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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镜一惊,就见几粒佛珠向自己飞来,直打几处大穴。他举起铁棍格挡,那佛珠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在铁棍尚未举起时便贴近身前。
千钧一发之际,海镜侧步一闪,佛珠贴着衣襟擦过,竟“咄”的打入身后树干,嵌在其中没有落下。
玄尘眉头不着痕迹地一蹙,握着佛珠的手指微微收拢,袍袖一扬又打出几粒佛珠。
这次佛珠的速度与上次截然不同,海镜仔细判断着佛珠的快慢,神色一敛,将铁棍一扬,顷刻将佛珠弹了出去。
玄尘心中有些惊讶,他的佛珠速度不一,变化多端,极少有人能够躲开,而能将其挡下的人更是至今从未有过。他将佛珠一拉,此番打出的佛珠数量更多,速度更快,已让海镜来不及判断。
情急之下,海镜正欲躲开,却不防海渊蓦地挡在了斜前方,对玄尘大声道:“玄尘师父!请住手!海镜他不是笑面贼!”
“大哥!”海镜错愕地瞪着海渊,不是因为他的挺身而出,而是因为他正巧挡在海镜想要躲开的方向,让海镜霍地撞在他身上。
佛珠飞速而来,打上海镜几处大穴。海镜身子一僵,已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玄尘师父果然名不虚传,终于将这恶贼拿下了!”邢无双说着走到海镜面前,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海镜默默盯着地面,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各位,海镜他不会是笑面贼……他是我这么多年的Xiong…Di,我知道……”海渊依然护在海镜身边,诚恳地道。
邢无双向海渊走来,一脸郑重,“海庄主,我们知道你对他情意深重,可这个恶贼一点不顾及海家的恩情,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您身为海澜庄的庄主,更应为天下苍生主持公道,不可包庇这恶人啊。”
海渊看了看海镜,还想阻拦,邢无双便和岳无恙一起,拖着海镜离开了。
来到柴房前,邢无双将海镜扔了进去,冷笑一声,“海镜,你得意时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海镜重重摔在地上,满不在意地移开眼神,没有理睬邢无双。
邢无双不屑地笑了笑,抽出一根绳子,与岳无恙一起将海镜牢牢绑住,扔在木柴堆中扬长而去。
海镜躺在木柴间,冰凉的地面紧贴着后背,寒气渐渐侵上,让他心底也升起一阵寒意。
“我还真是没想到,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海镜仰望着上方,自嘲地笑了起来,神色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苦涩。
良久,窗外渐渐明亮起来,海镜一动不动地看着阳光洒入,掠过自己的身子。
房门开启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的神经一瞬绷了起来。
随后,有人走到了他身边。海镜不觉郁闷地眯了眯眼,因为来的人竟然是薛馥。
薛馥俯身蹲在海镜身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你最后还是落到我手上了吧?”
“你不是被笑面贼伤了吗?不好好在屋里养伤可是会被发现的。”海镜丝毫不恼,眉眼间染着笑意。
“他们昨晚商量该怎么处置你,都没有睡觉,现在正在补眠,谁会看到我来了这里?”薛馥说着凑近海镜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邪笑起来,“现在你知道了吧,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你就乖乖做我的人,保管你不会后悔。”
海镜被他摸得十分不快,脸上却没有什么波动,“可是我没有看上你,怎么能做你的人?”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权利?”薛馥捧腹大笑起来,“现在你已经是天下唾弃的恶贼,正派的人会争着杀你,邪派的人也会因为你曾经与他们作对而不会放过你,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会收留你?!”
海镜轻叹了一下,“这就是你的目的?从一开始,笑面贼就没想抓过薛樱吧。”
“当然!我要抓的是你!”薛馥仔细打量着海镜,见他面如羊脂,眉眼弯弯,衣襟凌乱,只觉身子一热。他想也不想便跨坐在海镜腰上,伸手扯着他的领口,眼中充满渴求,“虽然柴房有点脏,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薛馥急切的样子,海镜却是一脸平静,“说起来,你原来抓了很多少年少女吧,都送到哪里去了?”
“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薛馥挑着眉,指尖挑逗地划过海镜的脖子与锁骨,拉开海镜的领口,却因为绳索的阻挡只扯开了一半。他不耐烦地啧了一下,解开绳索就要去拉海镜的腰带。
但他的手还未碰到海镜,便倏地停了下来。海镜将手从他的穴位上移开,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下,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第021章 潜山庄珈兰遇险
薛馥倒在地上,惊诧得睁大了眼,咬牙道:“你不是被点了穴道吗!”
“没错,只是我当时运气挡了一下,他没点透罢了。”海镜向薛馥走过去,笑容带上了几分阴沉,突然一脚踏上薛馥的右手腕,“你若是还想要这只手,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薛馥痛得惨叫一声,眼中不由自主地泛上泪光。海镜低声问:“你和邢无双是不是同dang?”
见薛馥不答,海镜狠狠踩了下去。薛馥的身子顿时颤抖起来,“是!”
海镜俯下身向他凑近了些,“你们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是遵照上面的命令……”薛馥痛苦地道。
“上面?”海镜眼珠一转,“就是你送去少年少女的地方?是哪里?”
薛馥却只是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海镜轻轻笑起来,“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薛馥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从没杀过人!”
“你知道的倒不少嘛。”海镜眯着眼,一把拧住薛馥的衣领,将他拉到身前,“那你知不知道,要杀掉一个人很简单,要让他生不如死却比较难?”
海镜说着,拔出薛馥靴中的匕首,将利刃贴在他脸颊上,故意拉长了语气,“你想不想看看我可以做到哪一步?”
薛馥惊惶地看着海镜,从未想过这个总是笑得亲切柔和的人会有这样的一面。此刻他只想从海镜手中逃开,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海镜要的答案,“朱莲岛。”
朱莲岛?!
海镜惊讶地瞥了薛馥一眼,见他不像说谎,就将他扔在地上,理了理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薛馥躺在地面,仍是惊魂未定。他长长喘了一口气,眼中透出恶毒的光,“海镜……刚才的耻辱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还回来!”
海镜躲开来往的家仆,到了围墙边。他抬头看着墙顶,正要跃起,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喊声。
“海镜!”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海镜皱了皱眉,回身看去,“大哥。”
海渊走过来一把捏住海镜肩头,面带忧色,“你怎么逃出来了!这样他们不是更要怀疑你……”
“留在那里任他们宰割有什么意义?我要自己去洗掉这个不白之冤!”海镜甩开海渊的手,厉声道。
海渊叹了一声,忽然眼光一闪,“海镜,既然他们要置你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你干脆潜入幽冥谷,假装背叛海家,然后助我除去幽冥谷,到时候你的功绩有目共睹,又有我为你作证,你不就可以摆脱这个罪名了!”
海镜默默凝视着海渊,没有回答。海渊也对视着他的双眼,脸上满是真诚。
过了一会儿,海镜终于点了头,“好。”
“那你快走,今后若要联系我,就到荀记茶馆去。”海渊拍了拍海镜肩头,神色郑重。
海镜嗯了一声,纵身跃上墙头,跳出了墙外。
落在地面后,他回首看了看海家的青瓦白墙,脸上既有着怨恨,又有着无奈,“说得好听,最后你又会把我当做弃子扔掉吧。长此以往,海家怎么能够像原来一样树信于江湖……”
说着,他的眼中突然有了几分阴冷,“既然如此,我就让幽冥谷和你斗得两败俱伤,再从你手中把海家抢过来!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海澜庄!”
要投奔幽冥谷,自然必须先找到风相悦。但现在海镜并不知道风相悦身在何处,只能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向悦卿客栈所在的清州走去。
但他尚未走到城门,便瞧见了珈兰。
此刻,珈兰正坐在海澜庄不远处的铺子中吃着东西,他将自己蜷在角落,方桌上摆着一笼包子和一碗粥。即便客栈中坐着不少侠士打扮的人,许多人桌上均放着刀剑,他依旧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海镜目光一转,笑吟吟走了进去,往他桌前一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谷主可好?”
珈兰刚喝进一口粥,一见他差点全数喷出来。他拼命咽下粥,咳嗽几声,一张秀气的脸涨得通红,低语道:“他怎么样关你何事!你别来跟我搭话!”
海镜也压低了声音,“你是来监视邢无双的?若是要潜入海澜庄,就趁现在吧,不必等到晚上了,因为他们正在睡觉。”
珈兰一听懵了,诧异地睁大眼,“……你为什么告诉我?你不是海澜庄的人么?”
“因为我从里面逃出来了,从今以后我与海澜庄再无瓜葛。”海镜轻描淡写道,将自己被诬陷一事简单说出,忽然托腮凑近珈兰,“哎,我打算加入幽冥谷,怎么才能找到你们谷主?”
珈兰更加震惊,没有弄懂海镜说的是真是假,但见海镜一脸认真,加之他对海镜颇有好感,不由有几分犹豫要不要说出幽冥谷之事。
就在这时,一名膀大腰圆的江湖客霍然闯入铺子,声音如响雷般炸开,“快来看快来看!海澜庄又贴出悬赏通缉了!”
铺中的江湖客顿时哗然,一个个冲出门外,来到海澜庄告示墙下。
海镜好笑地瞧着他们,回首对珈兰道:“你猜贴出的会是谁?”
珈兰正想着方才海镜的话,挑起眼帘望着他,“不会是你吧?”
“除了我,我还真想不出有别人。”海镜摊了摊手。
“那你还不快走!在这儿等死么!”珈兰顿时面露焦急,一把拉起他,便要携着他走出铺子。
“没关系,我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找我麻烦。”海镜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按回椅子上。
珈兰刚坐下,那响雷般的声音再度在铺子外炸开,显是看告示的人群走了回来,“啧啧,真没想到,海澜庄二公子竟会是笑面贼。”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高个接道:“你这呆子,他们说是笑面贼,你就相信了?我看这八成是Xiong…Di阋墙,海渊便趁机将海镜挂上了通缉榜!”
另一边,一个满脸麻子的高大男子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们只要那五千两赏金,他究竟是不是笑面贼干我们屁事!”
“不错!只要有那五千两赏金,不知多少人愿意去卖命!”
“五千两?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海镜听着他们的话,不禁好笑。他转脸看向珈兰,见珈兰听得有些发愣,便拍了拍他的手,“这次你总该相信我了吧,快告诉我风相悦在哪里。”
珈兰这才回过神,不自在地将手缩回,“谷主大约在悦卿客栈,也有可能已经回谷,你可以去东门第三棵柳树下画一个这样的标志,便会有人放出信鸽,让谷主派人前来接应。”
他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画了一个宛如霜花的记号,待海镜记下后,又立刻将其拭掉。
海镜点点头,冲珈兰笑了笑,“多谢,改日我真的要请你喝一次酒才行。”
说罢,他起身便要离开,却忽的被一个力道攥住了衣角。
海镜低头一看,便见珈兰倏地收手,望着自己的眸中满是担忧,“……你要小心,别忘了你方才的话,可不许失约啊。”
见这少年担心自己,海镜不觉动容,知他外表虽然冷淡,心中却仿佛燃着一团火焰,只为重视之人绽放光彩。
思及此处,他的笑容愈发柔和,像对弟弟一般地揉了揉珈兰头顶,温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也要保重,我等着你喝酒。”
这次他真的走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目送海镜消失在门外,珈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砰地放下茶杯,也起身离开铺子,向海澜庄走去。
此刻,海澜庄倒真如海镜所说一般,守卫薄弱。珈兰很快寻着个没人的角落跃上围墙,如轻烟般掠到一间楼宇青碧的琉璃瓦上。
这时他才发现,海澜庄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宏伟广阔,碧瓦飞甍连绵不断,楼层叠榭,错落有致,座座飞檐均是精雕细刻。亭台楼阁、流水小桥,园林山石无一不缺,庭院回廊的布置精妙之极,让珈兰不觉瞠目。
檐下忽然走过两名家仆,正低语说着什么,珈兰立刻压低身形,竖起耳朵。
“我早就说海镜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庄主好心才会将他请回家门,可恨他毫不领情,居然伤了薛公子从这里逃走!”
“哼,他不过是老庄主捡来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