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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晟一夜无眠,一想到自己到时候要当着全武林的面拜一个少年为师,他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
一大早起来,下人就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衣裳,上等的料子,贴身的剪裁,精致的云纹,实在不是自己这个走江湖的人爱穿的样式,也不是他穿的起的。
青晟纠结了很久才把衣裳换上,一穿上,整个人的气质全然大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当富家子弟的天分啊。
拜师礼搞得很大,殷旭特意问了这个世界拜师礼该有的步骤,被每一个步骤都做到尽善尽美,如果忽略了他这个师父的年纪,整场拜师礼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当青晟跪在殷旭面前,咬牙切齿地讲了一声“师父”时,殷旭明显能感觉到四周的抽气声。
他全程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在接过青晟递给他的茶时还不忘宣布一下两人的师徒关系。
这种当众打脸的行为自然引来了很多武林人士的不满,有骂殷旭的,也有骂青晟的,后来不知道谁问了一句:“那青盟主已经同意了?”,众人才回过神来。
是啊,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看到青啸炎,众人知道他那天和魔头交战时受了伤,却不知道他正在殷府后院休养。
殷旭点头:“自然,他老人家身体不好,还需要静养,今日就不出来了。”
其实青啸炎的原话是:“让老夫看着自己的儿子喊别人师父,我丢不起那个脸!”而且他确实也动弹不得,以他的高傲,自然不愿意让人抬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礼也拜了,茶也喝了,场面有些诡异的安静。
在场有些人见识过殷旭的本事,知道他并非胡乱收徒,可对象是青晟,青家的幺儿,大家就不太能接受了。
“青晟,你真想清楚了?这人不是江湖中人,你拜他为师以后难道也要脱离江湖?”有人高声问道。
青晟涨红了脸,回吼道:“放屁!什么江湖不江湖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来脱离一说?”
殷旭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的很对!”
青晟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瞪了殷旭一眼,“好了好了,礼也拜完了,茶也喝了,咱们喝酒去!”
他正要转身离开,就被殷旭一只手勾住了后衣领,“喝酒?就你这身子还是算了吧,给为师乖乖地回去躺着。”
这画面颇具喜感,在场的武林豪杰只觉得青晟可怜得很,纷纷在心里替他不值,腹诽:也不知道青家父子俩是怎么想的。
待酒过三巡,众人起身告辞,不出一天,青家小子拜了一个少年师父的消息就传遍了江湖,甚至连茶楼的说书人都已经将此事编排出了好几种光怪陆离的故事来。
锅里的血水咕咕的冒着热气,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从锅里传来,殷旭左手边放着几种药材,每当锅里的血水沸腾的时间足够时就加一种药材,然后慢慢观察着血液的变化。
这血是从青啸炎身上取来的,呈现不正常的暗红色,比正常的人的血液颜色深了许多,而且还带有腐臭的味道。
殷旭不知道这种毒叫什么名字,但以他两天时间都没能配出解药来看,应该是挺稀奇的毒。
最后一种药材加进锅里,原本只是沸腾的血水突然间飞溅出来,但凡被血水溅到的物体都被不同程度的侵蚀了。
“又失败了。”殷旭托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次的放药顺序,只是和上回调换了一种药材而已,结果还是一样,那显然自己换的不对。
“来人,再去青啸炎身上取一碗血来。”殷旭让丁一进来将屋子清理干净,自己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原本他们在青晟拜师后第二天就该回京的,谁知道那天夜里青啸炎的毒突然发作了,差点没能熬过去。
按理说这跟殷旭没关系,影响不到他的行程,奈何他刚收的徒弟就有本事用激将法让他不得不留下配置解药。
丁一将废弃的药材丢进炉子里烧毁,然后把该洗的洗了,该扔的扔了。
等卯二又带着一小碗的血液进来,丁一也把地方清理干净了,他小声问:“那青啸炎没为难你吧?”
他们这样频繁的在人家身上取血,任谁都受不了,好在殷旭顾忌着青啸炎的身体,没让人出更多。
“没有,他现在昏迷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全身的神经也坏死了,根本感觉不到痛。”
“这到底是什么毒,以前从未听过。”
“咱们又不混江湖,不知道也正常,反正有少爷在,还怕配不出一剂解药吗?”卯二这句话没有压低声音,因此委婉的奉承了殷旭一把。
殷旭不为所动,他手指上把玩着一把乌黑的匕首,将这两天的用法与用量全都回忆了一遍,确定不会出现疏漏才让丁一卯二把锅重新支起来。
好在在滕誉这,药材几乎是不限量的,只要外头能买得到的,他府里都不缺,而外头如果买不到的,殷旭就是再有本事也没辙。
“你们去把左少棠和肖锋‘请’来。”殷旭语气平静地吩咐。
这两人自从青家父子进门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没出来,如果不是那院子里每天都有东西进出,殷旭都要忘记自己家里还住着这两号人物了。
也不知道那魔教教主回去后找不到自己的左膀右臂,会不会急。
而这左膀右臂应该能了解一些他们教主的用毒习惯。
左少棠他们来得很快,如果忽略掉他们脸上的无奈感,殷叙一定会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
他询问了一些魔教教主的日常细节,可惜左少棠回答的滴水不漏,看似说了很多,实则对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
“教主的功夫我们知道的并不清楚,不过教中确实有几个用毒高手,其中一个已经被你杀了,剩余的几个一般很少出山。”
“你们过来看看,这种毒你们可见过?”殷旭把他二人拉过来,当面让他们见识一遍那种毒的霸道性。
为了测验这种毒,殷旭命人抓来了不少小动物,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只在中毒后能活下来的。
左少棠看到结果并不意外,殷旭不会无缘无故叫他们来,而能把这位少爷难倒的,绝对不会是个小问题。
见识过那毒的霸道,左少棠也有些猜到这毒的来源,只是他和肖锋并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怎么给殷旭答案。
好在殷旭似乎并不是在等他们的答案,他默数着时间,重新将药材归入其中,每一次都加的很谨慎,用量都控制的极为严格。
这还是左少棠他们第一次见到殷旭如此认真的忙活,他板着脸,严肃的表情落在十四岁少年的脸上有些不搭调,却让人有一种他本该如此的感觉。
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很熟练,这样的熟练并不是靠两天的忙碌就能练就出来的。
魔教中有一位被誉为神医的老大夫,左少棠平日没少和他打交道,也见过他炼药制药,可说真心话,那画面感还不如眼前这个少年。
左少棠和肖锋老实地坐在一边,认真地看着殷旭的动作,既然对方没开口赶人,他们也就当不知道,光明正大的看着殷旭研制解药。
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否定,一次次的重新开始,好在一碗血能稀释成很多血水,否则等解药研制出来,青啸炎早血尽而亡了。
期间滕誉进来过一次,告诉他魏子安来了,可是殷旭正要紧要关头,连头都没抬,“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滕誉瞥了眼左少棠和肖锋,转身出去后多安排了四个暗卫在这间屋子的周围,这两人从住进来后既没跑也没闹,实在安分的有些异常。
他在书房召见了魏子安,见对方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有些阴郁,便知道他已经收到了他让人送过去的尸体。
“给殿下添麻烦了。”魏子安深深地鞠了个躬,语气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怒气。
滕誉自然知道他的怒气不是针对自己的,他摆摆手:“一点小事而已,对付跳梁小丑就得用跳梁小丑的方法,你如果把他们放在敌人的位置上,那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
魏子安想想也是,他之前想亲手报仇,想把他们绳之以法,却忘了对付小人有时候就得用点旁门左道。
调整好心情,魏子安将一叠图纸放到滕誉桌上,“殿下,这是晚生集合大家的一件绘制的工厂图纸,您看看有哪要修改的。”
滕誉将图纸一张张细心地看过去,发现里头有兵器厂,也有矿井的,甚至连矿工和铸剑师住的地方都画的明明白白。
“做的不错。”滕誉赏了他一对鸳鸯玉佩,“明日本殿就启程回京了,那山上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务必做到不让人发现。”
魏子安听到这话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滕誉不够信任他,会将这事交给别人。
这样的一个地方,绝对是三皇子的重要秘密基地,能掌控这里的绝对是他的心腹,魏子安压抑着心下的欢喜,说:“晚生可以保证,三个月内一定能打出第一把兵器。”
滕誉点点头,提醒道:“兵器贵精不在于贵多。”他现在手中有的人数量极少,兵器打再多没人用也是白搭。
留魏子安用了晚膳,滕誉强行将殷旭拉了出来,一口一口喂他吃完才放他继续去研究,这人就是这怪癖,一旦忙碌起来,竟然连饭都不吃,就跟成了仙似的。
“魏子安走了?”殷旭抽空问了一句。
“嗯,他办事还不错,人先借我用用。”
“得了,咱们还分什么你我,而且我看他也更愿意为你效劳。”殷旭无所谓地说道。
他当初看中的是魏家的钱袋子,现在这个钱袋子已经不仅仅是钱袋子了,殷旭自然没什么不满的。
163 那是殿下送给我的
滕誉一行人来徽州的时候轻车简装,回去的时候却是一车又一车的东西,多数是老百姓们自发送的,自个家种的菜,腌的萝卜,养的鸡鸭,屯着的鸡蛋鸭蛋,甚至还有一些手工缝制的衣裤鞋袜。
青晟看着长长的车队,撇嘴道:“这些东西拉回去你们也不会吃不会用,可不就近转送给灾民?”
殷旭看了一眼自己的蠢徒弟,“这些本来就是灾民的一点心意,再转送出去算什么意思?”
“再说了,越是这样便宜的东西带回去京都,越是能体现出三皇子的亲民与爱民之心,自然也能证明他此次救灾的成效。”左少棠在一旁补充道。
青晟和左少棠一邪一正,两人见面就没有和气的时候,要不是青晟身上还有伤,不能动武,绝对得天天打架。
至于肖锋,青晟这些天还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自然也就吵不起来。
“虚伪!”青晟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殷旭敲了敲他的脑门,“还不快去给你爹告别!”
青晟瞪大了眼,“我爹身体还没好,你怎么就忍心把他扔下?”
“本少爷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圣人,凭什么要带上他?”
“那我也不去了。”
“嗯?”殷旭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凉飕飕地说:“好啊,如果你想下半辈子都做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的话。”
青晟面色一红,指着殷旭“你...你...”哼唧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然后转身去找他师兄去了。
殷旭懒得理他,青啸炎身上的毒他已经配出了解药,只是他并没有一次性的给他服用,而是做了点手脚,让他每年上京都来取一次药,五年后才能彻底将余毒排清。
青啸炎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他的命现在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答应也得答应。
“汪仁呢?”殷旭扫了一圈,发现少了一个小鬼。
丁一正在喂马,闻言指了指大门的方向,“刚才见他急匆匆地跑进去了,说是有东西忘了拿。”
殷旭嗤笑一声,“他当初来的时候连身衣裳都没有,能有什么可拿的。”
话音刚落,殷旭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色小袄的男孩,男孩肩上背着一个比他背更宽的包袱,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抱着个东西。
等他走近,殷旭虎着脸问:“你拿的是什么?可别把什么垃圾都带回去。”
丁一上前去帮他把包袱取下来,发现其实不重,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一是床被子。
汪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这样半路上就不会冷了。”
小孩大概是被冷怕了,一听说要出门,首先想到的就是吃和穿,他在马车里藏了整整一食盒的糕点,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吃的话,绝对能让他吃到京都。
殷旭也敲了下他的脑门,摆出东家的款来训道:“哪里就缺了你一床被子了,实在没有你就和丁一卯二他们挤一挤。”
汪仁“哦”了一声,但还是死死地护着自己那床被子。
他这一动作便将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丁一笑骂道:“你这小子,带一盆草上路是什么意思?三皇子府里最不缺的就是花花草草。”
殷旭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汪仁怀里的花盆,然后一把夺了过去,“这...是我之前扔给你的那盆?”
汪仁点点头,很是得意地说:“我每天都有给它浇水,还施了肥。”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有点脸红,可以想象是施了什么肥。
殷旭可不管这些,他知道这玩意儿在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