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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井队挑战的!”
会场一万名干部职工开始一楞,继而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最高兴的要算余秋里和康世恩等领导了。余秋里瞅着台前的王进喜哈哈大笑,对康世恩说:看看,我说王进喜这个名字好吧,他一来,就会给我们石油战线带来喜事儿!
这个时候的王进喜并没有像大庆时的王进喜那么响牌,人家也不叫他“王铁人”。但王进喜既然生来是条汉子,所以从他一出现在玉门,这石油战线就被这条“龙” 搅得翻天覆地。
这位和平时期的民族英雄,工人阶级的杰出代表,出生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第三个年头,与余秋里同生在秋天的季节里。他也是赤贫出身,倒不像余秋里连个大名都没有。别看王进喜个头不高,可他妈生他的时候,将其放在筛子里一称,整十斤哎!于是他第一个乳名就叫“十斤娃”。王家距玉门油田不远,是玉门县赤金堡王家屯人。王进喜的父亲王金堂按其堂兄王进财往下排,就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王进喜。可旧社会那会儿,王金堂没有因为儿子取名“进喜”而得过啥喜,家里依然穷困至极。“我六岁就要出去讨饭。”王进喜对小时候的苦难记忆犹深。
1937年6月2日,玉门油田的开拓者孙健初一行来到玉门时,随行的还有位美国专家韦勒博士。10月,他们来到赤金堡的石油河考察时,结识了一批当地用土法挖油的赤金人。这里边有一个浑身油墨的十几岁的小男孩。当时几位科学家不知其名,就称他是“油娃”。韦勒博士对赤金堡旁的石油河考察兴趣特大,在当年10月底给家人写信详述了认识“油娃”的情形:
我和中国的孙健初先生走到山下,在河边的一个小石头房子前停住。这里住着一些工人,他们每天负责收集原油,他们共三个人,还有一个10岁多的小孩。这个孩子只穿一件很破的皮祆,下面刚到膝盖。因为一天到晚和原油打交道,浑身都是黑色。他大概人俨没洗过澡,一身原油只有用砂纸才能收拾干净。也许正是这种周身的保护层才使他免受严寒之苦。。。。。
时隔44年后的1991年10月,韦勒博士的女儿、美国作家哈瑞特。韦特访问玉门,她异常兴奋地谈到父亲的这封家书,问油田的人能不能找到赤金堡的那个 “油娃”。后来当她得知那“油娃”就是名扬中华大地的“王铁人”时,连声说:“我要把这美丽动听的传奇写成书,介绍给全世界。”
王进喜是15岁那年到玉门油田打工谋生的。那时旧社会资本家统治,对打油工人压迫很残酷。玉门矿门前有四棵石柱。工人们在油矿干活,生死由天。故而这一带有民谣说:“出了嘉峪关,两眼泪不干。不到玉门矿,如进鬼门关。”王进喜在“鬼门关”里苦度了他的青春少年。
余秋里认识王进喜是在一次听玉门局局长焦力人汇报工作时,焦力人说,他们这儿有个钻井队长什么事都要抢先,少了他就跟你急。年初油田为了响应部里“努力发挥老油田潜力,积极勘探开发新油田”的号召,组织了一批先进钻井队在玉门老油田附近的白杨河一带工作。当时玉门有个标杆队,队长是景春海为首的贝乌4队,正在与新疆局的以队长张云清为首的1237队在进行劳动竞赛。两个队都想在“钻井大战”中获得先进。王进喜开始并不知道,后来听说这事后很生气,非要闹着也去“大战白杨河”参加竞赛。一直闹到焦力人局长那儿,弄得焦力人只能让他带钻井队去参战。这一去,王进喜的名声就大震,他把原先的两个钻井队全都甩在后面,创造了全国钻进速度第一名。余秋里平生就喜欢这样敢打敢闯的虎将:“走,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大闹调度会的王进喜!”于是焦力人便跑在前头,领着余秋里来到白杨河工地。余秋里在钻机台上握着王进喜的手赞喜道:“王进喜,你这个名字好啊!进喜进喜,你叫咱们石油部也进点喜嘛!”
王进喜后来真的给石油进了大喜。这大喜是在两三年后松辽大地上出现的——此已是后话。
再看克拉玛依现场会场上的王进喜,当他把矛头直指新疆局的杆标队时,对方的领头是谁?他是名声显赫的“石油师”原警卫排排长张云清,张文彬手下的一名虎将也。正规军人出身,战场上杀敌建过奇功,敢上刀山,敢下火海的人物。
张云清原来也是玉门局的人,后来新疆成立石油勘探局,便随老师政委张文彬来到了克拉玛依。这时听玉门的王进喜的手指着自己在喊挑战,他张云清怎能忍得住?只见他跃上主席台,抢过麦克风,既对王进喜,又对全场一万余名参会者吼道:“我们这个月要打7000米!”张云清说月钻7000米是因为知道玉门的王进喜来者不善,他王进喜是因为听说张云清上个月创造了月钻进4000米的全国纪录后,很不服气,于是来克拉玛依前王进喜在队上几经动员和研究,决定这回乘现场会之计,决意要跟张云清他们搅乎搅乎。哪知张云清不吃他那套,你不是要超过我嘛?,那我就放它个卫星让你“老王”做缩头乌龟!
王进喜是谁?天塌下来敢去用脖子撑的家伙呀!见张云清夺过麦克风喊出了“7000米”时,伸手就将张云清手中的麦克风重新抢回来:“我们要打7200米!向毛主席报喜!”
张云清气呼呼地看了一眼王进喜,任凭其高半个头的优势,将其挡在一边,又冲着麦克风大喊:“我们8000米!”
“我们打8500米!”不知什么时候,王进喜钻到了张云清前面,只见他双手各抓一个麦克风,嘴巴都喊歪了。
后台的余秋里和康世恩等笑得前俯后仰。台下一万双手更是拼命击鼓。
张云清个高手长,猛地夺回麦克风,这一使劲,麦克风的铁管子都扭弯了。但电线没断,张云清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非要压倒你这“玉门佬”——在新疆局的兄弟们面前要是输了面子,他张云清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打9000米!”张云清喊出了天文数字。
王进喜楞了一下,看看对手,突然挥动拳头,朝主席台上的桌子“哐”地砸去:“我们打一万米——!”
“一万米——!”
“一万米——!”
王进喜的声音几乎让全场的人都听震得耳聋。
张云清心想你这家伙是疯了!好吧,今天咱们一起疯到底吧!他正准备上手再抢回麦克风时,大会执行主席张文彬走到两人中间,要回麦克风,说:“好了好了,不能再没边缘了,这一万米就算标杆,谁完成一万米谁就是卫星队!你们俩个有没有决心?”
“有——!”王进喜和张云清比起嗓子了。而在台下也跟着喊起来:“有——!”
余秋里笑得从来没这么开心。
只见台上的张云清向主持人张文彬行了一个标准礼。张文彬是张云清的老首长,而警卫排长出身的张云清,用现在的话说,又是个帅哥。他这么一个军礼,让台下又响起一片掌声。
王进喜老土出身,他看张云清来这一手,两只三角眼气得恨不得将对手吃掉。
余秋里一看,连忙上前把两位对手叫到一边,也不知他们唠了些什么。只见王进喜和张云清友好地握了握手,然后重新并排站在麦克风前,先是王进喜举手,后是张云清举手——
“玉门人是好汉!标杆永立祁连山——!”
“新疆人是好汉!永保标杆插天山——!”
俩个各呼一旬后,又有一只胳膊对着麦克风振臂高喊,这声音胜过十只雄师:“石油工人是好汉!坚决拿下800万!”
克拉玛依的青年广场上地动山摇。
“石油工人是好汉!坚决拿下800万——!”
这回领喊的是余秋里。跟随他喊的是一万名石油人。
石油战线的人都这么告诉我:余部长一喊口号,能把大地都会撼了!能把人的血液沸腾!
这一天余秋里心情舒坦,好象又找回了那种在杀敌战场上的那种排山倒海的感觉。
“余部长,我必须向你报告:有点不妙情况。”晚上,康世恩绉着眉头,来到余秋里的小房间。
余秋里忙问:“哪儿情况不妙?”
“四川。”
余秋里“噌”地站起:“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世恩继续报告道:在川中前线原定打的20口关键井,已经完钻19口。可是战绩平平,其中只有少数井产油,而且产量相差悬殊。有些井产量下降很快。有的井产量平稳,关井后再开井,一滴油也不出了。。。。。
“你说得具体些。”余秋里有些烦躁,并不停地在屋子里走动。这川东的找油战是他上任后布置的第一个战役,毛泽东邓小平都在等他的“喜报”呢!毛泽东在前几个月前视察四川隆昌气矿时不还亲笔题词说“四川大有希望”嘛!主管石油的总书记兼副总理的邓小平甚至对他余秋里说过这样的话:“四川有一吨石油,也算有了石油工业了!”怎么,到了你余秋里手,四川就这么一点没希望啊?
康世恩如实报告:原先的龙女2号井,当时日产60吨,可经过两个月的压力喷油,产量一直不上升。等后来我们需要关井测井底压力时,哪知再加压让它出油时,一滴油也不出了!
余秋里:那个南充3号井呢?以前不是一天喷油300多吨嘛!它怎么样了?
康世恩垂头丧气地:跟龙女2号井差不多,开始还时喷时歇,后来干脆停止了。
余秋里气得直骂:小娃儿尿尿!呸!我不信,既然它们以前都出了油,而且油还是很大的嘛!现在就躲起来啦?跟我们捉迷藏?
康世恩检讨道:看来我对地质情况摸得还不够,布孔可能也有问题。
余秋里:这说明“地下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它是有意捉弄咱们。那好,我们就来个集中兵力,打它个无处躲藏的大战役!你看怎么样?
康世恩与余秋里一样心急,这川东明明是有油的,怎么转眼油井就全灭了?作为地质学家,他康世恩百思不解。
“我赞成。”康世恩说。
余秋里的右胳膊一甩:“好,等党组会议通过后,你要亲自坐镇四川组织会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康世恩扶扶眼镜:“我明白!”
北京六铺炕。石油部召开专门研究川东会战的党组会开得特别沉闷。余秋里有几次在会上自言自语地说着:“奇怪的狠呢!一会儿它们往外哗哗的直冒龙,转眼就咋影子都不见嘛!你就是喊它老子亲爹也没用!这么狡猾的敌人噢!”
党组会议最后作出决定:再调集部分力量,加强川东会战力度,争取在1958年底前拿下川东油田!余秋里再一次对他的同僚们强调:“此次任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在一片战斗动员令下,“天府之国”的找油战火更加纷飞。四川局全力以赴,玉门和新疆和青海三个实力最强的勘探局分别也派出了最优秀的钻井队和试油队,都由一名局领导亲自带领下,于11月中旬全部开赴会战地。与此同时,部机关也运用了设计院所、石油院校等技术部门前往支援。此刻的川东大地上不仅是钻机隆隆的勘探大会战,而且又是石油技术攻关战。
余秋里天天与远在前线的康世恩通话。康世恩则白天在施工现场指挥,晚上又忙着找各钻井队队长和技术人员商议生产进展情况,然后再向北京的余秋里汇报。
“余部长,看来这儿的情况真的很复杂,我们遇上了狡猾而又顽固的敌人了。。。。。。”经过两个多月的苦战,在又完成37口钻井的勘探后,康世恩不得不语气沉重地如实汇报道。
“。。。。。。”北京的长途电话线里许久没有余秋里的说话声音。
康世恩紧张地连声“喂喂”地喊起来:“余部长,你在吗?你听到我刚才说的吗?”
北京那终于说话了:“我在。”又是一阵很久的沉默。
康世恩鼻子酸酸的,他真想在自己亲密无间的好领导、好战友面前哭一声。他但硬支撑着:“余部长,是我工作没做到家。。。。。。”
“别这么说。是敌人太狡猾。也怪我们太轻看了它。”北京那边又传来声音:“老康,我看这样:既然我们一时逮不到油田,那就留着以后等我们的技术过硬后,我们再杀它个回马枪,你看怎么样?”
康世恩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同志们,现在我宣布:鉴于川东地区地质情况复杂,本次川东会战宣告结束,请各局把前线的队伍撤回原单位。。。。。。”电报大楼里,余秋里语气沉重而又坚定地向远在四川前线的队伍和全国各石油单位如此宣布道。
新一年2月,余秋里被刘少奇叫去,当听川东情况后,刘少奇也很纳闷道:真是古怪脾气啊!要不真是可能地下的油是分散的,没有“大仓库”。
余秋里当时看着刘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