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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咱们还是快些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您呢。”赖济全作为德昌帝的心腹,是知道三皇子的处境的,因此对他并没有其他宫女太监来的恭敬。
滕誉慢悠悠地喝着韩森泡的茶,对他视而不见,反倒是殷旭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视线一直在赖济全和他带来的几个内侍身上徘徊。
他第一次见到韩森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阴气太盛阳气不足,但是又和他的玄阴之体不一样,更像是不男不女的那一种。
他以为这样的人只是个例,而且韩森看着还算顺眼,所以就没有刨根问底,没想到今天一下子见到了好几个不男不女的人,心里一下子就活泛开了。
他一边喝着浓香的茶水,一边沉思:难道这个凡人界除了男人女人外还有不男不女的人?
三千世界无奇不有,殷旭也没觉得难以接受,只是有些坏心眼地想:那他们办那事儿的时候是用前面呢还是用后面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殷旭安静了一路,直到夜里住进驿馆,他才私下里问了滕誉。
滕誉当时的表情有些诡异,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你是问韩森他们?”
“对啊,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个正常男人,更不像女人。”
滕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殷旭,想看看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后来又想,这少年如果真长于乡野,不知道太监为何物也很正常。
“咳,他们皆是去势之人。”
“去势?”殷旭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滕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腿间,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就是去根的意思。”
殷旭下意识的夹紧双腿,猛地低头瞥了自己一眼,“啊……是这个意思?为什么?”
哪个男人想不开会愿意切掉自己的子孙根?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殷旭虽然性欲淡薄,但如果身上少了这个部件,他也是无法接受的。
“禁宫之中除了皇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皇子满十五岁即出宫建府,宫里伺候的除了宫女就是去了根的太监。”
“那当皇帝不是很可怜?”殷旭用怜悯地目光看着滕誉,说:“你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难怪心里扭曲的厉害。”
滕誉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问:“本殿心里扭曲?”
“我说错了,应该说你们一家子心里都扭曲的厉害。”试问正常人家的父子兄弟哪会自相残杀的?就算是在修真界,亲情淡薄,也很少有人会视父兄为仇人的。
滕誉想着那天晚上在乱葬岗看到的景象,腹诽:也不知道到底谁心里扭曲,正常人会半夜三更地跑去乱葬岗练邪功吗?
☆、055 分房分床!
小驿站没有太好的住宿条件和吃食,所以殷旭早早的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盖的是他们自己带的被子,烧的是他们自带的银霜炭,倒也差不到哪去。
有赖济全跟着,滕誉原本是不打算继续和殷旭同房的,他们这一路上夜夜同床共枕,已经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传出来了。
不过殷旭不在乎,拽住滕誉往床上拖,“不准走,反正传都传出去了,现在多此一举不是显得更心虚?”
“心虚什么?本殿可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滕誉想,他大概是史上最正直的男人了。
殷旭回头斜了他一眼,眼底幽光闪现,“那你想占什么便宜?”
滕誉微微一笑,一把搂过他的腰,顺着他的力道将人压倒在厚厚的棉被上,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上,说:“也不白占你的便宜,本殿只需要让流言坐实,否则这个亏本殿吃大了。”
殷旭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倒不是怕的,而是和滕誉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融,体温交错,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叫嚣着舒畅。
他咽了口口水,“这个……有待商榷。”
滕誉低下头,盯着他如玉的面孔和红艳的嘴唇,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商榷什么?商榷如何把谣言变成事实?”
“谣言怎么说来着?”
“真想知道?”
“自然,毕竟是与我有关的。”
滕誉想起这些天收到的情报,各地上奏朝廷的除了奏折外,还暗地里传播了一个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正是他和殷旭。
最初,这个故事的主题是“英勇少年智斗刺客,救皇子于危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故事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谱,昨天他听到的是:“俊美少年倾慕皇子,不顾生命相救,皇子感动之余见其美貌,便收入房中,夜夜疼惜宠爱”。
“也不是太离谱嘛,大半都是事实啊。”殷旭回味了一下这个故事,觉得还是挺唯美的。
滕誉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低声问:“哪个是事实?是少年倾慕皇子还是……夜夜疼惜宠爱?”
“当然是皇子感动之余见其美貌,便收入房中!真真是贴切啊!你看,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成球的大胖子,你愿意与我同床?”
滕誉没有见过他胖成球的样子,于是脑子里想象了一番,顿时浑身打了冷颤,低头死死盯着殷旭的脸。
殷旭看着他略微凶狠的表情笑了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铁锈般的腥味在口腔里传开,惹得殷旭丹田内的魔气震动不已。
食人血、摄生魂、吸精气,这三者对魔修来说无疑是最补的补药,而且滕誉的体质正好与他互补,绝对是他最佳的补品。
他压下心中的渴望,舔了舔滕誉破损的嘴唇,“这不就好了,简单的很!”
滕誉眸中的震惊一闪而过,然后眯起眼睛捏住殷旭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你可知道调戏本殿会是什么下场?”
殷旭眨了眨眼睛,语气轻佻地问:“要不,三殿下再调戏回来?”
滕誉加大手下的力度,在殷旭白嫩的下巴上留下了两个深红的指印。
他恶狠狠地问:“你以为我不敢?”不等殷旭回答,他对准殷旭的嘴唇重重地咬下去。
“唔……”滕誉这一口咬的比刚才重多了,趁着殷旭张开嘴唇吸气的空档,滕誉用舌尖撬开他微张的唇,顺溜地挤了进去。
滕誉完全没有亲人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至少知道亲吻不只是嘴对嘴,唇贴唇,应该更深入才是。
两人的舌尖刚一接触,就齐齐吓了一跳,一股难言的快感从口齿相接的地方传递开。
滕誉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便粗鲁地缠着殷旭的舌头共舞,两人都是生手,时不时发生牙齿咬到舌头的蠢事,亲的毫无章法,微微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殷旭的神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烧起来了,全身热的难受,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滕誉也差不多,多年的清心寡欲一下子被打破,欲念破蛹而出,像是想生吞了身下的人。
等两人分开,嘴唇又红又肿还有破皮的地方,衣裳凌乱,显得狼狈不堪。
气喘吁吁地对视着,滕誉猛地将人推开,跳下床背着手豪迈地大步走出去,边走边喊:“韩森,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殷旭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暗道:这么纯情的反应真该让全天下人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的眼睛到底有多瞎!
已经准备歇下的韩大总管急匆匆地踩着鞋子跑出来,“殿下,您……”他想问:您不是一直都和霍七少一起睡的么?而且那间房明明就是为三殿下准备的啊,已经是驿站里最大最好的一间了。
走廊上刮着刺骨的寒风,唯二的两盏灯笼被吹灭了一盏,只洒下微弱的光芒。
滕誉歪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吩咐:“再去准备一间房!”
他的心跳还未恢复平稳,呼吸还有些急促,好在冰冷的寒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多了,只是清醒后更加觉得刚才那一幕荒唐。
滕誉对外虽然宣称自己男女不忌,但实际上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男子发生关系,可是刚才的行为虽然是冲动下的仓促决定,但他并不反感。
尤其他还记得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也许他就真的继续下去了。
韩森的效率很高,很快就重新收拾出了一间房,烧着热热的炕,铺上软软的被子,让房间渐渐暖和起来了。
“殿下……”韩森欲言又止,想问问他对霍天的打算。
可是滕誉现在满脑子都乱糟糟的,摆摆手说:“有事明日说,去歇息吧。”
等韩森退出去后,他对着角落吩咐了一句:“分四个暗卫守着霍七少的房间,一旦他夜里出门就小心跟着,别被发现了。”
暗处里有人小声地应诺一声,然后便听到有人离开了,滕誉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想:自己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呐?
不过殷旭这一夜并没有出去,而是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披着外衣悄悄进了滕誉的房间,躲在暗处的暗卫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不该拦,一犹豫,便让殷旭摸上了滕誉的床。
“谁……”
“嘘!睡觉!”
“你来做什么?”
“一个人睡不着。”
“那与本殿何干?”
“睡不着明天就起不来,起不来就走不了。”
“等等……你是冰做的吗?冷死了!”
“……抱紧点才暖的快。”
“把手拿出去!”
“不拿!……贴在肚子上最暖和了!”
“别乱动!”
“知道了……谁知道你这么敏感,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这到底是谁的错?”
“好吧,等到了京都允许你让人伺候,不过只给你一个时辰。”
“笑话!你以为自己是谁?”
“一个时辰一过,我便亲自去抓人,不信可以试试!”
“你太自以为是了!”
“多说无益,睡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
滕誉:“我怎么感觉我突然受了呢?”
殷旭:“难道你不是?”
滕誉:“本殿是攻!”
殷旭:“哎呀,甭解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滕誉:“是么?明天起分房分床!”
殷旭:“……好吧,我是受!”
056 赔了夫人又折兵
殷旭望着眼前厚实的城墙,目测着它的高度,顺便算一算以自己如今的功力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去。
滕誉见他盯着城墙看,以为他是被震撼到了,颇为得意地介绍:“此城墙乃是太祖登基后修建的,每一代帝王登基后都要往上加一层,寓意大梁江山稳固如山,千秋万代,到如今已经有五十丈高,一般的攻城梯根本够不到城楼上。”
殷旭回头看了他一眼,凉凉地打击道:“国败与不败,可不是取决于城墙的高度,再说了,就一个京都的城墙建的这么牢固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守着一个城过日子?而且,如果众人皆以为靠着城墙的高度和厚度便能所向无敌,还有谁会辛辛苦苦的训练?长此以往……”
滕誉眉头一皱,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他将殷旭的话仔细琢磨了一番,发现眼前巍峨的城墙顿时变得刺眼多了。
两人这几天一直不尴不尬地相处着,夜里虽然还是同床共枕,但平日的话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滕誉起了聊天的心思,一开口就被殷旭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用力关上车门,沉声吩咐:“进城!”
后面的马车上,武胜和管家相视一眼,面上带着忧色,均以为他家少爷失宠了。
“吴伯,咱们要不劝劝少爷,自个租个院子住吧?总比看人脸色的好。”他家少爷这才刚被得手几天,竟然就面临失宠了,可见这三殿下也不是个好依靠。
自从那天早晨,两人顶着被咬破的嘴唇出现在人前时,某些原本只是流言的事情就被定位事实了,为此,管家和武胜没少私下里教育殷旭。
“哎,你以为我没提过?可是少爷似乎认准了三殿下,根本不听劝。”
“看来少爷真是对三殿下情根深种了。”武胜一脸惆怅地感慨道。
殷旭和滕誉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完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情根深种”从何而来,又是从哪被他们看出来的。
殷旭捏碎了一个瓷杯,冷哼了一声:“真是不知所云!”他堂堂魔尊岂会喜欢上一个凡人?
滕誉则勾起唇角笑了笑,“他们倒是对你关怀备至,只是……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脸色瞧了?污蔑诋毁皇子可是重罪。”
殷旭打开车窗,把手中的粉末撒出去,拍了拍手,不置可否。
马车顺顺当当地进了城,城门口的守卫直到车尾见不着了才直起腰,然后将三皇子回京的消息迅速传播出去。
“这位爷回来了,这京城又得热闹起来了……”
朝阳巷口,赖济全扶着两个小太监的手下来,拦住了滕誉的马车,“殿下,先随老奴回宫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呢。”
“急什么?本殿一路风尘仆仆,总要先回府洗漱一番,换件干净的衣裳再进宫。”
滕誉说完也不管赖济全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