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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已经插手了,而且他就在我的房间里……在床上。”莫巧绢镇定地陈述既成的事实。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胡涂呢?真是糟糕!这样好了,咱们把那位姑娘送到老爷那里,让老爷想办法处理。”琪儿惊喘着,不敢相信莫巧绢竟会去救一个受伤的人。
她更一厢情愿地认定对方应该是位姑娘家,小姐才会让她躺到床上。
“不是个姑娘。”
“不是姑娘?难道……会是……”琪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女子,不就是个男子?那么事情就更加难以处理了。
“不错,是个男子。”莫巧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是救人一命,又不是做了什么违背礼教的错事。
“你们可不可以别再争执下去,先帮我疗伤好吗?”李维煌恐怕自己等不及这对主仆争吵完就已一命呜呼哀哉。
琪儿一听见男子的声音,当场呆愣住了,她的脸色发白,说话也语无伦次,“小姐,他……你当真救了个陌生男子回房?”
莫巧绢叹口气,放弃再跟琪儿争辩下去,她也怕李维煌支撑不住。
她走进内室,动手收好床帐,又连忙将白布浸在清水之中,拧干后擦拭着李维煌额头的虚汗及肩上的血。
“小姐……”琪儿从没见过莫巧绢服侍人,更不曾看人流这么多的血,一时慌了手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不快帮忙!帮我多拿一些白布来。”莫巧绢见白布迅即为血所染红,不由得忧心忡忡。
“是。”琪儿连忙离开去取白布。
“我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那枚星形暗器,莫巧绢胆战地暗忖,他会死吗?流了那么多血,还活得下来吗?
“拔掉它!”他用坚定的眼神瞅着她。
“我……”莫巧绢有些胆怯地犹疑着。
“如果不是流血过多、体力不支的话,我就自己来。”李维煌惨白着脸说道。
“那你忍着点。”莫巧绢用颤抖的手握住暗器,另一手抵在伤口附近,害怕的说:“我要拔了哦!”
李维煌颔首,闭上双眼等待即将来临的痛楚。
莫巧绢咬紧牙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拔出那枚暗器。
“我拔出来了。”她兴奋的看着手中的星形暗器。
“我知道……”李维煌痛得无力再多说什么。
“那接下来怎么办?”莫巧绢见血流如注,连忙拿块白布捂住伤口。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脱掉我的上衣,把血迹拭干净,接着将金创药敷在伤口,最后再绑上白布就行了。”
“脱……衣服?”莫巧绢脸上浮现一阵红晕。拔暗器是一回事,脱衣服又是一回事,芳龄十七的她,从没见过任何男子的裸体,更何况是替人脱去衣物呢!
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她的名节岂不是毁于一旦,以后又将怎么做人?
“不脱衣物怎么上药?”李维煌觉得一脸羞红的她显得更加动人。
“可是……我……”莫巧绢感到不安。
“你放心,我身受重伤,怎么可能对你怎么样呢?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得听你的话,又怎敢忘恩负义地欺负你呢?”李维煌要她放宽心。
“小姐,白布拿来了。”琪儿适时回到房中。
莫巧绢沉思半晌,毅然决然地道:“好吧!现在也只有这么做了。琪儿,帮我扶起他,我们替他脱去上衣。”
“脱去上衣?!”琪儿大声惊呼,仿佛她将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小姐的闺房躲着一个男人已经是礼法难容的事,现在还要为他脱去衣裳?!这怎么可以?若是传了出去,小姐的闺誉岂不全毁了!不行!她一定要阻止这种事发生,拚了命也要保护小姐。
“公子,请你自重。”琪儿大声的教训着不知羞的陌生男子。
“若不脱去上衣,你们要如何替我上药呢?”李维煌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有些不知轻重。
“上药?!”琪儿这才注意到他右肩的伤,不脱去上衣还真的无法上药呢,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红霞。
“不要再说了,琪儿,快点帮我扶起他。”莫巧绢半扶着李维煌。
琪儿见她真要动手除去李维煌的衣物,不由得尖叫道:“小姐,这怎么行呢?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再说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小姐往后怎么做人呢?”
“救人要紧!”莫巧绢动手除去他的外衫,此时此刻她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难道真要她为了保住名节,而不顾一个人的死活吗?这种事情莫巧绢做不出来。
“小姐,不要怪琪儿多话,你现在的身分不同,若真出了什么差错,老爷是担当不起的。”琪儿真怕小姐惹祸上身。
“不要多嘴!”莫巧绢不肯放弃救李维煌的念头,心想,事情若真的传了出去那更好,爹就没有脸送她入宫,到时她便可以逃过一劫。事情若是演变成那样,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啊——轻一点。”李维煌轻哼一声,注意到救命恩人的脸色不对,由她们俩的对话听来,似乎她并不想嫁给订亲的那个人……
“真是对不住,弄疼你了。”莫巧绢小心的除去他的里衣,用着沾湿的白布擦拭他身上的血迹和凝固的血块。
轻拭男子的身躯对她而言是崭新的经历,本来,她是可以命琪儿做这些事的,可是她怕琪儿一再磨蹭,干脆自己动手,免得救人反而变成害人。
“没关系。”李维煌看着脸色极不自然的她,明白此时此刻她所做的事情,对她而言有多么的不寻常。
一位大家闺秀胆敢相救陌生男子,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她救了他的命,又亲自为他拭身上药,如此一来她的名节岂非……李维煌懂得琪儿的意思,贞节是女子的第二生命。因此他心中更加疑惑,她为什么肯这样做呢?
“小姐……”琪儿嘟着嘴,还想说什么。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同意我救他,就去禀告我爹好了,到时候再看看还会出什么乱子。”莫巧绢瞪着琪儿,就不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琪儿敢和她作对。
“琪儿不敢。”
“那还不快来帮忙!”
“是!”琪儿连忙上前。
李维煌却想着,这座宅邸究竟是何人所有?还有,她所说的乱子,又是指什么?
“什么?遇刺?!”皇上闻讯,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的,四位皇子因为力保太子而身受重伤,太医们正在全力施救。”内侍不曾遇到这种情形,也十分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太子人呢?”
“禀皇上,若非诸位皇子极力护驾,太子的命可能早就不保。而今太子下落不明,已出动大批人马全力搜寻太子的行踪。”
“四位皇子现在何方?”
“全部在宁夏官,皇后正在陪他们。”
“摆驾宁夏宫。”皇上传谕。
“遵旨。”
当皇上赶到宁夏宫,见着伤势严重的皇儿们时,心中更加忧愁不已。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我们五人出宫狩猎,遇上刺客。”李维信轻声回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行刺皇子?!”皇上大为震怒。
“父皇,刺客事先已有万全准备,看样子是有人通风报讯,父皇非得加强防范不可。”李维信深为此事担忧,能够在京畿重地布下大批刺客,可见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太子他……”皇上忧心下落不明的李维煌。
“当时我们一心护着大皇兄逃走,不料……”
“我知道你们已尽力,好好的养伤,我会派人查个清楚,同时找到太子。”皇上探视他们好一会,才离开宁夏宫。
回到御书房后,皇上立刻下旨召左相和右相来见。
半个时辰之后,路相爷和莫相爷已赶到御书房。
皇上以严肃的神情看着他们。
“想必爱卿已经知道朕为何紧急召见两位。”
“是!微臣听说五位皇子遇刺,太子下落不明,而另外四位皇子伤势严重。”路相爷很快就得到消息。
“没错,路卿。太子下落不明,你可有办法找到他?”
“这……”路相爷尚无这个把握。
“皇上,微臣可以。”莫相爷抢先一步说道。好不容易可以在路相爷的面前争一口气,他岂会轻易放过。
“莫卿有办法找着太子吗?”
“禀皇上,微臣会想尽一切法子找回太子。”莫相爷自信满满地承诺,只要他寻回太子,到时女儿要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就易如反掌了。
“好,莫卿即刻去办。”皇上下旨。
“遵旨。”莫相爷抛个得意的眼神给路相爷,意气风发地步出御书房。
“路卿对此事有何看法?”皇上向来较为宠信路相爷,认为他公正不阿,是个忠良之才。
“诸位皇子出宫狩猎是临时决定的,而刺客为数众多,显然计画已久,微臣推想这其中必有亲信私通叛贼,否则没有办法做到。”
“会是谁呢?”皇上忖度着。
“在真相未明之前,臣不敢妄加揣测,为今之计应先找到太子。”路相爷认为此时唯有先找到太子才是要紧事。
“可是该从哪着手呢?”皇上担心太子已然落入敌人之手,那时就更难以处理。
“臣之子路云鹏,长年在外游历江湖,又与诸位皇子交好,不如由他出面打探消息,相信不致打草惊蛇。”路相爷提出办法。
“好,朕传你密旨一道,即刻派路云鹏全力搜寻太子的下落。”
李维煌昏沉沉的睡着。
莫巧绢倚着床柱细细的打量他,他是目前为止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也是最有勇气的人。他流了那么多血,却不曾哼过一声,实在是很难得。
他活得下来吗?
望着脸色白如死灰的李维煌,莫巧绢不由得替他担忧。伤口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可她毕竟不是大夫,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她捏着手巾轻轻的拭去他额上冒出的汗珠,小手更是时时刻刻测量着他的额头,唯恐他发高烧。
“小姐?”琪儿轻声唤着失神的莫巧绢。
“什么事?”她拉着琪儿走到小厅,不想打扰到他的安眠。
“小姐,你留一个大男人在房里,终究不是办法。”琪儿依然对李维煌的存在很不以为然。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他再三交代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我只好暂时留他住在这里。”莫巧绢认为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他身受重伤,她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赶他走。
“可是万一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那小姐就麻烦了。”琪儿担心事情万一泄漏出去,她这个丫鬟非被剥掉一层皮不可。
“你不说,我不说,我爹和我娘又怎么会知道?琪儿,难道你想背叛我?”莫巧绢瞪着她。
“小姐,琪儿不敢!只是你快要进宫了,要是让人知道这件事,不只小姐的闺誉蒙羞,就连老爷也会背负欺君之罪。小姐,请三思……”琪儿怕她一时胡涂,犯下一辈子无可弥补的错误。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先下去,替他准备一些补血的膳食。”莫巧绢欲打发琪儿离去,她需要好好地静下心来想清楚。
“小姐!”琪儿还想劝她。
“下去。”莫巧绢又瞪地一眼。
琪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嘴中不停地咕哝着。
莫巧绢转过身,见李维煌仍然沉睡着,便坐到桌旁,双手捧着脸蛋沉思。
琪儿说得没错,要是她收容男子住在闺房中的事传了出去,她的闺誉受损不打紧,若真连累爹爹蒙受欺君之罪,那她如何对得起全家人?
就算她不愿意入宫,存心逃家,也不能要李维煌带自己离去,若是别人误会莫相爷的女儿跟人私奔,那她爹有何面目见人?
不如她独自一人偷偷离去……
可是,李维煌伤得这么重,她又怎么能够抛下他一走了之呢?
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又能走到哪儿去呢?
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思绪迷乱的她想着想着,竟伏在桌上睡着了——
“小姐!”琪儿回到房中,见小姐伏在桌上睡着了,便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再轻轻的摇醒莫巧绢。
“怎么了?”莫巧绢悠悠醒来。
“我端来一盅人参鸡汤。”
“不晓得他醒了没?”莫巧绢走到床旁,见李维煌仍然沉睡着。
“小姐,不如先叫醒他,吃点东西比较有元气。”琪儿建议道。
“也好。琪儿,你去吩咐厨子,今晚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