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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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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晓虹耐心开导:“大婶,孩子们挺活泼,山上插的红白旗是我们工作用的,告诉他们以后不要拔就行了,这也怪我们过去没宣传到家。”
  巴什江和加丽亚知道自己犯了错误,都低下头,垂手静听。
  赛乃甫问:“你们插旗是圈地不让我们去放牧吗?”
  徐晓虹明确地指出:“这是坏人造谣!大婶,千万不要听信。”
  高扬和刘明早已过来,听到这里,高扬见是时机,当即大声宣传:“乡亲们!我们插旗是为了找矿,找出矿来建设山区,改善大家的生活。插过旗的地方,你们照样可以放牧,只是希望大家爱护它、保护它,千万不要去拔,如果牲口走过绊掉了,请你把它插回原处就行了。”说完他又叫哈尔甫翻译了一遍。
  巴什江听后急忙取出塞在自己衣服里的两面红白旗交给了江涛,加丽亚也交出了一面,还有几个拔过旗的牧民也自动地掏出来递给了高扬。混在人群中的几个头人的打手见势不妙,都溜出人群跑掉了。
  江涛高兴地接过红白旗后,把巴什江拉到身边抚摸着他的头发,巴什江忽然仰起头来,睁大眼睛问:“能送我一面旗吗?”
  “你要它干什么?”江涛问。
  巴什江看看加丽亚,加丽亚祈望着妈妈,赛乃甫道出缘由:“他们的姐姐快生孩子了,身子一直不好,有人说是魔鬼附身,头人的管家说那红白旗就能驱魔避邪,孩子们这才来拔旗的。”
  江涛听罢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大婶,别信那一套骗人的鬼话,生了病得看医生,懂吗?‘多赫吐’(注:医生)能帮助病人解除病痛。”说着他指了指一旁不语的徐晓虹。
  果然就在第二天黄昏时分,在赛乃甫的陪同下,老牧工艾比的妻子扎依得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带着怀孕的儿媳努尔巴拉,悄悄地到地质队看多赫吐来了。
  当徐晓虹在医务室帐篷里为努尔巴拉作检查时,赛乃甫和扎依得都十分不安地在白布帷幔外等候,特别是扎依得,她坐也不是,立也不是,显得心事重重。
  扎依得出生在一个房无一顶、羊无一只、一贫如洗的牧民家庭。她跟随父母流浪了十几年,常遇恶狗围攻,常遭皮鞭抽打。在跟艾比结婚后,仍然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她饱尝过生育的痛苦,饱受过疾病的折磨。这一生中她生育的前三胎都没有成活,不是死于难产,就是夭于疫病。好不容易第四胎才生了一对男孩。为了养活孩子,他们终日劳累。在孩子身上寄托着他们的喜悦和希望。
  在那牧主、巴依们横行的世道,伴随穷人的只有无边的苦难和无尽的悲伤。十几年前,当他们为生活所迫流落迁徙,途经大青山前的戈壁滩时,不幸遇到土匪抢劫,他们心爱的小儿子卡汉被冲散丢失了。小儿子啊,那是扎依得心上的肉呀!从他呱呱坠地那天起,她宁肯自己挨饿,也要给孩子吃;她宁愿自己受冻,也要给孩子穿……记得是孩子四五岁的那年秋天,两个孩子在草场上拾了点烂羊毛,被牧主的管家抓住,诬赖他们是偷羊毛的贼娃子。那灭绝人性的家伙,竟用烧红了的烙铁烫他们被捆在一起的手,在他们的手腕上烙下了形状相同的、醒目的伤疤。孩子的伤疤在手上,妈妈的伤疤啊,刻在心尖上。
  自从丢了小儿子,他们找呀、找呀!可是哪有一点踪影呢?遇见老大爷劝导他们:“也许命中不该有啊?”碰见老奶奶安慰他们:“也许被人家拾走了,让他去过好日子去了!”艾比气得成天唉声叹气,扎依得急得花白了头发。
  

第五章 阳光普照(5)
老两口忍饥挨饿养大了大儿子达扎,给他成了亲。解放后又搬到大青山来给马拉尔拜克家放牧,老两口还想打听小儿子的下落。谁知几个月前达扎又被匪首黑瓦提那帮人抓走,至今死活不明。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两口,只能天天以泪洗面,现在只盼望儿媳能平安地给他们养个孙子。
  努尔巴拉的产期早过了,她不仅没有临产的迹象,而且身子十分衰弱。老年人说她是被魔鬼缠住了,这让她伤心欲绝。当听赛乃甫说地质队有女医生,扎依得便急着想送她去看看。可是艾比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他清楚地记得布拉太管家几次的传话:“地质队是来盗宝的,盗走了宝石,大青山的草场就要枯黄,牲畜都得饿死。”“谁跟地质队接近,谁就是哈萨克的叛徒。”“谁让汉人进毡房,就打死了扔下山沟去喂狼!……”想起这些,他哪敢送儿媳去地质队呀,所幸扎依得胆大些、泼辣些,她趁老汉出去放羊时,约上亲家赛乃甫,避开人们的眼目,穿过茂密的树林,牵一头老黄牛偷偷地把儿媳妇送来了。
  徐医生给努尔巴拉检查完毕,一边洗手、擦手,一边用不太纯熟的哈萨克语对坐立不安的扎依得说:“大婶,等着抱孙子吧!”
  “快了吗?医生。”扎依得望着医生,徐医生点点头。
  努尔巴拉穿好衣服走出布幔来,徐医生拉起她的手,见她有些羞怯和焦虑,便十分和蔼地安慰她:“努尔巴拉,别害怕,一切都会平安的。”
  扎依得一改愁容,露出笑意问:“医生,她会生个男孩吗?”
  徐医生理解她的心情:“可能吧,看不准。大婶,回去要慢慢走,别让她干重活了,临产前一定来叫我。”徐医生怕她们担心,没敢告诉努尔巴拉,孩子脐带缠绕,自己生有一定困难。
  扎依得、赛乃甫和努尔巴拉谢过徐医生,走出帐篷门,徐医生又再次叮嘱扎依得:“大婶,记住,临产前一定派人来叫我。”
  徐晓虹站在帐篷门边,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阵宽慰,一阵喜悦。因为这是她进山后,第一个登门求医的牧民啊!前些日子,按照高书记的吩咐,她曾背着药箱去阿吾勒拜访,但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有恶狗围咬,她被咬得连马背都下不来,更不说接近毡房了。有些牧民听见狗咬也不出门来,有的出来了也是立在房前,既不吆喝自家的狗,也不请医生下马,还挥手做出请她赶快离开的表情……今天,牧民主动上门来了,这对她是多么大的鼓舞呀。她想,人们常说:“和风能吹透篱笆,骄阳能融化冰雪”,看来不是牧民对我们冷淡,而是我们过去的工作做得不够啊。不过当她们的身影消失后,徐晓虹心里又泛起了一阵忧虑,一阵担心怕努尔巴拉生产时是否能及时赶来。因为在这设备极其简陋,环境十分恶劣的深山旷野,自己能完成这样危险的助产手术么?
  

第六章 春风浩荡(1)
测旗风波过去后,营地里的人们一天比一天忙碌起来。江涛领着一组人,全力以赴加紧对16号岩脉的评价;余秋萍另带一组人开展外围普查;高扬常去区委,他分工调查大青山过去矿藏开采情况,力求早日恢复老硐开采,以解决国家的急需;刘明天天去便桥工地督促施工,因为很快又将有一批人员、物资要到达,便桥必须抢在夏季山洪暴发前竣工;徐晓虹除了到各工地巡诊外,还得学习她并不熟练的助产工作;哈尔甫为便桥工程供料,也是忙得满天飞。
  过了一阵子,江涛负责的16号岩脉越来越透露出希望,但苦于森林面积太大,地表覆土太厚,人手又少,面临困难很多;高扬虽然了解到一些有关老硐“宝库”的情况,但却找不到一个熟知内情的人;而刘明主管的便桥工程进展也还算比较顺利。便桥工地就在卡兰河上哈尔甫迎接队伍进山的地方,那里原有一座腐朽破败的木桥。开工前在林边搭了两顶帐篷,由山外阿拉哈克区委派来支援的工匠们就在那里住宿。
  刘明只要去工地,看到哪儿忙,总爱卷起袖子参加一会儿劳动。他那吃苦耐劳,不摆干部架子的作风,给工匠们留下了好感,但他除了催促工程进度外,不大关心工匠们的生活,所以除了上班干活外,工匠们不怎么和他接近。
  哈尔甫既管全队供应又要照顾便桥,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所以他每次送料到现场,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停留一会儿,而刘队长只要见他按时供料,就一个劲地夸奖,对他的工作既满意又放心,随他来来去去,从不多加过问。
  徐晓虹常常背着出诊箱去便桥工地,送医送药,十分关心工匠们的疾苦,赢得了大家的尊敬。在旧社会饱受过苦难的工匠们的心目中:一个热忱助人的医生,就像是太阳的儿女,春天的使者。一位经常犯病的老工匠感慨万端地说:“解放前我们卖苦力给巴依们当牛做马,病了有谁关心?伤了有谁怜恤?如今我们给大青山修桥,医生经常来看望,我真恨不得让大水把病痛冲走,也好为国家建设多出一把力。”
  一天下午,当徐晓虹在便桥工地巡诊完,收拾好药箱,去林边牵马时,发现那位老工匠站在一棵大树旁,拘谨地向她招手。她停步问:“有事吗?”
  老工匠示意她走近些。
  徐晓虹走近大树,他才低声说:“徐医生,要出事了?”
  “啥事?”
  “这几天晚上,有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来我们帐篷里胡窜,叫大家赶快出山。说地质队修桥,是为了掠夺真主赐给大青山的宝石,到那时山泉要断流,草场要干枯,牲畜要挨饿,瘟疫要流行,修桥的人也不得好死。”
  “你们信?”
  老工匠摇摇头:“人常说,‘尽管乌鸦用细嗓门唱歌,但总不是百灵鸟’。我们修桥铺路,方便过往行人,旧社会说是行善积德,新社会说是为人民服务,有啥不好?”
  “对,他们咋回答?”
  “他们说山是大青山的山,水是大青山的水,修桥的事,大青山的牧民不答应,谁也不能修,昨晚还拔出刀子来威胁,限我们三天时间滚出山去,到那时不走要把我们捅到卡兰河去喂鱼!还说,谁敢向地质队透露风声,就割掉谁的舌头。”
  “你们怕吗?”徐晓虹很担心。
  “有人怕,有人不怕。”
  “你走吗?”徐晓虹很关心。
  老工匠很沉着:“不走,我们是阿拉哈克区委派来的,政府不叫回,我不走!桥不修好,我不走!”
  徐晓虹十分感动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走,就是不能走!不把桥修好,怎么建设大青山?难道让它永远这样贫困落后?”
  徐晓虹告别了老工匠,快马回到营地,向高书记、刘队长作了汇报。他们当即商定:由高扬去区委报告情况,研究对策;刘明组织民兵准备晚上去桥头值勤。
  高扬离去不久,刘明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急匆匆拟定了名单。江涛收工回来见名单上没他,报名要去,被队长以他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哈尔甫得知没有他,争着说:“万一出事怎么能没有翻译?”刘明只好把他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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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春风浩荡(2)
接到通知的七八个年轻人,急匆匆地吃过晚饭,披上皮衣,背上枪,来到刘明帐篷前。哈尔甫放下饭碗,便亲自去帮助大家备马。他们一声不响地围在队长四周等候命令,备好鞍子的马匹也不时在地上跺着蹄子。
  刘明见人马齐备,而高扬还没回来,担心工地上发生意外,双脚也不时地在原地挪动,露出焦急的神情。
  太阳落山了,仍不见高扬的影子,刘明急得不停地来回走动……
  一直牵着马站在刘明身边的哈尔甫,很关心地催问:“刘队长,还不出发?”
  “等等高书记。”
  “他会不会直接去了?从区委那边走有条近道。”
  此时,天色已很暗了,依马待命的青年们实在等烦了。刘明横下心来伸手从哈尔甫手里接过缰绳跨上马背,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值勤的民兵们便争先恐后地跃身上马,跟着他驰出了营地。
  高扬回来,听说刘明已经带人先走一步,心里懊恼不已。因为区委的同志们认为是敌人又在玩弄新花招,宜派民兵暗中监视,引蛇出洞,而刘明带着人马大摇大摆地直奔工地,很可能打草惊蛇,把刚露头的敌人吓跑,他调转马头向便桥工地追去。
  刘明、哈尔甫一行,像在炫耀实力,威风凛凛地到达了工地,这对工匠们来说当然是很大的鼓舞。但那些潜入工地捣乱的家伙,行动非常狡猾诡诈,他们的暗哨见远处来了人马,察觉情况不妙,发出报警信号后,几个家伙很快像惊弓之鸟,溜出工地,钻进密林,逃之夭夭。
  高扬赶到现场,向刘明说明了区委的意见后,刘明只好把民兵撤回松林,根据地形,布置了岗哨。亡羊补牢,希望能捕捉到敌情。
  这天晚上,天空中有一层薄薄的雾霭,月光惨淡,夜色蒙蒙。值勤的民兵们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工地上的动静,分辨着四野传来的声音。但从天黑到午夜,从午夜到黎明,他们只见到几只野兽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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