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绕着无机居走了大半圈,顺势打量了那两间很久无人居住的房间,一片寂静,并无人迹,阖眼深思,顷刻,张福换了方向顺势拐进了禁地,越往里走,念头越肯定,其脸上表情也越发轻松。待察觉到里头不止一个人且声音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时,他就有些困惑了:难不成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好在里头的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安静过后就是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福伯!”
张福一愣,女大十八变,这话搁在林木身上也成立,五年的时光把原本那个生涩木讷的小孩打磨成一个翩翩儿郎,面容渐渐长开,神情轻松自然,那嘴角含笑的样子与记忆中木着脸与自己对坐一天的小孩子莫重叠成一个,却是丝毫没有违和感。
张福微微点头,抿嘴,继而拍拍林木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不是他昔日说话的风格,不知为何,却是他心头唯一的感触,回来就好!连连重复了几遍,搭在林木肩上的手掌止不住着颤抖了好一阵。
“还以为福伯要过两天才发现,不曾想这么快就找过来了。”离开数年,山上的事情一概不知,无机居人数众多,在林木印象中最为靠谱的就是给他做吃的福伯了,不能直接出现在无机居里头,又不能耽搁正事,于是他偷偷顺走了秘密夹层的肉干,希望借此能联系上福伯,探听点消息。
“呵,你小动作太隐蔽了,要不是我心血来潮想着去翻弄一下,根本就不知道是小木回来了!”长辈盼望已久,总算盼得小辈归,大抵就是这个心态,张福发现他竟然无法像往日那般板着脸严肃且又认真的和林木说话了,整个人几乎可以用慈祥来形容了!
小豆子不知何时遛了出来,滴溜溜地转着眼睛,轻轻拉扯着林木的袖子,脆生生的问道:“爹爹~这是我们要来找的那个爷爷么~”
“小豆子乖,叫福爷爷!”小豆子很听话,甜甜的带着点好奇的唤了一声“福爷爷”,而后就见张福瞳孔明显增大,脸上呈一种呆滞外加不可思议的神情。视线在两人面前停留了片刻,像是想通透了,正欲说些什么,不料里头吊着手臂的向阳突地冒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张福眉头拧成了两个小山峰,最后深吸一口气,问道:“这孩子你俩谁生的?”
“噗!”“咳咳!”里头正喝着稀饭的方东方北一直都有在侧耳关注外头的动态,老人家蓦然一句天外神语害的他俩一个直接将饭粒喷出去了,另一个则是呛进了喉咙。
向阳也无聊,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大块头,又看了看林木的瘦身板,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他俩谁也没有多出男人不该有的东西,生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强人所难啊!想是这么想,可到了嘴边,话一溜就出来意思就变得有些奇怪了:“不是我生的!”
林木听到福伯的问话,原本往里抬的左脚硬生生扭回来,慢吞吞地从半空中放下,在听到向阳的解释后,嘴角直抽抽,忍不住朝某人翻了一白眼:“什么叫做不是你生的?难不成是我生的?”
“咳咳……木头,咱们说话的重点似乎……歪了!”见小豆子捂着嘴巴在底下咯咯地笑着,向阳瞬间反应过来,而后纠正道,“这不是咱俩谁生的问题,关键是两个大男人能不能生啊!”
068。矛盾点
“……福伯,你把你的老人病传染给我了!”林木耷拉着脑袋,语气中略带哀怨,闹了如此大笑话不自知,居然还得靠小豆子和向阳提醒,这感觉实在是……林木耳尖止不住冒热气,估计那色泽就跟红烧的猪耳没两样了,好在已是晚上,洞内点的是烛火,难得的羞愧不是特别打眼,林木把情绪压了压,赶紧把人领了进去。
心情大好的向阳一边大笑一边单手把只差没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小豆子给拎进去,话说这么多人看好他和木头,要是不凑一块还真有点对不住老百姓啊!
稍稍把人员介绍了下,对于向阳几个,林木只说是朋友,并未对其身份加以解释,至于小豆子,林木则是强调是自己儿子,其他的并不多言,而后便直奔主题:“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在无机居里头,众人只道老头子和福伯两个认识了大半辈子,关系么,平平淡淡没啥交流接触,实际上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两人之间比起亲兄弟来说,感情有过之而不不及。如果说无机居是无机老人一手撑起来的,那么无机老人的成长与张福脱不了干系,更甚者可以说,这么多年,是张福支撑起了无机老人。
这些事一直也藏得很深,并未与外人道,林木自小与二老一块,能看出也不意外,这也是他直接找上福伯的原因。
“好,怎么不好,人家可正等着一了百了,直奔极乐世界呢!”张福本还在心中暗暗感叹林木成长之快,交了一大片朋友不说,居然还已成家立业,结果一提到无机,气不打一处来,嗓门不自觉抬高了好几个度,话语中讽刺意味甚浓,与昔日的那个淡定老人已经不在一个平面了。
话说得这般明显,若说无事,任谁都不会相信,再者林木归来本就是为这茬,自是毫不意外得知如此结果:“所以那份信真的是他要留给我的绝笔?”
张福点头:“他暂时还不知道,是我偷偷顺走特意让丁瑞交给你的,我不知道这法子对不对,他现在的状态,能拖几天就是几天,若能找到无善神医,那自是他福分未尽,若是找不着,那就随他去吧!人生短短数十载,他要是真的不愿停留,我也拦不住了,只希望他走的时候能轻松一点,没那么多的包袱压在身上!”
记忆中,这是福伯第一次说出类似于一大串粽子般繁多的言词,且还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情绪,林木讶异之余更多是淡淡的伤感,那滋味顺着四肢慢慢扩散到肌理中,带着厚重沉闷,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不是还没死吗?怕什么!”向阳单手圈了圈林木,不动声色地替他捏了捏紧绷的肩膀,“福伯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有什么能帮上的,尽管提!”
向阳的豪迈引得张福再次注意,第一眼时,只觉得林木口中的儿子与这人眉眼极像,害的他一不小心就把某个“不正常”想法给说出来了;第二眼,是林木的介绍,很简单的一个名字,向阳,普普通通,倒是映衬了他那张被烈日晒黑的脸;第三眼,一是因为他霸气且魄力十足的话语,二则是他对林木情绪的敏感反应,看似粗狂不羁,实则心细如发,倒是让原本慌乱的他和林木稳定了心神:是啊!还有时间呢!
无机中毒了,他自己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若非我无意发现,恐怕至死他都不会提。只是察觉时中毒时日太长,即使是慢性毒也已深入。
“毒是怎么来的?”向阳见林木不做声,自发问道,倒不是他八卦,而是觉着吧,这第一高手中毒可不是件小事情。
福伯摇头,不知;这二十年,无机都不曾下山,与人结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怎会有人想要谋害于他呢?
明知道随意插话不是件好事,但方北实在看不下去一代高人就此被算计:“难不成就没有可疑的人?或者说无机老人走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无怪乎方北会这么问,这兜兜转转说到底不就是图个好处罢了。
“若是按无机的最真实内心来说,是小木和小晨,只是……”福伯顿了顿,自行掐断了话尾继续道,“他也知道,其实就算想给,你们也不稀罕,而且他根本就没想过你会回来。”无机第一封信交出去之后,当时还开着玩笑说,要真小木头心疼他回来瞧两眼,他死都无憾了。
其实最开始得知中毒消息时,张福第一反应是无机自行服毒,转眼一下又觉不对,他若要走,走得彻底即可,实在没必要弄这么一出,所以另一结论就是有人下毒,可是慢性中毒途径不多,无非就是吃喝,无机每日饭食都是经由他手,旁人想要下手也是不易。
“是山上的人干的。”像是猜中了张福所想,林木肯定了他的怀疑,顺便将沿途所遇之事一一道明,矛盾点很奇怪,明明是回来会损人利益,“冒牌货”还说过目的是引他上山,如此相悖的结论做法,何解?
“竟然还有这事?”福伯大惊,算计到无机身上就足以令他苦恼万分,如今才知道居然连林木也被牵扯其中,甚至还有人在周边潜伏了那么久,硬是无人知晓!光是想想,福伯脸都黑了:“当无机居没人了,居然敢如此撒野?对了,丁瑞和肖烈没事吧?”
“没事,他们先找无善神医,我没告诉他俩我上山了!”
“那就好!”张福安心颔首,“你们在这呆着,这几日先商量下如何撒网再做决定,小木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我晚上给你带过来。”
“那麻烦福伯明天多拿点生肌膏或者清毒丸来吧!”林木不客气,直接说道,生肌膏是一定要的,清毒丸多吃点也没事,毕竟那种独一无二的解毒方式实在不保险。
福伯看了看向阳那挂在脖子上手臂,了然,应允,而后又掏出了一个油纸包,递给林木,“你拿的肉干估计都坏了,这是上个月做的,尝尝味道如何吧!”
069。爆发中
这话状似无意,最是戳人心坎,待福伯走后,林木还傻乎乎地拿着油纸包一动不动不知所措。儿时的记忆如一层帷幔,慢慢被拉开,那些远去的时光、远去的人一一浮现……时光易老,岁月难留,一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轻轻呢喃出口,轻轻打开纸包,拈了一块肉干放进嘴里,嚼劲依然,带着点荷叶包裹的清新,依稀是旧日味道。
“爹爹~好吃么~”小豆子老早就盯着这玩意了,口水不自觉地咽了咽,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很好吃。”林木笑答,将纸包放在石桌上,而后将之前顺来的吃食一一摆放于桌,小豆子先拿起一块,没有直接往嘴里塞,反而踮着脚点,冲着向阳直吆喝:“叔叔~吃~吃~”
如此孝顺懂事的娃儿,夫复何求啊!可惜的是,小豆子的出发点与孝顺懂事不搭边,最大的原因纯粹是觉得好玩罢了!
早先喝稀饭的时候,向阳右手不能用,小豆子便自告奋勇地说要帮叔叔,向阳闲的无聊乐得轻松,于是乎,小家伙握着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
看似表面一片祥和,温馨无虐,实则向阳后悔的都快要哭了,这小小一口一口的,张得他腮帮子都酸了,还时不时被勺子戳到牙肉,磕到牙齿,趁着空挡,他不再等小豆子的帮助,二话不说,直接端起碗,稀里哗啦一碗就下去了。
小家伙见向阳自行解决了,有些惋惜:他还没喂够呢!这不瞅见机会了,又开始照顾伤残大人去了,不仅如此,他喂完向阳后,又抓了些塞给林木,得到夸奖后才抱着纸包喜滋滋地开吃了。
张福回去时本打算先去无机那头看看,看看他状况如何,是否有喝药,可转眼又改了主意:这一顿三叮嘱的也不见有效果,反而助他涨了脾气;还是先晾他一晾吧!
不愧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好搭档,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才刚开始晾,那人就自己找上门了;张福一进屋子,就发现无机坐在桌前摆弄着他自制的小木盒;里头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许久不曾正式露面的肉干。
张福不动声色地移步至桌前,假装没发现无机看到肉干时的怪异眼神,“你来我屋子干甚?”
那碗送去的汤药无机仍旧没有喝,不过好奇张福的反应,一直在等他回来;却不想许久不见人影,甚至连他住的小屋都是空荡荡的,倒是桌上那个木盒让他微微有些失神:阿福也在想念小木和小晨吗?无机无意笑笑,友好地问道:“阿福你上哪去了?”
“关你什么事?”张福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你不是都决定撒手不管了么?我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话语再淡定,也掩饰不了张福心中的怒气,硬是把缓和的气氛往冰雪天里带,僵得无机坐在那里张着嘴都发不声了:谁叫他说的是大实话呢!
摩挲着木盒,无机哑口无言,两人沉默地坐着,最终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念着小木,等我走后你便下山吧!他住在青城最边的小村,应该过得还挺好的,你过去的话多帮我照顾下!”
这是今年得到的消息,林木把自己藏得很好,地点远且偏僻,若不是怀仁,估计在他临走前能不能找到人还是件未知数吧!
张福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