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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盈花手捂心口,凄然一叹,“大约半年前,我被朱莲岛奸人所害,幸得吕帮主收留,才保住性命。为了掩人耳目,干脆扮作吕帮主侍妾,暗中调查朱莲岛之事。待到今日,终于大仇得报,重回青凤门。”
说着,他眼角渗出一滴泪珠,泪光清浅,一张俏脸霎时如迎风海棠,惹人怜爱。众人看得呆了呆,下一刻声声怒喝顿时在空地中回荡,“没想到凤门主如此忍辱负重,朱莲岛之人果如传说中一般狠毒!”“不错不错!朱莲岛的贼人马上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绝不饶过你们!”
凤盈花见人群这般态度,偷偷抿嘴笑了笑。吕飞贤也缓步上台,沉声道:“诸位,事实上前几日幻龙帮所出之事,也与朱莲岛脱不掉干系。而今朱莲岛势力已渗入中原,恐怕许多门派都已混入奸细,各位须得多加小心。”
闻言,众人喧哗声再起,有人担忧,有人惧怕,亦有人怒气冲冲,嚷嚷着要好好教训这些细作。
突然,吕飞贤带了内力的语声再度响起,一瞬便将所有嘈杂之音压下,“各位稍安勿躁,虽说朱莲岛神出鬼没,不易对付,但只要联合我们中原各派之力,又何愁不能将其解决?因而此时,各派须得同心协力,共御敌人,切不可乱了分寸,胡乱猜疑,彼此攻击。”
不少人当即连连颔首,君临越见吕飞贤撇下自己擅做决定,简直未将盟主放于眼中,心下极为不悦。但因众人此时已被吕飞贤气势折服,他并未当面反对,只是插道:“吕帮主所言极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朱莲岛之事,而不是为名利相互争斗,还望各位先放下恩怨,以大局为重!”
见君临越发话,响应之人比起方才更多些许。吕飞贤一瞥君临越,眼中流过一丝警惕,又立即将这情绪隐入心底,似是感谢般地冲君临越点了点头。
君临越报以一笑,一派优雅高贵模样。待吕飞贤与凤盈花携手下了比武台,他维持着笑容的嘴角终于渐渐耷下,咬住牙关面有怒意。
突然间,邢无双的声音响了起来,“幻龙帮与青凤门之间有何牵扯暂且不说,今日幻龙帮虽赢了比试,但出战之人始终是青凤门主,此战的胜者究竟该如何算?”
青凤门中仍藏有朱莲岛细作,听了邢无双的话,立即有人接应,“不错!胜者最终是我青凤门门主,此战应算作我青凤门内部相争,幻龙帮未出一人,该将其资格取消才是!”
一些好胜的弟子心中正不甘,登时响应起来。凤盈花目光向本门弟子处一放,平素戏谑之色全然消失,反是凌厉威严,“统统给我闭嘴!你们还要将我青凤门的颜面丢到什么地步!我凤盈花被朱莲岛算计,是自己的失误,吕帮主宽豁大度,不仅将我收留,还给了我复仇的机会,如今怎能以此为借口夺走本该属于幻龙帮的胜利!”
适才嚷嚷的弟子霎时缄默,愧疚垂首。凤盈花见状,语气稍稍柔和些许,却仍是暗含威慑,“你们既为我青凤门弟子,就要切记一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与其费劲心思争名求胜,不若先独善自养,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怍人!”
那几名弟子听罢,纷纷扑通跪地,“师父教训得是,弟子谨记。”人群中亦哄然一片,没想到凤盈花平素娘娘腔腔的模样,内里气概却是分毫不差。
华久棠听着此话,眸中掠过浓浓自责,隐于宽绸后的面上只余悲戚。他举目望了望崖边写有比试次序的白布,眼神忽的一敛,“……相悦,明日我们的对手是天法寺,就由我上场吧。”
风相悦一愣,低低试探道:“师父,您想与姬千幻一战么?”
华久棠点了点头,眼中忧郁之色愈发浓烈。风相悦忍不住道:“但是……您怎知天法寺一定会派出姬千幻应战?”
“恐怕天法寺会根据我方派出之人作出选择,若是由我出战,姬千幻定会应战。”华久棠说着,又瞥了瞥白布,再度沉默。
风相悦不觉蹙眉,想继续询问,终是将话语咽了回去。海镜偷偷凑近他耳畔,“相悦,现在八大门派中,由君临越掌控,且未被淘汰的仅余天法寺与苍梧楼,明日苍梧楼对上闭月宫,胜算实在不大,因此天法寺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想方设法获胜。唯有这样,才能为瑶剑派铺平道路,以便君临越蝉联盟主之位。”
风相悦也靠近海镜些许,“但若是君临越蝉联盟主,朱莲岛又打算如何行事?”
海镜摸着下颚想了片刻,“如果他们的目的是扰乱天下,那君临越的性命恐怕……”
闻言,风相悦也不禁沉默,二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将注意力放回比试之上。此后几场比试虽各有精彩之处,却终不及幻龙帮与青凤门之战跌宕起伏。待比试全部结束,幽冥谷一众便离开山顶,向住所而去。
方至门口,众人便见闭月宫两名弟子正立于门外,一人手中捧了个食盒,俱是笑靥如花,亲切热情。见众人归来,那二人捧着食盒迎上,异口同声道:“海庄主,幽冥谷主,师父差我们给你们送来些牛肉,快快收下吧。”
说罢,她们将食盒往海镜与风相悦手中一塞,便笑嘻嘻站在一旁。海镜揭开盒盖瞧了瞧,见那牛肉肉质鲜嫩,品质上乘,忙抬首道:“多谢二位姑娘,你们也进来坐坐,与我们一同用饭吧?”
“不了不了,师父吩咐我们送到即可,我们先走了,各位慢用。”那二人摆手笑着说罢,便挽了对方嘻嘻哈哈离开,如两只轻快的小鸟,唧唧喳喳沿山路离去。
海镜看着她们的背影,无奈笑了笑,便引着众人进院。凌沐笙和旋光自见到牛肉那刻起便已垂涎三尺,一进院门立即催促吃饭。风相悦见大家如此心急,便提前备了酒菜。谷内一干人在厅堂围了一桌,斟了酒便快活吃喝起来。
华久棠三杯酒下肚,神情却比方才更为忧伤,他放了酒盅,一语不发离开厅堂,腾身一跃落上树梢,目光随着天边彤云渐行渐远。
见华久棠离开,风相悦眼中有了几分担忧,正欲起身,却被海镜按住。
“你拦着我做什么?师父他……”风相悦低低说着,眼光依旧落向门外。他在华久棠面前虽是乖巧谨慎,心底对他却是敬佩有加,情谊深厚,因而对他的事情不免极为关心。
“相悦,你师父的事情不是与我们说一说便能解决的,究竟要如何取舍,一切还是得看他自己。这种时候,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思考吧。”海镜微微偏头,凝注着风相悦,瞳中有着关怀,亦有着几分感慨,“毕竟,华先生与姬千幻现在究竟对彼此抱有怎样的感情,我们并不能切身体会,妄加多言只能适得其反。”
风相悦缄默一阵,点了点头,不再坚持。此时,桌上已是一片混乱,凌沐笙与花逢君一边吵架,一边抢着盘中菜肴,雪玉的阻止声连连响起,终是毫无效果,只得无奈摇首。
旋光缩在一角,不住往瓷碗里夹着牛肉,口中直喃喃道:“这些留给珈兰会不会太少?再来一点儿,再来一点儿……”却不防费源光一箸飞来,夹了他的牛肉便走,旋光当即跳将起来,二人也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妙意则仿佛整个房中只有她与白渡风二人,夹了菜便往白渡风口中喂去。白渡风尴尬地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才吃入一口,脸色始终红如漆柱。游眉见状,衔着竹筷仰首叹道:“年轻真是好啊,老娘当初怎的没遇上这样的好男人。”
风相悦提了碗边竹筷,自顾自吃着,并未管束众人。海镜瞧着这光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中亦是开怀无比。在他看来,幽冥谷与其说是一个帮派,更像是一个家族,即便每个人来自不同之处,有着不同的经历,最终却是在这里寻到了归宿。
或许正因为此,自己才会对风相悦如此喜爱,对幽冥谷如此眷恋。是这个人、这个地方让曾经游离于世外的自己真正有了家的感觉,有了被爱着、被需要的实感。
思及如此,海镜轻轻覆上风相悦的手,语声低柔,爱意绵绵,“相悦,能与你相遇,真是海镜一生之幸。”
风相悦一怔,转首望去,视线便撞上海镜认真温柔的目光,不觉面色一红,不自在扭开头,“说什么呢?快吃饭!”
海镜应了一声,随风相悦提筷用饭,面上笑容却久久没有褪去。
☆、第139章 华久棠战姬千幻
翌日,众人早起后,并未看见华久棠身影,寻了半晌仍是毫无结果,只得先行来到山顶,观看比试。
然而直至轮到幽冥谷与天法寺的比试,华久棠依旧未能出现。旋光登时沉不住气,握着拳嚷嚷起来,“华先生究竟去哪儿了!若是他不打算出场,就让我旋光大爷上去试试手吧!”
雪玉美目一瞪,怒道:“别胡闹!华先生一定会回来的,乖乖等着!”
旋光被雪玉斥得一颤,吐吐舌头不再言语。其余人在地面站的站,坐的坐,俱是神色平静,毫不担心,显是对华久棠极为信任。
由于幽冥谷无人出战,天法寺也并未派出弟子,台上始终空无一人,台下已有不少人交耳絮语。姬千幻盯着空空如也的台面,握着银鎏金禅杖的手愈发收紧,目光冷冽似冰。
蓦然间,一道赭色身影落叶般飘至台面,众人甚至都未能看清他究竟从何处而来,不由瞪大了眼。
姬千幻在见到他的一瞬,紧握的手倏然放松,竟似是释怀一般,一手立掌,一手握了禅杖,稳步向比武台走去。
华久棠立于台上,赭色披风迎风飞扬,掩于宽绸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唯有露出的眼瞳如黑曜石般深邃,光泽决然。他目不斜视,眼光始终凝固于姬千幻身上,就仿佛这世间,只余下了彼此二人。
觉察到华久棠的目光,姬千幻步子不自觉放慢,短短一段路,他竟像是走过万水千山般艰难。每踏出一步,曾经的过往便如零落的花瓣,于脑海中荡出点点涟漪,又化作无法名状的感情,填满心头。
只听禅杖之上银环“叮”的一撞,姬千幻已跃至华久棠身前。他握着禅杖的手一紧,冷冷望向对方,“真没想到,你还敢站上这个比武场,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语声虽低,内里暗含的怨恨却如绵绵细针,刺入华久棠心底。华久棠眼里忧郁之色更甚,“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不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去做,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不达目的便不会罢休的男人。”
姬千幻不禁冷笑一声,“是么,那今天就带着你的目的下地府去吧。”
此话方落,禅杖已化作一道银虹,恍若惊雷贯空,扑向华久棠面门。华久棠神色一敛,千钧一发之际,那把极长的剑刃自披风中刺出,直迎对手而去。
下一刻,只听“当”一声清鸣震彻空地,两道内力相撞之后,便如飓风般向四下席卷。一时间,众人俱被震得连连后退,有人甚至跌倒在地。周围尘埃四起,蒙蒙飞舞,掩云蔽日,就连各派掌门人也忍不住抬手遮挡,运起内力抵挡。
而两道银光相撞之后,华久棠与姬千幻也被攻击之力所震,霍然向两侧飞出几尺,各退三步,才堪堪站稳。
姬千幻禅杖之上的银环自方才起,便被震得叮当作响,此时仍是嗡嗡不绝,犹如黄蜂轰鸣,不少人忍不住垂首掩耳,面带不适。
华久棠面容却未有丝毫改变,长剑在空中划了一圈,便刺向姬千幻胸膛。刹那间,只见长剑以惊人之速收放,竟如万箭齐飞,笼于姬千幻身侧。
姬千幻一抖禅杖,不甘示弱地接下对手攻击,推、拍、支、截、挑,十数种招式行云流水相连,竟在周身形成一道防御网,滴水不漏。华久棠的攻击未能奏效,却也不心急,仍是面不改色持续出剑,动作没有一丝慌乱。
此刻,台下人群已看得瞠目结舌,只觉台上两团光幢相缠,根本看不清二人动作。唯有几位武艺极高,眼力极高的才能看清,华久棠的剑并非直直刺出,而是微旋着圈攻去,攻击过程中,下一瞬剑招能够发生千万种变化,刺向任何地方,毫无路数,难守难防。
“这剑招是师父在姬千幻离开后独自修炼的,姬千幻没办法破除,这场比试他绝对无法获胜。”风相悦虽是如是说,心下却莫名的烦躁,无法安稳。
海镜却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胜败还无法说定,姬千幻的禅杖始终在发出嗡嗡声响,想是以内力催动,故意为之。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我们还不得而知。”
风相悦一惊,才发现自己的焦躁正是来源于那奇异的鸣响。再一看四周,竟有不少人已捂着双耳跪伏在地,神色极为痛苦,显是精神受了影响。他急忙拉住海镜,“姬千幻擅长幻术,这声音恐怕……”
海镜握住他的手,心中虽也担心不已,却安慰般地放柔语气,“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