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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以前平和很多,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之故,没有那么睿智,或者说尖锐,或者说很多东西在岁月的打磨中,都变了,包括他的棱角和我的狂热。
“岁月那么眷顾你。”他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我在心里稍稍将它美化,或者,这是情意。
他长胖了,因为一直的身体不好,这些年,我继继续续地知道,他身体的问题。他没象以前那样戴着隐形眼镜,戴上了普通的白框眼镜,桃花眼已经不明显,穿了黑白条纹T恤,内地男人爱穿的很OUT款式的薄牛仔裤,烟抽得更凶了,一支接一支,我姑且理解他在紧张,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在人群中,随时淹没的那种。
来之前,我特别选了普通不招摇的衣服,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白色匡威鞋,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喜欢我这样的穿着,四十岁的男人,能够这样穿出来,没点功力怎么行,十多年一直跑健身房,不是白跑的。
有时大家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这种关系其实很难得,不说话不觉得尴尬的关系是密切的关系,是自己人的关系。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广州我比他熟悉很多,但是今天我不想拿任何主意,他只是偶尔来一次,我什么都不理,看他如何安排,我不明白我这是什么心理。
把自己交给他一天?或许吧。
七月的广州,连风都热/辣/辣的,我们牵着手,手心里都是汗,彼此都没有放下来擦汗的意思,他偶尔会转过头来,微笑着温柔地看着我,我报之以微笑,但我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是热的,他一向擅长这个。
“找个地方吃饭吧。”他一个北方人,实在受不了南方的闷热。
如果是我泡妞,我现在会选择去广州塔旋转餐厅,或者去沙面吃西餐,浪漫又有情调,再不济也去东湖边上,但是和他一起,我更愿意大汗淋漓地坐在街边大排档吃,捋高袖子,抽着烟,喝着二锅头,或者手抓着面包边走边吃。
又走了一条街,才看见比较象样子的餐馆,看着招牌算是稍微有些档次的样子,是间潮汕菜馆,他说,“就那吧。”
我说好,他继续携着我的手,咨客妹妹略略扫了眼我们拉着的手,很有眼色地没露出异样的表情,热情地迎我们上去。
年轻帅哥这样牵手比较养眼,我俩老男人,偶尔影响下市容,不为过。
餐馆在十五楼,我们坐了临窗的位子,宽大的落地玻璃,景观不错,隔了这么多年,再对面而坐,我的心情并不激荡,我想,他从来、永远都不会。
他微笑坐下,用茶水帮我洗涮了碗筷,又一一帮我摆好,给我倒了茶。
服务员小姐拿了菜单上来,他递过来,让我先点,我对吃的一向随意,便点了蚝仔烙、凉瓜排骨,菜心。
他看了看我,笑,“你比以前瘦了,得点个汤给你补补。”
猴年马月前见过我,哪里还会记得我是圆是扁。
我笑,“莫不是炖鹿鞭?“
他也笑了,“我怕我受不住。”
我倒没法接了,总不能说,你是受,你这个妖孽受,虽然我想说。再说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战过,攻还是受要靠武力解决。当年的话,他武力值高些,现在嘛,我比他年轻七岁,况且刚才的拥抱中我发现,他全身绵软,哪里抵得过尚有几块腹肌的我,当然我强些。
攻要有攻的自觉,可我随时都想着逃。
笑着喝了口茶打了个哈哈,服务员小姐好涵养,愣是没笑,不过也许没听懂。
他后来点了辽参炖汤给我,还点了支什么年代的红酒,他有点儿愿意花钱的意味,当我娘们还是他惯用招数,我实在懒得追究。
我虽然爱喝酒,但真对红酒没兴趣,喝一百年前的红酒与今年的,与我没区别,我一向都是喝白的,碰什么喝什么,不讲究,只图一醉而已。
虽然早上没吃早餐,等他时也只吃了不知什么东西冲就的饮料和双皮奶,但是我毫无食欲。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变得不太爱说话,我反而愿意他多说说,招架他的眼光比招架语言要难得多。
他两次起来去抽烟区抽烟,我觉得他是真紧张了,这个烟鬼,我也起来跟着他去,平时我抽得不多,但是今天我与他对着吞云吐雾,他看着我,我觉得有温柔在,脑补也罢,他象以前一样喜欢就着我的烟点火。
他变了太多,很体贴,挟菜,倒茶,递纸巾,点烟。
我们其实私下单独相处并不太多,但与他相处是愉悦的。比起其他人,他肯定段数高,沟通起来好,或者说言上言下之意我们彼此都能理解,况且,阅人无数的他,一向是调/情高手。
我渐渐平静下来。
有一个坏处是,经过他之后,我对其他人的调/情,域值爆表,导致我十多年没法开展第三春。
吃完饭,结了帐出来,自然也是他结的账,其实我的经济条件也不算差,并且我是地主,我埋单才天经地义,但是我愿意看着他折腾,为微不足道的事,只为我一个折腾。
反正足道的事,我也没法让他折腾。
第四章 酒店开/房
走下楼来,热浪扑面而来,他从后面追上来,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
他微笑看着我,“我想休息一下。”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去酒店,但是他昨晚那么晚的飞机,今天上午一个商务洽谈,应该是累了。
到了酒店,他去开房间,我问了大堂服务员,二楼有洗脚按摩的,我打算去洗脚按摩一下。
年轻时我或者对他有过那种欲/望,但是现在,真没有了。
不想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还赤膊上阵彼此相看赘肉。
另外还可能要打一架解决攻受同盟的问题,实在太费精力,能免则免。
他开好了房间,走过来,说,“上去吧。”神情自然,倒没有一丝暧/昧。
“我去按摩。”我说,反而象我急色要去打野食。
他笑我,“你还好那一类?”他指女性。
我笑,“我一向好的。”
“难得见面,上去坐坐。”说得象去邻居家吃茶。
“你休息,我去按摩。”
走进电梯,他按了9楼,我按了2楼。
二楼电梯打开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箍住了我的腰,没想到他一把年纪还那么大力,我没挣脱,电梯门就关上了。
转念我一笑,俩个大男人,争个屁啊,谁怕谁啊。
进去房间,我大剌剌地在沙发坐下,伸长腿架在床上,娘的,双人床挺大的。他去洗杯子,洗水壶,煮水泡茶。
喝了口破烂叶子茶,味道象霉干菜,我说,“你休息吧,我坐着看电视。”
其实我情愿装十三去咖啡厅坐坐,喝壶略过得去的茶,或者苦涩的黑咖啡,在悠然的音乐下,与他装腔作势地聊聊天,享受享受他无比高超的调/情服务。
可是他居然来酒店开房。
这不叫调/情了,这是肉博。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地躺下。
我去洗手间,用手捧了水洗脸,我看镜子里的我,好歹还没有太变形,兵马俑的单眼皮,冷冷地看着自己,在我刻意控制下,到底还没动情。
永安走了进来,在后面抱着我的腰,我体贴地让他在背上伏了两秒,然后甩脱他走了出来。
他从后面追过来,把我按倒在床上,蹲下来脱掉我的鞋子,然后在旁边躺了下来,看着我,眼神清明,“我们就躺着聊天。”
我躺在床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曾经一再对自己说过,他,永远的成为过去了。
可是他不放过我,晾了我这么多年后,又把我提溜出来。
我叹了口气。
我对自己说,我下辈子,唯一不要再遇见的人,就是他。
“你不要把我当成流/氓。”他叹息。
我笑,“你不是流/氓,你是老流/氓。“
他一个翻身上来,捧着我的脸,就要吻我,我把头偏过一边,他只好吻上我的脸,我推开他,起来坐在沙发上。
我力气比他大。
他有些无奈地坐在床上,我下意识扫了一眼他的下面,可能因为是牛仔裤,没看到什么变化,当然也有可能年纪大了,要变化也比较困难。
我知道我自己,我没有一丝的欲/望在场,估计因为中午没喝鹿鞭汤之故,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依然对女性柔软的身体比较喜好。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
可是,我问不出来。
没法开口。
我真的没法和他上。床。
哪怕是在床上聊天也不行。
不想接吻,是因为第一个阵地失守,那么最后的阵地也无法守住,他那一个人,无疑是技巧型人才。
既然得不到他的爱,那么,我也不能站到他炮友的队伍里。
想想都恶心。
这么多年,就让我成为稍为特别一些的存在吧。不是情/人,不是炮友,也不是朋友。
或许这样他会稍稍记得我。
几次他把我扑上/床,我都轻易挣脱了,老实说,我体力比他好太多,只有我办他,哪里有他办我的份。
这些年,我办过很多人,唯一不想办的人,就是他。
情/欲总是易得。
靠钱、靠权,或者靠脸,等等,都行。
他说,“我两年都没来过了。”
我想,二十年没来也不关我屁事,“找个小帅哥,或者小姑娘呗。”
“我基本自力更生。”他一本正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笑。
“那我们乐乐吧。”他边说边扑了过来,我一脚踹过去,居然把他踹下床去了,幸亏地上有地毯,没折了他的老骨头。
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笑出了眼泪。
“妖精打架不是这样打的。红楼你读了没。”他躺在地上笑。
“我不是妖精,所以只好这样打了。您老将就吧。”我伏在床上笑。
在床上滚来滚去总是没意思,搞不好就擦枪走火,幸亏我们都是牛仔裤,所以倒稳妥得很,没往下掉一寸,到后来我说,“我要去看小蛮腰,我没去过,你在这睡觉吧。”
他无奈,“好吧,我也和你去。”
出来前我上洗手间,把门反锁上了,换个其他任何人,我也就和他或者她上。床了,可是他不行。
他在外面拍门,“你这个坏蛋,反锁着干嘛。”
我没理他,继续用手捧着冷水浇在脸上。
第五章 小蛮腰
他很无奈地再次和我走在炎炎烈日下,十指交扣的手依旧汗津津的。
在等的士的时候,我笑着说:“我不想成为你的炮友。”
他笑了。
我说:“你根本不缺炮友。”
他没否认。
打车去小蛮腰。
一起上去闲晃,我只是想在公众场合呆着,省得他掂记我的身体。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他掂记我的身体,我掂记他的心,各无所得。
求之而不得,会有少少念想。
我只赌这一件。
只我吊死鬼般念了这么些年,不公平。
下车后,我等在一旁边,看着他去买票,看着他去问工作人员哪个门进去,怎么剩电梯。
本来应该是我去的,我是粤人,讲粤语,沟通方便。
但我只是享受着。
远远地看着他,为了我,跑过来跑过去。
买好票,携手进去,因为是平日,人并不太多,所以我们不那么显得突兀。
说说话,看看风景。
我没拍他的照片,也没拍自己的,在108层用手机拍了一些高处的风景。
携手和他走在透明玻璃上,想,如果俩个人同时掉下去,倒也不是坏事,会上新闻,倒也扬名了,死得难看些也无妨。
这话我没说出来,怕吓着他。
在最顶层,大太阳底下,他拿爱疯要给我拍照。
其实我并不想给他拍,一个想晾你一边,会一年都不和你联系的人,你说你在他心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