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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个位置还要吗?”
“自然是要的,按原先的计划,之前那位转运盐使会在一个月后被参奏贪污受贿,贩卖私盐从中牟利,等他下来了,我自有办法让皇帝注意到於学中。”
殷旭把那张信又看了一遍,他的政治觉悟不够高,但脑子灵活得很,这信的内容只是交代了开头和结尾,中间的过程全都省略了。
滕誉要想把原先的转运盐使拉下马,不可能没有一点动作,这个位置又向来是皇帝最看重的也是最谨慎的,肯定安插了不少亲信,如果被他察觉有人要对那人下手,估计会来一招“先下手为强”。
“不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查出那人有问题,想换掉他,都察院的人多数都清高耿直,是个合适的替代人选,可惜,这样的人在江南是玩不转的。”
殷旭不这么认为,“这人如果没有一点本事,皇帝也不会让他,你也太低估你父皇的眼光了。”
“不是我低估,而是我觉得这道旨意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像是他一贯的风格,我甚至怀疑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我引出来。”
“嗯?怎么说?”
“他在圣旨上并没有给原先那转运盐使定罪,甚至将他平调至京都,换去的这一位平日里不冒尖,很是低调,这样的人要么是故意装的低调,要么是真的没什么本事。”
“如果是前者,那皇帝应该会给他铺路,看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就知道了,如果是后者,说明此人只是皇帝推出来的试金石。”
“试金石?为何不用原先的那位?不是更能将幕后之人引出来?”
“那不一样,前一任转运盐使已经满身污点,洗都洗不干净了,到时候万一被利用,牵动的关系网就大了去了。”
殷旭理解地点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想保住这个秘密,我们干脆提前将这消息放开,浑水才好摸鱼。”
殷旭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倒是一点都不遗余力的给你家老头子制造麻烦!真不孝!”
“等哪天本殿下孝顺了,母后该哭着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滕誉冷笑一声,想起了他那位死于非命的母亲,突然问:“当初莫叔用的邪术就是来自魔教吧?”
“你都说是邪术了,自然是只有魔教才弄得出来。”殷旭一副与荣有焉的自豪感。
滕誉眯了下眼睛,勒住殷旭的腰将人拖到怀里抱紧,“你怎么这么了解?难道你是魔教教主转世?”
殷旭分开腿跨坐在他大腿上,也不客气地回搂着他的脖子,“那个小小的教主之位,昔年本座哪看的上眼啊?”
也就现在这副样子,他才会对一个凡间的小小门派产生兴趣。
滕誉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刮了下他的鼻子,“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因为眼高于顶才死的?”
殷旭斜了他一眼,“我只听说过饿死的,冻死的,被人打死的,什么时候眼高于顶也是死因了?”
“当然,太过高傲的人往往容易得罪人,像你这种性格,大概是仇人满天下的,死于仇杀太正常了。”滕誉摇头感慨,好像殷旭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一样。
殷旭摸了下自己的脸,回忆着那不算久远的记忆,当年那道九道天雷轰下来,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根本毫无畏惧。
可谁知道高兴太早了,竟然会被那群老秃驴给摆了一道,成了雷劫下的一缕残魂。
而这死因,也算得上是仇杀了吧?
见殷旭不说话,滕誉以为自己猜中了,越发搂紧他,在他后背拍了拍,问:“你那仇人可还活在世上?”
“没了吧…不过也不排除他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的好好的。”修真者得道升天,大家都以为飞升之后是另一个更美好更高的世界,可是谁也没见过,殷旭也不确定那老秃驴到底过得如何。
夜渐深,两人睡了一白天是一点困意也无,于是在床上探讨了两遍双修功法,彼此相互增加了点功力,然后一起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浴。
等这些结束了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个无事可干的男人相互瞪了半天眼,只好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殷旭翻了个身,把一条腿压在滕誉的肚子上,脑袋也靠过去,手里抓着他的一缕头发玩耍。
“你还要不要睡了?”滕誉被他揪得头皮发疼,忍不住翻个身将他的双手握在手里。
“不睡啊,你难道还能睡得着?”
“再过一会儿就得出门了,养足精神才是要紧。”这次要对付的人是令整个武林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可不敢大意。
“哦。”殷旭把眼睛一闭,整个人滚进他怀里,跟烙饼似的在滕誉身上蹭了几圈,等外表皮的温度暖和起来才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哎,要是以后没有你,这寒冷的冬天可怎么过?”
“咱们可是要过一辈子的,当然是会一直在一起。”
“哼,等你坐上那位置可就难说了,到时候三宫六院美人挤挤,你每天睡一个也睡不过来。”
“你会给我这样的机会?”滕誉把他的下巴抬起来搁在肩膀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特有的细嫩的肌肤。
殷旭伸出舌头在他指尖舔了舔,目光闪动,“如果你敢,我会一把火烧了你的后宫,然后把里头的男人女人全制成药人,天天围着你转,让你享尽齐人之福!”
滕誉眸色渐深,低头吻住他红润的唇,温润的舌尖缠住他还没收回去的舌头,嬉戏起来。
“既然睡不着,不如咱们再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这次咱们不修炼了吧?”滕誉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殷旭的亵裤里,另一只手正搓弄着他的耳垂。
只是他话音刚落,殷旭一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上,然后腿一伸一蹬,将人踹下床。
滕誉完全没有防备,滚到床下还有些不明所以,躺在铺着厚毛毯的地上,衣襟大开,面色潮红。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殷旭把腿收回来,被子一掀将自己裹住,露出一双澄亮的眸子盯着滕誉,闷闷说:“不双修,免谈!”
滕誉的脸色由红转黑,他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上,将他压在被子下,恶狠狠地问:“殷旭,你老实告诉本殿下,你是不是为了双修才跟本殿在一起的?”
殷旭眨了眨眼睛,暗道:一开始还真是这种想法,不过这双修必须是他在上面的修法,而不是现在这种。
滕誉之于他可是极品炉鼎啊,他那会儿可是用多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没把他给采了。
后来两人的关系发展成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这种明显屈辱的体位,也不惦记滕誉的后庭花了,而是担心自己被惦记着。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他哪敢给滕誉采补的机会。
殷旭听他这么问,嘴角挤出一抹冷笑:“是又怎样?”
滕誉面皮一僵,然后默默地躺到一边,摊着手脚说:“那你为了双修可真够拼的,竟然连自己都能奉献出来,本殿下得了便宜也就不卖乖了,你以后若是还有这种好事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殿下。”
殷旭把被子一抖,罩在滕誉的脸上,捂住他的口鼻,阴测测地说:“以后?不如下辈子吧!”
滕誉双腿抽搐了几下,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甚至连胸口的起伏都停了。
殷旭摸了摸他的胸口,发现连心跳都没了,忙把被子丢开,两只手扳住滕誉的身体翻了个身。
他贼笑了一声,一直巴掌在滕誉的后背慢慢滑下去,到达双丘时用力捏了一把,“哼哼,既然没气了,那就别浪费了,让本座吃个够本好了!”
待他的手指马上要进入滕誉的后庭时,滕誉突然一个鱼打挺,一跳跳了好高。
“诈尸吗?”殷旭竖着一根手指头问。
滕誉先摇摇头,然后盯着他的手指头看了很久,不紧不慢地把衣服披上,然后转而盯着殷旭,“应该我问,你打算奸尸吗?”
殷旭耸耸肩,理直气壮地回答:“是啊,你这一身都是宝,本少爷不仅要奸尸,奸完还要分尸,一口一口吃下去!”
滕誉嘴角抽搐的严重,忍不住将人扑倒用力压着,“好吧,既然你有这么想法,那本殿就成全你一次,本殿决定做个风流鬼,死在你肚皮上,来吧!”
殷旭眨眼间的功夫就被剥了个精光,露在外面的腿还有些凉意,他还想将人踹下床,可是发现自己的腿也被滕誉压着了。
“等等…”见滕誉立马就要提枪上阵,殷旭大喝一声,“不准动!”
滕誉真的停下动作,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殷旭。
殷旭挥拳一拳头砸在他鼻梁上,趁滕誉没回过神来又点了他的穴,然后将人踢到床铺的里侧。
“行了,乖乖睡吧!”他点的是睡穴,保准滕誉这一睡没有两个时辰起不来。
于是等第二日韩青进来喊人起床时,就看到他家主子姿势僵硬地躺在床上,腰上勉强搭了一床被子,其余地方皆是光溜溜的。
而在他身边,殷旭正拿着一根鸟毛刮着滕誉的小腿,然后韩青便能看到,他家主子的小腿小幅度的抽搐着,显然忍得很辛苦。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韩青赶紧出来维护主子的尊严,也想提醒殷旭到底谁才是正主。
主子竟然也随着他胡闹,实在是宠太过了!
滕誉的眼珠子还是会动的,可惜他的身体不受他支配了,只能任由殷旭摆布。
他朝韩青的位置呶了呶嘴巴,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穴道,好歹是在下属面前,也要给他留点面子不是?
殷旭打了个哈欠,越俎代庖地问:“什么要事?你说吧,他听得到。”
韩青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相告:“主子,武林盟内讧了,他们昨夜丢了不少弟子,现在各自怀疑有人故意趁这机会杀人!”
“哦?那事实真相呢?”殷旭饶有兴致地问。
韩青偷偷瞅了滕誉一眼,见他正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恼羞成怒。
“真相是,昨夜城里似乎来个武功极高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暗卫只捕捉到了一点影子,并没有抓到人,而且对方轻功极高,连跟踪都跟不下去,但是暗卫瞅见的时候都说那人身上应该有背着东西。”
殷旭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一掌拍向滕誉的胸口,解了滕誉的穴,兴奋地说道:“看来咱们不需要跑一趟了!”
157 另有图谋
一大早,殷旭和滕誉还没出门的时候於知府就上门了,连官服都没换,脚步匆匆。
“殿下…这群江湖草莽真是太胡闹了!”於学中行完礼便急切地诉苦。
“於大人别急,坐下慢慢说。”滕誉让人给於学中上茶水点心,他这个时间过来恐怕是连早饭都没用。
“哎…”於学中坐在下首,叹了口气,“今晨寅时三刻,有一群江湖人士敲响了衙门外的鸣冤鼓,本官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本官出动所有人去帮他们寻人!”
殷旭在一旁搭腔:“有人报失踪,官府帮忙寻人也是应该啊。”
於学中擦了下脑门上的汗,无奈地说;“七少是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嚣张至极,从来不配合官府的行动,想打人就打人,想杀人就杀人,平日咱们抓不到人就算了,现在他们送上门来哪还有不抓人反而帮忙的道理?”
“也对,那於大人在烦恼什么?不帮就回绝好了。”怎么这於学中一脸哭丧的表情。
“哪有如此简单?”於学中苦笑:“本官开始也是拒绝的,可谁知他们转眼就抓了本官的妻儿,严明不帮忙就要他们陪葬!”
“啪!”滕誉一掌拍碎了手边的茶杯,沉下脸,“竟然如此大胆?你拿着本殿的私信去找程颐,就以这群江湖人士丧心病狂敢掳劫官员家眷为由,让他出兵,堂堂国土之上,竟然敢如此猖狂!”
滕誉当即让人送来笔墨来,写了一封简单明了的信,盖上自己的私章,朝外喊了一个侍卫进来,交代他拿去给程颐。
於学中悄悄吐了口气,他来找滕誉当然是希望他帮忙救人的,以知府衙门衙役的身手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可是他没权利因为私事让都司的指挥使出兵。
“可是如此…会不会给殿下带来麻烦?”於学中担心这事传回京都,滕誉会被对手攻讦。
这涉及兵权的地方总是多是非,所以於学中在徽州多年也没有和都司的人走得太近,虽然他上门求救对方可能会帮忙,但肯定没有三皇子下令来得快。
“这也没什么,发生这种事难道他程颐敢置之不理吗?难道朝廷上有人敢说不宜派兵吗?”滕誉挥手让人带着信快马加鞭的送去都司,然后让於学中跟自己一起用早餐。
於学中哪吃得下,自己的妻儿还不知生死,想想就烦闷得很,于是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
滕誉也见他这样,便让他先回去等消息,从都司调兵过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到的。
好在那程颐不是云家的人,想必不会在这事上刁难他们,不过如果是云家的人就更好了,这么好的机会,好好利用绝对能把徽州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等人走后,殷旭坐到滕誉对面,撑着脑袋看他,“你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啊!”
滕誉夹了一个汤包塞进他嘴里,淡淡地说:“本殿是关心下属!”
“是么?”殷旭咀嚼着香喷喷的汤包,脸上带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