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居然敢这么说?说她比鹊儿更凶悍?楚梦月气得张大了嘴,要闭上时“顺便”
在他握疆绳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老者皱起了眉,但没有说话,只瞄了叫化子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动了动手指,坐在前头的两位姑娘于是又失去了知觉。
叫化子松了口气。
“她们睡着时看起来可爱多了。”
老者闻言微微扯高了嘴角。
“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再让她们这么闹下去,我们天亮了都还到不了银月山庄。”
叫化子哈哈大笑,接着一扯缰绳,两匹骏马在月色下急速向前奔去。
☆☆☆
敲门声响起时夜正深沉,银月山庄的总管领着几位家丁打着呵欠来应门。他们小心翼翼,但门一拉开就看见小姐楚梦月和丫鬟鹊儿不省人事倒在两名陌生人身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家丁们更是惊惶失措地赶往屋内通知庄主。
总管在叫化子的提醒下唤来丫鬟将小姐及鹊儿先行送入房中休息,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两位衣着粗糙的人士应属善类,于是将他们请入大厅静候庄主到来,并命人送上茶水。
两人茶水才到了嘴边,楚君逸已来到大厅了,他脸上写着担心和焦虑,一进门也不理会开口要说话的总管,直接就朝椅子上的两人走去。
他看了看老者,接着看了看叫化子,然后又看了看老者,再把视线移向叫化子。
“你——”他走到叫化子面前,并握住他的手。“你其实是聂平吧?”
“我?”叫化子神情错愕,随即摇头。“我就是我,不是什么聂平。”
“我才是聂平啊!楚兄。”老者笑着扯下白发,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楚君逸非常惊愕,拋下叫化子改为握住聂平的手。
“我以为先有了心理准备,这回一定能认出你来,没想到——你从哪儿学来的易容术?太高明了。”
“我没学过易容术,全是靠朋友帮的忙。”聂平向楚君逸介绍叫化子。“这位是石破军,人称“百变书生”。”
楚君逸双眉一昂,和石破军握过手后开口道:“冒昧请问,阁下真是近几年来劫富济贫,令得江湖上坏人头大、好人欢欣的那位百变书生吗?”
“如假包换。”叫化子也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出奇年轻俊逸的脸。
“那么近来江湖上盛传无恶不作的千面夜盗即是百变书生,看来并非事实了。”
楚君逸相信聂平,自然也相信他的朋友。
“我已追捕千面夜盗好一阵子了。”石破军扬起嘴角道:“利用我的名号胡作非为,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吗?”
“那么石兄和聂平——两位又怎么会相识呢?”
“聂平也在找千面夜盗,我们就这么碰头了。”石破军回答。
“聂平也在找千面夜盗?为什么?”楚君逸问出口后才想起这件事恐怕并不单纯,一时半刻或许也说不清楚,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些待会再详谈。梦月呢?她和鹊儿肯定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吧?”
“她们很好,此刻正在房里歇息。”聂平道。
“听家丁说她们昏迷不醒——”
“我和石兄点了她们的昏穴。情非得已,楚兄勿怪。”
“千万别这么说,聂平。多亏有你们替我照料梦月和鹊儿,青璃她忽然身子不适,我分身乏术、进退两难,差点就要惊动圣上调请大内高手帮忙了。”
聂平微微一笑。
“那日易容混进庄里,原本是想了解楚兄和嫂子的近况,没想到会碰上突发状况。”
“幸亏教你碰上了。”楚君逸笑着说:“你一副年迈骯脏的模样,又不曾开口
说过一句话,谁又认得出你来?久闻百变书生易容术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楚兄过奖了。”石破军谦虚道,笑容里却写着自信。
“易容术虽精湛,我却没把握能完全改自己的口音,尤其是对熟识的人,所以就干脆不开口。”聂平解释着。
楚君逸则了解地点点头。
“虽然我尚有许多疑惑未解,但两位连夜赶路,想必也累了。我让人准备了客房,两位就先休息如何?”
聂平和石破军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一口气把事情始末都说清楚较省事。
“如果楚兄能命人准备一些酒菜,我不介意边填饱肚子边解答楚兄的疑惑。”
石破军笑着说。
楚君逸闻言相当开心,但仍看了看聂平,征询他的意见。
“那就这么办吧!边吃边聊了。”聂平也说。
楚君逸当下便命总管去打理一切,自己则坐上了椅子,迫不及待想知道聂平离开银月山庄的原因及他们俩追缉千面夜盗的经过。
☆☆☆
“楚兄记得我俩是如何相识的吗?”聂平问。
楚君逸点头。他碰上了一群劫匪,适逢聂平经过仗义出手相助,他为表感激,便邀聂平回家作客,聂平几次想离去都在他极力劝说下作罢,不知不觉就这么待了一年多,两人平日话虽不多,情谊却有如手足。
“当时的我正在找寻仇家,一个杀妻的仇家。”聂平接着道。这件事很明显地连石破军也不知道,是以他和楚君逸一听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曾娶妻?”楚君逸问。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石破军跟着皱起眉说。
“是从小订了亲,尚未过门的妻子。”忆起往事,聂平原本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股杀气。“某天夜里她在自家房内遭人奸污杀害,凶手手段残暴,以刀尖在她身上留下无数血痕。我离家搜寻凶手的下落,几个月来毫无进展,正打算继续寻下去,就在这时候结识了楚兄,在他家里叨扰了好一阵子。”
楚君逸闻言马上就联想起另一件事。
“你忽然说要离开,难道也是为了——”
聂平点头。
“然后我得到消息,说是邻近的某个小镇也发生了类似的命案,虽然并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人所为,但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个线索,我绝不会放弃。”
“难怪你会急着离去了。”楚君逸低喃。他可以想象聂平的心情,今天换做是有人伤了青璃,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人找出来杀了。
“后来呢?”石破军问:“你跑了一趟可有什么收获?”
“作案手法的确是一模一样,但没有目击者,谁也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
“那么你怎么会开始抓千面夜盗的?他和杀害你未婚妻的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楚君逸问。
“作案手法极其类似,我能依靠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个了。”聂平回答。
“意思是千面夜盗也许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杀妻凶手?”这回问话的是石破军。
“极有可能,但我一点证据也没有。”
“逮住那家伙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石破军道。
“那千面夜盗想必身手不凡,否则以聂平和石兄的武学造诣,焉有抓不住他的道理?”楚君逸蹙眉问。
“那家伙身手如何,老实说我们并不清楚。”石破军回答。“虽然也有过几次交手的机会,但那家伙每次都选择逃走,好象他根本就不想跟我们动手。”
聂平点点头接着道:“不过,看得出来他的轻功非常了得,我和石兄就追丢了他好几次。”
“两位联手都无法将他制伏,此人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也难怪官府无力应付,只得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征求武林人士相助了。”楚君兔说。
“我总觉得他的轻功诡异,不像正派武学。”聂平审慎思索后这么说。
石破军闻言也点头:“的确,注意了他这么久,还是看不出他那诡谲的轻功究竟属何门何派。”
“像不像传言中的“魔踪步”?”
聂平这句话叫楚君逸和石破军都皱起了眉。
“魔踪步这门功夫是邪魔歪道,而且据说十年前魔老怪死时就已经失传了。”
楚君逸说。
“魔老怪因练功走火入魔,坠崖而亡,但魔踪步的秘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发现不是吗?”石破军边思索什么,边说:“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家伙使的正是魔踪步,所以他除了劫财,还得劫色。”
楚君逸眼大了双眼。
“你是说——”
“传闻魔踪步一旦练成,必须借助处子的纯阴之气来镇住体内的狂邪之气,否则便会走火入魔、神智错乱,甚至丧命。近一年来,千面夜盗频频向年轻女子下手,所以我怀疑——”聂平话说到此,神色更为凝重。
“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一阵沉默之后楚君逸道。“姑且不论千面夜盗身手如何,一旦他使出魔踪步,就算是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很难逮住他。”
三个人心里都这么想,大厅里霎时陷入一片沉寂,除了偶尔举杯啜饮的轻微声响,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候,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皆转过头,随即便看见楚梦月冲进厅里,后头还跟着两位神色焦虑的丫鬟。
“我听见聂平的声音……”楚梦月一踏进大厅就喃喃喊着。“是他吗?三哥?
是不是他回银月山庄来了?”
楚梦月的突然出现让楚君逸一怔,但他随即恢复过来,并下意识地朝穿著一身老旧衣裳的聂平看了一眼;而随着兄长的视线,楚梦月也注意到坐在厅内的另两个人。
他们身上的衣物实在破旧,但也非常眼熟,楚梦月仔细一想,几乎要发出惊呼。
千面夜盗和他的同伙穿的不就是这两套衣服吗?在昏迷之前她和鹊儿的确是被那两个坏家伙给挟持了,为什么一醒过来却是躺在自己房里?
楚梦月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将这一切连贯起来。然后她看着那两人的脸,发觉他们并非老头和叫化子,虽然顶着白发和破帽子,但他们绝对是年轻人,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而其中一个甚至长得像——聂平。
她睁大了双眼直盯着他瞧,愈看愈确定那衣裳破旧的白发者就是聂平。这楚梦月愈来愈茫然,她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和聂平莫名其妙又见面了,而且地点还是在银月山庄,似乎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直到兄长开口喊她,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担忧,楚梦月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开始流泪,泪珠沿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紧握的双手上。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哭泣感觉很难为情,又想起刚才一进大厅就嚷着找聂平,楚梦月简直是无地自容,索性行了个礼,便转身跑出了大厅。
两个丫鬟等候庄主的指示好追着小姐而去,然而楚君逸却示意她们退下,并回头对聂平说:“梦月那儿能不能麻烦你?你曾向青璃保证过会回来,虽然那丫头什么也不问,但我们都看得出她一直在等你。”
石破军微笑着瞥了聂平一眼;聂平则皱眉回看他一眼,并站了起来。
“楚兄是要我去把小姐找回来?”他问。
“就叫她梦月吧!别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楚君逸苦笑着说。“我希望你去和她谈一谈,即使你——即使你并不打算和她……呃……你知道我的意思,总之我希望你和她说清楚,也许有点困难,但总好过让她一直抱着希望空等下去。”
聂平沉默了半晌,抬头对楚君逸道:“原本我希望能抓到凶手为死去的未婚妻报仇,之后再谈和梦月的事情,但此事一直无法解决,连凶手是否即为千面夜盗都无法确定,再延迟下去对梦月不公平,楚兄也会误以为我对梦月并无诚心——”
“别误会,聂平,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楚君逸赶忙解释。
“这点我明白。”聂平微笑点头,接着道:“如果楚兄还信得过聂平,那么我在此请求楚兄把梦月交给我。”
这话对聂平而言与求婚无异,楚君逸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是以他非常诧异。妻子的直觉果然是对的,他想,聂平对梦月毕竟不是毫无感情。
“我当然愿意把梦月交给你!”楚君逸恢复镇静,并露出笑容。“问题是梦月那里——你难道不须先和她谈谈?”
聂平点点头。
“我这就去找她。”
正文第五章
看见随后追来的聂平,楚梦月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居然又莫名其妙冒了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用袖子抹了抹脸,并且背过身,故意不去看他。
虽然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天际也不过微微泛白,但以聂平的眼力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眼泪?
“为什么你一看见我就哭呢?”聂平走到她身后低声问。
“我爱哭就哭,才不是为了你。”楚梦月嘴硬地说。又抹了抹脸,依然没有转身看他。
聂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从住进银月山庄开始,他就拿她没办法,现在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在这种时候,别说是凉亭了,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不说话岂不是更尴尬了?尤其他还有重要的事得跟她谈呢!
聂平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还没亮,你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很危险的。”
“在自己家里会有什么危险?”楚梦月没好气地嘀咕着。
“谁说在自己家里就没有危险?你忘了城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