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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点白来一趟的感觉,不过活着总比死的好,所以大家对殷旭还是很敬重的。
殷旭没有告诉他们,这一路回程不会像来时那么顺利,秦王和二皇子的人也不是只有一批,他们未必不会在半路下手。
不过这些事他都交给祈鑫了,并不准备插手。
殷旭回程还是坐马车,在一众骑兵和步兵中格外突出,也格外招眼,尤其在众人看到他车厢内的豪华装饰和舒适的摆设后,有一种落差感油然而生。
独闯敌军陴地并且生擒贼首的少年将军,黑夜中解救他们的少年将军,懂得逆天阵法的少年将军,与眼前这个安逸享乐的纨绔少爷实在联系不到一起。
不过也没人眼红,殷旭出身高,本事强,大家本来就没把他当成自己一个阶层的人看待。
这一路上果然不太平,他们还未出西南就遇到了两拨袭撃,对方肯定仔细研究过他们的路线,总是在最易守难攻的地方埋下埋伏,双方交战了两次,各有损伤,但好在没让对方把人劫走。
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地回到京都,他们花费了比来时多两倍的时间才见到京都高耸的城墙,士兵们终于能松下紧绷的精神,欢呼出声。
城门外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皇帝得知他们得胜归来,每天就盼着这一天,算好他们回来的时间后,更是派了一支大内侍卫亲自来接人。
至于另一个来城门口接人的就是心心念念着自己心上人的三皇子了,殷旭在回来的路上一共收到过滕誉寄来的三封信。
一封是日常问候信,信中只有一些琐事和滕誉的念叨,一封是得知秦王手中有针对殷旭的人证后写给殷旭的密信,交代他在中途务必将这些人挖出来解决了,免除后患,还有一封则是回答和秦王交易的答复信,滕誉对此没多发表意见,一切由殷旭做主即可。
殷旭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马车,转眼就跳上滕誉的马背,和他面对面坐着。
滕誉笑容满面地看着几个月未见的少年,不嫌肉麻地摸了摸他的脸,“瘦了,也黑了,不过精神好像还不错。”
殷旭靠在他身上,叫苦道:“精神哪不错了?累死了!”
滕誉耳尖地听到了一片的抽气声,再看看哪些目瞪口呆的士兵,哪有不明白的。
大概殷旭在这些士兵眼里还是很有威望的,平日里估计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摆着高贵冷艳的谱,此时却小鸟依人地靠在滕誉怀里,不让人吓掉下巴才怪。
“我的战神……似乎幻灭了……”有士兵捂着脸低呼一声。
“太……他娘的丢人了……不过三殿下好温柔啊。”
“看着还挺般配的,你们觉得呢?”有人捂着眼睛偷偷从手指缝里偷窥。
不少人跟着点头,还真别说,这两人虽然都是男的,但一个身材颀长挺拔,一个身高还不显,又都长着一张俊脸,抱在一起还挺赏心悦目的。
当然,也不乏一些思想古板的士兵,觉得这一幕有点伤风败俗。
但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态,总归是管不到殷旭和滕誉头上的。
祈鑫看着那抱作一团的两人,想起家里的娇妻美妾,“回去吧,先洗干净吃顿好的,等会儿皇帝肯定要召你进宫问话。”
殷旭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那就回吧,就怕他等会儿没空召见我。”
殷旭直接将秦王一家子和二皇子交给皇帝派来的侍卫,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然后就跟着滕誉回去了,至于祈鑫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去处。
两人一路共骑一匹马,在京都百姓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下秀恩爱,闪瞎了不少人的眼睛。
他们人刚到三皇子府,就有人来回报刚才秦王和二皇子在被押解入宫的途中遭人围救,不过对方并没有成功,皇帝安排的人并不只有那一队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
“殿下,二皇子受了重伤,秦王府丢了一个庶子,陛下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韩青站在浴澜池外说。
“嗯,秦王没跑就好,虽然咱们与他有过协议,到了京都后就不再插手,不过站在本殿的立场上,还是不希望他逃脱的。”
“为何?”殷旭闭着眼睛享受着滕誉的按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舒服的呻吟,站在门外汇报的韩青只能把眼睛盯着鞋面。
“他的作用己经不大了,即使被他逃出京都,也不能对皇帝造成多大的威胁,只会成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那不是挺好?”殷旭转头看他,如果能有秦王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滕誉的计划应该更容易进行才对。
“短期来看确实对我们有好处,但秦王一旦逃出京都,就如鱼入了海,想要再把他抓住就难了,本殿下可不想将来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他。”
韩青听到他们的对话,支持滕誉的观点,“殿下此言有理,将来殿下登基后朝政可能不稳,万一秦王挑那个时机发难,咱们未必有足够的人手应付。”
“秦王太聪明了,他隐忍的功力本殿下都甘拜下风,当然,还是咱们七少爷智高一筹,连秦王都这么轻易地擒来了。”滕誉出声让韩青退下,让他继续关注皇宫的动向,然后抱着殷旭走出浴池,裹着一层外衣回屋。
殷旭全身还散发着精油的味道,人被热水泡的暖洋洋的,又被滕誉按摩了全身筋脉,此时睡意也上来了。
滕誉将人抱上床,替上盖上薄被,亲了亲他的额头,“先睡会儿,等会皇帝派人来我会先拦着的。”
殷旭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令人着迷的润色,“你确定要让我一个人睡?”
两人这半年多来聚少离多,上次分别数月还没聚几天又分别了数月,内心里的欲望都开始疯狂长草了。
滕誉喉结动了动,艰难的移开目光,“舟车劳顿了一路,你也累了,咱们……晚上有的是时间。”
殷旭视线从他宽松的腰腹间掠过,嘴角微微上扬,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光洁滑腻,拉住了滕誉的胳膊,挑眉道:“本少爷累了,需要吸收点精气,还不快速速贡献出来!”
滕誉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放下床帏压上去,顿时化身为狼,“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消一会儿,床帏内就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坚固的大床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金色的床帏随着一起左右飘扬,甜腻的气息飘散开来。
245 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
“韩管家,您看……这,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呢,能否进去催一催?”一个胖太监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对韩森说。
两人也算旧识,比起之前的赖济全,韩森觉得这个对谁都三分笑的小胖子更好相处些。
“渠总管,不是奴才不肯去,而是两位主子刚睡下不久,您也知道七少一路风尘仆仆的,累坏了,三殿下心疼的不得了,这会儿别说是奴才了,就是皇上来了也未必能得好脸色。”
这位胖总管刚跟着皇帝不久,并不太清楚这对父子俩背地里的龌蹉,也不敢把三皇子得罪太过。
“那这可如何是好?”
韩森跛着眉头想了会儿,“我看不如这样,您在这儿用了晚膳再回去,先让七少睡上一个时辰,我再去喊他如何?”
“这如何使得?咱家就在这儿等着就好。”渠总管心想,要是让皇上知道自己来传个旨都能赖在三皇子府用膳,他也别干了。
韩森陪着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景阁苑喊人,皇上近来脾气不好,今天又碰上那样的糟心事,还是别做的太过分为好。
屋子里,滕誉正给殷旭擦洗身体,刚给他套上干净的衣裳就听到敲门声。
“殿下……皇上派人来传七少进宫了。”
滕誉停下手上的动作,平静地说:“知道了,跟他说,霍天马上就来。”
韩森听到里头并没有特殊的声音传来,心下稍安。
滕誉拍了拍殷旭的脸颊,拧着他的鼻子将人叫起来,“并不是说吸了本殿下的精气就有精神吗?怎么看你更累了?”
滕誉笑得揶揄,殷旭也答的大方:“本少爷现在精神很好,只是身体累了,二者不协调而己。”
“是么?赶紧起来吧,皇帝要见你。”滕誉将他要穿的衣物収来,又给他擦了一把脸才让他出门。
“等会知道怎么说吧?”滕誉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地问,实在是殷旭这会儿连走路都闭着眼睛,他怕他困糊涂了。
殷旭眼睛不睁地走在滕誉身边,“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你来说?”
“如果能行我巴不得替你去,醒醒吧,该上车了,我送你去宫门。”
渠总管站在轿子前看着这两位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实在很想冲上去吼一句:“爷,行行好吧!你们不怕陛下奴才怕啊!”
他纠结着等会儿要是陛下问他为什么去这么久该如何回答,是实话实说呢还是给三殿下卖个人情呢?
不等他想出个结果来,殷旭己经坐上马车,走到他前头去了,渠总管从窗户看进去,只见那位爷正靠在三殿下身上昏昏欲睡,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有几个不陌生的印记。
渠总管也是一路伺候人过来的,自然明白那是什么,也瞬间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等这么久了。
哎,什么旅途劳累过度都是虚的,被久别重逄的三皇子热情招待才是真的吧?
渠总管瞬间觉得舒畅了,等他带着殷旭进宫面见圣上时,对方果然生气了。
“狗奴才,让你去传个旨,你怎么去这么久?”皇帝将一方砚台砸了下来,正好落在殷旭的脚边。
渠总管一身肥肉抖了抖,人跪伏在地上,“奴才该死!”
殷旭懒得在宫里浪费时间,主动招认说:“渠总管到的时候我在睡觉,连着几夜没睡雷打不动叫不醒。”
皇帝信他才怪,看他那慵懒的神态和满眼的春色哪能不明白他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不过他本意也不是要怪他们,看殷旭态度还行也就收起了怒容。
说到底,这次殷旭立了大功,朝廷上替他请功的折子就堆了不少,这些人一部分是真被殷旭的能力折服,一部分是看在霍家的面子上锦上添花。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锦上添花的人。“你先下去吧,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奴才遵旨!”渠总管小心翼翼地后退着出去了,然后顺手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空旷的书房里只有皇帝和殷旭两个人对祝着,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喑地里守着的人可不少。
“皇上想问什么?”
“将此行的经过一一道来,为何只抓到了秦王,他的下属了呢?”
殷旭眨了下眼睛,“您不是让我去镇压叛贼的么?叛贼之首被擒后其余人就散了,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而且我还不认识,没法抓。”
皇帝忍着气,不山得提高音量问:“小兵散了就散了,那依附秦王的官员和武将呢?”
“我是武将,只负责带兵打仗,至于哪些官员依附秦王,恕在下不知。”
“好一个不知!”皇帝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可知书记官是如何说的?”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说了什么?”
皇帝一字不漏的将他得知的经过转述出来,包括殷旭根本没动用京畿营的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琨城,包括他事后带着自己人又回琨城办事,也包括他中途和秦王一直共处一室。
听到最后一项的时候,殷旭忍不住辩解了一句:“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我与秦王住一起是为了就近看管他,可没有别的意思,虽然他人长的不错,但我是不会见异思迁的。”
“……”皇帝被他这句话闹的脸都青了,大概是想到他和滕誉的事情,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偏偏又杀不得,怎一个憋闷了得?
“没人怀疑你与秦王有染。”
殷旭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吓了我一跳。”
“你是如何拿下琨城的?具体说说。”
殷旭诧异地问:“你那书记官没说吗?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啊。”见皇帝又要发火,殷旭漫不经心地说:“您也知道我武功高强还懂阵法,所以事情很简单,那天夜里秦王宴请宾客,疏于防范,我在他们酒里下了点东西,然后抓着人冲出包围圈。
另外我在城门口布下阵法,等他们追上来时想冲破阵法却是不可能的,事后我听说祈将军他们被困于城外峡谷中,便去救人了,那秦王也太疏忽了,竟然只派了一千人看守,他们岂是本少爷的对手?”
他说的简单,皇帝却不怎么信,殷旭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单枪匹马从琨城中将秦王抓出来。
但他收到的情报与这大同小异,尤其是那个阵法,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的。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少年他真的不能留也不敢留了。
试问,他今日能独闯敌营活捉对手,他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