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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祥连忙捂住我的嘴说:
“你小声一点,我的姑奶奶!你不知道山上已经弄出什么乱子了,大小姐把栓柱捆在山崖底下,要让蚊子活活地咬死,栓柱从山外请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我看你不要惹这个骚了。我好不容易把我妹妹叫了出来,我妹妹说你也有份,栓柱已经把你供了出来。现在山林已经封锁了,估计一两天之内,就要收拾你了。”
我的心碎了,我不相信栓柱大哥会出卖我,他爱我还爱不过来。我一把将桂祥推倒,指着他说:
“你现在带我去救栓柱,不然我就要喊人了,我活不好,你也别想好好活,最起码人家都以为你和我是同伙。”
桂祥哭丧着脸说:
“你可不要诬赖人,我连你个毛也没碰着,我什么时候和你同伙了?”
我翻脸无情,因为我确实已经走入末路。我在恨着自己同时又恨着桂祥的懦夫样子,我瞪着他说:
“废话少说,你去还是不去。你来给我通风报信,就是我的同伙,还有你妹妹,那可是花儿一样的笑脸,花一样的年纪,假如把她也拉扯进来,她也没活头了。”
桂祥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真是脓包一个,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把自己糟蹋得一点男人样子也没了,他带着万分的后悔说:
“你干吗要害我,我们又没仇。再说山崖上还有人看守着,去了就是白白送死。”
我照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痰,说:
“你也别装得良民似的,假如我现在去找青杨,她不要你的命才怪。你以为她是什么清明君主,不杀你他怎么占牢自己的当家人位置。假如能救出栓柱,我们翻身的日子就到了,周同一来,里应外合没有攻不下来的难关,到时候你做了大总管,要什么丫头没有?”
桂祥停止了哭声说:
“我从小杀个鸡都吓得哆嗦,你现在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出去杀人?”
我蹲下身子,又恢复了水一般的柔情,细着声音说:
“好桂祥,我哪里舍得让你去杀人,你不要错误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潜伏到山林中准备以放火为号,你逃到山下的饮马镇后街二十六号巷子,找到周同,告诉他今夜只要看到山林起火,就立即带领全部人马,攻上山来,这次一定能成功,晚了栓柱就没命了。明天的现在山林就是我们的天下。你要夺头功,就赶快行动吧。”
桂祥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兴奋,说:
“那可以,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让我那个一次,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愿意。”
我心想:好一条色狗,死到临头你还忘不了来这一套。但是没有办法,栓柱哥,不是我要背叛你,而是必须背叛不可,为了我们的一条活路,我什么都能豁出去。我凝视着桂祥那张大粪一样恶心的脸,闭着眼睛说:
“由你来吧,只是做的时候不要碰我的脸和嘴。”
桂祥用力解开我的衣裳,胡乱地摸索着,如一只喝醉酒的母鸡,跌跌撞撞急急忙忙地找窝下蛋。我的心里暗自发笑,你也算个男人,充其量只能是一个晏童。
老半天他大汗淋漓地滚落下来,表情如一匹被阉割了的公马一样稀松而痛苦。
我等他离开以后,向崖顶走去。我在黑暗中找了火镰子,猫着腰飞快地穿行着。我走回阁楼一看,只见灯笼火把包围了阁楼,照了个亮光冲天,我感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又飞快地跑向后山。后山是太太,她们绝对顾前不顾后,那里绝对有机可乘的。无数次撞见巡山的山民,我东躲西藏,脚上身上手上脑袋上伤痕累累。
终于到了后山太太的住处,照样是灯火辉煌,山民高举着火把包围了太太的院子。我彻底失望了,这是天要灭我吗?正当我要爬起来隐藏的时候,一只尖尖的鞋子踩住了我的手,痛得我直呲牙。我顺着身子向上看去,立时如中了枪的山鸡,再扑腾也飞不起来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桂圆,我刚要狡辩,她随手就打了我个嘴巴子,说:
“你也别说了,今天我哥找我,问了我一些话,我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受了你的诱惑,于是,我就一直跟随我哥哥。你的计策真好,帮助我们引蛇出洞。”
我被带到一间山洞中,胶白色的火炬下,我看到了被捆了双手的栓柱。我心痛极了,痛哭地扑到他的身上。没曾想他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我觉得我的肠子嘣嘣断裂,汗珠子滚滚而下。我问:
“栓柱,你如果是一条汉子的话,就不应该拿我出气,我们应该想想怎样能够活下去。”
他脸上的肌肉凝结着,大骂:
“你真是一个害人精,大早晨的扑死鬼一样,让老子我找倒霉,我纯粹让你给坑了。”
我无法辩解,整整一天,我几乎是在极端痛苦中度过的。那时我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平安,没想到他却是这种的凶残。我感到心寒,这种男人也值得让我为他舍生忘死吗?一股不可压制的邪火突然之间从我的心头涌了上来,我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在他的脸上里外开弓,一顿猛抽,栓柱毫无防备,被我打得嗷嗷直叫。
他又冲着我的肚子蹦了一脚,我拼命和他撕打起来。全乱了,火炬在我们撕打的过程中早被踩在脚下,熄灭了。我们不管不顾地挥拳乱打,也不知道打在对方什么部位上了,乌黑的洞内两条黑影在进行一场混战。我屡次被他踢倒,又屡次爬了起来,我们的身影在黑暗中变得飘忽不定。可我们顽固的大脑清醒地指挥着手脚,要击中对方的要害之处,恨不得让对方当场毙命,这个小小的邪念,占据着我们全部的身心……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孔雀公主……这些爱情故事都是扯蛋的东西。早上还是恩爱夫妻,夜里却斗得天翻地覆,不共戴天,鲜活缤纷的爱情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化成了仇山恨海。
我们一直欧斗到累得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了。我没有力气再扑上去,他没有力气抬腿了,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住手脚,可我们仍旧彼此仇视着对方。
月亮出来了,正是下半月的时候,月亮出来的特别晚,也许四更天了。
凉爽的清风吹进洞里,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干涸,我曾经渴望得到一个人的爱,也拼命地爱着一个人。爱他,我已经完全地投入进去了,不计代价,可白白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什么?是什么?
正当我们无望的时候,一个人影闪进洞里,我们以为是来提审我们的人,没想到是桂祥。他走进来的动作很迟缓,我起先是以为他来嘲弄我的,我没去答理他,他说:
“你们不要指望周同来了,金枝在山顶点了火,当周同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全都掉在陷阱里被活捉了。丁香,我知道你被我妹妹逮了以后,就在酒里放了*,看守你们的人全都倒下去了,在他们醒来之前,你要迅速离开这里,逃跑到哪里都行,起码得了一条活路。”
我感激地看着桂祥,这个老实的男人把他所有的情感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对我来说就犹如把一滴水珠放进一片荒漠一样无用。我爱的人永远是栓柱,他虽然令我伤心,可是那种爱与我的肉体、情感相互揉搓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分割。我用乞求的声音和桂祥说:
“桂祥,我求你救人救到底,你连栓柱也放了吧,我离不开他。”
桂祥紧锁眉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绝望,我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心软的男人,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又恳求他说:
“桂祥,你答应我吧,我们今生就这一次机会了,求你了!”
桂祥拧着眉毛,嘴角抽动了两下。从他的表情上我看到了他心中的艰难,但是他还是挤出了一句话:
“好,我都放了,只要你活得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桂祥掏出匕首,三两下给栓柱割断绳子,他瞪着栓柱说:
“你们走吧,别忘了日子再苦,也要好好待丁香。”
栓柱跪下身子磕头如捣蒜一般感谢着桂祥,桂祥扭着脖子不看他一眼,我过去急忙拉他,他痛哭着说:
“桂祥小弟,等大哥重返山林之日,就是你出头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如果你不答应你要不好好保重自己,我就不起来。”
我更加生气了,觉得他可能是晕了脑袋,关键时刻不赶快逃命,却要说这么一大堆废话。我说:
“你别假惺惺了好不好?再不走真的走不了了,到时候真的连累桂祥了。”
桂祥的心也被栓柱号啕软了,他伏下身子正要搀起栓柱,栓柱猛然一翻身把桂祥的匕首抢了过来,冲着桂祥的前胸就是一刀。这一刀正插在桂祥的心口上,桂祥哼也没哼一声,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七窍内迸流而出。我愣住了,问栓柱:
“你疯了吗?他可是来救我们的呀?”
黑暗中,栓柱的手指尖触到我的脸上,触到我纷乱的头发上,他说:
“你懂个屁,他都没用了,你留着他做什么?只会害了我们。”
我紧咬牙关说:
“贼子,是不是有一天我没用了你也一刀捅死我?”
他说:
“少废话,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你就留在这里为他守灵,我是不能再耽搁了。”
说完拔腿就往外跑,我不知从那里来了勇气,猛然间拔出插在桂祥胸口的匕首,双手握刀用尽全力向栓柱后背扑去,栓柱的惨叫划破浓浓的夜色,他晃荡着转过身体,嘴里淌着鲜血,用手指着我说:
“我真后悔没杀了你——”
说完轰然倒下,他的眼睛圆瞪着,稠密的仇恨与晚到的悔意全部缩影在这双死不瞑目的表情之中。我讪笑着在他那恐怖的面容上踢了一脚,然后越过他的尸体,一步步地走到桂祥的尸体旁。我蹲下身子,搂紧了他,一股复杂的感触混合着静谧与寒冷从四面合拢过来。我感到了疲惫、恐怖,还有说不出的悲凉,我把他抱得更紧。
桂祥的身体变得坚硬起来,温热也渐渐散去,我把他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一动不动,我对着他渐渐变冷的尸体说:
“我们的事情实在是无法挽回了,在另一个世界你要活着聪明一些,也要爱惜你的身体,你是个好人,只可惜我看错了眼……”
我把要说的话全部都和他说了。我站起身,走出洞外,弯弯的月亮像钩子一样镶嵌在蓝天上,树影在头顶躁动。四个醉汉睡得很香,衬托得夜更加安静。他们的鼾声轻微,更使我感觉到了清醒着的孤独。死的死,睡的睡,只有我一个人醒着是非常恐怖的。时间太紧迫了,容不下我来忏悔。
东方暗蓝色的黎明与深灰色的夜在交融着,沉睡与苏醒柔和着,房屋、树木、大山在温馨的昏暗中,静悄悄的。四周没有任何人走动,生的希望刚刚开始,我的脑袋却空空一片。野鸡的第一声长彻鸣彻响在苍穹之下,传的极远、极远……
我迎接着万物的苏醒,勇敢地拔出栓柱尸体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地刺了进去,我感觉到疼痛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很快这种巨大的痛苦将我淹没,我面朝着东方身子深深地跌了下去……
叶儿
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可是我明白战争是残酷的,在战争中特别多的无辜者都无奈地丢了性命,但是我有些不相信的就是一点红在我的心中已经转化为正派人物,可正派人物也是如此凶残吗?
她把生命交给了战争,同时她又把善良稀释在战争之中,战争是什么?是存亡之道,是谁能够生存下来谁是胜者的血腥游戏,我明白了一点红成为一个职业杀手的无奈。
夜晚,我们睡在一起。她的软体是那么轻柔小巧,披散的长发如直垂而下的黑色绸缎一样滑软,我们紧紧地拥抱在我的檀木大床上,共同倾诉着憋在心中的话语。她问我: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今天要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拿开她面条一样柔软的胳膊,下了床点了一支烟,又重新躺到被窝中回答:
“你每一次的出现都是出乎我的预料,我感到并不惊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快,我特别佩服你的勇气。”
她伸过嘴唇,吸了一口烟,徐徐地吐着烟雾说:
“我早已经厌恶了做*或做舞女的生活,以后我打算做个政客。”
我长叹一声说:
“我没有你那样的崇高理想,我只是希望嫁一个我爱的男人,平淡而怡然地了却残生,当然我们得要几个儿女。”
她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酸味说:
“我奇怪你看不到硝烟弥漫的原形,假如你总是这么颓唐地生活在幻想之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