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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子:圣手魔笔绘盛世(3)
玄宗有一天做了一梦,梦见一个叫锺馗的大鬼捉了小鬼。吴道子听说后,立即画了一幅《锺馗捉鬼》,玄宗看后大叫,怎么跟我梦中一样!于是,《锺馗捉鬼》成了历代画家们反复绘制的题材。后来,五代后蜀皇帝孟昶得到了吴道子的《锺馗图》,很被吸引,这家伙心血来潮,非要让他的御用大画家黄筌把画给改一下,要求把画中锺馗“剜小鬼目”的食指改成拇指。黄筌把画带回去琢磨了好几天,几番动笔,都把手又缩了回来。最后只得另摹一幅,跟孟昶实话实说,报告领导,俺不敢改啊——吴道子所画锺馗,食指凝聚了全身力道,改一指而牵全身,确实无从下手啊。
据说有一次,玄宗皇帝为了让吴道子在宫内画一幅精彩的山水画,专门派了一辆四马豪车,送吴道子到山水佳胜之地观景写生。吴道子回来后,皇帝一看,这家伙两手空空,身无旁物,连个草稿都没有,难免有些生气,心说你小子太不重视朕的旨意了,哼,画吧,画不好看朕怎么收拾你。奈何吴道子早已胸有成竹,一天时间就把一面墙画好了。那皇帝是艺术行家,放眼看去,雄伟壮观,气势磅礴,心胸顿时为之一爽,不禁喜形于色,连连称妙。
与顾恺之、陆探微的“细笔密体”对应,吴道子被称为“意笔疏体”,说的是吴道子经常放弃细密谨严的画法,运笔如飞,挥洒写意。苏东坡评价其“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王维早期的山水画学的也是吴道子。这就是说,吴道子还是中国画写意风格的创始人。张彦远说他“真画一划,见其生气”,“笔才一二,象已应焉”。
吴道子的作品以人物佛像见长,他却也是山水画的祖师之一。张彦远说,山水画之转变,始于吴道子,完成于李思训父子。吴道子年轻时从蜀道归来,创作的蜀地山水图,立刻引起了画界特别是山水画家的高度兴奋,山水画开始一改单调呆板,变得层次丰富、真实灵动起来,具有了在各画科中卓然独立的资格。据说青绿山水大家李思训去世后,玄宗皇帝在兴庆宫看到李思训的山水画,突然怀念起了嘉陵江风光,便让吴道子再画一幅。吴道子也不含糊,一天就画了出来,玄宗皇帝看看这幅,又看看那幅,感叹道,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同样都是神妙的作品啊!
唐代有很多杰出画家,但大都有未到达之处。惟独吴道子“尽精微,致广大”,堪称全才。朱景玄《唐朝名画录》说:“道子凡画人物、佛像、神鬼、禽兽、山水、宫殿、草木皆冠绝于世,国朝第一。”他的佛道人物画法被称为“吴家样”,雕塑风格被称为“吴装”,甚至被油漆彩绘雕塑行业奉为本行祖师。当然,“吴装”也有可能指的是他墨线突出、简淡上色的风格。关于吴道子运用颜色,宋代米芾记载,在苏轼家见过一幅道子画,画中人物有一点与众不同,人的嘴唇都是轻轻的一点颜色,却生动逼真。这种颜色点唇法,现代还有不少画家在沿袭使用。
“画圣”之身份,不是吴道子自封,而是后人给予的。在他之前,已经有画家卫协、张墨等曾被称为“画圣”,但都因说服力不足,后来没被公认。张彦远在总结对比了所有的画家后,借鉴南齐谢赫《古画品录》的“六法说”评论道,惟有吴道子的画才可以说六法俱全,万象必尽,而其他人的绘画,有的画好了形象,却失去了神韵,有的画好了色彩,却失去了笔法。于是把吴道子尊为画圣,列为绘画“神品上”的唯一一人。朱景玄《唐朝名画录》把吴道子列为第一,周昉列为第二。北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认为:“吴生之作,为万世法,号曰画圣,不亦宜哉!”苏东坡虽然倡行“文人画”,但他尚能跳出文人圈全面审视绘画,“画至于吴道子,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
吴道子把绘画整到了如此高度,这让后来的画家十分紧张,就像进了大厅找不到空座一样。北宋大画家李公麟由于人物画学得太像吴道子,苦恼了若干年,想摆脱都摆脱不掉。所以从吴道子的盛名下突围出来,成了无数画家们的毕生追求。可见五代、唐宋以来山水花鸟大兴,既有政治社会上的原因,也有艺术选择上另辟新境的因素。
苏轼才大,在不得不承认吴道子的情况下,仍不甘心从此无路可走,遂发狂言“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终于觅到了一条“文人画”新路,在绘画之外寻找“诗意气节”,专画“竹石”题材,以求突破。苏轼偏激的“画工论”,也遭到了后来人的讥笑,你画的连像都不像,恐怕连画工都做不上。宋代性格高傲的米芾,也跟吴道子较劲,坚持“不使一笔入吴生”,这一方面反证了吴道子在画坛的深远影响,另一方面,也证明了米芾们可贵的艺术追求精神。不落入前人窠臼,这是有出息的艺术家都应该有的秉性素质。所以,米芾果然开创了“米家山水”的一片新境,让画史无法忽视,而万世留名。
虽然由于苏轼、米芾、董其昌等一大批文人的倡导,文人画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巨大成绩,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扭曲了中国绘画的全面发展。撇开部分文人们的偏颇言论,吴道子仍然在后来的宋代《宣和画谱》、宋代朱熹《跋吴道子画》、元汤垕《画鉴》、明杨慎《画品》等重要绘画理论书籍中,以画圣的身份置疑不动、傲然屹立。
是的,当我们震撼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留下的作品宏伟瑰丽时,倒也不必有任何愧色,因为在比米开朗基罗早九百年前,吴道子已经在绘画和雕塑方面,达到了同样甚至更加全面的高度。宋朝诗人朱翌有句:“向非道子妙绝笔,哪见开元全盛日。”遥想盛唐,翻阅画史,那一个大气纵横、激情挥洒、气吞山河的艺术巨人的身影,仍然让我们充满激动,不能自已。
笑谈国画:迷进传说不思归
唐代有个叫张彦远的,他的祖辈除了喜欢书画外,还喜欢当宰相,并且都当上了。到了张彦远这一辈,终于因为肚子里装书画太多,没有了撑船的空间,所以他没当上宰相。但喜欢书画的习惯一直沿袭下来。几代人的努力,使张家收藏的书画连篇累牍、不可胜数。现藏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中国国宝唐代韩干的《照夜白图》,上有张彦远亲笔鉴题,说明它很可能也是张家曾经的藏画之一。张彦远打小畅游在书山画海之中,迷得醉生梦死,美得要死要活,常在河边走,没法不湿鞋,数年浸淫之后,他也整出了两本书,一本《法书要录》,一本《历代名画记》,书成,得意地告诉别人,天下人谁要是喜欢书画,有这两本书,够了。
就是在张先生这部《历代名画记》上记载,南朝大画家张僧繇,在金陵安乐寺大壁上画了四条威风凛凛的巨龙,却不点眼睛,说是点了眼睛会出事。出啥事?龙会飞走。别人不信,逼他点睛。刚点了两条,突然雷声霹雳,阵风旋过,暴雨倾盆,一个闪打来,众人看见那二龙正龙颜大悦,抖擞长身,脱壁而去,飞入云雨。壁上只剩下没点的两条——也张牙舞爪地急着要走,可惜没有眼睛看不见路。
这就是著名的成语“画龙点睛”,果然令人谈之逸兴湍飞,神往之极。无独有偶,笔者又想到东晋大画家顾恺之,也有个点睛故事。说的是南京(那时候叫建康)瓦棺寺,欲搞寺庙建设却缺少资金,便想请人布施赞助。无奈宣传鼓动工作做得不够得力,认捐者、认捐数寥寥。作为长老的朋友,顾恺之知道后,大笔一挥,认捐百万!巨钱何在?僧人无法相信,顾恺之笑道,别着急,给我把墙刷好了等着!
顾大画家在刷好的墙上画了一幅《维摩诘像》。到最后画像点睛之时,请来众多观众。只见他大袖一甩,摒神静气,执笔尖在画上轻轻一点,悠悠一旋,又一点,又一旋,再看那维摩诘神像,眼珠子一转,仿佛光彩粲然,顿时满堂生辉。众观者齐声惊叫,身心受到很大震动,纷纷解囊布施。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几天时间,寺里就捐到了百万之资。把和尚们乐得,多亏戒律里没有戒笑一条。
三国时有位被记录下来的成名画家,名唤曹不兴,鉴于他这个“曹不兴”名一定会让曹操恼火,所以他只能在孙吴、蜀刘两国混。还好,吴帝孙权比较器重他。因为他擅画佛像,便有“佛画之祖”荣誉称号,还擅画龙,干旱时大家会抬着他画的龙去招雨。有一次,他给孙权的厅堂里画了一面屏风。孙权兴冲冲观赏时,发现画上有只苍蝇,挥袖去扫,那苍蝇却不为所动。仔细一看,原来那苍蝇竟是曹不兴画的,于是君臣相视大笑。
大家都知道齐白石画虾有大名,却很少有人知道扬州八怪之一的李鱓画虾也不赖。有个书生求画,李鱓给他的扇面上画了两只虾。书生乘船游湖时,很来情绪,挥扇赋诗,一开扇子,不好!新画的两条虾,齐刷刷跳水而去,水花压得也很好,连影儿都不见了。李鱓听到此事,按捺住内心狂奇,装做毫不在意,早在我预料之中啊,因为我画了虾,却没有画水呀。日后没几天,李鱓就找到郑板桥得意地说:我老李现在也是传说中的人物啦!这事有分教,几年前,郑板桥得过一部古书,无名氏《画说文》,非常喜欢。李鱓翻了翻说,传说中的事儿,未必可信。非也,老兄,郑板桥遥望远天,可能是对李鱓说,也可能是自言自语,只要你画得足够好,你也能成为传说中的人物。
看来,这绘画果然好玩,其实不只好玩,“画饼充饥”啥意思?明摆着,绘画管饿。当年齐奶奶曾经满心欢喜道:“咱锅里煮的不是米,是阿芝的画呀!”阿芝是谁?齐白石小名,就是说齐白石用自己的画,让家里人奔了小康。苏门四学士之一秦观,得了一种类似于厌食症的病,躺在床上对着王维的画发呆,没想到王维之画让他感觉舒适了许多,于是坚持天天看画,身心终于平缓舒畅下来,病体不药自愈。秦观逢人便讲王维的画能治病。王维何人?被苏东坡赞扬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唐代大诗人。另外,江湖人都知道,绘画还能捉贼。明代画家戴进的行李被贼人抢跑了,凭借一眼的记忆,画家几笔就描出了那贼的容貌特点,结果那贼人很容易就被广大人民群众指认了出来。戴进如果看过电影《无间道》,他很可能对着贼人道“对不起,我是画家”。
当然,相声的局限是没有周立波,清口的局限是没有郭德纲,每种艺术都有其未尽不达之处。有人说,绘画的局限是能绘“色”绘“形”,不能绘“声”绘“动”。而高明的画家也许会给你另一个答案。文艺行家唐玄宗先生曾经夸奖李思训:“你画的山水,夜间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唐代有个类似于中央气象台里的干部,对风很敏感,远远地看到吴道子的画,掉头就往办公室跑,嘴里叫着:“起风了!”其实没起风,而是吴道子那“吴带当风”的妙画给他造成了错觉。如何?绘“声”的,绘“动”的,都有了。
还有更厉害的么?答案是,有。当代擅画奔马的徐悲鸿曾经感叹,看见李公麟的神骏图,连我的奔马都忍不住要停下来注视。李公麟,北宋大画家,画人画马都很拿手。宋代没有豪车,相当于豪车的叫做豪马。最好的豪马在皇宫,称“御马”。李公麟被一匹御马深深吸引,用尽毕生精力去画那匹神骏之态。画了四天,终于画毕,没想到那御马当晚就死去了。李公麟悲伤万分,希望皇帝把这匹马当做为艺术献身的英雄厚葬。皇帝虽然批准了请求,却再也不让李先生去画御马了。李公麟的画笔能吸精摄魄,至少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信息:一幅精彩的画,是有精魂的,它赋予绘画以生命,这画中蒸腾着的生机之灵,正是我们屡屡被那些传世名作感染打动的原因。
传说,并不一定只是传说,传说,也未必都是凭空杜撰而来,1956年,张大千在巴黎会见毕加索,这两位艺术巨人的见面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毕加索满腔热情地赞扬:“中国画真神奇!齐白石先生画水中的鱼,没用一点颜色,用一根线画水,却使人看到了江河,嗅到了水的清香。真是了不起的奇迹!”
笑谈国画:问世间画为何物(1)
电视节目主持人崔永元不是画家,笔者却看出他有画家潜质,因为他的敏感性够强、联想力够足,酷爱连环画和老电影也是旁证。电影电视现在最主流,其实它们亦是画面之组合,还应当算上摄影照相,亦是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