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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耳山歌-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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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勤去了县城里没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开手机,却不知,佛耳峪村里因此开了锅。宋清宇、蒋学仁等一群围在村队部里团团转,还有几百名群众在院子里乱吵乱嚷,就是找不到秦勤,也找不到她的父母,直到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才有人说他们一家三口都到县城看秦勉去了。

  秦勤一回到村里就遭到陆峥嵘和李松山一阵打击。说那个帐单都在她手里,今天该公布出去,她误了大事,群众很有意见,宋清宇、蒋学仁都急死了。秦勤直了眼,脸一红一白的,知道误了大事,那个单子她还没抄写。

  秦勤进了大队部,宋清宇、蒋学仁、贾德正、郭有田等都在,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面色又都十分难看,特别是宋清宇,脸色阴沉似水。秦勤十分惊恐,不知所措。

  为了打破僵局,蒋学仁说:“秦勤,快回去把那个单子抄出来,明天公布出去。”

  没等秦勤转身,宋清宇突然冒出了一嗓子,似愤怒的爆发,又似十分的克制似的:“干什么去了?为啥不说一声?”

  秦勤不语,胸却在一鼓一鼓的,然后迸出一句话反问:“你干什么去都跟谁说了?干吗鬼鬼崇崇的?”

  宋清宇瞪起大眼,愤怒地看着秦勤,他知道她的所指:“我是给宋金垚租房子去了。狭隘!”

  “你宽广就都搂在怀里。”秦勤疯了,一阵风似地跑了。

  除韩香谷,在场的人都听不懂秦勤的话,但人们又似乎听出了一点味道,都觉得秦勤不讲究,说话太狠,不给人留面子。

  宋清宇气恨交加,大喊道:“不可理喻,不成大器,不可教养。”

  秦勤虽出了屋门,但宋清宇的怒吼声她全听见了。

  郭有田、马起根都过来劝宋清宇,表示理解,晚一天没关系。蒋学仁又让陆峥嵘等跟秦勤去了,做些工作,重要的是把单子贴出去。

  一轮中秋的月从佛耳山的耳轮峰顶上探出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佛耳峪的山水、村庄,还有那条蜿蜒的长城。月色虽亮,但月色依旧朦胧。月色下的佛耳峪更加朦胧,更加神秘。一切仿佛都变了形态,就跟换了一个村庄似的,迎着月色的那山、那树、那古寺,焕着模糊不清的光,还能辩得清它们的本来面目。然而,背向月色的万物,有些却让人感到十分陌生,甚至是恐怖,心跳。它们有如怪兽,若鬼怪,若凶神。有时,一个人走着走着眼前就突然闪出一个鬼怪来,你怎么也看不清它,辩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你炸着胆子走过去,靠近它,突然,你看清了,明白了,原来,它就是白天里司空见惯的那棵小树,或是那块石头什么的。特别是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小胡同里的时候,原本心里就十分恐怖,这时,突然从墙头上或树上蹿出一只野猫或黄鼠狼之类的动物来,你的心一下子会跳得开锅,头发根都会竖起来。最后,只有当你确认那是一只猫或一只狗,对你没有伤害的时候,你才会慢慢平静下来。

  佛耳峪的月夜静谧如脂如晦,近处的亮马山宛若一块如墨巨石横在眼前,阴沉如水,毫无生息。远去的翠屏山和画眉山,如云、如水、如波,如浪,在月色下滚动着,流淌着,飞舞着。远去的山顶上还飞舞着一条乌龙,从青龙河里一直向天上飘去,跋山涉水,穿云破雾,气势恢弘,那便是长城。白玉庵前的那几株古槐,仿佛是一群经风历雨的沧桑老者,在那里守望着,沉默着,思考着,看着那青山与长城的夜舞与晚歌。夜静得几乎使人疯狂,使人窒息。一只狗站在长城上狺狺狂吠几声,接着,又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传来几句呼应的犬吠,声音并不强烈,疯狂,仿佛是在互报平安,然后又从画眉山那边传来一长串猫头鹰的怪笑。

  一切声响都停了下来,只有青龙河在奔腾,哗哗的水声在月夜的山谷中和村落中传响。

  虽然早已有了电,但佛耳峪村老乡们的灯火依然似萤如豆。今夜佛耳峪的灯火也只有三处耀眼闪烁,一处是翠屏山酒楼的霓红灯,一处是故乡一条街上的红灯笼,再一处便是佛耳峪村队部里的灯火今夜也格外明亮。宋清宇、蒋学仁、贾德正、李松山、陆峥嵘、秦勤、韩香谷等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面对大家的热情,面对大家的废寝忘食、尽心竭力,宋清宇有些感动,他完全忘记了对秦勤的不满和对秦勤的出言不训。秦勤在不停地按计算器,然后又不停地往大红纸上抄写。尽管她早已原谅了宋清宇,但她仍旧不理他,尽管宋清宇多次到她跟前来示好,她仍旧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看见,没听懂。

  时间已是子时,宋清宇走到秦勤跟前,对大家说:“大家辛苦啦,我去马秃子家买些好吃的去。”大家说好。可是秦勤却连头也不抬,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宋清宇瞟一眼秦勤又说:“买花生米、蛋糕、达利园派,买火腿肠、北戴河杨肠子,怎么样?”宋清宇知道这几样都是秦勤平日里最爱吃的。可秦勤还是无语。宋清宇只好走出屋门。贾德正和李松山都朝外喊:“整几瓶二锅头来!”陆峥嵘也喊:“买个扒鸡来!”

  陆峥嵘又跑过来对秦勤说:“宋清宇少溜须拍马,本姑娘不买帐,他就是买金蛋银蛋来咱也不吃,对不秦勤?”

  秦勤不语,却停下手中的笔,直瞪瞪地看着陆峥嵘,突然,秦勤冷不丁地用毛笔往他的鼻子上一抹,陆峥嵘躲闪不及,白脸立刻变成了花脸,屋子里立刻响起哄堂大笑。

  秦勤抄了六大张红纸:

  一、佛耳峪村新收资助单位、个人名单及款数。共三个单位,三名个人,总计四万五千元;

  二、佛耳峪村新让出土地亩数:五十一亩;

  三、佛耳峪村有资格获得新流转土地人员名单,共五十三人;

  四、让出多丽漂流场一个;双红豆垂钓中心一个;亮马山采摘园一个。

  大家写完,宋清宇买夜宵正好回来,他把两大包东西往桌上一放,一群人立刻围上来分抢,嘻嘻哈哈,欢声笑语,好不开心。

  宋清宇把一根北戴河杨肠子递给秦勤,脸上还露出了生动的笑。秦勤脸上并没有往日的那种激动幸福感,没抬眼皮,但她也并不想拒绝,她刚要伸出那只小巧的手去接,这时,陆峥嵘却闯了过来,喊:“秦勤,不吃他的;来,哥给你。”说着,用手推开了宋清宇,然后把自己手里的火腿递给了秦勤。陆峥嵘还在喊:“我表妹不是好欺负的,是有志气的人,改日你就嫁给我,干吗跟他受这份窝囊气。”

  陆峥嵘正得意,不料韩香谷和秦勤一使眼色,两人突然冲上来,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耳朵使劲儿地拧。陆峥嵘招架不住,只好求饶:“唉呀,表妹,饶命啊。”

  “不能叫表妹。”

  “表姐。”

  “表姐也不行。”

  “唉呀,表嫂表婶。”

  “更不行。”两人还是不松手。

  “表表表……表奶奶,行不?”

  众人哄堂大笑。韩香谷和秦勤松了手。

  陆峥嵘直起腰来,可是两只耳朵已被抻得像兔子耳朵那么长,像果园里两片秋天的树叶那么红。但他并没有忘了吃,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喝了一口二锅头:“唉呀,清宇哥,应该让她们俩拧拧你的耳朵。”

  宋清宇说:“我又没长那歪心,想娶人家。”

  陆峥嵘看着韩香谷和秦勤说:“媳妇这东西呀,没有想,有了就烦。你们没听说那个故事吗?说上帝造人的时候先造了一个男人,放到了地球上。后来,那男人非常孤独寂寞,于是就整天对上帝喊,孤独啊,寂寞啊。于是,上帝就造了一个女人,送到地球上。不久,那个男人又对上帝喊,上帝啊,我烦,烦死了。怎么办?于是上帝就把那个女人收走了。可是不久,那个男人又喊孤独啊,寂寞啊,还是让那个女人回来吧。上帝又把那个女人送来了。不久,那个男人又喊烦,又让上帝马上把那个女人带走。上帝问那个男人,到底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说:‘女人这东西是没有了想,有了烦。离不开,用了烦,靠不住,惹不起。’因此说,我们现在这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很不合理,很不讲究,很不人性,很不利于社会稳定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应实行夫妻合同制,实行市场经济夫妻等,将来到了共产主义就要实行女人供给制……哈哈哈……”

  “你放屁。”韩香谷第一个抨击他。

  “说得好,深刻。”贾德正鼓掌支持。

  “纯属尿论。”蒋学仁骂。

  “胡言乱语。”秦勤说。

  “痴人说梦,乱弹琴。”宋清宇说。“香谷,他是不是指桑骂槐说你呢?他要是烦你,明天哥领你去城里找好的。”

  大家一阵哄笑,然后散去。

  出了大门,宋清宇站到秦勤面前说:“上来,我送你去。”

  秦勤没说话,抬腿上了宋清宇的摩托车,两人消失在夜色里。

  陆峥嵘一拉韩香谷的手,两人也走了。

  只有李松山是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去白玉庵的黑胡同里,可是,后面有人突然冲过来,黑暗中一下抱住了李松山的脖子,并且猛亲了两口,李松山一看,是宋清扬,他心里乐死了,于是又抱住她猛地亲起来。后来,两个人也消失在夜色里了。

  十月初六那天的早晨,佛耳山上早早地就升起了一个大太阳,仿佛有大车轮子那么大,而且是贼亮贼亮的。那颜色也非常奇特,各路。因为有蒋学仁描写的样子,陆峥嵘他们这次一下就总结出来了,说这红再不像鸡血,而是像鸽子血。阳光照在画眉山和翠屏山上,像鸽子血似的,一片片的,一条条的,一串串的,花花点点的,红黄青绿交错的,奇形怪状。其实,这一次陆峥嵘他们又看错了,那不是阳光改变了颜色,而是到了中秋,满山的青稞紫薇改变了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在阳光的照耀下产生了这般奇妙的变化。整个山都变成一大块五颜六色的彩玉似的。

  虽然奇妙,但在佛耳峪人眼里仍属司空见惯,特别是今天,人们更无遐以顾。人们把注意力全部盯在了村队部外面墙上贴的一溜红纸上。上面是花花草草的人名和数据。人们越看越高兴,特别是郭有田、马起根等那几个老访友,那脸就跟老秋菊盛开似的,乐得嘴都咧到后脑勺子上去了。陆峥嵘跟马起根逗:“叔,看你那脸,我今天才知道啥叫秋菊怒放了。”

  马起根说:“可不,你算说着了,我这脸是不怒不放,一怒就放。我春天里发怒了,告状了,秋天里他就怒放了。”

  众人大笑。

  今天早晨蒋学仁和贾德正来得最早,然后是宋清宇、秦勤、李松山,陆峥嵘来得最晚。贾德正指着他鼻子审问:“昨晚干什么去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人都找不到,说,在哪个耗子窝?”

  陆峥嵘心惊,韩香谷脸红。宋清宇、秦勤、李松山、宋清扬心里也突突地跳起来,心里骂:“该死的,老不正经,这么多人干吗问这个。”

  陆峥嵘反应快:“我可回家睡觉了,早起来还是老娘把我掐起来的。我这人文明,讲究。”

  宋清宇打岔说:“快快,贴单子去。”

  蒋学仁突然来了一句:“不用说,你昨天晚上也到耗子窟窿里去了。”

  宋清宇等人都红着脸忙干活去了。也许是默认了。

  两只喜鹊站在村队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叫起来,尾巴上下震动得十分热烈。蒋学仁手搭凉棚向树枝上望了望说:“这雀儿真神,妈勒巴子的,它怎么就知道咱今天有喜事儿呢?”

  “嗯呐地呢,起根是的它咋不呆这儿叫唤?”马起根说。

  “可不,这雀儿通人性。”郭有田说。

  贾德正看着马起根说:“这雀儿比你都懂人性。”

  马起根笑了笑,没说什么,陆峥嵘却煽火说:“叔,这叫什么话,你这么大岁数还不跟一只鸟了?太难听,太难听。”

  马起根真的上了点劲,他笑着对贾德正说:“这雀儿比你们家我大伯还通人性呢!”

  全场哄笑。

  这时,院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宋清宇等人迎出去,从车上下来了一群人。有乡里的孟书记、李乡长、还有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文化站长,也就是佛耳峪的兼职村书记,还有县电视台的漂亮女记者等等。人们围着墙看上面的各种名单、数据,然后又跟宋清宇握手,赞颂他。那个女记者一会儿打开摄像机拍,一会儿拿出本子来记,一会儿又问宋清宇,问蒋学仁和贾德正等等,仿佛有些刨根问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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