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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劝过姐姐好多次,可她在口头上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事情。”杨婉凤就更看不出杨珪媚的心思了,也只是无奈的叹气唏嘘。
“杨妃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想她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你也不必太过挂心。”之娴温和地安慰着杨婉凤说道,“我听说上次恪儿在书院写文,获得先生赞赏,真是让人安慰呢。”
“恪儿总喜欢学些文人风雅之事,越是风趣文雅之文帖,他反而是越喜欢了。”每次一谈起李恪,杨婉凤总露出母亲慈爱的笑容。她的孩子越长大倒是越像他父亲温文尔雅的那一面,举止彬彬有礼、不骄不躁。好几次都差点将他误认为是幼年那时所见的李世民呢。
岁月匆忙,一晃眼就是多年之后,想当初那点童心般的少女冲动,在今时看来却是真诚的可贵。
“娘娘,有位自称为曼罗夫人的女子求见!”就在这个时候,云雀突然走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曼罗夫人?”之娴刹时愣住,一时间想不起这是何人,等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才猛得想起那个身份诡异的女人。
“好久不见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是那一贯的妖媚语气,还是一贯身穿着的酒红色长裙,还是那样美艳动人的容貌。
“夫人请起。”之娴万万想不到,还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个奇特的夫人,一双眼睛直看着她那没有改变的容颜。
“既然皇后有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杨婉凤狐疑地看了眼那个气质妖媚的女人,连忙起身告退。
“恩!云雀,你送送杨妃。”之娴点头吩咐云雀送杨婉凤。
“是。”
第九十七章:秋灾(三)
一盏茶,两个杯子,茶香阵阵。
“我一直很挂念着你,能看到你如今母仪天下,实在是荣幸。”曼罗夫人说话起来没了之前的随意,反而显得格外的客气。
“当日多谢夫人相助。”之娴这时不由得想起当初的那件事情,这位夫人做的可是稳胜的交易啊。
“我谁也没帮,只不过是与当时的秦王做了交易而已。”原来当时,曼罗夫人之所以放弃帮助王世充是因为他失信,没有将原本说好的地面交还出来。后来才会选择李世民,并且说好了,只要不插手这事,战事胜利后就答应将本来应该是属于曼罗夫人族人居住的土地交还给他们,他们只需按时交纳贡品即可。
这次,曼罗夫人是突然兴起,想来拜访下多年不见的之娴,才会跟随在晋献队伍中,也因此看到了让她吃惊的一事。
“我有一事斗胆请问皇后。”曼罗夫人的语调依旧那种懒洋洋的样子。
“夫人请说。”之娴不知她要说什么事情,忙把思绪抽回专心听讲。
“请问皇后娘娘,大唐的皇上是如何看待他的臣民们的呢?”
“这个?”之娴不明白她为何问这种语重心长的话,忙把疑惑的目光望向她。
“在来时的路上,我看过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有很多大人正拿着石头扔向一只和他们身高差不多的蝗虫玩呢。”曼罗夫人说得事不关己,一脸的玩笑意味,“我还在城门口还看见一群身穿破烂衣裳的百姓聚集在城门外学着孩童们玩扮家家的游戏呢。没想到你们汉人中还有如此好玩的大人呀。”
“……”之娴震惊不已,她很清楚曼罗夫人的话中带话,只是身处于皇宫的她竟然连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古人所谓的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意思。
“既然皇后贵为国母,想必也是得知这件事情了。灾难无情,人有情,民虽举事却是无奈,可安抚可压制,且在一念之间。”曼罗夫人说着,起身告辞。
经转之地,曼罗夫人停止住脚步。
“夫人为什么把事情只告诉皇后娘娘?”跟随前来的侍女不明白刚才她那席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只好好奇地问道。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把事情直接告诉皇帝,而是只跟皇后提起对吧?”曼罗夫人举目远望,神情开阔。
“是的。”侍女点点头。
“有些事情与其道听胡说,还不如眼见为实,亲自印证。长孙皇后如果做不到这点的话,就谈不上为后者。”想来曼罗夫人这番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事情真有她说得那么严重吗?
“云雀,我决定出宫一趟。”之娴来回走动,思虑再三。她终于还是下决心亲自前去了解事情的状况。
“皇后娘娘,这样好吗?京城中虽然比邻近几省安定些,可谁也不敢保证不出意外啊。”云雀还是觉得担心,虽然没有任何消息指出京城中有杂乱人士。可这样贸然出去,要是惹上什么居心不良之人……
“我只是出去看看而已,没事的。”之娴不在多说,转身更换便衣。
第九十八章:秋灾(四)
秋日凄凄,秋夜如冰。
丝绢细衣,轻纱扶墙,举步登楼。
之娴与看守城楼的兵士们点头致意,转身牵着长女丽质走向城楼边。
丽质是自愿跟来的。她在宫中阁楼上有看见母亲的身影,所以下来请安,看见母亲一副不同往日的打扮就可知道她要出宫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也打算跟着出宫,而她的母亲却担心她年幼会多事,无奈丽质只好拿出‘将要出嫁,理应多学宫外之事’的理由,终于让她母亲答应让她跟随。
“你出门后,需跟在母后身边,不要贪玩独自跑开。”这是之娴对她的要求。正如丽质自己说的,身为公主不能只知道呆在宫中享受富贵荣华,要时刻明白身为一个公主的自知以及体会身上所穿所用之物是如何而来。
望穿秋水。城下的民众,数已千计盲目空洞的眼神,从刚开始的奢望、无奈直至失望。
已经有好多人受不了这饥寒交迫而尸横于野,早已分不清楚是死者或是病危者,麻木的人们随便找了几个人紧紧围靠在一起,就这么过了一夜,就这么等待死神来临……
他们的君王,为何将他们活生生阻挡在外,驱逐出京;他们的君王莫非又是隋之害灾中的又一个文帝?
高不可攀的城墙,阻断了军民之心,也阻断了仅存的一丝希望。
“真是太可怕了!”丽质对眼前的景象张口结舌,她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不敢往下看,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她形容不出如何凄惨。
“皇上不是有下令赈灾吗?怎么还会这样?”之娴连摇着头,抬头问着跟随在旁边的将领。
“这……”那将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因为说错话而脑袋搬家。
“你且说无妨。”之娴面带微笑,点头安抚那名将士。
“是!”将士仿佛被之娴面带善意的笑容打动了,必恭必敬地说道,“那个,皇上是有下令赈灾。可是,赈灾的粮食都运送到比较远的几个地方,近处这几个地方却没有顾及到。”
“原来如此!”之娴不忍地看着城下那些凄惨的灾民,看来这次是顾远疏近呀!可是,城外那些人是绝对不能再等下去的,该怎么办才好呢?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避难呢?”李丽质疑惑地看着那名将领,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全部赶出京城。
“那个……那个,是…是城守大人的意思。他说,把…把所有的难…难民……放入京城的话,一定会……生事,所以……”将领结结巴巴地看着在城楼底下监看人流的城守,担心说出来会受到责罚,可不说出来又怕被皇后怪罪。
“我明白了!”之娴垂起眼睫看了一眼将领的飘忽不定的眼神,马上明白过来。原来下令驱逐底下那群难民的人不是她那个高高在上的丈夫,而是那个欺上瞒下害怕受到责罚的城守!
“母后!”李丽质忙拉着母亲之娴说道,“请允许儿臣呆在城墙上,等会再下去。”
之娴心中生疑,为什么丽质不和她一起下城,反倒是要求留下?不过,这孩子的脾气也不是会好惹事的那种,也就随她去了。
“吴将军请留步。”李丽质不好意思地吐着舌头留下那位将领。
“那你就留下吧。”之娴不知道那孩子要玩什么花样,反正要随她了,也就不再计较。
“谢谢母后。”李丽质站直身子,向之娴淘气地扮了个鬼脸。
之娴难得见到女儿如此活泼调皮的样子,也不禁露出笑容,摇着头往城下走去。
等见长孙皇后走远之后,李丽质才神秘兮兮地问刚才被她叫住的那位将领说:“将军知道哪里有纸笔吗?”
“纸笔?”那位将领愣了一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直点头,转身往城墙的一个休息处奔去。不一会儿,那名将领终于喘着气,双手捧着东西大步跑来。
“公主殿下,东西来了。不知道公主是?”
“没什么。”李丽质依旧神秘一笑,接过那位将领手中的东西。
第九十九章:秋灾(五)
城楼下面,人来人往。
城守翘着腿安闲地坐在高椅上,不时对着嘴喝口茶水,茶香阵阵。不时再回着头看看人群密集的东大门,这样的生活悠闲且自在。
“皇后娘娘下来了。”旁边的小侍突然两人一尖,看见那位从城楼走下来的妇人,慌忙对城守小声提醒道。
什么?
城守一口茶稀里糊涂就那样猛咽下去,差点噎到喉咙,顾不上其他,赶快从椅子上跳起来,整理好衣服往城梯那边奔去。
还算来得及,长孙皇后刚步到阶梯下方。
“臣,臣参见皇后娘娘。”城守夸张地跪在地上,巴结似的磕头行礼。
其他守卫的兵士们看着都觉得很好笑,平时骂骂咧咧的长官一见到上面的人,就马上乖得像变了一个人。
“起来吧。”之娴虽然看上去一脸平静,心中却忍着笑意,不管怎么看这个城守巴结上面人的工夫还真不输给另外一个人。
“谢皇后娘娘。”城守低着头,紧张得连头也不敢抬起。
这是他上任来第一次见到如此高贵的人物,说什么他也必须要好好巴结才是。
“城外的那些百姓们,请你放他们进来吧。”之娴劈头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态度依旧温和,好似没有脾气的人。
“皇……皇后娘娘,那群人是万万不能放进来的啊!”城守话还未说出口,马上又跪了下去,咕溜溜的眼睛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说下一句。
眼前这个皇后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看起来很软弱的人,只要他下点工夫也许就能够蒙混过关了吧?
之娴见他贼头贼脑的眼珠子像老鼠一样乌溜溜地转动着,态度干脆突然强硬起来盘问道:“将他们驱逐在外可是你的主意?”
“啊?”城守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连态度也突然转变了,他一下子就乱了方寸,全身直发抖,“不…不是……啊恩……是…是”
“不是你的主意,那是谁的主意?皇上吗?”之娴对这个城守的反应丝毫不觉得意外,相反的她要这个城守自愿放那群人进来。
“不!当……当然不是皇上!皇后娘娘,请恕罪啊!臣,臣马上,马上就放他们进来。”城守寒划入背,犹如针刺般急急忙忙在地上猛磕几个响头就又跳起来吩咐守城将领开门。
“等一下。”之娴看着他的表现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叹息,叫住他。
“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城守一听之娴叫他,马上‘腾’的一声奔回来,又跪到地上,老老实实等候差遣。
“将他们放进来后,你要如何安置他们?”之娴对这个人不再保持任何希望,她只希望能够多帮助城外那些一点。
“这个……”城守果然如之娴所料的,茫然无措。
“这样吧。我记得城内临东门处有一大所破旧的寺院,你就先把他们安置到那里吧。”
“是。”
之娴忽然发现这个官员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从言语字字中就可发现如此,也难怪会让城外之民受如此灾难。
待那城守离去一会,李丽质才从城楼上双手捧着一画卷微笑下来。
之娴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李丽质欠身而答道:“父皇为国事忙碌,自然是无法亲自前来。儿臣也明白母后一定不会对城外居民置之不理,所以画了此卷,希望能够派上用处。”
之娴看着丽质,为她如此心细而感到欣慰。
“不知母后要将城外之人安排到何处?”丽质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把目光抛向母亲。
之娴耐心地向长女解释了遍刚才安排好的事情后,丽质才嘴唇上扬,佩服起母亲。
一辆马车在街上行驶而过,身后似乎跟随着一辆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