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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是有一个适应习惯过程吧。慢慢习惯了,然后就把那妆给忘了。感觉还是自己去演,也不太去留意妆了。
我整个半脸要涂一层胶,然后再上伤疤。那胶其实挺伤皮肤的,包括那个妆都是半油彩的,还有那银粉。整个脸每天要24小时上着颜色,毛孔经常被堵住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化学物质进到脸里。
【刘烨自述】
有一次我去一个商场参加活动,对方给我赞助服装,就去服装店挑衣服。突然一眼看到陈导和陈红他们两个人走进来,我觉得无论出于礼貌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自己也算是圈子里的人,就一定要主动去跟陈导演打招呼。我说,陈导演你好,我是刘烨,也是演员。他说,刘烨,我正要找你呢,你赶快把你的电话给我。当时我一听就特别激动,陈导演说正要找我呢,就是说他可能要拍什么戏。然后大概过了两个星期,陈导演助手打电话来说,叫我跟他见一面,聊一聊。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戏,就过去了。大概一共前前后后聊了三次,见了陈导演三次。第二次之后咱们的副导演就约我去一个酒吧,很神秘、很带玄机似的,他看了看四处没人,他说,导演定你了。就像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拍《蓝宇》一样,虽然对同志题材有一种抵触心理,但是我觉得对导演很信任。我相信陈导演,他一定拍出好东西来。
在绝杀棚拍摄的时候,先是武行在前面试动作,武行按照自己最舒服的样子来设计。武行的个子都比较矮,我大概比他们高十几公分吧。所以他们的腰正好在我胯部这儿,每次都是在右腿的胯这里捆着。内侧有一个神经,就是跑起来牵动的那根神经,经常被勒得没有知觉。我开始看的时候觉得挺轻松,但是没想到做的时候是挺困难的。
我一直是在半空中旋转的跑,那感觉挺怪的,就是说不上来。因为有根绳子捆着,脚其实踩的都不是很实。一方面要用力地去踩,另一方面还要保持平衡。腰还要挺着,还要去想着戏,还要面目狰狞的那样。反正就是感觉挺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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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狼 刘烨(2)
我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而且是挺严格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问题,出现任何拍摄上的困难或者是影响拍摄。当时听到导演说,刘烨你下来,让替身去做。当时我就在
那考虑要不要下来。如果按照平时的话,那一天都是我一个人的戏的话,我100%会说导
演我再试试。因为当时是有对手演员的,如果我再跑不好的话,等于对手演员也要再耽误
一次体力。那就想,还是自己下来吧。那次真是感觉自己太丢脸了。
在雪国棚里拍戏,导演给我拍很多条,我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表演没有自信。《无极》是我的第十四部电影,前面十三部电影我记得都是导演很相信你。最开始几部的时候,导演可能会有指导,他们也都觉得我做得很好,到后来慢慢的,好像国内的一些导演找我,他们都不是说觉得我形象怎么样,都是觉得刘烨是一个有演技的人。我的自信心其实是很满的,很自信的。
拍雪国场景的时候,跟谢霆锋就是北公爵的一场对戏,他让我去杀昆仑,我觉得当时自己已经完全崩溃了。因为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演戏能力。那时候我真是开始怀疑我自己。到底会不会演戏。陈导演是我特别特别佩服的一个导演,我很相信他。他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每一条他讲你根本就演得不对。当时我就一直在怀疑我自己。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每条拍完之后导演让我看回放,说你这个怎么样,导演说了一通。说了一通之后,我记得我站在镜头前,他们在测光,然后是机位调整。我至今还记的特别特别清楚,我说我要扛住我要忍住,我要相信自己。我一直在念叨这些,没问题,没问题的。讲什么都无所谓,我扛住。
那天拍到大概是第五条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想这条一定要拍好,一定要拍好,就一直在跑,跑。我就知道当时那个镜头已经是转过来变成两个人了,马上张东健就要冲出画面,镜头要跟过去,我知道大功就要告成了。
但是突然,左脚一软,我根本就没办法去控制,当时也戴护膝、护肘什么的。应该先用护肘去触地,但是那会已经没有时间想了。就直接用手,但是铁网子是用很多小环焊接起来的,焊接点上有很多铁的毛刺。我两只手一触,就整个两只手都是伤。
拍戏受伤其实是挺正常的事,因为我一直是想,无论拍哪部戏哪个角色,都是想到最后给人一个特别好的印象。但是后来我知道,此后两个有我的镜头导演都让替身来做了。自己觉得挺沮丧的。
在兵器库拍摄的戏其实是很苦的,很多屏风都在转动,然后要做动作,机器又在运动。但是兵器库那场戏,对我来讲又是重场戏,是鬼狼的最后牺牲。最后有一个挺要劲的地方,就是鬼狼死的那段话。
演的时候自己挺害怕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最开始聊剧本的时候,一讲到那段戏,导演就特别激动,只要是他激动的地方,他肯定自己就已经有想象了。但我又很难去捉摸导演是怎么想的,他又很激动,很看重这场戏,我就想该怎么演呢。
当时演死的那场戏,讲那段话的时候,我记得那天我尽量调动自己的情绪,尽量地在想这场戏。想一些难过的事,让自己悲伤。我记得拍了好多遍,眼泪已经流干了,已经没有眼泪了。当时是鬼狼要哭着讲那段话。当然我哭得不是龇牙咧嘴,不是傻哭,就是压抑
自己的那种哭,当时我记得拍到最后,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可能那种情绪积累的比较多了,就习惯那种悲伤的情绪。
当时我特别害怕,你情绪好了之后有人喊,预备开机,然后多少多少场,几镜几次,然后打板,旁边还有一个人很照顾你情绪似的喊声action,我很害怕这种打扰。我以前演过一部电影叫《巴尔扎克和小裁缝》里面有一场哭戏。我记得当时我和摄影师、导演讲,你们看着我,我一招手就开始演了,不要任何东西。
演这场哭戏的时候,我记得前面已经酝酿得很好了,等到那个时候就是,预备,action一下子情绪就没了。后来慢慢慢慢,积累积累,就习惯了那种情绪。最后那条,我就听到了那边对讲里喊,Trick again,我心里就想,过来了终于过来了。那是我最害怕的一场戏。
这是我第一次跟陈导演合作。现在这个年代越来越市场化,经济越来越发达,好莱坞以及商业的东西对中国的电影市场冲击特别大,对中国电影人的心态冲击也特别大。但我觉得陈导是一个,跟很多导演来比,他算一个另类,他还是那么较真,他还是那么较劲,还是那么偏执。但我说的那个偏执,不是说不好的那种偏执,而是他对他自己理解的艺术,对他的电影,还是那么执著。这种执著让人很感动。我们在拍摄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他对一个镜头,对待一个什么处理,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我觉得好多地方让我看起来都很感动。我觉得现在这样的导演不多见了。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他还是像一个愤青,或者说半个愤青,我觉得这种东西让人感动。
鬼狼 刘烨(3)
我记得有一场戏,印象特别深刻。就是昆仑问鬼狼:这是哪?然后昆仑要再见到妈妈什么的。鬼狼跟昆仑讲,这是你的故乡雪国,但是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在看剧本的时候,导演讲鬼狼算是昆仑的导师,或者是他的引路人,他的一个灯塔,就是鬼狼带着昆仑慢慢走向成熟,或者说是认清自己。然后我就奔着导师这个方向去演的,就说,这是你的故乡雪国,但是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导演说,你演得没内容、没意思。一下我就傻了。我说那我怎么做呀?当时我记得导演就跟我讲一句话说,刘烨,你考虑东西。后来发现我只考虑到当时的这场戏,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没考虑到自己。导演说,你是什么人,你也是雪国人,其实你,你演戏的时候,可以根本就不理昆仑。你想你自己,你也是雪国人,你回到你这个地方,你曾经是叛徒,你曾经是那个让所有雪国人痛视的这么一个人。作为一个被人痛视的人,你在这里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去讲,这是你的故乡雪国吗?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讲,就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讲,你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但是当时自己同族全被杀,并且你当时是叛徒,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去讲,这是不可能的。除非鬼狼在这个戏里面他就是一个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但是在戏里面,鬼狼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说我明白点了。我说我明白明白。但是怎么去做呢?也是导演跟我讲,你在这种情况下,你其实是有逆反心理的,你那会其实很难受很自卑,觉得自己真的是猪狗不如。但是你当时肯定对昆仑表现出不知道从哪来的恨,其实是在恨自己。导演说其实你可以把这句话讲得很嘲讽,导演说这就是你的故乡雪国,很嘲讽的。后半句,但是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其实自己心里是最难受的。
当时我觉得导演说戏太厉害了。这是我没法想到的东西。我觉得一般演员,或者大多数演员,不容易这么去想。但是导演讲得很对,令你很相信,他很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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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鲍德熹(1)
【鲍德熹自述】
拍电影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我的一切的兴趣、爱好、事业、生命,都是电影。我离开了电影,将无法生存。我是不会改行的,我一辈子都会拍电影。我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生命中,能够拍出更多的好的东西、好的作品,留给观众看,让这个独一无二的艺术形式,永远发扬光大。
【鲍德熹说陈凯歌】
介绍才见面的,当时陈红也在场。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导演谈到他的计划,要拍一个时空交错、有爱情的、浪漫动人的娱乐大片。我听了之后特别激动,因为那真是一个好题材。我觉得这个戏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挑战,以前纵然我拍过比较科幻一点儿的电影,时空交错的电影,但是这么大规模的题材,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跟导演感觉是相逢恨晚。
我觉得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导演,是我所见过的最全面的导演之一。凯歌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他的中国文学功底非常好,我自己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承认我的文学水
平是不及格的,对于那些细腻的对白,怎么去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所有这些东西我觉得导演都处理得非常好。
我其实老是在观察着导演,我观察他神色上的变化,他在想什么。在国外拍戏,导演有权力去改变任何东西,所以导演会随时变,其实我自己也会随时去变。因为看到、想到一些好东西之后,就马上跟导演提议,我们这样好不好?不是说原先怎么样,我们就一定要百分之百按照这个情况来做,我们要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灵活。我和凯歌的合作就保持在一种非常开放和灵活的层面上。
我做摄影指导的原则是,不是武断地去卖菜,不是说,我把菜卖给导演,今天有胡萝卜、白菜、冬菇,你就只能炒这个菜,别的菜你就免问了。我不是这样的,纵然我准备的菜不是太多,但是导演突然间想改吃辣的话,我也要想办法给他一点儿辣的来吃。除非有时候在某一个场合,我对导演说,这个好像酸的比辣的会好一点。
凯歌是一个非常能够接受别人中肯意见的导演,这是非常突出的。作为一个主创人员,自己编出来的故事,不管怎么完美,在某一些场合底下,都难免有某一些比较主观的、比较偏面的东西,演员、包括其他工作人员,可能有时候在某种程度上,会提出一些比较好的建议。我觉得凯歌是一个非常能够容忍、用宽宏的心去容纳别人意见的人,而同时又保持着自己主观的坚持。
在合作的过程当中,曾经有很多朋友都跟我讲过,甚至有人预言说,我跟凯歌是一定合不来的,一定会吵架的,一定会抬杠的,一定有很多问题的。我除了感谢他们的忠告以外,我始终觉得,导演是最终对电影拥有决定权的人,我们拍这个电影,完全是为导演的意念服务的。
我做事的方针是对事不对人。我觉得任何对这个戏有利的东西,我会大胆的发言,导演不喜欢,没问题,但是我把选择递给导演,导演随时可以采纳,也可以不采纳。特别是在《无极》这样一个时空交错,我们大家都没有做过的电影里,包括人物怎么去运动,我们用什么样的机器的运动去配合,什么样的光线,都是可以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