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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医生大揭秘:我的病人是总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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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的工作原则——永远不要让他们看到你出汗。那位军事助手不住地用怀疑的眼光盯着我,显然开始怀疑起这位新医生来。
  “医生正在找邦迪创可贴。”他冷冷地对着报话机说道,表明自己镇定的心态。同时,果岭上站在布什总统旁边的那位特工正不耐烦地向我们张望。
  我抬头看到布什总统正朝我们的高尔夫球车走来。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发疯地将医药箱中的东西扔在高尔夫球车上,那位军事助手则饶有兴趣地在旁边看着。我完了!这是我第一次陪着第一病人出来打高尔夫,只是因为缺少一枚小小的邦迪创可贴,便会让他大失所望。 。 想看书来

第4章 总统召见(4)
突然,箱底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条皱皱巴巴的邦迪创可贴,大概是医药箱过去的主人留下的,或者是我无意之中放在那里的。不过,那一时刻我根本无暇考虑它的出处。我只是非常高兴; 甚至千恩万谢。
  当我拿出邦迪创可贴以后,布什总统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高尔夫球车旁,将一只脚踏在挡泥板上,拉下了袜子。我手里拿着邦迪创可贴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我的第一患者旁边。他指了指自己被新高尔夫球鞋磨破的脚跟,我撕下创可贴保护膜,将贴片粘在伤口上,并轻轻地拍了拍。总统笑了笑,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满意的光芒,拍了拍我的后背说:谢谢你,医生。但愿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我重新回到高尔夫球车上,那位军事助手正在咧着嘴傻笑:欢迎你加入白宫,医生。在这里,任何不起眼的小事都很重要。”这位在白宫战壕中比我多摸爬滚打了两年的老兵终于张开金口对我进行了忠告。
  “收到,中校。”我向他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与他进行的唯一一次对话,他两年的值勤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但是,他的话一直陪伴我走过了剩余的白宫岁月。
  2
  黑色超长豪华轿车在南草坪车道上慢慢地驶向远处隆隆击鼓的地方。防暴车前边安装着的美国和俄罗斯国旗在潮湿的微风中懒散地舞动着。美国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岸警卫队的年轻士兵们站在白宫车道两侧,他们都站得笔直,手里分别举着美国五十个州的州旗。总统的海军陆战队军乐团全部身着盛装站在南草坪上,但他们演奏的只是一阵阵单调的鼓声。
  我站在李医生办公室窗外玉兰树稀疏的阴影中,面对着南草坪。我在观赏俄罗斯总统鲍里斯·叶利钦的国事访问接待仪式。现在是六月份,空气十分闷热。李医生派海军医护兵玛丽·安·钱德勒和空军医生助理加里·邓纳姆协助我执行当天上午国事接待活动的医护任务。他们两个在白宫医学部的时间都比我多两年,据李医生说,他们对处理此类场合中发生的紧急事件具有丰富经验。事实上,加里和玛丽还承担着帮助我熟悉工作的责任,他们可以教我了解白宫事务的处理方式。我们站在一起,尽量避开摄像机镜头。我们的黑色医药箱都放在脚下,就像驯服的宠物安卧在主人身边一样。我们都配备了无线通话设备,耳朵中放着耳机,认真倾听特勤组频道的呼叫。整整一天,我都在调整和适应右耳中的耳机。我担心自己是否会因此丧失部分听力,为了执行这一工作,是否将永远丧失利用听诊器倾听心脏微弱杂音的
  能力。
  我看了看老布什总统,他和夫人正站在面对车道的绿色遮阳篷下。总统身穿特制西装站在那里,面对着朝阳和华盛顿潮湿的空气,看上去略显疲惫,脸色有些苍白。我想,他西装下面的衣服肯定被汗水浸湿了,因为我穿着长裤套装都已经出汗了。两磅重的特勤处无线报话机卡在我的腰带上,天线一直顶着我的肋条,很不舒服。我想,他至少不用佩带无线步话机。但我又想,为了这个户外活动,特勤处是否要求他穿上了凯夫拉防弹背心呢?
  大概有 200 多人聚集在南草坪上。这些人不仅是一次历史性事件的亲历者,而且也都是我潜在的患者。除了总统和第一夫人以及俄罗斯总统和夫人之外,我今天的救治对象还包括副总统丹·奎尔及夫人,十位议员,美国和俄罗斯大使,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受邀贵宾,白宫新闻处职员,以及俄罗斯代表团全部随员与团员。

第4章 总统召见(5)
豪华轿车停在外交接待室入口前,布什总统夫妇就站在那里。鼓声之中,一位全副武装的陆军军官精神抖擞地走到后车门 ;然后,他将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车门上,准备打开。鼓声隆隆中,我屏住呼吸,南草坪上的人们也在注视着,各大新闻网的摄像机镜头也做好了准备。我估计那位军官可能忘记了车门手柄上有特殊闭锁装置,这是我在第一周接受特勤组培训时所了解到的一个细节。鼓声持续了几秒钟,后来他终于找到了门锁、打开了车门。人群如释重负地轻轻松了一口气,鼓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鲍里斯·叶利钦首先从轿车中出来,熊一样硕大的头颅上长着浓密蓬乱的银色头发,蒜头鼻子下露出欢快的微笑。他身材肥胖,长着将军肚,穿一件高级黑色西装。他一露面我便马上联想到自己的专业,这人特别喜欢喝伏特加酒。与身材肥硕的叶利钦相比,他的妻子相对娇小,由那位陆军军官搀扶着走下轿车。
  布什夫妇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与叶利钦夫妇握手致意。俄罗斯和美国翻译站在两位总统身旁,开始同步翻译,当一位领导人说话时,一位翻译便小声地向另外一位翻译。之后,两位总统被礼宾人员引领到南草坪临时搭建的一个舞台上,开始正式的接待仪式,演奏俄罗斯和美国国歌。
  我扫视了一眼南草坪上的群众。大多数人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我的病人再也不是原来做随舰医生时的那些年轻的现役水兵了。面前的这些人与我在圣地亚哥医院从事的老年病内科学治疗倒相当吻合。但是,现在我不能在一所大型教学医院隐蔽安全的环境中为这些人治病了,而要在现场第一时间为他们提供救治。控制住病人的病情之后,我会将他们转移到最近的医疗机构中。这是我所熟悉的一种工作方式,在军队医学院我曾经学习过伤病分类治疗和战场医学课程 ;作为随舰医生,我曾经处理过很多类似情况,我和医护兵对病人进行急救,然后将其转移到海上的航空母舰或者陆地上的医疗中心。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军队医生最适合做白宫医生的原因。军事医学要求医生在战场有限的条件下救治病人,稳定他们的病情,然后再将他们转移到最终的救治医疗机构。在白宫做医生就像在战场救治一样。现在,我的战场就是白宫前面的草坪,我要救助的战士都是名人、贵宾和国家领导人,我的助手是一个医院的医护兵和医生助理。
  演奏完《向总统致敬》的乐曲后,海军陆战队军乐团接着演奏了《鼓号齐鸣》。在负责照顾总统健康的九年时间里,我曾数百次地听到这一乐曲。每次听到《鼓号齐鸣》,我的思绪都会回到 1963 年 11 月。当时,我爸爸正在首都华盛顿的海军造船厂驻防。他的堂弟玛西亚诺·玛丽亚诺是在白宫工作的一名海军勤务兵,也是肯尼迪总统的一名侍从,他向我们讲述了很多有关这位总统的故事。我永远记得,11 月份一个寒冷的早晨醒来之后,因为举行总统葬礼可以不用上学的情景。我走进客厅希望看动画片,但是,所有广播网都在播放总统的国葬。妈妈坐在电视前一边哭泣,一边看着总统灵柩被放进国会圆形大厅。“他太年轻了。”妈妈悲痛地说道。我想安慰妈妈,于是走过去搂住她。但是,她实在太伤心了。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肯尼迪总统两个年幼的孩子,我很替他们难过,那天面对那么多人,他们也一定非常伤心。

第4章 总统召见(6)
突然,一声礼炮打断了我对约翰·肯尼迪总统葬礼的回忆。“21 响礼炮。”特勤处无线报话机中一个沙哑的嗓音说道,好像他知道我吓了一跳一样。第一声炮响后,站在我身边的加里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草坪的人群中则有几个人跳跃起来。礼炮是在半个街区外的椭圆广场上燃放的,巨大的响声在空气中震荡着。那声音实在太大了,几乎让人难以忍受。每响一声,我都祈祷自己只在这种场合中听到炮声,而不是在其他可能导致我的病人受伤的场合。
  21 响礼炮结束之后,我的脉搏慢慢平缓下来。我看了一眼欢迎仪式项目表。项目表使用的是高档白纸,封面上盖着总统浮雕印章。我用手指着品蓝色的草书印刷字体,阅读仪式安排。但是,发生了计划之外的事故,人们开始一个个晕倒——后来,我将这一现象称为典礼性“伤亡”。
  特勤处频道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海军陆战队军乐团正在演奏俄罗斯国歌,所以报话机的声音几乎难以听清。“有一名男子晕倒,在靠近岗哨的车道边。”我转过身,向椭圆形办公室前的车道岗哨望去。一位立正的海员晕了过去。加里看到了那个人,马上快步向海员走去,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和玛丽·安没有说话,跟着加里匆匆前行,同时注意躲避摄像机镜头。当军乐团演奏美国国歌时,南草坪上的每一个人都肃然站立,我们三个人则飞快地赶到晕倒的旗手旁边。他身穿纯白色制服,当我们赶到时,他正坐在沥青车道上,出了一身汗。加里将旗杆从他手里拿下来,没让旗面触碰地面,玛丽·安和我为他松开领口。
  “你感觉怎么样?”我向这位年轻船员问道,看样子他只有 18 岁左右。
  “我想我的膝盖绷得太紧了,夫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说, 军士长告诉我不要那样做,但是我忘了。”
  “我们需要给你降降温,给你弄点儿饮料。”我一边把着脉一边说,脉搏快而弱。玛丽·安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血压计,开始为他量血压。一个服务人员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船员喝了两口,然后我们将他移到几英尺远配有空调的岗亭中。
  然后,报话机中再次传来那个沙哑的声音:医生,果岭区附近可能又有一个人晕倒了。”在南草坪总统练习高尔夫的果岭区,距离人群几百英尺的地方,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身材肥胖的男子正在慢慢向一条长椅走去。我低头看了看正在救治船员的玛丽·安,又看了看加里,他点点头抓起医药箱向那位男子走去。在医生助理和医护兵分别救治一名典礼患者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救治可能患病的总统了。
  我的目光投向站在远处舞台上的总统和第一夫人,军乐团仍在演奏美国国歌。我本能地向舞台后面走去,靠近总统患病或受伤后特勤处人员可能带他行走的路线。没人告诉我应该站在这里,或许是我接受的军事训练产生了作用。在训练过程中,你必须学会预测紧急事件并做好相应准备。但是,我暗暗告诉自己要远离杀伤区。“杀伤区”是我从特勤处特工那里听到的一个词,表示总统周围的某个无辜者可能被流弹或炸弹杀伤的区域。詹姆斯·布雷迪 10曾站在杀伤区被一颗子弹射中,事实上凶手是准备刺杀罗纳德·里根总统的。医护人员必须远离杀伤区,这一点很重要。我观察着总统所在的位置,同时分析他的特工可能所处的位置。我告诉自己,如果你死了就再也不能救治总统了。

第4章 总统召见(7)
报话机中再次传来呼叫,又有两个人晕倒了。一位穿着礼拜天盛装的老太太在椅子上瘫倒了,正在用领到的典礼时间表扇着风。玛丽·安已经完成了对船员的救治,对方正坐在警卫小屋中休息,并且已经喝完了第三瓶凉水。收到呼救信号之后,玛丽·安已经向那位老妇人走去,她坐在距离舞台六排远的位置。加里已经完成了对那位坐在果岭长椅上的肥胖男子的诊断。因为他说自己有些恶心,胸部也感到不适,加里用无线报话机向我进行了通报,建议我们将他送往乔治华盛顿医院急诊室。我同意了。但是,那位男子拒绝接受治疗,告诉加里他想继续观看典礼,说稍后自己可以去看私人医生。我告诉加里陪在他身边,同时劝说他接受紧急护理。这个男子还拒绝吸氧和服用硝酸甘油,不过,他同意饮用瓶装冷水并用凉毛巾擦脸。
  当我们继续救治典礼伤员时,接待仪式在按计划进行着,两位总统在南草坪上检阅了部队,然后分别发表了讲话。我和加里以及玛丽·安避开摄像机镜头,在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况下快速移动着。同时,我们一直在收听总统在南草坪位置的通知,随时准备发生意外时冲到他身边。
  幸运的是,我们没有必要担心总统的身体。他顺利完成了接待仪式,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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