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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左少棠介绍的时候他就特别注意过了前教主的住处和教中的几处禁地,他对这个教主之位的兴趣不大,但对这教中的藏宝格外有兴趣。
无论是金银珠寳还是秘籍寳药,殷旭都准备先探个清楚,如果有好东西,当然得先得到手才安心。
因为教主陨落,教中的弟子人心不齐,夜里巡逻的人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明天哪方会胜出,要么在那讨论自己应该加入哪一方阵营。
殷旭听了几次墙角,发现自己的支持率还是挺高的。
“教主死了,论武功,现在全教上下也就左右护法和几位长老武力相当,你们说谁能胜出?”
“自然是右护法,你们又不是没听过他的名号,他可是被誉为杀手狂魔啊,当年才十几岁就能杀了训练场的那些师父,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谁能是他的对手啊?”
“左护法也不错啊,虽然他很少出手,但他也是从那里出来的,肯定不差,而且他平日对人和气,我宁愿奉他为主。”
“你们傻啊,左右护法都己经选定了教主人选了,既然你们一心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是啊,你没看到今天那少年只一招就杀了一个人,而且那效果……喷,恐怕大长老现在心都凉了。”
“那不至于,大长老当年与教主是同门师兄弟,据说只比教主差一些,否则他也混不上大长老啊,而且我听说啊……大长老有秘密武器的。”
“什么武器?”
连殷旭也伸长耳朵听。
“既然是秘密武器,我哪能知道?”
“嘁……”众人唏嘘。
殷旭摇摇头,果断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
213 阴气太盛
秦王与二皇子在外打的激烈,京都却是渐渐安稳下来了。
皇帝恢复早朝后,果断的处理了几个平日与秦王关系密切的官员,连带着与秦王沾亲带故的家族都吃了挂落。
这其中就有当初皇帝下旨赐婚给滕誉的黎家,参政知事一职被撤,连降三级,还被打发到偏远的地方任职。
皇帝的雷霆手段譲朝中心思不稳的大臣渐渐收起锋芒,原本积极站队的官员也没那么热情了,安分守己的仿佛从来不认识几位皇子似的。
处理了朝廷上的不稳定因素,皇帝又把江南盐务的案子提了上来,大发了一通脾气,除了滕誉上报的名单外,又斩了几个,流放了几个。
大臣们心惊胆战地听着,根本不敢接话,就怕皇帝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站在这大殿中的人,真正有几个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
倒是大理寺卿逮着空档参了滕誉一本,说他越权处理案件心思不纯,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的证据未经过核实,就此判案太过武断,他甚至未经刑部与大理寺同意就监斩官员,简直是草菅人命。
一条条罪状将滕择斥责的一无是处,皇帝还没发表意见,滕誉就先不干了,直接甩袖离开,连着半个月都不上朝。
大理寺卿见状当然不肯放过大好机会,说他是心虚了,让皇上严加管教,否则将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岂不是连一品大员都敢说杀就杀了。
这人本来就是滕誉的死对头,他说的一切皇帝都是打着折扣听的,不过经历过秦王的背叛后,皇帝对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人更加谨慎了。
所以三位皇子里他既不明确偏袒谁也不会过度排斥谁,任大理寺卿慷慨激昂,他也只不过罚了滕誉半年俸禄。
天知道三皇子什么时候靠过俸禄过活。
这不痛不痒的惩罚自然让人看清了皇帝对此事的态度,江南一案,便没人再敢开口说话了。
滕誉拟定的官员名单中不含盐务司的正副使,他知道这一块是皇帝的心病,不是他自己指派的人恐怕也坐不久。
滕誉不上朝也是有原因的,殷旭去了魔教总坛,一去半个月都没消总,他的心思早跟着跑了,才不愿意上朝看那些老顽固打嘴仗。
“殿下,七少命人送东西来了。”韩森推开景阁苑的大门,恭敬地站在门口说。
滕誉正躺在树下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立马来精神了,“他人没回来?”
“不曾见到。”
“让人把东西送到这院子来,人也全都喊来。”滕誉起身,将长而垂顺的黑发用一根簪子固定在脑后,紧了紧身上的裘衣。
天越来越冷了,滕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殷旭感染了,竟然也讨厌起这寒冬来。
二十几个侍卫来着十来口大箱子走进景阁苑,将箱子并排放在滕誉面前。
滕誉认得这些侍卫,全是皇帝赏赐的那批人,没想到殷旭还挺信任他们的,敢让他们单独行动。
“你们主子呢?”滕誉装作平静地问。
“主子还在栖霞山,教主之位己经落定,但教中长老顽固不化,需要时间好好调教。”
滕誉觉得他多事,几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调教的,调教好了也没几年好活了。
“那这些送来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主子只说是好东西,要放在家里才安全。”
“他还有其他交代吗?”
领头的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递过去,“主子说,让您看完回信,很重要!”
滕誉眉头一挑,把信收下,“那你们退下吧,韩森安排他们去休息,等他们走的时候把青晟和汪仁一起带走,好歹是他的徒弟,总不能一直放我这寄养。”
韩森低眉顺眼地应下了,却有些舍不得汪仁出门。
等人离开,滕誉才一口一口地打开箱子,等十几口箱子看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难怪殷旭不放心把这些东西放在魔教,难怪他说是好东西,真是个胳膊肘往里拐的好夫人啊。
十几口大箱子有一半装着金银玉器,金子银子成箱的码着,看着喜人,另外还有一箱子书籍,两箱子药材,三箱子武器。
他拆开殷旭的信,原以为会是什么重要情报,毕竟刚才那侍卫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结果不过是殷旭的家常唠叨而已。
而且,这一手狗爬式的字迹譲滕誉有些眼晕,他想:难怪要捂的那么严实,大概是怕被人看到吧?
“……山中日子安逸悠闲,我过的甚是安好,只是这毒虫毒物较多,总喜欢与我捉迷藏,后来与它们玩腻了,便让教中几千弟子出动,将四周的毒物全捉了,别说,数量还真不少,想想浪费可惜,吃又吃不完,于是命人挖了个深潭,打算养着造福后代……这山中怪人真多,有个老头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那日夜里,他在我房中放了催情香,欲偷偷潜入我房中意图不轨,那老头一脸伤疤,双目浑浊,牙齿发黄,还兼有口臭,我抵死不从,卸了他的子孙根,把人丢进深潭,可惜他人老皮黄,宠物们竟然也不愿下口,只好任由他在其中逍遥自在的活着……送回家的那些东西是我从后山的禁地里偷出来的,也不能算偷,反正都是我的了,我只是拿了部分回家,傻子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你代为保管,作为保管费,那三箱子武器就送你了……别怪我小气,听说那制作武器的弟子是大长老门下的,和我不是一路人,一不小心被我卡擦了,所以你手上的这三箱子可能就是最后的老本了,记得慢慢啃……哦,我还发现了一件怪事,姓左的和姓右的最近又闹翻了,有天早上我还看到姓左的从姓右的房里出来,那一身懒骨头和走路的姿势一看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死不承认,结果,哼哼,赔了夫人又折兵,姓右的吃干净抹嘴不认账了,看他吃了个哑巴亏,我心情连续好了很多天……这山中风景虽美,奈何寒冷,夜里总会被冻醒,又拉不下面子要手炉,不少美人自荐枕席,说要给我暖床,我嫌弃她们阴气太盛,睡在一起还不知道谁给谁暖床呢……”
滕誉嘴角一抽,看着信的最后,殷旭用委婉的语气表达了对他的思念之情,这才让他刚冒出来的那点酸意消散无踪。
滕誉进屋飞快地写了回信,薄薄的一张纸上只有两个字:“盼归!”
他命人将东西收地库房,除了那三箱子武器。
找来韩青,滕誉譲他亲自带人走一趟徽州,将这些东西送往郭岩山的秘密加工厂。
“正好,带一句口信给于学中,让他做好调任的准备。”
“殿下,事情已经能确定了?陛下那……”皇帝虽然毒解了,可是之前的坏脾气却保留了下来,人变得专断、阴狠,心思不定,据说现在朝上很少有人敢和他唱反调。
这大概是被背叛后的后遗症吧。
“本殿会让于学中的名字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滕誉这次没打算动用自己身边的人,所以韩青不知道事情进展也正常。
韩青点头,行了礼退出房间。
三天后,新任转运盐使的人选定下来了,果真是于学中,朝廷上对此响应平平,除了有人说了几句酸话,倒没人反对。
于学中这人,年纪轻轻就能坐上知府的位置,才能本事都不缺,只是因为他常年在外为官,行事低调,这个名字一出来的时候,朝中甚至有人一下子没想起来他是谁。
等了解过他的生平后,细细思量,发现是个不沾亲不带故的,也就少了很多麻烦。
虽然也有细心地人发现徽州正是三皇子年初去赈灾的地方,双方肯定有交流,不过回想起当时于知府送来的奏折,似乎对三皇子并没有太过偏激的言语,没有很好,也没有不好,不咸不淡的,仿佛陌生人一般。
皇帝对此很满意,再三比对过几个人选后,还是选中了他。
滕誉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笑笑,并不意外,他这次走的是程颐给的人脉关系,他在外人眼里是个坚定的保皇党,他推荐的人,自然也是中立的。
214 以后有讨厌的人就告诉我
“三……三殿下……”黑夜里,天牢迎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
滕誉拉下斗篷的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点头说:“把门打开。”
“您这是……?”牢头有些犹豫,这天牢一共分为五层,最下面一层关押的全身举足轻重的罪犯,平时没有皇上的手谕是不能探视的。
“去看位故人。”滕誉从怀里掏了锭银子丢给他,“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不过当值时可不能喝酒。”
“这……不妥……”那牢头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天牢重地,如果有何闪失,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滕誉将银子砸在桌上,“明日你尽管将此事报上去,自会有人告诉你妥不妥!”
那牢头咬咬牙,侧身打开了牢门,“殿下您看看就好,可别靠太近了,这些人十恶不赦,担心别伤着您,您……请尽快。”
“咯嗦。”滕誉摆摆手,带着身后的人穿过那道厚重的牢门。
天牢里的味道难闻的很,滕誉嗅觉比常人灵敏,进来后眉头就没松开过。
“跟紧我,别四处乱看。”他冲身后之人低声说了一句。
“哦。”汪仁迈着步子小跑着跟在滕誉身后,两只大眼睛免不了好奇地四处看,不过在看到一个全身烂的不成样子的囚犯后,就吓得不敢挪眼了。
滕誉一路朝前走,路过的牢房都是静悄悄的,阴森森的通道里回荡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最后在一间牢房外停下来。
他伸手握住牢门上的大锁,用力一捏,只见鐡锁如遇高温般融化低落下来。
这一动静惊动了牢房里的人,他抬起头,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半响才有气无力地说:“原来是三殿下,没想到老奴落得这般下场后,第一个来看老奴的竟然是你。”
滕誉推开牢门走进去,看着眼前被八根大鐡链禁锢在墙上的人,嘴角一扬,“倒是不少人想来,可惜也得他们进的来啊。”
“殿下半夜三更来找老奴,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吧?不如开门见山地说。”
滕誉见他精神不济,眼神灰暗,已有死志,怜悯地问:“你不想问问自己的结局会怎样吗?”
“无外乎凌迟处死。”赖济全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身体残缺,他的声音本来就偏细,这一笑,犹如女人吊嗓子,可把一众邻居吓醒了。
他背叛了德昌帝是事实,按理他应该早在当日被拿下时就被处理了,可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关押在这天牢的底层。
怕他武功高强越狱,不仅让人封了他全身的穴位,还用粗壮的鐡链绑上才安心。
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你倒是看得开,但本殿想,秦王一日没有伏诛,父皇便一日不会杀你。”
“为何?”
滕誉不厚道地笑笑,“自然是让你们下阴间能做个伴。”
赖济全嘴角扯动了一下,“那也不错,能与亲王作伴,也算咱家的命好……殿下不会是来和老奴聊天的吧?”
滕誉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