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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一个人,就送他一本《我这温柔的厨娘》,因为那里是美食与文字的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送他一本《我这温柔的厨娘》,因为一旦踏入虹影的食色领地,他将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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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4:独特而挑剔的味蕾,成就的美味文字
文/巧丽
著名美食作家沈宏非曾说过:“凡生于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的好男好女,胃口总是比其他年份的人要好”,他们具有“饥饿年代馈赠的天赋异禀”。看过虹影的新作《我这温柔的厨娘》后,对此,我深信不疑。
虹影,以小说《饥饿的女儿》而备受海内外关注。这样一个具有独特经历的饥饿的女人,成了饥饿的艺术家,她最钟情的正是厨房。她说:我觉得厨房就好像是我的闺房,它带有“女红”的色彩,洋溢着女人最初的情怀和最终的神奇,它有一种女人的私密性在里面。
翻开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本调侃美食的书。粗粗读去,扑面而来那么多陌生的食品,听所未听的搭配,闻所未闻做法,那么多不了解的食材,那么多看了名字却完全没有概念的调料,一下子激起我的兴趣和进一步了解的欲望。看过之后,才知道这本书之所以这样吸引人,全因虹影的美食与文字相通,用想像力做成菜谱。
曾几何时,市面上有关美食的书籍铺天盖地,但是很多读者却总感觉越读越没味。尽管有些写食物的书,其意也不全在食物,但流风所及,也只有等而下之了。照这样看,总有一天,还不如看食单与食谱来的直接,只是那样的话,早先那些写得了一手吸引人的美食文字并开创的这一流派的前辈们,看到写食文字就这样虎头蛇尾被人糟蹋,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心里不免小小担忧也深恐失落而轻轻叹口气呢。
幸好,虹影并没让大家失望。她的这些文字,并非纯是谈食物的,主角虽为食物,描绘的却是生活,有遥远沧桑的美食回忆,有千奇百怪的西式菜肴,更有魂牵梦绕的四川家乡菜????无论哪种,都渗透着作者对美食无法割舍、无法压抑的浓烈情感,这也是这本书与市上畅销的美食书的截然不同之处。
作家虹影的美食文章,更多的是她的个人体验,讲的是做饭的心情,可以看作是进入内心的一把钥匙。她把厨房比喻成闺房,带着强烈的女红色彩,因为厨房,往往是一个女人展现真我的一个舞台。在这里,她们可以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舞蹈。而厨房细节的铺陈,也可以窥探出一个女人的内心。虹影把爱和想像力完全融入到了每道食物的烹饪中,“一个女人的厨房”无非是说一个女人做食物的心境完全可以决定食物的味道,食物的味道又会反作用于品尝者的心情。其实,我们对待食物的态度,也是对生活的体认,一个对食材懂得珍惜的人,往往是比较注重生活细节的人,也是懂得自我欣赏的人。
美食,本来是用来满足挑剔的味蕾的,可在作者的笔下却成了愉快的精神之旅,带着些文化批判和思考的味道,打开了我们无限的想像。
比如说到火锅,这种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从火锅的配料却可以看出不同的文化心态。四川和北京,一南一北,火锅的味道大不相同。不过,这几年随着人员的流动,火锅的味道也在融合变化,食物的进化可以反映一个时代的文化变迁。
对美食的不同理解,可以拓展我们的思维和视野,虽不能指导我们具体操作一道食物,却可以提高我们的审美和对食物的认知,让我们知道食物的内涵?,而不至于为吃什么苦恼。
发现美食的过程,就是美的全部调动,因为味蕾的刺激不是简单的心理功能的满足,而是精神的双重愉悦。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从作者这些文字的阅读中,我们可以获得有关东西方美食的全新体验。
饮食的最高境界或许就在饮食之外。吴藕汀老人的《药窗诗话》,其中有一段深得饮食真味:“近来市肆中出售一种三角形的饼饵,美其名曰蝴蝶饼……灯下抄?书,每至深夜。三分一只的蝴蝶饼,倒是我最高的享受,吃他二只点点饥。真像庄周那样浑浑噩噩,‘栩栩然’好比在梦里一般。”最普通的食物带来最高享受,原?因在于真性情。
作为作家的虹影是特立独行的,作为美食家的虹影是刁钻苛刻的;但谁?又能说不正是这独特而刁钻的味蕾,成就了美味的文字,成就了今天的虹影!
美食小语
西比尔姑娘周岁,来了许多朋友庆贺。有一个节目,就是按习俗让她抓周。把她放在旧英国地毯上,面前摆了书、笔、钱币、手机、相机、玩具等。当我把一个勺子放上去时,她毫不犹豫地拿起勺子,再也不放手。在场人的都笑了,说她爱吃,长大后肯定是做菜的好手。
她从四个月大吃辅食始,便喜欢我做的骨头鸡汤下的面条、各式菜泥、各式水果干果调的饮料。什么都爱尝试,且嘴奇挑,阿姨做的单调无味的菜一入口,便吐出来。如此小娃娃,就能从食物上找到靠近母亲之途。
收入这本书的美食文章,大多是西比尔姑娘出生前后写的,那段时间为了小生命,专心致志于吃,回忆自然跟吃相关。童年时,我第一次和妈妈一起做酱辣椒,辣得泪水横流。但就那番辣,让我尝到难受之后的快感,后来发现所有真正意义上的快感都来自于阻碍?。西比尔姑娘近日到重庆给外婆上坟,晚上参加我与朋友们的聚会,我给她一桌菜中唯一没放辣椒的藕片吃,结果她咀嚼了一下,便放声大哭。原来做这个菜用了炒完尖椒鸡丁的锅,锅洗了后仍带几分辣。真是,不等到教她可切辣椒粒的年纪,她的美食记忆,便已从辣开始,渐渐认识这个庞大的世界。
这本书得谢方鸿,她制作的我做菜的记录片,忠实地传达了我对美食的理念;
这本书得谢黄珂,曾经?有幸成为他的邻居,在我写作长篇最困倦之时,他的厨房是安置我的肠胃最温馨的地方;
这本书得谢AW,他陪伴我吃遍意大利的大小好餐馆,更有耐心日复一日地品尝我的一日三餐。
好菜与柔软心肠
有眼疾的父亲做得一手好菜,他做四川泡菜,烙饼和蒸馒头,让我现在一想起就回味无穷。家里姐夫个个都会做菜,没有差给姐姐们。印象中二姐夫本来不会做,后来二姐得了支气管炎,他学着做,不到半年,就超过了二姐。倒是两个哥哥被父亲娇惯了,只能赶得上姐夫们的脚趾。我从不认为做家务有男女之分,在我生长的环境里,谁?做得好就是谁?做,谁做了,在家里就不会少了话语权。
我长到十二三岁,父亲眼睛就看不见,姐姐们上山下乡,和灶台齐高的我,就得做菜。
大厨房里各家巧妇没有好肉,却尽其所能,把蔬菜做出多种花样来:夏天多是做凉拌,冬天喜欢做汤。父亲是江浙人,不吃辣,母亲是四川人,得狠心的辣。凡菜得做辣和不辣。因为买菜得凭票,连藤藤菜的根也稀罕,不会扔掉,用手撕成一条条,加点盐,本来不好吃的根,变嫩了,或炒或拌都好。
开始随心所欲做菜是在八十年代后期,流浪在路上,偶遇家境好的朋友,有好肉好料,我会细心而迅速地做上一桌美味来。朋友们常问,做好菜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的?秘密是什么?
我大都一笑。我一直不离弃想像力,天生饥饿,后天更饥饿,对食物的爱,对人的爱,即便我是一副铁石心肠,也会在一刹那变得柔软。
成为一个作家后,那厨房就和书房一样重要。
不写长篇时常有朋友来家吃饭,老朋友让我放松,新朋友让我兴奋,也紧张。不知他是否有忌口,尤其是西方人,要么不能吃大蒜,要么不能吃干果,一旦吃了,就中毒,要么不能吃长翅膀的东西,要么干脆是素食主义。我不想有人倒在我家餐桌下,那菜就做得格外小心。为了防万一,会做一道海鲜沙拉?,把海鲜与蔬菜分开放,松籽搁在小盘里,等客人来了,问清楚了,再放不迟。
孔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割不正;不食。”写作未尝不是同样道理。我写长篇时,经常是一个人吃饭,照旧做一荤一素一汤,丝毫不含糊。为什么呢?吃差了,肚子就不高兴,肚子闹别扭,头脑就糊,写出来的东西必然是垃圾。
挑剔的我,若吃不好一顿饭,绝不提笔,由此,我的小说和诗幸运地与垃圾隔了十万八千里。
春天一道菜:青豆炖排骨
排骨用上好的酒事先腌半小时。青豆需新鲜。加矿泉水在瓦罐里,放入青豆和排骨,姜片盐少许,用小火炖,两个小时即可。清火去毒,美容,也治感冒。
冬天一道菜:羊腿炖萝卜
方法皆同,只是需要小蜜桔三只。民间素有“三九补一冬,来年无病痛”之说,众多补汤中,羊肉萝卜汤最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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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之舞(1)
小时家里不仅像囚室,生活更困难,不可能拥有单独的厨房。一个院子十三户人家有两个厨房:一大一小。我家分在大厨房,与院子后部的人共用。那厨房差不多二十八平方米,炉子一个个并排着,还有三个自搭的小炉子。墙被熏得黑黑的,灶神爷无人烧香,已经?面目全非。每家靠柴和煤球烧饭,灶面脏,三合土的地也极脏。不过厨房是院子里人最热闹的地方,东家偷西家的菜、盐、煤,吵一场恶架,肯定免不了,边吵架打架边做饭菜,是常事。
多年前我就想:有一天我定要拥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厨房,不必每天蹲在灶坑前煽火,不烧煤球,要想有火,按个键,温暖的火就来了;锅碗筷盘子皆有,鱼鸭鸡肉新鲜蔬菜不可少。这厨房包容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的梦想。
多年后,我到了英国,在伦敦郊外,用写书的稿酬拥有了自己的房子。这房子有一个大玻璃房。我自然也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厨房:有抽油烟机、洗碗机和微波炉,大小不一的柜子,两个冰箱,应有尽有,切菜的地方很宽大。厨房非常亮,挂了三幅北欧流行的超现实风格的画?,靠窗的地方挂了一个铜框灯,阳光照射进来,灯上的玻璃泛出许多颜色。站在这儿,可望见花园。一回头,正对着的墙上是一个铜铸的老虎面具。
厨房和饭厅本来有一个大窗口相连。入住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厨房和饭厅隔开,用一块很大的玻璃放在中间,玻璃可移动,直接从厨房里把饭菜递到饭厅,像食堂的厨子通过窗口往外递菜。久看腻之,我嫌别人可在厅里看见我在厨房里面做事。于是,我就放了两个书架,从厅里往厨房里看都是书,我却能通过玻璃看见饭厅的人,既神秘又有偷窥的感觉。
厨房好像是我的闺房,带有“女红”色彩,只有跟我亲密的女友,才让她进来,绝对不喜欢男人到我的厨房里来。唯有我的爱人除外,他偶尔会在我做饭的时候呆在厨房里面,一般都是手里拿着书,坐在独凳上,边看书边跟我说话。
我喜欢做菜,边做边打扫,做完了菜后,厨房总是干干净净。若有客人来,我不会把菜一下子全上来,而是一道一道地上。我喜欢让人不停地吃最新鲜的、带些羞涩的菜。不了解我做菜的客人,都以为马上就快没菜可吃了,他们觉得我真吝啬,就那么一点点。可一会儿,他们的眼光就变亮了,心也放平稳了,待我菜上第三道的时候,他们想吃都吃不了了。
我做菜从不放味精,情愿费工夫熬骨头鸡汤做调味,有的菜在下锅前放,有的菜在放油之后,有的菜在炒的时候,一般都不在菜快上盘时放,否则味道不如所期望的。放盐却很当心,比如炒肉片,在最先搅和淀粉时把盐放在里面,但人说这样肉会非常的老,不过稍放点香油在里面,看好火候,肉就不会老。
去朋友家,朋友都会偷个懒,让我做菜。不太熟的朋友,我自己主动请求,希望主人能让我去厨房。看什么料做什么菜,烤鸭子、凉拌菜、素炒蔬菜,海鲜火锅,也可变成牛肉羊肉火锅,烤鸭子也可变成烤鸡,不是垫黑木耳就是粉丝。
从来吃都不仅仅是充饥,吃是一门高超的艺术,吃的学问太大,要保持吃的欲望,吃得好,吃得妙,吃得有文化。有女子为了减肥,喝难喝得要命的减肥苦汤,给我的感觉,就像这人没有享受做一个人的乐趣,也不懂得吃,如此痛苦不堪,又达不到瘦身的效果。可怜的姑娘,枉来世上一次了。
厨房之舞(2)
记得最愉快的一次吃,是在马德里。当时大冬天,这里据说是马德里最漂亮的餐厅,由一个旧火车站改建的,高而宽敞的全玻璃房顶,耸入云天的热带植物和花卉。
那天傍晚,华灯初放,英俊的男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