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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老婆会提着菜刀半夜杀过来砍死我。”
“那我们还是私奔吧。”
“我有什么好,我又不会赚钱,又爱抽烟喝酒。”
“你不赌博。”
我坏笑:“还不爱上。床。”
他也坏笑:“正好我也不爱。”
我笑,“你是很爱上。床,但是我猜,你不太能了。”
他尴尬地摸摸脸,“不如我们去钟点试试能不能?”
“大把人帮你试,就别劳动我老人家了,老人家的骨头,折腾不起。”我拍拍他已经稍微有些松驰的脸。
他伸手搂住我的腰,“你行就得了。”
我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一起过了安检,在剪票口,他再也不能进去了,我回身拥抱了他一下,人潮在身边涌过去,一群又一群。
俩人怪异地拥抱着,面无表情过去的人群,多瞄了我们两眼。
他拥着我挪到了墙角。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我说:“十三年以后。”
他无言。
过了一会他才笑道,“那时就真正的不能了。”
我们再拥抱了一下。
我进去后,回头,他还站在那里,以前他每次都是决然地离开,从不告别,更不留连。看到他还站在那里,向我挥手,我觉得有一点点温暖,但是我一边挥手一边快步走几步,转弯离开,不想看见他还站在那里,那个长桃花眼的松软胖子。
心里微微有点酸。
终于有一次他站在原地,我离开,但是我学不到他的决绝,还是回了头。
进去后,人很多很杂,嘈杂,我庆幸是这样的环境,我无暇思考,麻木地随人群上车,坐定,旁边一位帅哥给了我一个温暖的笑容,我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尘埃落定的感觉让我放松下来,我可以睡了。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他短信:“到家了报平安。”
到站,随人流出站,坐上地铁。实在的感觉。
我短信:“我到家了。有一点点想我么。”
他秒回:“你咋知道有那么一点点,对你的感觉?”
我权作,是有那么一点点,多一点点。
我鼓起勇气,“你有没有在意过我?”
“我四十七岁了,我在意过的事情,可以压死我了。”
冷水当头浇下。
那个问题,是今生都无法问的了。
睡觉前,收到他的短信:“还有13年,希望我还有一轮。”
我没有回,之前给我一桶冰水,现在给我一把火焰,他打算把我折腾到几时。
他又发来一条:“我有多感激,你不会知晓。我可能再也不会在早班的车上,在闷热的风里,用一个上午等待谁了。”
明知冰火两重天,还是心生了暖意。
昨晚终于好好地睡了一觉。睡得很安稳。
第十一章 狗尾续貂
上午也好好地上班了。各种报表数据,没觉得烦闷了,等等,好好地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陪着她们,没有出去喝酒。
感觉心里的那么多年的情感沉淀下来,有实在的欢喜。
中午,一点多一点点,睡梦中他打来电话,我睡意朦胧地:“哥。”终于自然而然地开口这样叫他,也许是因为意识不太清醒的缘故。
他有些意外,有些不自然地应我,“唉。你没上班吗?”
“二点才上,在午休。”
“看你有气没力的,那你继续睡。”
“不用,反正醒了,说一会。”
“一会就人坐车去机场了,说你说一声。等会还有同事来谈事,工作上的事。”
我笑了,“谈生意啊?”
他解释,“真工作上的事。”他以前,从不解释。年纪大了,到底不一样了。
我笑。
“那就不多说了,你再睡一会,再见啊。”那个啊字,低低地转了音,不知道他一个啊都可以说得如此销魂。
“BYE BYE。”
晚上约十点,他来短信:“安达。”
我:“嗯,安好。”
约晚上一点半:“到家,好梦。”
这时我才想起,飞机上是不让带火机的,那是不能过安检的东西。我不相信他会把那十二个火机快递回家。
到头来,那十二个火机,只是被丢弃在广州的垃圾箱里。
半夜,在黑暗里,我就那么呆呆地,想着打火机的下场。
后来我发现,那个对我谈过要私奔的人,我连他的地址固话都没有,看来我只能仰头奔月去。
我短信:“给我一个无论何时都可以找到你的地址和电话。”
一天,
二天,
……很多天都没有回复。
果然只能奔月。
幸亏我早已经习惯了不等待。
而且,要把他变成一个另类的存在,我不怀念不等待不回顾不企望的存在。
黄花菜早已经凉了,可悲的是我,还希望返锅重煮。
有期望是难过的人生。
我不该在他的撩拨下又生了期望。
昨日很难过,与校花等等在KTV胡混到12点多,仗着酒意,我还是和翠华重温了旧梦,那一刻,我想到了那个桃花眼。
不算太过分,我和她都需要身体的安慰。
他们都以为我会对校花或者什么花有何企图,谁又知道这十几年,我的注意力全在谢永安身上,不管是他在还是消失的时候……
看电影看电视时,胡混时,回忆时,等等……
我原以为我已经,尘埃落定。
可刚刚落定,又风卷残云。
他永远都是翻云覆雨的高手,又或者说,是因为我在意他多一些,是以,永远的反反复复地重重复复被人忽略被人偶尔秋波的境地……
无回复。
我不能打电话。
我不能发短信。
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样的心理建设。
手机一有动静立马查看,如惊弓之鸟。
每一次短信都是广告,什么网站大减价,什么留学指导,什么保险……
把电话拿进卧室放在床头睡觉……
又要疯了。
简直又要疯了。
这状态真不好啊。
上午没消息。
中午没有。
电话拿到卧室去,睡觉听了两个电话,都不是的。
下午上班,无法安定下来。
忍不住发短信:哥……
他回了,这次算很快:哥病了。
短信:看医生了没,有人陪你么?
过了会,他打电话过来:“晨。”
“怎么啦?还好么?”
“喝酒喝多了。”
“怎么喝那么多酒,有看医生,有打针么?”
“心里有事,喝多了些。在医院打针呢。我外甥陪着呢,回头给你电话。”
要令人发疯的状况。
我不能再进入这种状态。我栽得已经够狠了。
后来他打电话来:“医生说,再喝酒有性命之虞;其二,色戒。我已成行尸走肉。”
我终于鼓起勇气来:“怎么去看你呢?”
他笑了:“走着来肯定是不行的,骑车可以考虑。”
他很技巧地回避了我。
四两拨千斤。
我心里梗住,无法再问。
他问:“为什么不和我上。床?“
我笑:“美色当前我估计会耐不住,你丫一把年纪,爷我没兴趣。”
其实我说想的是,“我没胆,怕你提上裤子不认人。”
其实不用脱裤子,穿裤子的麻烦,不管穿着什么,他转身立马不认人的水准,一直都发挥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好。
台风过后,雨疏风歇,有难得的清凉。
晚上七点多,出去散步。下着雨,空气格外清新,有凉意,听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很美妙。
林荫小道几乎没有行人,一个人打着伞趟着水,踏着人字拖,任水流在脚指间穿梭。
我需要没有干扰地,自由自在地呼吸,思考。
我需要冷静地思考。
想了很多。
重新陷入这种状态当然是找死的节奏,我也知道很不应该,但是不受控制,碰上这个万年蛇精,我从来没有主动权,按继续或者停止的键在他那儿,我一直是被动的,如一只纸鸢,绳子拽在他手中,要远便远,要近便近,哪天他腻了,便会放手,由得我坠/落。
没什么,远离他,永远都是唯一正确的路。
继续明确了我要走的路,我在朝他的方向,已经滑得太远。
Let it go。
Drink some wine。
昨晚喝酒了,又和翠华彼此安慰了一番,果然睡得好。
经历了太多的事,去东南亚转了一圈,看过男人,女人,现在还看到了人妖,眼界宽了那么一些;回来后奶奶去世返老家奔丧,疼爱自己的人,僵直冰冷地躺在雪柜里;再返回深圳,觉得世界都不一样了,俗事是会令所有都丢淡及转移的。
原来七上八下的心情,已经平复,也许这是上帝的安排,让我心生涟漪,心起惊涛,再令我心如止水。
感谢他不回复给我地址那个短信,感谢他令我冷到了彻底。
如同奶奶躺在雪柜里一样。
到头来。
不过如此。
可见打架也是要大家站在擂台上对决的,一个人站台上,挥无论多大力,也无用。
我对着虚空挥拳已经足够久了,用力过猛,得个空。
我还是乖乖地,自动找个台阶下来,该吃吃,该睡睡,哪怕睡不着,吃两片安定去。
说透了,多么的平淡无奇。
我是情绪化的人,偶尔会心似狂潮,大部分时间如现在,平淡乏味。
太阳照样升起。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彼此之间的这种关系,他依然那样,我依然这样。
我爱他,正如他不爱我。
我的依然这样也要改变了。
世界一直向前,我怎好意思止步不前。
烧毁的老房子,早已经无法重燃火花,而我曾抱幻想,现在幻灭,未为迟也。
再见过去,再见回忆。
再见永安。
。。 …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