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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之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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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婆婆端的茶碗,碗里是照得见星星的稀米粒,唏溜喝了一口,再去喝第二口,就听到堂屋门口有动静,侧耳听听,从那咚咚点地的脚音儿,听出是桂。

  人都说多年的父子成兄弟,桂因是长门媳妇,过门早,跟婆婆相处了十来年,也跟姐妹不差了。加上婆婆没闺女,俩人竟是极亲密,举止行动相仿佛,真就像是亲的一般样。可是自打那莲一进门,这家里女人再不太平,先是婆婆看不上那大脚莲,过来过去的,就拿眼剜,虽说眼也是看不清,可是那脸色,是天天挂着的。两妯娌也是没缘的,无论说话行事,竟都是两道劲,就是模样看起来,莲是高胸大臀,一身夸张的女人气,桂却是小胳膊小腿小个头,别看开过几次怀,那胸还是少女一般,一双脚更像是两只水菱角,走起来直往那土里扎,再加身量小,竟就像是要锲进那地里拔不出来一样。桂虽说是个长门媳妇,莲没进门之前,一个家跟她自家的一样,公婆小叔子,没一个不宠她。自来了莲,几个男人,眼见得眼睛里就加了水,不知觉早被莲勾了去,但她在的地方,就弄得桂无颜无色。不用说桂是恼怨的,恼怨也说不出口,只在房里生闷气。

  这会儿桂一映过去了,婆婆心里煞是蹊跷,咋着?不说是要多呆几天么?怎么就回了?你大他可好?那桂也只鼻子嗯了一声,人却没转来。婆婆纳罕着,直觉得说话的声气儿不对。一会儿大孩来送碗,就问他,你媳妇是咋着?走娘家,才半天就拐回来了,别是有啥事吧?

  我家大伯与我父亲虽是亲兄弟,脾气却不大同,是个多少有点闷的,说起话来问上三两声,不待应的。眼下听娘如此问了,照例是不接的,娘的话像是灶屋里的烟气,飘飘的,自已就散了。

  桂回到婆家过了一夜,仍是跟谁也不说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公公和丈夫都下地走了,桂才来到婆婆跟前,说,娘你过屋来,我有话跟你说——二孩媳妇出事了。这才把她听的都说了。

  正春上,婆婆穿了棉裤袄,正坐门槛上拧花穗子,这会儿端着一箔萝的花穗子,就坐里屋床上来,花穗子雪白的,一只一只,是她一正月纺下的,预备着这几天就上机织布。婆婆开始听着大儿媳妇的话,手里花锭子还拧着。婆婆虽说眼不济事,人却是个利亮人,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啥时候都是干净利落,两手虽说关节大,却还是灵活的,一天到晚不闲着。却是眼下,她那里开始手里还拧着,听着听着抖起来,先是两手抖,再就全身抖,眼看就坐不住。

  桂没想到婆婆反应竟也如此强烈,立时紧张了,说娘你咋着?就去拍她那背。婆婆推开她,一声儿不能出,青着一张脸,半晌喉咙里丝丝丝,竟就喘起来。原来婆婆不光眼神不好,还有哮喘病,平时是冷不得热不得,更是气不得。

  这会儿就见她喘了一会儿,待开得口时却骂起来:我就说,那个狐媚子不是好东西,都是你大,都是你大呀!天底下好女人多哩,非得叫俺二孩娶这骚狐子浪女人么!这会儿好了,叫她败了陈家的门风不说,咱一家人的脸呀,脸呀往里搁!都是你大呀,当初我就说,那样女人咱二孩降不住,降不住的女人那就是个做祸的精,一旦出了事,一家人的脸都丢净!可是我说准了不是?但要她是那有怕觉的,敢有这样事?这可好,可好了!他弟儿俩以后还做人不做也?爷几个人跟前还有站的没有哎?我的亲娘,我不知死活的二孩儿也!老天爷,叫我死了吧!啥时候我能闭了眼哎……婆婆眼泪突突噜噜,早滚落了一脸。

  隔着木窗棂,瞧见门口不时有人探头,急得桂就直跺脚:娘,娘哎,你听我说,你叫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婆婆终于闭了气,只不出声地喘,好一会儿才问她,这话你跟大孩说了?

  没敢说。

  可不敢说!说了他不敢杀了她!她那个贱命,不值得俺儿去顶罪!

  娘我知道。

  婆婆眼泪又逼出来:看我不死呀,老的看我不死,小的也看我不死!我哪天死了,他老的少的都心净!

  桂知道婆婆这话有所指的,也知公婆一直不睦,却也只得一旁听着。待婆婆的气喘得匀和了,才又说,娘,这会儿我有一句话得跟你说,俺兄弟在外面,端底没个准信,咱无论咋着,这媳妇先放着她,她要从瞎子那儿不回来,咱也不管她,她哪天要回来了,咱啥话先不说,等着俺兄弟回来了,跟他讨章程。

  婆婆又去擦眼:那二孩儿,你还不知道?他怕她哩,怕得铁,他哪里会有章程?

  娘我看这事,弄不好出大事,叫人看大笑话,咱家上有俺大,中间有大孩二孩,下边还有两孽障孩,都是要在外面混的男人家,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咱得把这事办妥了,才能叫咱陈家的男人能立到门外去,不叫看不起。

  大孩家的,你从昨儿夜,我就看着你有心思,一夜了,你就说咋着办吧。

  我说这些天,咱就忍了,为着俺兄弟在外面,生死不明,咱放着她,等俺兄弟回来。这里面有原因,一来哩,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这样事,明的说是越吵越闹越丢人!丢人不光她丢人,丢的是咱陈家门里所有人的脸!咱得压,别说是咱自家不吵不闹,就是有人闹到咱跟前,咱也得先护着。

  我的国娘子!你倒说说,那要压到哪一天,还不把我这心给憋炸了呀?

  压到俺兄弟有个准信。他若在外面平安,回到家来,好歹也是经过世面的男人了,不能再拿他当小孩子家,人是他的人,事得由他办,他若容下了,那是他的命,容不下,还是他的命,过日子长着,咱就再疼他,跟不了他一辈不是?这二来哩,俺兄弟人不在家,媳妇无论好歹是他的人,兄弟回来,有人在,别叫人说起来,咱事也办了,倒像是听风就是雨,兄弟不在家,咱眼里不容人似的,至于他两口子人,以后走到哪一步,咱不落他埋怨!

12、
大清早,婆婆起来正给鸡抓食。那光景粮食虽然金贵,鸡也是金贵的。因为眼神不好,婆婆在粮囤里摸索半天,摸了一把麦麸子出来,一手抓了那麦麸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见院里一个人影飘到跟前。婆婆心想,爷几个刚走,都下地挖菜了,一大清早的,谁来串门么?就说,谁呀那是?站门上咋,上屋坐!

  娘,是我。

  婆婆听出来了,是二孩家的,手上麦麸子就洒了一地。

  莲是从她与陈朴真住的那两间屋的宅院里来的。她来婆婆这里之前,先去了自家的小屋。她把孩子放在屋门口,自己进到屋里,朴倒在她与二孩共同睡的那张床上,眼泪水哗哗地乱流了一气。对那个眼下不知死活的陈二孩,莲是真心疼的。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她就喜欢他,当她是自己的一个亲兄弟了。她自小跟着瞎子大,瞎子在她眼里,一直是长辈的样子。女人的心,母性是天生的,她打小就想有一个比她小的兄弟妹妹,让她心疼着,朦胧中这兄弟妹妹是就当她自己的孩子了。见到陈二孩,他长的那张娃娃脸,就让她心里有了一点满足,是那种母性的满足,虽然二孩的心是木然的,并不拿她当回事,更不用说当亲人,早晚地见着她,只是躲着,对她,那是有一点怕,还有一点神秘的,心底下总是犯咯应,不知她要拿他怎么办。

  初来陈家那一年,她在这个家是孤独失落的,二孩对她的冷漠叫她伤心。然而她却不能不喜欢这孩子,喜欢她那份喜兴,也喜欢他那份孩子气的懵懂。私底下,她会拿他跟那瞎子比,感觉那二孩在她面前,就似她在瞎子面前的样子了,想了便总是在心里有几分好笑,又说不出的委屈。

  刮大风的那天后晌,堂嫂们先是把她堵在屋里,七嘴八舌地跟她聊,说的都是怎么做女人的话。那年月乡下的女人们不懂爱情,懂得的是生儿育经,私底下说起自个的男人来,话匣子单一打开,也是不分腥臊,句句离不了男人女人身上那些宝贝东西,而那东西到了她们嘴上,也是萝卜白菜一样,在嘴里只管甩来甩去,平平常常,一个个,只恨不得让二孩跟这莲一时三刻立马做成了那件事。

  傍黑时堂嫂们把二孩与她锁在屋里,她是默许了的。

  天刚扫黑,堂嫂们嘻嘻哈哈,就推着那二孩进来,对她使了眼色的,说,他婶子啊,二孩这孩子你得理料他,不懂事呢!又将莲推到二孩面前,逼着问:二孩,这是谁?

  二孩初时只红着脸,低着头不言声,嘟哝说,叫我出去。后来逼急了,就乱说,是嫂。那堂嫂们就说,谁是你嫂?俺才是你嫂,好好说,你叫她叫啥?

  叫姐。

  听不听姐的话?

  听……

  今儿夜黑,姐叫你干啥就干啥哈!

  嗯……

  中了,交给弟妹吧。

  二孩,今儿不准他再往外跑了,呆屋里陪你媳妇哈!

  临走,有年长些的堂嫂,又进到里屋来,附在莲耳边,再叮咛一句:男人都是教出来的!你比他大几岁,自家男人,没啥好害臊的,听见没?这事儿俺大家伙儿都经过的,咱也只能做到这样,余下的,就看你了。

  在心里,莲对堂嫂们的好意是心领的,然而虽说嫁过来一年了,没圆房,到底还是新媳妇,脸是嫩的,全身一阵阵火辣辣的,也不说话,只坐在里屋的床上不出来。听到外屋的门,嘎达一声锁上了,二孩打门的声音,喊着要出去,心里就几分忐忑。

  好一会儿,听听没动静了,知道二孩在外屋,就叫他。叫了几声叫不来,就哄他,说二孩,你看这屋里有个啥。等那二孩进到屋里,刚一挨到床边,她一口就把灯吹熄了。

  屋子里一时啥也看不见,她就拿手摸,先摸着二孩的头,再摸着二孩的脸,然后就朝下来……

  二孩先是叫唤,然后就哈哈笑,像是在哈他的痒,然后就感到,自己下身那个宝贝被她一口咬住了……

  那年月,一个女人,一经与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的肉体关系,他便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了,打那以后,莲将这二孩,就像自己的一个孩子一样心疼着。然而她的心疼,又与人不同的,那面上,她对他倒比过去更冷了,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一天到晚嘴上听不到一个字,心里却是时时刻刻地牵挂着。

  原指望二孩一天天长大,过不了几年,俩人生下一男半女,自己也就在这个家里立住了脚,也有了靠,谁知二孩说一声去保安队,就当兵走了,这一走,就再没有踪影。

  二孩那年去当兵,莲是不情愿的。一个年轻女人,丈夫当了兵,就等于守活寡,她哪里情愿?何况这个家,除了二孩,还有哪一个是她能靠住的?自打她一进了这个家,婆婆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就好像她不是来给她做媳妇,倒像是她来向她讨债来的。公公呢,却是说不清的哪里,竟叫她像是当初防瞎子大一样的,处处防着他。

  有一回,她正在灶房拉风箱,闻着身后一股油烟味,公爹平时是抽烟的,断不了,就去灶房取火。公爹取火的时候,头伸到灶火门,就差一点不倒在她怀里来,尽管她身子朝后趔着,那身上的脑油烟味还是呛了她,还有那一头花白头发,清晰地戳到她眼前来,叫她心里好一阵子说不出的恶恶苏苏。

  纺花织布,乡下女人的家常活。她纺花同婆婆不同,婆婆将腿盘起来,身子一勾一勾,去勾那纺车。她却是将两腿伸得直挺挺的,交叉并在一起,腰也挺直着,要勾纺车时,不是腰往前塌,而是胸脯往前挺着。比起一般女人,她本就丰满,如今再挺着些,腰又凹进去,那样子就几道弯,有一点风骚的味道了。可这风骚却是在别人眼里,她自己半点不知晓的。有几次,她纺花的时候,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像一面墙一样堵在那里,半晌,一股油烟气味从身后扑过来,她知道,又是公爹在那进而悄悄盯她了。

  一回回,公爹总叫她害怕。                                                           

  又一日,莲坐在那里纺花,眼看要收麦了,男人们都到场院里收拾。大嫂跟婆婆,在前院里打袼被。莲没听到脚步声,只闻到身后一股油烟味,直扑到她后身来。心里正扑扑嗵嗵一阵乱跳,就听得婆婆在门外大声说话:他大,你不下地哩么?咋钻回家里来了?

  莲那天始终没听见公爹说话。却是第二天,吃完晌饭,她正要回前院去,婆婆叫住她,说,二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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