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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崎岖的高地上,十二世纪的波娃圣母礼拜堂九百年来俯瞰着威东峡谷。在这座远离城市的小镇里,中世纪的修士们创造出的陶土艺术直到今天还在被人模仿着。每到夏天,据说镇上狭窄的街道上总是挤满了游人,这令我们和它擦身而过而没有去走访这个只有六百位居民的小镇。
从穆斯提耶,我们继续沿着D952号公路前行,直趋和瓦伦索相邻的小镇喜耶(Ritz)。
紫色,紫色,一小片又一小片美丽的紫色开始在车窗外闪现。但转眼即逝。一垄垄,一畦畦的熏衣草在农舍的旁边开放着。在道路边的坡地上开放着。在田野的一角开放着……温柔,丰盈,美丽和盛放着的熏衣草开始迎接我们了。我似乎看到成群的蜜蜂在花丛间飞舞。但我们没有看到大片的熏衣草田。
瓦伦索,瓦伦索还没有到,那里才是熏衣草的家乡。我想,瓦伦索的熏衣草田一定伸延到田野的尽头。
喜耶,一个多么令人喜爱的小村庄。在林荫夹道的街道两旁,小店铺一间间相连。售卖着本地的陶土器具、手工制做的泥偶,还有熏衣草蜂蜜和熏衣草。午后的街道上虽然安静,但从所有的停车场都停满了汽车说明游客们是多么喜爱这个淳朴的村庄。
不管普罗旺斯有多少历史悠久的村庄,喜耶肯定是历史最悠久的村庄之一。我知道一座独特的一世纪罗马阿波罗神庙遗迹仍然屹立在河畔的田野里;不管普罗旺斯有多少曾经显赫的村庄,喜耶必然也是它们其中的一员——在旧城区里有着许多精美的文艺复兴式的房屋和大宅让人缅怀这里曾经有过的辉煌。 。 想看书来
到瓦伦索去看熏衣草(3)
走出喜耶,我们开始沿着D6号公路走上瓦伦索高原的边缘,当我们看到紫色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田野里,就知道瓦伦索越来越近了。
当我们还没有看见那大片的熏衣草田的时候,小镇瓦伦索已经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高踞在小丘顶的哥德式教堂被沿着山坡建筑的房舍拥簇着,傲然地耸立在蓝天白云之下。红色的瓦顶在普罗旺斯是最普遍地被使用着,所以从远处望去许多村庄是被一片深浅不同红色所覆盖。小镇里弯曲的道路通向丘顶和镇外,小巷曲折狭窄,两旁挤满了普罗旺斯最传统的农舍。在林荫夹道的街道两旁矗立着一排古老而美丽的宅邸,不用说是村中显贵人家的住宅。
午后两点钟,我们走遍了小镇也找不到可以吃午饭的地方。所有的咖啡店和餐馆都不约而同地说厨师下班午休去了,镇里再没有一处可以为我们做两个简单的三明治。这种被普罗旺斯人坚守着的午休习惯被法国人认为是性格守时,而普罗旺斯人则从来都认为传统比商业和赚钱重要得多。现在每当我们回忆起去瓦伦索看熏衣草的日子,大概也会想起那被我们当作午饭的堆满了奶油的大杯冰淇淋。
瓦伦索村里的老头们聚集在广场边上,咖啡馆门口和街道的旁边抽烟闲坐,他们之间常常并不交谈,只是坐成一排看着街上的风景:一种他们那么熟悉的景色。街道上上了年纪的妇人很少,这也是普罗旺斯乡村的特色之一。
现在是去瓦伦索平原找熏衣草的时候了。
我从地图上的感觉和直觉都告诉我应该沿着通向高速公路的D6号公路去找熏衣草田,因为那里有最广阔的田野平原。
一垄垄整齐的熏衣草田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虽然它们比我们沿路所见过的面积都大得多,但毕竟不是好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一直伸展到天边。
紫色的熏衣草正在盛放,七月是瓦伦索高地平原最美丽的季节。从十九世纪开始,瓦伦索就开始种植熏衣草,产量在世界上独一无二。而时至今日它仍然供应着全世界对这种花卉需求量的四分之三以上!
无数的熏衣草盛开着,它们把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都染成了紫色。和熏衣草田相间的田野呈现着金黄色和绿色,好像为田野披上了一件色彩鲜艳的衣服。
在熏衣草田里矗立着普罗旺斯乡间最传统的建筑。农舍用土黄色密实的石块砌成墙壁,厚实的木门和木制窗板漆成鲜艳的天蓝色,和遮荫的大树一起,成为紫色田野中最显眼的景致。
盛放的熏衣草预示着收割期即将到来。每年上普罗旺斯成熟熏衣草的收割期一直持续到九月。直到今天,仍有农人会背着布袋在田野中采摘这些紫色的花朵。摘下的熏衣草经过两三天的干燥后便会送去工厂加工。变成了香精的熏衣草在许多香水和化妆品中都找得到。
我们沿着公路一直穿过瓦伦索的高地平原,公路两旁是一片片的熏衣草田。路旁有售卖熏衣草和蜂蜜的商店,难道人们连蜂蜜也喜欢是熏衣草味道的吗?
尽管格哈斯(Grasse)有著名的茉莉花节,但夏季的熏衣草才使普罗旺斯染上了最美的色彩。
虽然瓦尔区的首府温泉城镇迪纳(Digne…Les…Bains)每年有熏衣草节花车巡游,但又哪能和瓦隆索的熏衣草田的美相比呢?
熏衣草的花朵是那么小,但它们丰富的颜色,令瓦伦索这个名不经传的小镇变成了普罗旺斯夏季一道与众不同的风景。
我们始终没有找到我们想象中那种一望无际,伸展到地平线的熏衣草田,虽然它们可能根本并不存在,但还是令我们有小小的失望。
站在瓦伦索的高地平原上,周围被熏衣草田所环绕。在这片广阔的田野里没有其它的游人,也没有一辆路过的汽车停下来欣赏这普罗旺斯著名的美景。对游人来说,用一天的时间到瓦隆索只为来看花值得吗?对附近的农人来说,这种夏季的景色是他们从小就看惯的了。
在我们离开瓦伦索回程的时候感觉是满足的,因为我们亲眼看到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美景,这毕竟和我们过去在照片里看到的是很不同的——照片只能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印象,但美景给予我们的是心灵上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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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道上(1)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是宁波人,因为他喜欢吃醉蟹和大汤黄鱼,母亲说这两种菜是宁波人才最喜欢吃的。
母亲告诉我她的祖籍是绍兴是在我长大成人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在这之前我只知道外婆是苏州人,苏州素来是出美女的地方,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一位美人。
走了中国大半壁江山,我还未曾到父母的祖籍之地去走一走。有一天我和母亲说起我想要到宁波和绍兴这两个地方去看看,她说可惜我也还没有去过绍兴呢。
坐言起行,十二月份虽然不是最适宜去江南的季节,但我和妻还是上路了。
西塘古镇
香港最近和上海之间的航班已经快要和去广州和深圳的长途巴士班次一样频密了,可是去杭州和宁波的航班仍然疏落,所以我们先到上海,然后取道沪杭甬高速公路去宁波。
导游吴先生已经五十六七岁的年纪了,身体看上去还很健壮,而且人也非常小心仔细,一看就是一位国内所说的“老陪同”了。“老”者,人老,经验也老到。他说先生原来想去的朱家角镇我们今天不太顺路,但去宁波的路上会经过上海和浙江交界处的西塘古镇,您看去西塘走走好吗?我想西塘在江南水乡中也是饶有名气者,那这次就因利乘便吧。
到了西塘镇的边上下了车,回绝了那些三轮车夫们苦苦不休的纠缠,就信步向镇内走去。
吴先生说西塘这个地方在春秋时是吴国和越国的相争之地,史称“吴根越角”。镇不大,比起周庄同里甪直都要小,但年代却是最久远的。据说在唐朝已有村落,明代建的镇。古时称胥塘、斜塘。人尽皆知的春秋时代英雄伍子胥为吴国修建水利,曾经留迹西塘。
走进西塘不久就是著名的石皮弄。石皮,石之皮也。这条建于明末清初的小巷,由166块仅厚三厘米的花岗岩石铺成:石匠要把石板凿得如此之薄极之不易,小巷便因此得名。石皮弄长六十八米,但最窄处还不到一米。听镇里的人说此巷在过去只是供大户人家仆人进出的一条“陪弄”,由此可见旧日的西塘不乏门第豪富之家。
看过了石皮弄,才想起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吴先生带我们到了一间看上去整齐清洁的饭馆,老板娘早已经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油爆河虾、清蒸白鱼、荷叶粉蒸肉、蛤蜊炖蛋、冬笋蚕豆,这些西塘的家常菜,也是每个水乡小镇的家常菜,但又都是些令人回味无穷的江南小菜。我们吃得是连声赞好,竟忘记了试一试西塘鼎鼎大名的善酿黄酒。
石皮弄附近有古宅的代表礼耕堂、种福堂和西园。这些虽说是私邸名园,但西塘并没有好像周庄同里南浔等处所自恃的富豪大宅,也正因为这样,这个小镇才显得格外朴实无华,平易近人。我们没有去看什么园林宅第,只是走在西塘那长有里许的烟雨长廊下,看它那些从明代清代就已经建成的巷陌和人家。有人说得好,西塘真正的韵致是在那些挂着招徕游人名牌的景点之外的。古旧的里弄,寻常的临水民居与我们擦身而过。已经残破的旧门旧窗,青灰色的墙壁,不知经历了多少年风雨的黛瓦似乎在喁喁私语。它们在说着些什么呢?我听不清楚。只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廊棚下一个又一个鲜红色的灯笼在随风摇动着。
小桥,流水,人家,西塘在我眼中的是每一处水乡小镇都有的景致,但细看又每一处各不相同的景致。可惜西塘有桥一百零四座,我记得的只有一座一拱如月的石桥。水有九条纵横交错的河流,我记得的只有静悄悄,弯弯曲曲,停泊着成排游船的胥塘河。小镇人家千百,竟也不是家家尽枕河。在有些人的眼中,水乡西塘可能美得好似梦境,但我宁愿感受眼前这座古旧朴实小镇还残留着的昔日生活气息。从那些古老的弄堂小巷之中世世代代的西塘人和延续不尽的生活里,体会其中平淡生活的韵味。我们遇到了看守小店但埋头在书中的老人家,大树下浣衣洗菜的老婆婆,一家宅院门口旁边还冒着蒸气的一笼粽子,戴着套袖等待客人的船娘。那天的西塘游人稀落,没有喧哗。当我们在狭长的古弄里走也走不尽的时候,雨就飘飘扬扬地下起来了。
山阴道上(2)
有人说雨中的西塘是水乡韵味的极致,而我们这次来恰恰是在西塘的雨中。小雨里我们登上水阳楼,一处以精致竹雕和古旧家具著名的徐姓人家。无暇去细看陈列着的竹雕和江南摆设,我们登楼在雨雾茫茫中看“半檐烟雨绿蒙蒙”的长廊,看相连成片的黛色屋顶,看小船慢慢摇过波光桥影中。听雨打在屋顶瓦檐上,廊棚雨帘上,芭蕉花草上,和生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上。感觉那从天上飘下的雨水和屋下桥下的河水最终混合在一起,轻轻地流走……
小雨中一对新人在廊棚下走过。花枝招展的新娘和西装笔挺的新郎后面是一群看热闹的孩子。新娘边走边低头浅笑,新郎悠闲地衔着一枝香烟。人群渐渐走远了。而在冉冉烟雾和蒙蒙雨丝里的西塘,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宁波
到宁波的时候是黄昏。在酒店中安顿好之后,首先想起的就是要去吃晚饭。
宁波的海鲜饭店门面装饰得金碧辉煌,三层楼宇灯火通明。但可惜海鲜的种类既不如南方的香港,小菜的味道又没有西塘镇的村野酒店新鲜清香。最令我失望的是宁波人的拿手菜大汤黄鱼,比之过去母亲为我们所做的要差得远矣。饭店说现在好的野生黄鱼一鱼难求,而不惜金钱要吃的人更多,看来这也是算得上是开放和繁荣的一种代价吧。
到宁波的第二天早上导游吴先生问我想去哪里,我反问他说宁波有什么最值得一去的地方。吴先生说,如果你对游览这座在中国排行第二的港口城市和奉化溪口的蒋氏故居没有什么兴趣的话,宁波有两座禅寺倒是很值得一去的:阿育王寺和天童寺,另外还有闻名全国的藏书楼——天一阁。我和妻商量了一下觉得吴先生的提议不错,感受和了解父辈出生于此的地方,今次就从这座城市的佛教气氛和历史文化开始吧。
可能时间对于香客还早,阿育王寺的门前竟是一片名剎门前难得的清静。玲珑精致的宝塔在黄墙绿树的掩映中矗立在澄明的天空里,在寺前方圆可百丈的放生池水面上留下幽清的倒影。放生池两侧各有一座月亮门通向白墙黛瓦的僧舍,其一曰“松光轩”,另一曰“樟荫轩”。一位头戴风帽,身披皂袍的老者正在慢步走进松光轩的门内。
绕过放生池,迎面是矗立在正门的天王殿。宽广凝重,重檐翘角的建筑气势雄伟,令人不得不驻步细细体味这座江南名寺之相。尽管时间已经日上三竿,但善男信女们依然踪迹沓然。大殿前不见有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