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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是我,不是朕。我要你,我要你的人你的心,永远,完全的,都属于我。”
“不可能。”
干脆的拒绝,冷靖翊勃然变色,那双柔软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脸颊,此刻突然想要挣脱,他不许,继续强制地抓着君素笛的手,用尽力道捏住他的手指:“为何不可能?你的心究竟许了何人?”
君素笛吃痛,皱起了眉:“放手。”
冷靖翊忽然低下头,强迫君素笛将手指刺在他的眉心,指甲接触皮肤用力压制下去的力道,唬得君素笛也终于变了脸色:“陛下你做什么!”
“是不是他?”继续用力,冷靖翊执着地问,“是不是我没有这道朱砂痣,我不是他你便不肯许我!”
“陛下!”君素笛忍无可忍,推开冷靖翊,自己却也一下子向后仰跌下去,竟然控制不住“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床沿上,“咳!”
剧痛侵袭,他忍不住低呼一声,尚未来得及反应,冷靖翊已经欺身上前,焦急地抱住了他:“撞疼没有?有没有受伤?”
君素笛暗暗提了提气,体内一丝内力也无:“我的武功……”他忽然苦笑出声,“你竟然废了我的武功?”
“我没有!”被君素笛这一撞,冷靖翊再也遮不住原本的不安,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小声辩解,“你身受重伤,若不化去你一身内力,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朕这是万不得已。”
君素笛并不在意自己的武功如何,但是他知道,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再也无法反抗冷靖翊,只要冷靖翊想,他便只能屈从。“陛下本不该救我。”
冷靖翊神色一凛:“你敢寻死,朕便非要将你强留身边。”
“何苦?”
“那你告诉我,为何将心许他?”冷靖翊凑近君素笛,指着自己眉心那个刚才用指甲剜出的印痕,“除了这一点,我和他,有哪里不同?”
冷靖翊和瑜王冷心岩一母同胞,双生双子,面貌一模一样,除了瑜王眉心有一点朱砂。
君素笛看着冷靖翊的脸庞,与心中那人的确几乎毫无差别,但是……“可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冷靖翊一字一顿地重复,忽然仰头凄声道,“我不是他?我与他一体双生,论武功,学识,地位,样样皆在他之上,连这相貌也是一模一样,你却道我不是他,不错,不错,我不是他,可我哪里不如他?”
冷靖翊从出生起便是大冕正嫡的皇太子,而他的胞弟冷心岩,一直以来都是被当成外臣培养,即使同为中宫嫡出,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而冷靖翊从来没有想过,他竟能输给了冷心岩。
君素笛默然片刻,微微叹了口气:“陛下纵比瑜王好上千般万般又如何?”他慢慢跪直了身体,向冷靖翊磕了一个头,“君素笛已经使命达成,陛下何必执着于此,请赐一死,以成全君素笛。”他顿了一顿,接着道,“也是成全陛下自己。”
“你还想死?”冷靖翊伸手拉住君素笛,将他揽入自己怀中,“我不准!”
“陛下!”
冷靖翊不顾君素笛反抗的动作,反正他现在武功全失,要制住他易如反掌,紧紧将人桎梏在怀里,冷靖翊反剪住君素笛的双手,恶声道:“我偏不准,你要死,我就叫全苗疆的人陪葬,你试试我敢不敢?”
“我以为陛下不会是为了一己私欲便造苍生祸劫的昏君。”君素笛闭目道。
“哈!”冷靖翊将君素笛的双手推举过头,紧紧压制在床榻边缘,低头狠狠啃了一口君素笛的肩胛,满意地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才继续说道,“我是昏君又如何?我不信我赢不了冷心岩,即使现在不行,十年二十年,我不信抢不回你的心!”
君素笛咬着唇,身体微微颤抖:“陛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朕,清醒的很!”忽然间转变的口吻,君素笛悚然听着冷靖翊从自称“我”变为自称“朕”,君临天下的这个人,已经偏执到了可怕的地步,“朕要把你留在这里,控于掌中,直到你忘了冷心岩,直到你爱上朕!朕也不会准你死,当然你可以寻死,但你若死,冷心岩和苗疆,都将为你陪葬。”
冷靖翊起身俯视着君素笛,软语哀求既然无用,哪怕动用君王的权势威胁,他也在所不惜:“朕金口玉言,你好自为之。”他转身召唤翠玉进来,冷冷瞥了一眼一动不动跪着的君素笛,指着他对翠玉道,“你好生伺候着君公子,若有闪失,朕拿你是问。君素笛,哪怕把你当做笼子里的鸟儿,朕也要将你关在朕的这座金笼子里!”
说罢,冷靖翊拂袖而去,留下翠玉和君素笛跪在这冷漠空旷的祥云阁中,半晌都不得言语。
自古帝王最多情也是最无情,君素笛有些绝望地想,或许这一辈子,真要困于此地不得解脱。可是,这场即将开始的以爱为名的故事,又有谁能解脱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君公子?君公子?”
翠玉小心翼翼地唤着君素笛,她是被冷靖翊指派来一直服侍昏迷着君素笛的,自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稳妥可靠的人。她跪行几步扶住君素笛的胳膊,柔声道,“君公子快起来吧,陛下已经走了,地上这么凉,君公子身子刚好,怕受不住。”
君素笛趔趄一下,伸手撑地稳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没事。”他看着翠玉又是担心又是畏怯的模样,向她温柔一笑道,“多谢你,你也放心,我不会连累你。”
翠玉何时被人如此温柔对待过,何况对方又是那么风华绝代的男子,当即双颊泛红,轻声道:“公子说些什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翠玉,翠玉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君素笛由着翠玉将他扶上床,拿了个软垫垫着半躺,垂眸道:“他要困我,我也只能好好呆在这里,若我有什么,第一个他便不会饶了你。”
翠玉见他如此温和,心中也有些不忍,不过她一个小宫女又能如何,只好安慰道:“陛下喜欢公子,也不会对公子如何,公子安心。陛下,陛下他其实……”
君素笛点点头,冷靖翊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眼下他除了安心留在祥云阁中也是别无他法,仔细思虑片刻,他忽然问道:“翠玉姑娘,我是昏睡了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外头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翠玉红着脸低头道:“公子叫奴婢翠玉就好。”她歪着头想了想,“翠玉在宫里,能知道的事情不多,若说是大事的话,倒也没什么……哦,对了,瑜王殿下平定苗疆有功,被封为定安王,封地余杭。这算么?”她之前在殿外隐约听见冷靖翊和君素笛提起瑜王,是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君素笛微微惊怔,余杭虽然是江南富庶之地,但是到底是外藩,将冷心岩加封出藩,明面上是封赏,实际上只是将他送去江南软禁。思及此处,君素笛不知道是喜是忧,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
冷靖翊自清晨来过一趟便再没有出现,只是午间着太医过来替君素笛诊脉。君素笛也不推辞避忌,安心地顺着冷靖翊的安排,平平静静地住在祥云阁中。一连三四日,晨起便由翠玉服侍着更衣洗漱,然后白日里便是吹笛读书,偶尔站在祥云阁眺望,皇宫虽大,但极目仍是小小一方天地,想到冷靖翊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了十几年,也是不容易。
待到第五天,晌午过后,君素笛临窗吹笛,闲雅笛声婉转动听,似能将天际仙子招来。冷靖翊踏入祥云阁的一刻,便已经被那笛声迷醉。
一改几日前的狂妄霸道,冷靖翊静默地立在君素笛身后,望着他那轮廓美好的背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没有带随从,穿着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一如当日前去苗疆的少年公子。
一曲罢,君素笛将那做工精巧的玉笛握在掌心,触手生温的好玉质,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找来的珍品。
冷靖翊知他是故意不行礼,也不在意,击掌赞叹道:“果然是笛引迷蝶的月郎,只可惜朕这皇宫里不曾有蝶,不能欣赏当日蝶泉胜景。”
君素笛苦笑道:“引不来蝴蝶,倒是引来了一条真龙。”
这话本是自嘲,但听在冷靖翊耳中却变成了夸奖,他好像浑然忘了几日前自己又是威胁又是哀求的姿态,也不管君素笛乐意不乐意,就当他已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揽住了君素笛的腰,将他整个人拉入怀中。
君素笛轻轻“啊”了一声,手中玉笛差点跌落,被冷靖翊眼疾手快地接住:“我的月郎,朕好想你。”
君素笛微拧了拧眉,知道反抗也是徒劳,也懒得去纠结你的我的,只是扭动一下身体以图脱身:“陛下先放手。”
“好。”
令人意外的是,冷靖翊并没有反对,故意把热气吐在君素笛的耳畔,引得后者浑身一颤,这才满意地笑着放开他,负手推开一丈距离。“这样月郎可满意?”
冷靖翊举动不如那日那般急躁,可他十几岁的少年王者,哪里瞒得过年长于他的君素笛的眼睛,不过是以退为进,更甚至,是故意要向君素笛展示他和冷心岩相若的地方。
君素笛将玉笛放回架上,也没有点破冷靖翊的意图,反而转了口吻,轻声道:“多谢陛下。”
“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兜这些圈子。”冷靖翊倒是也坦荡,君素笛曾经号称苗疆的神话,也是他心中挚爱之人,自然不是单单一副好皮囊而已,两人都是心如明镜,冷靖翊轻轻弹了弹他这身当年初见时贵公子打扮的衣衫,笑道,“君素笛,朕已经想过了,以后时日还长得很,朕将你留在身边,慢慢地,你自会明白朕才是值得你所爱之人。”他讲得太过直白,自己却是毫不脸红,说到最后几字还特意加重了音调,意味深长地盯着君素笛的眼睛。
君素笛亦笑,从容淡定地仿佛他不是那个被宣告了要被软禁的人:“陛下可知,日久不一定会生情,亲密反而会生恨?”
“若你要恨,你现在已经在恨朕了,”冷靖翊笑容黯了片刻,随即又明亮起来,“然而你既然能那么快爱上心岩,朕不相信朕会抢不过来?何况朕说了时日还长,一天不行,一个月,一个月不行,一年,若是一年还得不到你的心……”
“怎样?”
“还有十年,还有这一辈子!”冷靖翊眼中忽然闪现出危险的光芒,凑近了君素笛,“反正,这辈子,抢不的抢得到你的心,你这个人你的身,都必须留在朕这里!”
就算一辈子不得此心,也仍旧不肯放手么?君素笛默然许久,终于伸出手,覆盖在冷靖翊英俊而年少的脸庞上:“帝王,果真不懂得爱。”
“你说什么?”君素笛的动作带着对于冷靖翊的怜悯,可是执念深重的冷靖翊却浑然未觉,反倒觉得这个是好的开始。因为知道君素笛不曾激烈地反抗,甚至愿意亲近于他,他心情畅快,也不去深究刚才君素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自顾自说道:“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对心岩怎么样来迫你就范,也不会对你用强,朕要你知道,朕之心意……不对不对,是我要你知道,我冷靖翊,确确实实能征服你君素笛的心!”
君素笛望着冷靖翊一时如孩童一时又深沉自负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重新从架子上取了那支玉笛,略思索,又吹奏起来。
这支曲子宁静淡泊,音调绵长而沉重,冷靖翊听来温和醇厚,想到此刻君素笛内心想必也是如此,他暗喜君素笛并没有对他有反感憎恶的情绪,忍不住自顾自在一旁坐下,悄悄吩咐翠玉摆上香茶,欣赏了起来。
日至西斜,冷靖翊才离开祥云阁。听君素笛吹了很多支曲子,但两人这一下午都并未再有过交谈。
第二日,冷靖翊便命人给君素笛送来了棋案,藏书,并各种珍奇玩物,也允许君素笛在有侍卫的陪同的情况下离开祥云阁的范围走动。
君素笛也不曾矫情,冷靖翊送来什么,他便让翠玉好生收着,那些大冕宫廷内藏的失传书卷,更是让他读得如痴如醉,一时兴致所致,还会随手点评批注,倒是过得十分自在。
“月郎是苗疆人,想不到也是如此通我中原文化。”
因为事务不少,冷靖翊也不能天天来见君素笛。隔着一两日来见君素笛,他倒不曾再摆起那皇帝的架子,时时作书生公子的打扮,来见君素笛也都是谈诗论画,下棋听笛,倒是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君素笛对于这些琴棋书画的风雅事十分精通,好像除了他是个苗族人的身份,其他与中原文士毫无区别,甚至造诣还在他们之上。“你送来的这些书,在外头早就已经绝迹,如今有幸能窥见真本,何其有幸。”
冷靖翊呵呵一笑,专心致志地看君素笛一边读书一边与他闲聊的模样,若不是他生平自负心中偏执地要争那么一口气,如今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