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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点点头,“知道了!二哥你可得赶紧行动,不管以后的嫂子是谁,我都希望是你真正喜欢的。“
宝玉打趣道:“环儿到底是长大了,还知道喜欢不喜欢了?说说看,静阳王爷这些日子没在,你想他没有?是不是真如书上说的那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贾环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倒没有时刻想着他,只是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可能真的是魂牵梦萦吧。”
宝玉正喝着水,被贾环一句魂牵梦萦弄得直接呛到了。
他还真没有想过贾环这么豪放,如此露骨的话语都能说得出来。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性质,这会儿宝玉不得不正经起来。
“环儿,你现在年纪还小。旁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是嘱咐你一句。他们这些天潢贵胄,家里面妻妾成群。你对他有真情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将感情限定在一个范围内,不要太过投入,免得将来受伤。”
贾环听了这话到没有什么逆反心理,他清楚自己和静阳身份的差距有多大。笑了笑,说道:“二哥,你的话我都明白。我现在喜欢静阳,甚至是爱着他的,但是我也不敢保证我五年,十年之后依旧爱他。或许不等他厌烦我,我就已经厌弃他了。
我只是想在爱他的时候全心投入,将来结婚生子后,我也能在心里最深处留下一个印记,一个我曾经爱过人的印记。不像家里的老爷太太那样,成亲是例行公事,纳妾是爱人颜色,一辈子连爱人的滋味儿都没有尝过。”
贾环这一番话,直接把宝玉说愣了。
倒不是为了他的一番爱情宣言,而是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很多人确实是一辈子也未曾尝到过爱情的滋味儿。就连他,上辈子,这辈子,也说不出哪段感情算得上是真正纯粹的爱情。
幽幽叹息了一声,宝玉喊来小二打包了一袋子点心交给贾环,“环儿,记得你今儿个说的话。将来你和静阳的事儿无论怎样发展,你都不可以自怨自艾。”
贾环洒然一笑,“知道了,二哥,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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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经历了一番征战后,宝玉,水溶和徒斐三人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水溶搂着宝玉的肩,徒斐压着宝玉的腿,两人紧紧的将他围在中间,让他连动一动的空间都没有。
宝玉往日里都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可今儿个却怎么都睡不着。
身边的这两位皇亲国戚,他们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为了一时的新鲜?还是真心的喜欢他?抑或是功法相合,借此增长功力?
他呢?他对这两人又是什么想法?理智常常提醒他,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对等,情深必将受到伤害。可是心却不自觉的沦陷,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被他们拥在怀里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水溶搂着怀里的人儿,只觉得心头满满的。虽然没有想到会多出徒斐这样一个变数,不过只要宝玉安然无恙,一切都能忍受。
他轻轻吻了吻对方细腻光洁,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然后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与他相同动作的是徒斐,徒斐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吻,也沉沉睡了过去。
宝玉一直闭着眼睛,当他感受到那两个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后,心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仅仅是两个轻吻,他却能从中体会到珍视,爱惜,满足……这些宝贵的情感。
用力咬住嘴唇,方才克制住心头溢满的激动。
这两位天之骄子爱着他,此时此刻,这份爱,异常纯粹,毫无保留。
你们爱我,我也会爱着你们。
五年,十年,或许有一日爱意会消退,但是我会尽我的全力,让这份爱的保质期更长久一些。
水溶和徒斐自然不清楚宝玉心里已经真正认可了他们,若是知道,怕是会乐疯了吧。
这些日子西北和西南都不太平。皇上本来想要派他们两人到这两处走一趟,可恰巧遇到宝玉中毒之事,行程只能耽搁了。
静阳到南方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假以时日,想必能够收集到不少‘好东西’。
天微微亮,水溶和徒斐便起身了。往日里这时间宝玉还会再睡个回笼觉。不过今儿个宝玉又躺了会儿,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水溶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不多睡会儿?”
宝玉打了个呵欠,“送你们离开了,我再接着睡。”
徒斐将烧好的热水端进来,发现宝玉已经坐起身,不由得笑道:“这么早就醒来了?看来我和水溶昨儿个晚上是没有卖力呢。”
宝玉横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徒斐将毛巾泡到盆子里,浸湿了之后,拿出来,拧掉多余水分,走到床前,开始帮着宝玉擦拭身体。
昨儿个晚上虽然帮他擦了一遍,可是三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即使这床铺够大,也还是很挤。
发现宝玉的内衣常常会被汗水沾湿,徒斐和水溶便每天早晨烧些热水,帮他擦拭身体。
前几次宝玉睡得迷迷糊糊,也不怎么理会。可今儿个完全清醒之下,让堂堂的亲王做这种粗话,即使宝玉的神经再大条,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徒斐和水溶瞧着宝玉脸飞红霞的娇俏模样,差点压着他再滚一次床单。
不过时辰不早,两人也得去上早朝,只能狠狠得吻了吻他的嘴唇,这才作罢。
看着两人走到门边,宝玉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不冲冲身子吗?还是要回王府沐浴?”
徒斐笑眯眯的说道:“我们两个大男人,刚刚早已经在井边洗过了。这会儿再回府里,上朝非迟了不可。你好好再睡一觉,晚上等着我们哦。”
等到大门关上,宝玉方才回过神来。
什么叫我们两个大男人?
他贾宝玉不是男人吗?
虽然对徒斐适才的话语有些不满,宝玉的唇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们早早起来烧水,竟然只是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这其中包含的浓浓爱意,让宝玉的心好像被蜜糖包裹了一样。
再睡也睡不着了,宝玉随意穿了件内衫,慢慢坐到了书案前。
他提起笔,画了两张卡通版的小狗。一张嘴角带着温文的笑意,一张却撇着嘴,略有些邪气。
宝玉将两张画摆在房间最显眼之处,心里面想着,等晚上那两人看了这画,不知会是何表情呢?
宝玉正走神间,晴雯端着洗漱用具,袭人端着装着衣饰的托盘推门走了进来。
见到宝玉已经起来坐在了书案前,两人都是微微一愣,不过她们可不敢随意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等在一旁。
两人进门时,宝玉便回神了。
他漱口净面后,让袭人伺候着穿好了长衫。
晴雯犹豫了片刻说道:“宝二爷,这几日院子里似乎有些奇怪。”
宝玉怔了一下,随即面色不变道:“哦?哪里奇怪了?”
晴雯想了想说道:“以前每天夜里,我们几个都会起夜一两次的,可是近些日子,我们却总是一觉睡到天亮。”
宝玉笑道:“睡得好还不好吗?”
晴雯皱着眉头道:“除了这些,每天起来小厨房的灶火都是生好的,这就奇怪了。明明夜里都是熄灭的啊。”
宝玉眼珠微转,笑吟吟的说道:“或许咱们园子里住了什么大仙呢?每天晚上借着咱们的灶火准备他们的菜肴。”
晴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二爷,你可别吓唬我啊。”
宝玉笑眯眯的说道:“那你就别问啊。说不定大仙就在一旁听着呢。你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小心他们托梦吓唬你。”
“啊……”晴雯吓得大叫了一声,脸都白了。
宝玉哈哈一笑:“我说笑而已,你别当真。”
宝玉虽然如此说,可是晴雯却觉得说不定真有什么大仙在一旁,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了。
袭人虽然没有晴雯被吓得这么厉害,但也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些日子很不对劲儿,不止她们两个,麝月和秋纹也隐隐有所察觉。
可要真的是什么大仙所为,那还是不要深究的好,万一惹怒了这些神仙,真的现出真身来吓唬她们怎么办?
宝玉一看袭人和晴雯都被吓住了,也就不再多言了。
吃了早膳,他便出了怡红院,到园子里散心。
昨晚和今晨的一切,让他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动情了。
这事好还是不好呢?他需要细细思量一番。
正漫步走着,突然听到隐隐的哽咽声,有人正吟着诗: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偷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
语调悲戚,让人闻之欲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宝玉转过树丛,正看到黛玉将一袋袋落花埋入土中,边埋,边吟着这首《葬花吟》。
黛玉的身形纤瘦,此刻穿着一件儿素绒对襟儿绣竹纹镶领小袄,底下一条宫缎素雪绢裙,浅色的衣衫衬得她面白如雪,此刻手捂着胸口,柳眉轻蹙,分外可怜。
宝玉望着黛玉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得有些讶异。
黛玉现如今父亲健在,并不是无根的孤女。自己又未曾与她心心相印,自然谈不上为情伤怀,怎么还是会吟出这首悲凉的《葬花吟》呢?
看着黛玉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宝玉忍不住走上前去,问道:“林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黛玉没想到会遇到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看清楚是宝玉过来,她微微松了口气。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这才说道:“二哥哥,我瞧着落花随风落下,被人肆意践踏,只觉得她们分外可怜。就像闺中的女儿家似的,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握中,将来会怎样,谁也说不清楚。”
宝玉有些无语的望着黛玉。暗暗可惜她身在古代,要是在现代的话,就凭她的文采学识,细腻情感,绝对是文坛巨匠啊。
不过身在这个时代,就要受时代规则的约束。
就如他一般,若是在这个时代随意将他曾学过的知识理念泄露出去,不说别人,就是当今的皇上也绝对容不下他。
不,或许看在师傅的面上,会允许他活命,但也只是活命而已。他会被皇上软禁在某一个隐秘的地方,确保他不会被他人所用。
世界上最肮脏的便是政治,他虽然没有做政治家的资本,但是却从历史中了解了其中的阴险狡诈。
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就不要妄想着打破传统,不然绝对会死的很惨。
黛玉这种性子,真的很难在这个时代得到幸福。
男尊女卑作为主流的社会中,女子相夫教子,孝敬公婆那是天经地义,要是让男人疼爱宠溺妻子,这可就难上加难了。
黛玉是林如海的独生女,她要是活得不幸福,那林如海又怎么能放心呢?
想到这儿,宝玉倏地眼前一亮。
独生女,对了,黛玉是独生女。那只要帮她招个上门女婿不就行了?
虽然上门女婿的地位低微,人品又不会太好,但至少黛玉不用受公婆的气,也能继续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林家的资产绝对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再培养个优秀的继承人,未来的前景绝对不会差。
如果黛玉看不上那些上门女婿,就帮她找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仿照朝廷公主大婚建立的公主府,由林如海出钱帮黛玉建一处宅子,将来言明次子姓林,这样也能传承林家的香火。
宝玉越想越兴奋,等他回过神来,方才发现黛玉正奇怪的望着他。
“林妹妹,怎么了?”
黛玉又擦了擦眼角,“二哥哥,你好半天不说话,可是我刚刚哪里说得不对?”
宝玉可不敢说自己走神了,他干笑道:“林妹妹感慨的有理,不过在我看来,春华秋实都是自然规律。你看到的是落花薄命,任人践踏。我却想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一件事情,端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看待它罢了。”
黛玉喃喃自语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两句诗真好,二哥哥,是你做的吗?”
宝玉连连摇头,“我可做不出这么好的诗句,不过是偶然听来的。”
顿了顿,他又道:“林妹妹,你近来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