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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蠢货!竟然连人都没看清楚就关门,这下子可踢到铁板了!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守门的将士齐刷刷跪了一地,“叩见三殿下,殿下千岁。。。”
滕誉策马进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质问:“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殿下恕罪!”之前反应过度的守卫跪着爬出来,连磕了九个响头,“殿下恕罪,卑职。。。卑职办事不利!”
滕誉急着回宫,并没有深究,“好了,都起来吧,下回长点眼睛!”
等他带着人走远,地上的人才瘫软下来,有人踹了那守卫一脚,气哼哼地骂道:“王小黑,你丫眼瞎了,三殿下都不认识?”
“不。。。不是!太远了没看清。。。我这不都是被吓的么?”那守卫都快哭了,这段日子守城门的士兵一刻不敢懈怠,眼睛瞪的老大,生怕秦王什么时候就带人攻进来了。
他们这作为抗战第一线,自然是最倒霉最危险的,谁也不敢马虎大意。
“去你的,不是说秦王带着人跑到西南去了吗?他那点人哪敢直接攻打京都?还好三殿下不追究,否则你死定了!”
那守卫跪在地上拍拍胸口,“刚才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三殿下真的变好了,真是太仁慈了。”
城中关于三殿下的传言一直没停止过,有好有坏,自从滕誉从徽州赈灾回来后,关于他洗心革面,性情大变的传言就占了主流。
但信的人不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见过现在的三皇子,谁也不信当初那个嚣张跋扈、放纵张狂的会变好。
滕誉连府门都没进就直接去了皇宫,不过在宫门外就被拦下了。
“殿下请下马卸刃!”那侍卫说完见滕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心下一颤,连忙补充了一句:“陛下有下旨,但凡入宫之人,皆不能骑马带兵器,无人可以例外。”
滕誉跳下马背,将身上的兵刃丢给他,“给本殿下保管好了,丢了唯你是问!”
“遵命!”那人将滕誉的兵刃抱在怀里,见他要走,高呼:“殿下请稍等!”
“还要怎样?嗯?”
“按最新规定,皇子入宫最多只能带四名侍卫,您看。。。”他瞥了一眼滕誉身后呼啦啦的一群人,意思很明显。
因为京中局势不稳,所以进城后韩青没有让侍卫离开,而是一路护送滕誉到皇宫。
“在外候着,韩青跟本殿进去即可。”
“喏!”
滕誉站在那侍卫面前,“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那侍卫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回答:“不。。。。没有了。。。殿下请进!”
“哼!徐统领真是越来越会调教人!”连个守门的侍卫都这么大胆了。
210 这是打算用完就扔的意思吧?
滕誉站在皇帝寝宫外的汉白玉台阶上,望着眼前冷清了许多的宫殿,曾经他有多喜欢这个地方,现在就有多厌恶。
一个面生的太监小跑着出来,冲他行礼道:“三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赖总管呢?”
那太监把头低下,态度恭敬地回答:“赖。。。。他在天牢之中,奴才名叫仁富,大家都叫奴才小仁子。”
“嗤。”滕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头道:“不好听,以后就叫小愣子吧。”
“是。。。。谢殿下赐名。”
滕誉跟在他身后走进皇帝的寝宫,时隔一段日子,这座寝宫变得让他觉得陌生。
殿里的宫女太监全部是生面孔,滕誉怀疑之前那些不是死了就是被赶走了,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帝现在恐怕谁也不信了。
走进内室,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几位太医正规规矩矩地立在床边,皇帝靠在床上正看一份奏折。
见滕誉走进来,皇帝还好心情朝他招手,“誉儿回来了,你送来的东西朕看过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咳咳。。。”
滕誉上前几步,担忧地问:“父皇身体可好?儿臣听说你龙体有恙,便急着回来了,事情办得匆忙,不周全之处请父皇指正。”
“不,你办的很好,至于你拟定的名单朕已经交给吏部,由他们考核确定,你长途跋涉回来,先回去歇着吧。”皇帝客气地说。
滕誉垂下眼帘,知道这样的客气并不是说明皇帝接纳他了,而是意味着他们之间仅剩下这点表面情分了。
“儿臣放心不下。”
“没事了,毒已经解了,只是身体还要养一段时间,明日就能照常上朝了,这几个月来因为朕的身体不适耽搁了不少大事,连你的婚期都还没定。。”皇帝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话,他从来没如此深刻地体会过,生命是短暂的,并且随时可能终结。
滕誉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强调了一句:“父皇,儿臣不会成亲的,除非对象是霍天。”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你还年轻,等过几年你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幼稚,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勉强,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再说。”他应付三个儿子已经够累了,少几个孙子出世也没什么。
不过这老三和霍家的关系就不得不防了。
滕誉暗中回答:怕是这辈子都通不了了。
“秦王反了,这事你知道吗?”
“儿臣路上听说了。”
“嗯,他带着三万人往西南去了,朕已经下旨让你二皇兄带兵去追剿了,你回来了就去兵部任职吧,替朕管好武库司。”
滕誉眉头微微一皱,犹豫着说:“这。。。。。二皇兄也在兵部,儿臣并不懂这些。”
皇帝闹这一出估计是怕滕吉手中兵权过重,才把自己调过去牵制他的吧?
“不懂可以学,等你二皇兄回来让他教教你,朕打算让他去工部历练一番,他那性子太急躁,该好好磨磨才行。”
这是打算用完就扔的意思吧?滕誉心里为老二默哀了一会儿,点头应下了。
父子俩虚虚实实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李太医端着药过来说:“陛下,该用药了。”滕誉才退到一边。
如今皇帝用的药已经全交给李太医了,尤其在李太医解了他身上的毒以后,他更是把人提到了医正的位置,而先前那位医正大人,彻底坐了冷板凳。
看着皇帝喝下药,滕誉才告退,临走前与李太医交汇了个眼神。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滕誉对此满意的很,走出寝宫后,他小声吩咐韩青:“去查查滕毅和云家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这家子安分过了头,太不正常了。”
韩青想了想,汇报说:“有件事一直没跟您说。”
“嗯?”滕誉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韩青硬着头皮把之前瞒下的事情告诉他,“容妃娘娘上个月生了,是位皇子,因为皇上身体不适,宫里没有大办,云贵妃在背后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正巧被皇上听到了,于是禁了她的足,大皇子则被皇上打发去西北慰劳三军去了。”
滕誉怔了怔,“哦,又快入冬了,西北那边怕是又要不安分了。”
滕誉没有问为什么容妃能顺利生下儿子,皇帝现在对云贵妃感情淡了许多,对她诸多防备,云贵妃找不到机会下手也正常。
滕毅去西北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路途遥远,等他回来大概都要过年了。
这座皇城越发的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根本不值得人留恋。
“是的,霍元帅也已经启程前往西北了,随行的还有霍家大少。”
说起霍家,滕誉不免想到霍一刀,“把霍一刀盯紧了,霍家暂时不容有失。”
皇帝没有派霍家去追剿秦王,除了觉得大材小用外恐怕也是顾忌到西北的形势,从某些方面来讲,他父皇还是个好皇帝的。
“属下明白。”
回到三皇子府,滕誉刚下马就见汪仁跑了过来,笔直地站在他面前,麦色的肌肤泛着一点健康的红光,一双大眼睛透着喜色。
“长高了。”滕誉揉了揉他的发顶,相信再过几年,这个孩子也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汪仁脸蛋更红了,羞涩地笑笑,然后看了看滕誉的背后,“师父没回来吗?”
“他啊。。。。给你抢位子去了。”
汪仁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跟着滕誉进门,给他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练功成果。
成了殷旭的徒弟后,殷旭也没教他魔功,因为他的体质并非最佳,达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反正他记得的功法成千上万,其中不乏正道的秘籍,总能给他找到一部合适的。
汪仁这段时间也就背背心法,每天除了打坐吐纳外再练练拳脚,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复之前那黑瘦如柴的模样了。
汪仁在府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地问,两位正主不在家,他的话几乎没人不听,当然,这与韩森宠溺他也有关系。
韩森大概是觉得滕誉这辈子不太可能有自己的小孩了,所以对汪仁格外上心,俨然把他当成小主子对待。
下人们有样学样,加上汪仁确实可爱,也没有坏脾气,因此这小子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屁颠屁颠地跟着滕誉进屋,汪仁主动伺候滕誉沐浴更衣,还给端茶倒水,每个动作都做得极其自然,堪比专业小厮。
滕誉倒是没想到两个月不见,他还学会这些,而且明显比以前进步了,估计平时没少看少练。
“你以后可以不用做些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汪仁咬咬嘴唇,小声说:“我喜欢。”
滕誉耸耸肩,“那随你,你师父看到肯定会很高兴,他一直盼着你能成个合格的小厮。”大概徒弟什么的,在殷旭眼里和贴身小厮也没多大的差别。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在于小厮他可以不用传授他武艺。
滕誉用了饭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边少了一个人,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来人。”
韩森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热水和帕子,一边伺候一边说:“殿下,有消息传来,二皇子追上秦王的大部队了。”
“哦?打起来了吗?”
“未曾,二皇子带去的人虽然多,但秦王显然早有预谋,路上设置了不少陷阱,双方并未正面交锋。”
“嗯,那就按计划行事,让我那好二哥吃点苦头。”二皇子唯一值得称颂的就是他带兵打仗的本事了,因为这,他在军中有不低的名声,而滕誉要做的,则是将他这点名声击碎。
皇位之争,历来是不能手软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滕誉在十岁那年就确定了这个目标,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211 你这老头真烦人!
云锦城往西走上三天三夜,即可抵达素州的边界——栖霞山,而这里也被附近的百姓称之为“鬼山”。
相传,但凡进入鬼山的人,要么出来后记忆全无,变成傻子,要么一辈子被困在山中走不出来,时间久了,这里也成了附近村落的禁地。
“教主小心脚下,进山的路不好走。”左少棠领着殷旭进入一个山洞,开启了一条通道的开关。
这个被江湖人寻找了数十年的地方确实足够隐蔽,而且以殷旭的眼光来看,栖霞山风水很好,像极了有灵脉的地方。
跟着左少棠走了三个时辰的山路,殷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们进进出出都搞得这么麻烦?”难怪那魔教老头不经常出现在江湖上,换成他出趟门要走这么远的路,他宁愿在家窝着。
“倒也不是,进山出山都有捷径,但那里有人看守,这条路更安全。”左少棠回头笑了笑,指着远处说:“您看,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翻过那座山。。。
听到这话的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去,山峰高耸入云,封顶积雪皑皑,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这姓左的真的没有坑他们吗?
“咱们一个教主加两个护法,还有三百多部下,还用得着怕几个守卫?”殷旭一把揪住左少棠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最好别给本少爷搞花样!”
左少棠云淡风轻地笑着,“属下怎敢?这条路虽然难走了些,但确实是最安全的。”
殷旭不与他多废话,命令道:“换一条!别拿本少爷当傻子。”他又不是没瞧见这只狐狸在偷笑。
左少棠抚了抚衣领上的褶皱,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他想报复是不成了。
这片山脉承载了他和肖锋的许多回忆,也是他们幼时的战场,所以他对这里熟悉得很。
原本他是想带殷旭走一条最难走最累的路,算是补偿下自己当初被俘的心灵创伤,而且他有句话没说谎,这条路确实是最安全的。
“既然教主发话了,属下不得不从。”左少棠用剑劈开一处灌木丛,露出一面山壁,他挖开一棵古树的树皮,将一枚圆形玉佩嵌入,只见山壁缓缓打开了一扇门,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走吧,这是一条秘密通道,知道的人很少。”左少棠点了火把,带人走进那条密道,肖锋负责断后,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冰冷。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