叶子一个人在大街上走？
我说甭开玩笑，叶子刚还在家。
老火说，你丫再给我看一次！
我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发现叶子果然不在。我说，你看到她现在在哪？
老火说，离你楼下不远处！
于是我摇摇晃晃下了楼，摇摇晃晃地奔在路上，终于在不远处，看见叶子一个人正一步步地往前摸索着前进。
我奔上前，说叶子你怎么跑出来了？
叶子说，你醉成那样，得给你买药去。
我说没事，我没醉！
叶子说，那这样就更得买！
我说就算要买，也得让我去买，你一个人不方便，万一出了以外咋办？
叶子说，没事，习惯了。
此时我的脑袋如同针扎，当即懒得再计较，生活，好吧，一起去。我拦了个车，带上叶子，迅速奔向了医院。在进车门的一刹，我看见老火在远处眺望着我们。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我看着药水从瓶子里一点点地滴下来，心里不停地琢磨着这东西怎么就这么让人耐性子？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朴树的那首歌：快些仰起你那苍白的脸吧，快些松开你那紧皱的眉吧，你的生命他不长，不能用他来悲伤。。。。。。
如此苍白，如此无力，却又要如此地给自己打气。
叶子睡在我旁边，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冷无比，于是我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酸楚。
我在医院里躺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温暖无比。
傻虫来到了医院里，是老火告诉他的。傻虫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酒醒了吗？
我点点头，拔点针头，将叶子抱上床，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后，给叶子盖好被子，轻轻地走出了病房。
我说虫子，我对不住你。
傻虫说，别，你对不住的不是我，是邱欣。
我说靠，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