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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年羹尧去钳制。最后,从康熙末年的情况看,雍正可能是最佳皇帝人选。在有实力争夺储位的诸皇子中,皇长子胤礽因求皇位过急而遭贬,皇八子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十四子地位虽显赫,但从种种迹象看并未被康熙定位继承人。而雍正狡猾无比,与诸兄弟表面关系很好,并得康熙的好感。康熙晚年多次命他代行祭天,表明对他特别信任。另外,在诸多皇孙中,康熙特别喜爱雍正之子弘历(乾隆),这也是雍正得有力因素。
民间传说虽然十分荒谬,站不住脚,但历史学家通过研究,还是把结论分成两种:一种认为雍正是篡位,另一种则认为雍正是正常继位。
篡位论者认为,雍正在康熙病逝前后,精心策划了篡位阴谋。步军统领隆科多是雍正心腹,在康熙病危昏迷时,雍正在隆科多帮助下伪造了遗诏,变相软禁皇子,编造七位皇子和隆科多听到康熙口传遗诏的重要情节,乘机篡位。
因为证明雍正合法继位的关键问题,是康熙临终前是否曾召见过皇子和隆科多,并口授传位遗旨。学者经过对史料对比研究后认为,雍正继位前后对这一关键问题一直没有明确表述,直到敌对势力被打压后才这样讲,所以很可能是编造的。
还有人称,在清宫秘档中发现了两份康熙遗诏,内容不一样,一份只有汉文,另一份则为满汉文,说明公布的遗诏很可能是假的。所以尽管民间所传“十”改“于”是不可能的,但并不能排除雍正矫诏篡立,因为正史记载有很多破绽。
这派学者认为,康熙晚年并不十分信任胤禛,而最喜欢的是允禵,屡屡委派胤禵以重任,尤其是任命他为抚远大将军,实际已认定他为接班人,让他去西北打仗是为让他树立威信。而在年龄上,胤禎也处于劣势。雍正继位时已45岁,比同母弟允禵大十岁,因此有人认为康熙不可能选一位年龄过大的皇子接班。
对于康熙非常喜欢胤禎的儿子弘历(即乾隆),增加了胤禎继位砝码的说法,许多人认为这很牵强。因为从档案记载上看,康熙对皇孙们都非常喜爱,特别是对废太子胤礽的儿子和允禵的儿子。何况雍正与隆科多、年羹尧的关系也确实可疑,年的“今日之不负皇上,他日不负王爷”,更是篡位铁证。另外,雍正即位后残害兄弟也难于用缺乏宽大之心来解释。
由此他们推论:正因雍正篡位心里有鬼,才没遵循“子随父葬”的习俗,他把自己的陵墓选在清西陵,而不是康熙陵所在的清东陵。
继位论者则坚持认为,是康熙钦定的雍正,所以在有临终传位之举。他们认为,康熙临终前召见了六位年龄在30岁以上的皇子和隆科多等人,下达了传位给皇四子胤禎的遗命,应该是真实的。康熙病危时派雍正代他祭天,而祭天一般都是皇帝亲自祭祀,这就有了特殊的意味。康熙在召见几个皇子时,下旨让雍正从天坛赶到康熙寝宫,显然是要把皇位交给他。
另外,在皇子们还在世时,雍正不可能编造康熙召见皇子们的事,否则他们一定会把真相揭露出来,可至今没有发现这方面的档案材料。
康熙虽然在22岁时就立了太子:皇二子胤礽,但后来由于皇太子骄横跋扈,挥霍无度,并在朝廷里结成太子党,对皇权构成威胁。所以康熙四十七年,康熙第一次废掉了太子。
废了太子后,皇子们争夺太子位的斗争愈演愈烈。康熙为制止这种情况,第二年不得不重新立胤礽为皇太子。但三年后,由于太子党的威胁,康熙再次废了太子,并倾向于从皇三子、四子和十四子中选继承人。这期间,康熙曾多次对大臣们说:一定找一个“坚固可托之人”,说明康熙对谁继位已心中有数。而众皇子中,雍正性格坚毅,治理国家的能力有目共睹。
康熙六十年,康熙谕令胤禎清查京通各仓,并明确表示:若派其他人不一定能办成。随后,康熙又指定胤禎代他去行祭天大典,这就不难看出康熙对胤禎的器重和信赖了。康熙曾多次说胤禎“诚孝”,说明他对这位皇子的人品也十分嘉许。
这就是说,雍正是靠“诚孝友爱”来得到皇位的。胤禎为了谋取皇位,韬光养晦,费尽心机。他的心腹戴铎提出的策略是——对皇父要诚孝:适当展露才华。不露才华,英明之父皇瞧不上;露得过多,同样会引起皇父疑忌。对兄弟要友爱:大度包容,和睦相待。对事对人都要平和忍让:能和则和,能结则结,能忍则忍,能容则容,使有才能的人不嫉恨你,没有才能的人把你当作依靠。雍正正是按照这种策略,一步一步地绕过皇位争夺中的险滩暗礁,向着皇帝的宝座曲折航进的。
胤禎知道,博得皇父的信赖和喜欢,是自己一生事业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他抱定一项宗旨,就是诚孝皇父。如在诸皇子争夺皇位激烈之时,他极力表现出对皇父的“诚”与“孝”,既不公开竞争,又劝慰皇父保重。康熙帝第一次废太子后,大病一场。胤禎入内,奏请选择太医及皇子中稍知药性者允祉、允祺、允和自己检视方药,服侍皇父吃药治疗。康熙帝服药后,病体逐渐痊愈。于是,康熙帝命内侍梁九功等传谕:“当初拘禁允礽时,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只有四阿哥深知大义,多次在我面前为允礽保奏,像这样的心地和行事,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胤禎知道,善于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是自己一生事业中仅次于诚孝皇父的重要事情。他在继位之前,处理兄弟关系的主要原则是“不结党”、“不结怨”。诸兄弟之间,结党必结怨。胤禎没有参加皇太子党,也没有参加皇八子党。他表现出既诚孝皇父,也友爱兄弟的态度,使他躲避开皇父与兄弟两方面的矢镞,而安然无恙。
胤禎尽量避开皇储争夺的矛盾,极力表现自己不仅诚孝皇父、友爱兄弟,而且勤勉敬业。凡是皇父交办的事情,都竭尽全力去办好。自结婚后30年的实际磨练,使他对社会、对人生有了深刻认识与深切体验,为后雍正手书对联来登上皇位准备了条件。
胤禎的性格,有两个特点:一是喜怒不定,二是遇事急躁。康熙就此曾经批评过他。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胤禎央求皇父说:“现在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请您开恩将谕旨内‘喜怒不定’四字,不要记载了吧。”康熙帝同意,因此发出上谕:“此语不必记载!”胤禎继位后,就以“戒急用忍”为座右铭,用以警示自己。
对于为什么康熙最后选中的不是皇十四子,人们认为,如果康熙真想传位给他的话,是不会在自己年老生病时,把他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
如果说康熙五十七年让允禵到西北指挥对准噶尔的战斗,是为了让他建功立业,但康熙六十年将立战功的允禵召回北京述职后,第二年康熙又在自己体弱多病时让他重回前线,这显然表明皇位不是要传给允禵的。
雍正继位后,允禵被召回北京,雍正将他软禁,但这只是雍正认为允禵对皇权有威胁采取的措施,不能以此说雍正就是篡位。
而康熙选中胤禎,还因为他喜欢胤禎第四子弘历,这话也有些来历。康熙第一次见到弘历时,12岁的弘历天资聪颖、品貌端正,引起康熙的好感。康熙当即就令弘历搬到皇宫中,并亲自指导他读书。康熙到围场打猎或批阅奏章,都要弘历在一旁侍奉。
佐证这一说法的还有清东陵乾隆陵前的《裕陵神功圣德碑》,它记述了乾隆一生的丰功伟绩,也明确表述了康熙默定乾隆为继其皇位的第三代皇帝。这是最早明确表述康熙默定乾隆继未来帝位的官方说法,这也间接说明雍正是正常继位的。
至于雍正没有遵循“子随父葬”的习俗,作为篡位旁证是没有说服力的。因为顺治父亲的昭陵是在沈阳,顺治死后并没葬在沈阳;雍正墓在清西陵,其子乾隆的墓却在清东陵。而且,如果雍正因篡位死后无颜见康熙,那他也不敢进太庙才对,因为太庙供奉着清朝历代皇帝,按当时迷信的说法,在那里雍正不是还能见到康熙和他的祖先吗?
勤政务实
历史上的雍正是一位勇于革新、勤于理政的杰出政治家,他对康熙晚年的积弊进行改革整顿,一扫颓风,使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
雍正的父亲康熙,可以说是雄才大略,平定三藩,统一台湾,稳定边陲,为大一统的清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是,康熙在晚年,由于“太平盛世”而滋长了政宽事省的思想,这时期他处理朝政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此,在朝野上下的官僚队伍中,虚诈、迎合、粉饰、浮夸等种种腐败之风严重泛滥,已经直接威胁着“盛世”的存亡。于是,惩治腐败、整顿官场风气的重担就落在了雍正的肩上。
雍正执掌朝政的十三年,可以说,是以务实精神治天下的。雍正刚一即位,便针对腐败衰颓之风进行了坚决的惩治与清肃。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文武百官:“朕生平最憎‘虚诈’二字。”“最恶虚名。”这一“憎”一“恶”,鲜明表达了他对虚伪、欺诈等腐败风气的批判态度。
虚假不实的奏报,在封建官场上比比皆是。因为有那么一种所谓巧于仕宦的官员,往往能通过弄虚作假吹拍阿谀而获得那些好大喜功的君王的赏识,从中捞到好处。然而,这一套在以务实精神治天下兴邦国的雍正皇帝那里,却是行不通的。
清代官场上流行着这样一种陋习,各省文武官员刚到任时,几乎都是极力地述说当地的吏治如何地糟,等过了几个月,就一定奏报说,通过雷厉风行地整顿,情况已如何地好转,以此显示自己的才干和政绩。对这类奏报,雍正说见得太多,都看得厌烦了,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只可信一半。”
对大臣奏折中的浮夸成分,雍正总是毫不客气地明确指出,并进行尖锐批评。雍正四年(1726)七月,巡视台湾的监察御史索琳上折说:台湾地方官兵严加操练,精益求精,可保海疆万载升平。看了这一言过其实的奏报,雍正警告说:凡事最重要的是务实,不欺不隐才算良吏,“粉饰、迎合、颂赞、套文陋习,万不可法”。主管河南山东一带黄河河道的总督朱藻曾接到雍正这样一则谕训:地方上一点小事,“何用如此夸张”,你的奏报往往是虚浮不实,“朕甚不取”,“一处不实,则事事难以为信也”。雍正告诫百官,虚假奏报将会失去皇上日后的信任。
浮夸粉饰,在有关雨雪水旱农业收成的奏章中问题尤其突出。对此类失真奏报,雍正每每透过夸夸其谈的文字游戏挤出其中的水分。雍正二年(1724),河南巡抚石文焯奏报说,全省各州县的蝗虫灾害已扑灭十之八九。雍正通过查问河南的其他官员,察觉到石文焯的奏报不是实情,于是尖锐地批评石文焯说:如果不是你在欺骗皇上,就是你本人被下属欺骗了!可是,这个石文焯老毛病难改。他调任甘肃巡抚之后,依旧故伎重演。雍正四年(1726)夏天,甘肃大旱,七月下了一场小雨,石文焯赶紧奏报说:已是丰收在望,这都是皇上敬天爱民的结果。雍正看了很不耐烦,挥笔批道:“经此一旱,何得可望丰收?似此粉饰之言,朕实厌观。”雍正就是这样,一眼就能看出谁在说真话,谁在拍马屁,对拍马屁的人总是很不客气。
雍正对笼统含糊的奏章也不放过。雍正十年(1732)四月,直隶总督刘于义奏报说,所属地方三月份雨水充足。雍正览后批评他“所奏甚属含糊”,“不明不实”,指示他日后将各州县雨水情况细加分别上报,不可一笔糊涂账。同年闰五月,江西巡抚谢旻有两个折子,一个说冬雪颇足,春雨亦调;一个说麦收情况不如往年。雍正仔细看过批复道:既然雨水一直充足,麦收为何减产,二者必有一处不实,着明白回奏。
雍正厌恶虚套形式,对地方官员进呈“瑞谷”,他多次下谕禁止。雍正十年(1732)秋,广东新宁县产有两株一茎两穗的稻谷,海关监督毛克明专折呈报,雍正批评他:朕屡有谕旨,凡是嘉禾瑞谷,既不必进呈,也不用奏报,你为何专务此等虚而不实之事?
清代从中央到地方的大小官员,无不存在着欺上瞒下的虚假劣习。为杜绝官场上的欺瞒互骗,雍正反复提醒内外大员,凡事要躬亲办理,不可轻信属员下手。雍正三年(1725)秋,湖北沔阳遭受水灾,巡抚法敏将分设篷厂煮粥施赈之情奏报,雍正告诫他:“此等事只要勤实办理,万不可听信属员下役之欺隐。”清代刑罚,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的,多比照旧案,由于案例灵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