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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站在一边,气定神闲:“马王爷有没有三只眼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倒是有三只眼了。”秃鹰哪里能说得出话来,早已气绝。铁柱骇得躲在陆清身后,既不敢看地上的尸体,更不敢看陶溪。
前面说过,陆清不是圣母,听到秃鹰开口辱人他也气愤。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他见过无数死伤者,其中不乏比这恐怖百倍的尸体。然而他终究是在法治社会长大的人,对陶溪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很是不满。尤其是他对生命毫不尊敬,轻描淡写的就把人给杀了。尽管知道这是武侠的世界,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不把生命当回事的态度。
陆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为什么杀了他?”陆清问,他的语气也不激动,但是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什么?”陶溪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为何杀了他?”陆清的语气平平,没有起伏。
“你是在责备我?”陶溪问道,有点不可思议和委屈。
“教训教训他就足够了,你为何要杀了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会去报官,但是也不想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你走吧。”
陶溪气苦:“我杀他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你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要赶我走?还要报官?”
陆清说:“我说过不会报官,但是你还是走吧。桃蹊村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陶溪深深地看了陆清一眼,转身运起轻功向福州城的方向奔去。铁柱见状,想要劝阻陆清,还没开口就被陆清瞪了回去。“驾车。”陆清闭上眼说道。想不到陆先生生起气来这么可怕,铁柱无奈地赶车回去了。
话说陶溪一气之下来到福州城,见周围人来人往,自己却孤零零一个人,连过去都是一片空白,还被人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赶了出来。越想越气,他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想起这银子还是陆清和铁柱的,更是气大,索性到城里最大的酒楼叫了最好的酒菜大吃了一顿。
夜深酒楼也打烊了,已经微醺的陶溪不知不觉来到西大街“福威镖局”门口,指着绣有张牙舞爪雄狮的青旗道:“你也不待见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脑子里还记着要去掏空林府,运起轻功,高高的墙根本拦不住他。
林震南夫妇还没睡,两人正在讨论陶溪和陆清二人。林震南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那姓陆的书生竟是个贪财之辈。”
王夫人眉头紧锁:“也许是误会,那少年貌若天人,双眼清明,而且坚持只取25两银子,也不是贪财的样子,平之对他也很有好感。”林震南点点头:“那倒是,不过可惜没能结交上那武艺高强的青衣人。”王夫人也叹气:“却不知那青衣人是何身份。若是能再见上一见,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他二人不知道他们心心念念要与之结交的青衣人正兴冲冲地在他家搬银子,那么多镖师护卫都没有发现。
直到第二天一早,林震南刚刚洗涑完毕,镖师陈七面色发白地冲进大厅:“总镖头,咱们门口的青旗被人给毁了。”林震南大惊,还没待他开口询问,账房也面无人色地闯进大厅:“总镖头,咱们库房的银子给人搬空了。”
林府上下慌成一团,都以为是谁得罪了江湖大腕,人家上门立威来了。好在几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并无可疑之事发生。林家夫妇终于确定大概是哪个武功高强之辈特意警告“福威镖局”的。
搬银子可以理解成小偷,不过林府那么多镖师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却无一人发现来人踪迹,好吧,你非要说是轻功高强的小偷也行,但是哪个小偷偷完银子后还会好端端的折了别人家门口的青旗?他们却不知道真相竟是一个醉汉看不惯他们家门口的青旗,后来“福威镖局”也不敢追究银子的去处,行事越发谨慎低调,这倒是陶溪都没料到的。
陶溪开心地搬完银子,也不去想那些令他生气的事情,反而视钱如土,大肆挥霍。他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菜,抱最漂亮的姑娘,一时间成了福州城青楼里新近最受欢迎的豪客,倒把陆清给抛在脑后不提。
九格雷降术之第六格
月黑风高杀人夜。
白天熙熙攘攘的福州城此时也是万籁俱寂,除了更夫的声音偶尔传来,整个大街一片死寂。树枝被风吹动,月光下斑驳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像是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一只黑猫从空荡的大街晃过,突然在城墙处停了下来,绿幽幽的眼睛泛着不详的光。
陶溪汗如雨下,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却还是用尽最后一口气拼命向前奔去。十七八个黑衣的男子,打扮得如同东洋忍者,个个行动快如鬼魅,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然而前面却是一个死胡同,陶溪已经无路可逃。
背对墙他绝望地看着已经追到眼前的黑衣人,最后映入他眼里的是渐渐变红的月亮。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一片刀光闪过,墙被血染得鲜红,陶溪倒在墙下,眼睛死死睁着,已经停止呼吸了。
“不要!”陆清大叫,从噩梦中惊醒。
他翻身坐起,怔怔地看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里衣被汗水浸湿。想起刚刚的梦境,他的心又是一阵紧抽。陶溪已经离开大半个月,陆清的气早就消下去了。却而代之的是开始担心陶溪:他有没有想起过往?是否遇到危险?有没有冷着饿着?
竟是担心得寝食难安,甚至连上课都在走神,看见空荡的小屋,总觉得少了什么,看见越发美丽的梨树林却想起当初陶溪练剑的情景。他也想去找陶溪,但是心里却害怕他走了陶溪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回来了。而且他还有课要上,也抽不开身,直到今天晚上这个噩梦之后他才坚定了去寻陶溪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通知了家长和学生,安顿好一切之后,陆清就出发了。这回的心境与前次完全不同,也顾不上欣赏路边的美景,他直接到了福州城。福州城还是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繁华异常。陆清一路询问陶溪的下落,终于有人告诉他在最豪华的酒楼里曾经见过他要寻找的人。
打听了酒楼的方位,陆清很是欣喜——谢天谢地,陶溪还平安。
到了酒楼一问,掌柜的对陶溪还有印象,毕竟那人出手大方阔绰,福州城很少有人这么豪气。但是掌柜告诉陆清那人已经有十来天没来了,他也不知陶溪的下落。陆清闻言,虽然失望却更加疑惑:“陶溪哪里来的银子?”他不知道陶溪已经把“福威镖局”给搬空了。走出酒楼陆清的肚子也饿了,才想起自己竟是连早饭都没吃,而且看样子陶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陆清就近找了个茶楼,叫了些茶点。
这茶楼门口一副门联,上联曰:居然天上客;下联对:客上天然居。有意思的是茶楼名字就叫“天然居”。陆清笑了笑,很久之前他曾经见过这副对联,不过那是在网上。“天然居”里客人很少,因而也很清静。小二倒是殷勤,点心味道也不错,陆清也被勾起了食欲,开始专心吃起来。
“大夫,你发发善心,救救我家大哥吧!”
正在陆清全心对付眼前的食物时,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站起来,陆清看向门外。只见一群人围在“天然居”对面一家名叫“百草堂”的医馆门前。陆清准备结账然后看个仔细,殷勤的小二跑过来解释道:“客官不用急,慢慢吃好喝好啊。”陆清询问对面发生了何事,小二告诉他是有个男子带他兄长求医,“百草堂”的大夫没有把握治好,拒绝了。那男子正在门口苦苦哀求不去。
陆清一听急忙几步跑出门外,医者父母心,虽然他现在只能算个业余的医生。但是见有病人在眼前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小二急忙道:“哎!客官还没找钱呢!”
陆清挤进人群;他一眼看见一个面若金纸的男子躺在一块木板上,正在呻吟不止;另外一个长相和那男子有两分相似的人正在哀求一位花白胡须的瘦高老者。那老者一脸为难道:“不是我不救你哥哥,实在是老夫医术有限,确实无能为力。你还是快些和你兄长到别处求医,再耽搁下去,恐怕就危险了。”陆清走近木板,在那病人身上查看一番后,先是面露喜色,想想后又皱紧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那男子所患之病也不难治,不过是急性阑尾炎。在现代就是一个小手术,所以陆清面露喜色。但是后来想想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手上现有的除了一把手术刀,一些自己制的羊肠线,什么都没有,所以只有无奈的叹口气。
那弟弟也不是不知道自家哥哥的病很凶险,然而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听人说“百草堂”的大夫医德高尚,医术高明。若是他们都治不好,那么他哥哥怎么办,因此他只是一个劲哀求老者。
那老者姓余,乃是福州城有名的医师,世代居住在福州,行医颇有些手段,福州人都称他为“余神医”。余神医一见就判断出病人所患为“急性肠痈”——正是急性阑尾炎的别名。
他拒绝救治也真的是因为医术有限,他没有把握治好病人。看到陆清在病人身上一通捣鼓,脸色变幻不定,竟像是可以治好却因为什么而为难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哥是哪里人?可有把握治这‘肠痈’?”
陆清想推说没把握,但是看到病人家属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样子,热血上涌:“我也是个医者,不过学艺不精,也只有六七分把握而已。”那弟弟大喜,过来就朝陆清跪下,虽然他见陆清年纪轻轻,心里难免有所怀疑,然而现在也顾不上了,陆清忙把他拉起来。陆清说:“我治病的方法与你们有些差别,还需要你们配合。”
余神医忙问道陆清需要什么东西,陆清道:“我需要一间静室,一剂麻沸散,一缸清水,一枚缝衣针,一坛烈酒,一些止血所用的物品,还需要一位医术高明的人从旁协助。”余神医忙去准备不提。好在这本来就是医馆,不多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至于从旁协助的人就是余神医。
病人家属在医馆里不停走动,嘴里喃喃地祈求上天保佑,随着时间地流逝,他也越来越焦躁。围观的人群也没有散去,人们都在怀疑那看起来玉面书生样的少年真能治“肠痈”。手术过程就不细述了,反正结果还不错。陆清擦干净头上的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招呼余神医一起走出那间临时“手术室”。
可怜余神医,都快到古稀之年的老人了,居然跑得比陆清还快,几步就冲出房门抱着墙角大吐不止。其实早在陆清用刀屠夫般划开病人的身体,看到花花绿绿的内脏之时,余神医就恨不得晕过去。但是见陆清神情肃穆,全神贯注,想起进房门前陆清再三叮嘱他手术不能被打断,方强制忍耐下来。
现在一见陆清叫他出去,哪里还能忍住?陆清心下对余神医也很是佩服,他知道手术对从未接触过西医的人有多大冲击,但是在手术过程中余神医居然一声不吭全力配合他,手术之所以成功,余神医功不可没。
陆清来到焦急的病人弟弟面前,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他哥哥的生命算是保住了,现在可以去探望病人,但是麻药效果还没有过去,病人还在昏睡中。又细细吩咐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病人――记下。对他是感激得无以复加,当场就向他磕起头来,他拉都拉不住。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打听这年纪轻轻医术高明的少年的来历。
陆清站在中间被人如此品头论足,心里很是尴尬,亏那余神医极有眼色,见状忙把陆清请入内室。
余神医见陆清很疲惫,就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出去照顾病人不提。这段时间因为担心陶溪陆清一直都没休息好,何况今天又做了一台手术?因此躺在床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期间余神医来过几次,见他睡得香甜也不去叫醒他。所以当陆清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陆清觉得有点渴,起身点灯,倒了点水,正打算喝,突然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问道:“小娃娃,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陆清惊得差点打翻了茶杯,他抬起头,忽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须发蓬松,面容枯槁的矮小老人。那老人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在烛火下的脸忽明忽暗,鬼气森森,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陆清正待开口,“陆大夫,你醒了吗?我从厨房拿了夜宵,可要吃点?”原是余神医见陆清房里亮了灯,想起他午饭和晚餐都没用,给他送食物来了。
那矮小老人见有人来,也不待陆清回答,伸出十个干瘦的指头,提起陆清的衣领,竟然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