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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的城市散发着沥青的焦臭味道，空气中漂浮的全是农村焚烧小麦秸秆的灰垢，骄阳之下，动物和人都在逃避。所谓的靴子还是一如既往匍匐岸边，只为最后一月冲刺，一切都在按计划如约进行，我在6月的某天沉睡数节课之后，径直走出教室来到操场打开自来水龙头用带有氯化氢成分的水猛浇快有37度得脑袋，或许会得到短暂的防暑，而后走进班主任室。
“班主任，我想回家，教室太热睡觉都不安稳，况且，别的同学也有先例，我呆在教室你看不惯，一屋的人也不舒服，不如让我回去吧；行不？？”
“坚决不行，就给我呆在这”
“你歧视人呀！！！不带这种做法的”
“怎么着，你还不服？？“
“我就不服，同是人，为何别人可以，我就不行“
“不要多问，我说不行就不行，因为你是全校有名的混蛋，就这个原因“
“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是班主任我拿你没办法；我………………”
没想到一个硕大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妈的，你敢打学生，老子就是退学也要跟你拼了”
两人接着以办公室中心空地进行打擂台，什么跆拳道、截拳道、中国功夫在这里根本没用，抓、挠、掐、撕方彰显打架之精魂。最后校长到来才结束，战况是何等激烈，只有两只穿着*的男人站在校长面前，在询问了发生的起因又分析了事发的后果，终于，我跟着混了3年得校长老大说了一句：
“独战，回家吧，高考别忘参加。”
兴奋过头了吧，脱口来了一句“老大，你对小弟真好，这就走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敬爱的办主任，拜喽。“
没回头看也能想象班主任当时那红绿参杂的脸，一个字“爽呆了，酷毙了，幸福的没法睡觉了”。
大包一背，同学们，哥们咱先去看看天堂有啥好的，如果可以再来喊你们~~~~~~~~~~~~~~~~~~~~~~~~~~~~~~~~~~~~~~~~~~~~~~~~~~~~~~~~~~~~~~~~~~~~~~~~~~~~~~~~~~~~~~~~~~~~~~~~~~~~~~~~~~~~
谁也不知道我究竟去了哪里，只是都听说我还活着，而且很滋润。其实咱根本没回家，买了个睡袋，带齐零食饮料去了北堤，每天就钓个鱼，采些野果，偷偷欣赏一些小情人，老情人约会，天为床，地为毡，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日子到也过的舒服，安逸。
高考后我就一直宅在家里，分数不知道，也没再去过学校，天天就是吃饱等饿，一个玩的不错的哥们打电话说我考了430多分，不过离三本线差20多分，也很不错了。家里就是每天都唠叨，怎么才考这么点还不够自己吃的，算了吧，不想了，也不问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先高高挂起。前途光明但是没有方向呀，真的很迷茫，要考虑以后的路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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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政审
五 政审
父亲是当兵出身，82年的山东工程兵，后机制合并改为铁道兵，于是该别军营后，父亲就在铁路老大哥这个铁饭碗下一辈子混口饭。
久经思索父亲下了改变我一声的决定，“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去部队磨砺”。
我不知道是对父亲讨厌多还是感谢多，只知此去什么狗屁的老大，吃饱等死的日子不会再有。
找熟人托关系，请客吃饭外送红包终于花了3wan多老人头，全家户口迁到城市，办了张安置证，退伍后可以在铁路继承父亲未完成的大业，父辈二人卖身给铁路老大哥。安排就安排吧，谁知带兵干部一过来就找到理由了“这小伙在家呆了一年，听说对周围影响不太好，这个问题有点严重，部队是不会收不服管教的社会青年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哥们哥们你肩膀扛着星，不好意思直接要钱，我可以原谅，可你别整这么多废话好不，咱经受不了为这个问题呆坐煎熬两小时。
还是父亲英明“领导，晚上我请客，尝尝这里的特产，你们顺便可以家访下，怎么样？”
那瘦高个的小中尉听后装模作样思索了一会“ 不用破费了吧，部队有明文规定呀，不好办呀。”
“没什么，就喝杯茶。”
“那就这样吧，晚上九点，地方你随便找，咱们就喝柸茶；仅此而已”
“当然，当然”………………………………………………………
特别混职场的人都知道这意思吧，明显的就是个一字吗，
我呸，恶心呀，败类，部队的蛀虫，人类的垃圾，社会的败类，老子看不惯，不过晚上还得陪呀。
晚上九点市里最好的饭店还是镶了4颗星星在店招上，最好的包厢，父亲最奢侈的一次，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喝茶纯属乌有的事，开场父亲是陪三个干部各走三个小酒，贵宾茅台呀，父亲你一月工资也就只能买两瓶吧。
咱忒女人的很，狠吃菜，喝的当然是饮料，自己家的钱，不吃白不吃，这是必须做的。酒菜下肚话多了，感情似乎也加深了，带星星的干部对父亲说“哥，你儿子的问题不成问题，我们想办法解决”
什么解决，心里想父亲该送钱了。
父亲从衣袋拿出一个红包，事先知道是100张毛爷爷。
“兄弟，大哥的一点小意思，不要见外，这小子的事就唠叨几位了”
“哈哈哈哈，老哥你客气了，包在我们身上”
话到位酒没到位不行，小二上酒
当三个星星喝的眼中快冒星星了，咱就上场了，“领导，我敬你们，本地规矩三个，我先干为敬。”走一遭一瓶见底，星星们也高兴了“好，好酒量，来喝，小兄弟海量呀，哈哈哈”
哎呀，怎么差辈了，感情我和老爹称兄弟了。
“来喝，再来三个“
饭局结束宾客尽兴，三星星直接钻到桌子下，我和父亲都没事，结账走人，浪费5000多大洋呀，心疼呀。
有钱好办事，没有家访，也没政审，一切的问题在钱的作用下都办成了不是问题。
体检、换衣、学打背包，睁眼打，无光下打，2分36秒，还不错，还有不到30秒衣服应该穿好。
父亲又有的忙了，招呼战友同事，七大姑八大姨过来聚聚，我儿子要当兵了，怎么也得吃顿饭。于是家里三桌，饭店三桌，酒好，菜好，心情好，多喝，多吃，最后的中饭呀，还有最后的晚饭呀，吃完就要消失两年，我还没女朋友，牵挂，咱要拜了………………………………………………………………………。。。。。。
第二天，收拾行装，提了俩萝卜，身披打红花，锣鼓警车开道，400多个小平头就上了火车“妈，你回家吧，我怕你哭。爸你上班吧，两年后再见。妹，你上学去吧，你那小男朋友在学校等着你。”
别了，再看一眼老家的所有事物吧，两年后再见。
毅然提着萝卜上了火车，没有再回头，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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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入伍
六 入伍
开专列，平均时速80公里，夜黑以后，还不是兵的小青年齐齐唱起流行歌曲，一度压抑的铁罐子内沸腾起来。深夜，唱累了，全部卧倒补觉。凌晨三四点到蚌埠下车专车，各个方向召来的新兵有一千多再次登上另外一列车。
第二日到达兰州下车休整，等兵。素闻兰州拉面天下一绝，中午终于吃到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别很大，徒有虚名，吃了两口，第三口难以下咽。下午13时，新兵再次扩大整容，浩浩荡荡，蹬车，一夜无语，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第三日清晨五点多到达目的地——敦煌。下车，外面早已有六十多辆看起来非常牛逼的军用大卡车在等候，后来知道这些牛逼的车是奥地利产的斯太尔，还是蹬车。
不知前往何处，亦不知外面如何，坐在全绿帆布包围的车中除了颠簸不时从帆布缝隙中透过的路灯灯光别的还是不知。不到两小时，到站，满眼的白杨树，齐直、力争上长。苍凉的隔壁，石块遍及黄沙，死气沉沉。
下车分配连队，最后和一起来的几个老乡分到新兵十一连。连队门前排好队分排分班，还是不巧几个老乡和我分在一个排一个班里，四排十一班，放行李，吃饭。
忍受疲倦的困意叠被子，班长姓张是河北人，一口河北和别地混合的方言“废*屁“是口头禅”
“十一班集合”
“报告，十一班结合完毕”
“咱们班谁抽烟？”
恩？这是怎么了，班长脑袋让门夹了，怎么说这话
“报告，我抽”独战首当其冲。
“报告，我也抽”
“报告”
“报告”…
“好我都知道了，规定上新兵连期间，不准抽烟，不准喝酒，我也抽，不过考虑大家都是不知多少年的烟民，可以宽松，去储藏室抽吧，别让连长，指导员，营领导发现，一旦给我掉链子了，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长，不论什么事都要经过我同意，知道吗？”
“知道”十一人兴奋的把吃了几十年的劲全用在喊上面了。
“解散，抽完叠被子，晚上验收，不合格，没烟。”
十班长是甘肃姓朱一口“你娃娃的，嘎娃”
十二班长姓刘东北的张口就是“俺那旮旯里的，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瘪犊子，什么玩意，”还有就是一口粗话，我学粗话就是跟他学的，出口说的总有你想不到的，每次都是那么新颖，全排新兵也是和他学的。
叠被子特别注重三点，一压，铺开被子后，要集中全身力气在两大臂，用大臂边砸边往下压，后面两腿跪与被子致伤用力往两边撑开，会技巧的三个小时就能把五六厘米厚的被子压的只有两三厘米厚。二是折，就是压好被子后，划线按线折叠，线要划的两边对齐。三是修，被子折的初具雏形要用两只手十个手指头进行修正，豆腐块得标准，改方就方，中间不漏空，这个是最有技术含量的，当兵两年我的被子只是新兵连压了，整好，下连后每天早上只要23分钟就能完全整好，后来洗过几水后，被子上用手捏出的线条更清晰，有种看上去就要破裂的感觉。
新兵连三个月我抽的烟最多，内务也最好，也很遵守纪律，熟记三大条令，在结束新兵连的时候被评上内务加纪律标兵。
不知道混蛋怎么也混蛋不起来了，只想尽全力做最好，部队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不知我是永久被改变了，还只是在部队被改变。
晚上班长验收内务，我在全班最好，并在全排展示，后来找连长指导员过来观摩，其实，她不知道，我只是把心中所受的压抑在被子上找到了宣泄，往死里压，往死里砸，往死里捏。班长说我的被子就是两年的老兵也不能叠成这样，奖励是晚上可以抽两根烟，一个感觉“这是神仙般的日子呀，狗日的*”为此，全排的新兵狠我入骨呀，被剥夺抽烟的权利，一个人坐在排里中心位置抽烟看别人整被子，感觉真的有点飘。
“从明天开始，队列训练，给我穿厚点，预报这几天有大雪”班长发话了。
可以看见雪，这在家里不敢想，家里好多年没有雪得影子了，我喜欢雪，喜欢雪花铺满身上的零距离亲近，被呵护，亲吻，拥抱。我是男人但不是做作的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一辈子不雍改变。
当兵，这就是兵，虽不是完全的兵，也感受兵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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