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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来:我会帮助你找到她。你叫什么名字?”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我让他在走廊里等着,然后去给前台打电话,询问他父母在什么地方。服务人员告诉我,小男孩的父母住在我下面一层,他极有可能从电梯中下错了楼层。我带着他走到电梯,然后来到下面一层。从电梯出来以后,他马上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并跑了过去。看到他们母子团聚,我也长长松了一口气。那位母亲感谢我帮助了她的儿子。看到他们母子在一起,我的心揪更紧了。突然之间,我非常想念家中的两个孩子,从我来到肯纳邦克波特以后,我已经有一周没有见他们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我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这是漫长而又艰难的一天,此刻,我所有的委屈全部爆发了出来。上午,我开始接受特勤处考核,并以胜利而告终。八月,在新英格兰这个黑暗的夜晚,当我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哭泣时,我意识到自己就像比鲁斯王一样,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代价也极为沉重。我努力向保护总统的彪形大汉们证明,我有勇气与他们一起工作。但最终我还是意识到,我仍然与他们不一样。一个小男孩的哭声提醒了我,我还是一个女人和一个母亲。我还认识到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这让我更伤心,泪水也越来越多。不称职的母亲。我不能陪在儿子们身边,我在军队中的工作让我远离了他们。当他们生病或受伤时,我不在他们身边 ;晚上当他们醒来呼喊我的名字时,我不在他们身边 ;当他们哭泣时,我不在他们身边。相反,当总统夫妇及其子女生病时,我会在他们身边。坐在床边哭泣时,我意识到作为一名医生和海军军官,自己所取得的辉煌成就都是以一个不称职的妻子和母亲作为代价的。
第6章 白宫新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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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 年 11 月,当乔治·H。 W。 布什在竞选连任中败给比尔·克林顿时,我正在亚历山大的家中看重播,急切地想知道 1993 年 1 月之后谁将是我的第一患者。选举日当天,伯特·李医生陪同布什总统去了休斯敦,当总统承认失败时,他就在那里。作为一名初级医生,在选举日之前,我的任务是兼顾门诊与白宫游客的医疗护理工作。李医生和他的护士们已经陪伴第一家庭多年了。虽然我到白宫工作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仍然为布什一家感到伤心。他们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待人亲切和蔼。然后,我转到另外一个频道,听比尔·克林顿发表获胜演讲。他绝对魅力非凡,在电视镜头前面更是如鱼得水。当摄像机镜头摇过克林顿的支持者时,我感到颇为惊讶,他们之中既有西班牙裔、亚裔,也有黑人。或许,我更适合新政府成立后的环境。
选举日第二天,当老布什和芭芭拉·布什返回白宫以后,南草坪上举办了一场欢迎他们回家的聚会。草坪上布置了气球和彩旗,一个乐队在演奏乐曲,老行政办公大楼的办公室人员都出来迎接他们回家。整个场面就像啦啦队为一直失败的橄榄球队加油打气一般。那天寒冷多云,很多人可能已经意识到,一月到来时,他们将失去在白宫工作的机会,所以欢迎仪式的气氛有些忧郁。我站在草坪上,目送着老布什总统和第一夫人从豪华轿车上下来向杜鲁门阳台走去。他向每一个参与他的竞选活动的人表示感谢。尽管有喇叭声、音乐声与喝彩声,但是整个气氛相当压抑。讲完话之后,布什用胳膊搂住芭芭拉,一起向人群挥手致意,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在随后的几周中,整个医学部都想知道未来的新总统及其家人将如何对待他们。我们听到谣传,当选总统不太喜欢军人,他将用阿肯色州民用医疗机构的工作人员替换白宫医学部的所有军事人员。想到可能失去在白宫的工作,重新被派遣到其它军事部门,医生和护士们都感到忐忑不安。更为糟糕的是,我们将失去一位特别偏爱医学部,将医生和护士置于大部分白宫军事人员之上的总统及其家人。对我们来说,前景似乎一片黯淡。
在 1993 年 1 月去职之前,乔治·H。 W。 布什邀请我坐在总统豪华轿车的后排座位上兜风。(白宫照片)
谣言继续在白宫内部蔓延,随着比尔·克林顿宣誓就职的日子一步步临近,人们的不安情绪也愈发浓重。医学部门诊对选举结果越来越不满,甚至公开党派立场、抨击未来政府。有几个护士甚至拒绝继续在白宫照顾新总统,在他宣誓就职前要求重新为自己安排工作。作为一名职业海军医务军官,我从来不会挑选病人,总是由他们来选择我。也就是说,是美国人民选择了比尔·克林顿做我的第一病人。病人就是病人,不管他是民主党、共和党,还是新闻界人士。但是,医学部中的某些工作人员不同意我的观点。
1993 年 1 月 19 日,是老布什政府执政的最后一天,拉里·莫尔上校在老行政办公大楼召集医护人员开会。这是新总统入主白宫前我们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拉里是白宫的高级军医,负责医学部的行政工作。他将我们召集起来,向大家通报有关新政府的最新独家消息。会议室的天花板很高,破旧的蓝色地毯蒙着灰尘,他坐在桌子的一端主持会议。事实上,他的所谓独家新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然后,他介绍了接替自己工作的陆军上校鲍勃·拉姆西,在他主持会议的过程中,鲍勃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和我们一样,鲍勃看上去也觉得很无聊。拉里说,他将向新总统及其家人简要介绍医学部的工作情况 ;如果自己没空,鲍勃将代他完成这一工作。我建议拉里给我们讲一讲,万一我们遇到新总统及其家人,大家应该怎样介绍医学部的工作。拉里拒绝了,他觉得向新总统及其家人介绍情况是他和鲍勃·拉姆西的职责。。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6章 白宫新人(2)
一个从总统官邸打来的紧急电话打断了会议。电话是李医生的秘书黛比·萨德斯打来的,说李医生正在救治芭芭拉·布什,她摔伤了胳膊,可能需要缝合。他询问谁可以前去帮忙。我举起了手:我熟悉缝合,过去有很多船员喝醉酒后受伤,所以我想我可以帮助第一夫人。”
拉里同意我去帮忙,我高兴地离开了会场。陆军医生助理汤姆·米利金主动提出与我一同前往,因为他接受过外科整形方面的专业训练。当我们赶到李医生办公室后,芭芭拉·布什身穿黑色衣服坐在检查台上 ;然后,我看到她上臂伤口流出的鲜血。她在自己住处湿滑的地板上摔了一跤,碰到了桌子边缘。
“很遗憾,医生,又要麻烦你们。”她抱歉地说道。
“我也很遗憾,布什夫人。在白宫的最后一天,这不是你应该得到的待遇。”我微笑着将手放在她的肩头。
海军医护兵主任玛丽·安·钱德勒也加入了治疗工作。我让他们打开外科填塞物,放在旁边桌子上的托盘中。我请布什夫人重新坐回检查椅上。带上消毒手套之后,我开始检查她的伤口。伤口很深,不过还好,没有伤到筋腱和肌肉,但伤口必须缝合。我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芭芭拉,她同意了。
局部麻醉之后,我开始清洗伤口,然后缝了几针。此时,李医生陪着老布什总统及总统摄影师戴夫·瓦尔德斯走了进来。我缝合完毕,然后让汤姆进行包扎。戴夫对手术进行了拍摄。在照片中,伯特站在中间,正举着布什夫人的手 ;我朝旁边看着,希望避开摄影画面。接着,伯特告诉总统:汤姆将伤口处理得很好。”汤姆看了看我,我只是摇了摇头。对我来说,救助病人比得到赞扬更重要。
我准备向总统夫妇最后道别,但是做完手术时,房间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不可能单独向他们道别。我悄悄离开了办公室,我的病人则被很多护士、医生和伯特·李包围着。
下午五点半,我去老行政楼门诊取自己的外衣和公文包。那天,我没有开车来上班,为了准备就职典礼,停车场已经没有空位。所以,我是乘地铁来的。
当我从面对第17大街的老行政楼出来后,街上人头攒动,这些人都是为了参加明天的就职典礼到这里来的。寒风吹到脸上如刀割一般,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我将失去自己的第一患者家庭,必须打起精神迎接白宫的新主人,但他们可能根本不需要我们在这里工作。我之所以心情沉重,还因为我在白宫医学部所做的工作没有得到伯特和拉里的认可。
1993 年老布什总统离任后,在1997年4月费城召开的志愿者峰会上,我再次遇到了他。站在左侧的是白宫护士米歇尔·亚当斯。(白宫照片)
当我走到第 17 大街和宾州大道路口的红绿灯时,听到了一声警笛。我停在路边,看到一支车队正在经过。我知道那不是老布什总统的车队,因为他要和家人一起度过这个最后的夜晚。车队来自白宫对面的布莱尔大厦。驻足观看车队经过时,我看到一辆开道的黑色特勤处巨无霸警车,后面是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豪华轿车,上面没有挂旗,也没有总统徽章。汽车内,透过贴膜防弹玻璃,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位留着齐肩金发的女人正在向我这边看。然后,我做了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向她挥了挥手。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从行驶的汽车中也向我挥了挥手。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6章 白宫新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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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年 1 月 20 日,当比尔·克林顿、希拉里·克林顿和切尔西·克林顿搬进白宫以后,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从前任那里继承了一批旨在照顾他们健康的军医、护士、医生助理和实习医生。第一家庭也不知道,这个医护村中的大部分村民都是忐忑不安的民主党支持者。他们还不知道,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渴望像服务上一任总统那样照顾他们。
“为什么他们不询问我们的情况呢?”在克林顿就职典礼后的第三天,医学部的一位护士抱怨道。我和这位海军中尉正坐在首层办公区伯特·李过去的办公室中,这是我们开始为新总统服务的第一天,我们也不知道他今天如何安排。她接着说:上校说,他要向总统介绍医学部的工作情况,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与我们联系呢?”
“我有一种感觉,介绍医学部的情况在他们的工作安排中不是重点,”我对她的牢骚感到生气,所以语气也有些生硬,“让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他们想了解医学部的工作时,自然会通知我们。”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不应该这样处理问题。”护士继续抱怨道。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责备着这位下级军官,“新政府并不想听‘我们总是这样做’之类的话。请记住,我们过去照顾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们的前总统。克林顿的部下不想听布什过去是怎么做的。我断定,他们希望以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
今天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开始。斥责了值班护士之后,我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们都很想念老布什一家,担心克林顿政府会让我们失去工作,而且完全不知道这位新总统今天如何安排。今天早晨,我六点钟便来到白宫,但现在这里是民主党的天下。走进白宫大院时,为了鼓舞士气,我暗暗对自己笑了笑。几个刚刚到白宫工作的职员热情地向我打招呼,他们都很年轻、热情,而且很多都是有色人种。他们可能认为我和他们一样。
“医生,你看起来更像他们。”在老布什政府准备将权力移交给民主党人的那段士气低落的日子里,一位白宫高级医生助理对我这样说。我想,好啊,事实上,我很希望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通常,任何带有上届政府痕迹的事情都会遭到怀疑。如果你是一个留任工作人员,新总统的人常常怀疑你忠于哪个人。在军队中,上级要求我们远离政治,不论自己具有什么政治倾向,都要忠于总统。但是,每换一任总统,白宫都会大换血,有时甚至会涉及军事人员。
我和护士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当中,注意收听特勤处播报的交通信息,以预测总统今天的行动安排。终于,答案通过无线报话机传过来:“雄鹰要在草坪广场跑步……”我们知道这种情况一般会如何安排。特勤处的车辆,包括一辆救护车、后勤和新闻车辆、运送我和值班护士以及相关医疗器械的面包车都会停在南草坪车道上待命。工作计划是总统在前面跑步,我们在后面跟着。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等了四个小时,结果楼上那位新主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贴身的菲律宾侍从也不知情,白宫新主人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尽管他们尽量避免抛头露面,不过也希望了解总统夫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