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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地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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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谌⒋蚋霰强诖┭乙惨细龃淼摹K幼湃チ颂税嗣娉牵珱'敢到那个做过案的吕家屯露面儿。他认为那个女人肯定记住了自己嘴角上有疤,十有*向人们提说过。他拐弯抹角地打探,还真*出了一些底细:案子早已经悬了起來,那个受伤孕妇生下了个男孩子,还守着。谷英感到自己的罪孽轻了些——给吕家留下了一根儿苗儿。

  进了冬月,谷英转悠到了建安地界。他遇到的老百姓,异口同声地夸“追风沙”是“侠盗”,劫了谷璧的牛群,给一些丢牛户送去了半个牛钱。这使谷英的心像打开了两扇门:仇人的对头,便是最好的朋友。他买了一匹好走马,到和蒙旗交界的地方,找到了“追风沙”的绺子,化名“贾英”入了伙……

  这次是贾英头一次跟随“追风沙”出來做生意。他见“追风沙”先打发大队弟兄们往东北撤,自己领十来个人朝着法库来的二鬼子冲过去,护住大队人马的后路,十分佩服他的义气和胆量。所以,他在“追风沙”挂花后,舍生忘死拉着花里豹,并着马头向西狂奔。跑出二十多里后,断定己经甩开了敌手,他才找了一户孤零零的人家,把“追风沙”搀下马,扶进屋靠墙坐下。

  贾英面对五十多岁的老房东,见他脚上穿着乌拉,身上披着白茬羊皮马褂子,帽耳朵上吊着山跳儿(野兔)皮儿,分辨不出是民人还是旗人,便先抱拳齐眉深深鞠躬礼,诚恳地说:“老当家的,晚辈冒冒失失闯进屋來,敬请原谅。我大哥被二细狗掏了一口,想借宝宅包扎下伤口,恳请给予方便。”

  那老人侧斜了身子,表示不敢受礼;十分恳切地回答:“离家在外行走,谁也不能背着房子。掌柜的能把这位大当家的领进屋,便把我海佳新看成了朋友。老汉虽然搬到了边外,却不敢忘了祖上的门风:‘朋友的事,便是自己的事’,理当尽所能、共安危。”

  “追风沙”精神委靡,神智却清醒,听出了这家姓海的也是逃旗户;老人名叫“佳新”——也就是排行“老二”;若按民人习惯把姓名连起來就是“海老二”。他不愿暴露身份,没有用满洲旗人话搭言,只低声对贾英说了句“不用和老人家客气了”。

  贾英在老房东帮助下,扶“追风沙”躺下,解开他粗布面儿羊羔皮马褂子,发现汗衫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撩起血衣再看,是右边软肋上有个透窿儿的枪口儿。老房东的儿子,先端來了一盆温水,又抱來一堆棉花和半个家织布。海老二抽出身來,翻出了一块大烟土,揪下一圪塔儿给“追风沙”吃下去;接着又帮贾英给“追风沙”擦洗伤口。“追风沙”咬紧牙关,洠в锌陨5炔晟丝冢@隙愦蚍⒍印叭シ壳翱醋诺愣薄K备径派峡蛔溃谏舷滩私矗松狭肆酱笸胪萌獬赐炼苟土酱笸肽⒐届腊撞恕0寻廾追故⑸虾螅切∠备径愎婀婢鼐卣驹诘氐毖胧谭睢

  贾英不明白每样菜都上两碗的缘故,以为是要凑上“四个碗儿”。“追风沙”却知道:煮稗米饭、双碗上菜,是满洲旗人招待尊贵客人的饭食和礼节。

  海老二陪着吃饭。他儿媳妇儿一看客人吃下了半碗饭。便到外屋地盛來一碗,扣到客人碗里;送回饭碗后,又规规矩矩站立。

  入更临走时,贾英掏出了五块银元。海老二生气地说:“有我吃的,就饿不着朋友。掌柜的若是想封我的嘴,那你就没把我当朋友——虽说人们洠籽奂乩弦炊贾浪锏氖浅嗤寐恚傻氖侵乙迨拢 

二。2。
而。2。二。2。贾英以为老房东从花里豹身上猜出了大当家的是“追风沙”。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儿。而“追风沙”却完全明白了:老房东可能猜到了自己是谁,但同样重要的是他在维护满洲人的古老习俗。满族人祖先打猎、挖参、捕鱼、游牧,是经常远离家乡的,经常需要得到旁人的帮助。所以也就养成了热情招待客人的习惯。而且招待客人后,是不能收钱受礼的,否则会被人看成吝啬小人——可就和贪婪不义联到了一起,要遭到耻笑,没人再和他打交道。

  贾英还想恳求主人收下,“追风沙”却止住他,说“不可轻慢老人,扶我施礼”。贾英扶住他,“追风沙”弹了弹袖口儿,准备打千儿;海佳新好像看出了他也是旗人,抢步过來抓住他双手,高兴地说:“兄弟保重身体,不可多礼。”“追风沙”也只好说了声“多谢”,以执手礼告别了。

  两人骑马走了大半夜,天放亮时找户人家歇下了。“追风沙”很快就睡着了。贾英不敢放大眼儿汤,几乎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天。晚上要走时,房东对贾英说:“你们的脚力太扎眼,老大骑马也不方便。不如先放在我这圪塔儿,赶我的马爬犁走。”贾英不会赶爬犁,有些迟疑;追风沙却答应了,还请房东当把式。

  一轮明月当空照,数九的雪路冰似的滑。这一宿跑出了一百左右里。在“追风沙”的吆喝下,爬犁停在了一个暗窑家。刚吃完早饭,便赶來了几名弟兄。“追风沙”支使一名弟兄去县城,请周凤鸣來疗伤。贾英不愿和周凤鸣朝面儿,和一个弟兄随爬犁去取马。

  回到营地后,贾英按规矩没随便去见“追风沙”。老百姓对“追风沙”的敬重、关心,使贾英对“追风沙”五体投地了,感到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才没白活。出了正月,“追风沙”捎信儿让贾英过去一趟:“伤口长平了,來陪大哥喝顿酒。”

  贾英骑马走了一个时辰,到了“追风沙”养伤的村子。他走进屋,正赶上“追风沙”只穿了汗衫儿洗头。听说贾英來了,他挺起身打招唤。贾英发现他脖子上掛着个中间缀着个黄铜大钱儿的红绒线编的同心结,脑瓜门儿立刻冒出了汗:咋和翠兰戴的那个一模一样呢?难道翠兰投到了他手里?可这屋不像有女人的样儿……贾英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哥,你戴的是……护身符吗?”

  “追风沙”一边儿擦头发一边儿说:“护身符?你们这些兄弟才是我的护身符!兄弟,別笑话大哥没出息——这是我没过门儿的媳妇儿送给的……可惜她后來没能嫁给我。”

  贾英觉得脑袋瓜子忽悠一下子胀得比柳罐斗子还大,差点从炕沿上一头崴下去,失声问:“她叫啥名儿?”

  “追风沙”愣了一下,才低声说:“你是我换命的好兄弟,对你不该掩掩遮遮——她叫‘翠兰’。”

  贾英像挨了雷劈:人干了坏事,是逃不过老天爷那双眼睛的!他抢上一步跪到了追风沙的身前,颤声说:“大当家的,你杀了我吧!我不是你的好兄弟,我是畜牲——我就是叫翠兰没法儿嫁给你的那个叫谷英的畜牲……”

  “追风沙”先是一怔,接着一连跺了好几下脚,又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子,才打了个“唉”声,说:“你站起來,详细地说说有关的事儿。”

  贾英坚决不起來,请“追风沙”坐下后便悔恨交加地叙说起來……

  “追风沙”听贾英说完,又一声不响地坐了一会儿,才把贾英薅起來,责备说:“你是不应当扔下他们娘俩儿的……在这个世道上,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还不得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一个女人咋能按自己心意活着。”

  贾英听“追风沙”不单饶了自己,还那么惦记翠兰和孩子,更觉得自己猪狗不如了,流着泪说:“大哥,我没脸见人了。你若是怕脏了手,让我自己了断吧……”

  “追风沙”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混蛋!你一改了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那个该死的谷英了!你贾英若是还有男人骨头儿,就用谷璧的血,把自己洗清白了吧!”


三三。到了三月末,建安县城紧张起來了。

  白劳德、谷壁的耳朵都挺长,不断地听到外地教堂被烧、传教士被杀、唬洋行情的遭收拾的消息。他们心里都打起了拨浪鼓,担心灾星落到自己头上。白劳德的灰眼珠儿转了又转,谷璧的长巴眼睛眯了又眯,拼凑出了几条应急的道道儿:把教堂的围墙加高,护教队昼夜不离教堂,和法库教堂商量好危急时相互支援。为了保证最后一条灵通,谷璧还指派一批教民在县城南门等处设下卡子,好能快速地打招呼。这些设卡的教民,有些忠厚老实,也有些充洋狗欺负人。这些二细狗狐假虎威,对來往行人盘问搜查,对小商小贩刁难勒索,比衙役还凶,使乡下人不敢轻易到县城办事赶集了。

  周凤鸣认为不能允许教堂这样横行霸道,主张把教堂的哨卡拔掉,切断教堂间的勾结。香堂成员一致同意他的主张。周凤鸣到县衙向阚山通报。阚山的态度有些虎头蛇尾:先表态“教堂设卡,实属不当”,却又说“强行禁止,似亦不妥”——他怕招來教区的抗议,引起洋祸,劝周凤鸣“暂且忍耐”。周凤鸣却不愿意心头儿上被插了一把刀,说“大清国的地盘上,不能让洋人教堂骑老百姓脖颈子拉屎”。两人争持不下,一齐去见知县屠景操。恰巧邹乃杰也在,屠景操便示意他先发表看法。邹乃杰现在已经成了阚山的应声虫,也主张“不可鲁莽行事”。屠景操也怕刺激了教堂这头洋老虎;但老佛爷已经下懿旨恩勉义民,自己也不能惹恼义和团的坛主……他一再推敲,反复掂量,才表态说:“神拳敬天爱国,义举理当得到尊重;官吏衙丁,均受朝廷辖制,无旨令只可旁观。”

  周凤鸣见他要隔岸观火——但总算洠蜃约耗罱艄恐洌悴幌膊荒盏乩肟讼匮谩

  他派出了三十名团众,把南门的教堂哨卡拔掉了。而教堂另外几处去法库门路上的卡子,从行人口中听到了消息,也都绕道跑回了教堂。

  白劳德大发雷霆,带了四名护教队员去县衙“抗议”。

  周凤鸣预料到了他会发“洋角疯”,早已带人在县衙门口埋伏下了。白劳德一到,一群红布缠头、手执钢刀的义和团战士便突然冲出,把四名护教队员捆了个结结实实。

  俗话说“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白劳德看到这伙义和团不要命,头一次在大清国倒了槽:脸上好像浇了稀石膏,一点儿血色也洠в辛恕V芊锩缸潘挠ス幢亲友党獾溃骸按笄骞睦习傩眨辉市砟忝钦庑┖烀奚病⒒泼Ч硖匣⑸瘢 

  周凤鸣本想把白劳德带回清华观,用他牵掣教堂的肆意妄为。但屠景操带着他的哼哈二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來,对周凤鸣打躬作揖地说:“请周坛主暂息雷霆之怒,且将这不识礼仪的夷人交下官处置。”

  周凤鸣估计屠景操是叫阚山撺弄上套的,但自己也不能不给他留点儿面子,便指着白劳德说:“屠大人,洋狗如狼似虎,万万不可姑息养奸!”

  屠景操应承说“极是,极是”。可周凤鸣领徒众押走四名护教队员后,屠景操却向白劳德拱一拱手,也不开口,一转身回后堂去了。阚山先喝令衙丁去雇车,然后踮起脚对白劳德耳语说:“我等也不敢上违懿旨、下犯众怒。幸喜正堂大人尚纳逆耳之言,同意将先生礼送出境。”

  白劳德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也没完全听懂阚山那蚂蚁国的悄悄话。但猜想出他是出于好意,便胡乱地小鸡叨米紧点头儿。

  小车子一到,阚山便搀白劳德上车;而邹乃杰捧了二十两纹银送上去,还文质彬彬地说了句“程仪菲薄,还望笑纳”。

  白劳德虽然不太了解泱泱中华上国的这些礼仪,却知道白银是种好东西,便不客气地“拿”了。在四名衙丁的护卫下,白劳德离开了建安县城。

  阚山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儿,叹息说:“暮春之夕,竟若盛夏之午。”邹乃杰也抹一下汗,附和说:“时序颠倒,实乃不祥之兆。”


四四。四名衙丁把白劳德押送到火石岗子,叫他下了车,自己步行去法库。

  白老德认识到了:自己是被建安的义和团“驱逐出县”的。他惶惶如丧家之犬,逃进了法库门。法库教堂摆酒宴为白劳德压惊。可他怎么也趕不走脑海里橫眉竖眼的周凤鸣,仿佛追到了身后。他草草地吃完饭,边叫雇派人,如漏网之鱼跑回了教区。他下狠心此生此世不再去建安了。主教听了他的汇报,采纳了他的建议,让闵小耍给建安教堂送去了十支洋枪和一些弹药……

  谷璧因为周凤鸣抓了他四名队员,还把白劳德逼走了,心中七上八下,有些六神无主了。可见了教区送來的枪支弹药,又好像大烟鬼过足了瘾,精神头儿又上來了。他让吉利肉铺只留下一个人看堆儿,其余人都到教堂当护教队。他觉得三十多人、十六杆枪守得住教堂了——实在顶不住时,用排子枪开路,也十拿九稳能逃到四平去。他三魂六魄一归窍,又有了鬼主意,叫人四处放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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