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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他们已经到了于效飞他们的隐蔽地点。几个负责的人商量起来。于效飞说：“你好好想一想，在你们的这个长枪队里，到底有那些人是新加入的，来历不清楚，身上有明显的疑点？”
“新加入的有7、8个，但是都非常可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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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特工技巧（5）
于效飞笑了：“全都非常可靠？这怎么可能呢？”
总指挥部的负责人也说：“虽然过去已经知道有叛徒隐藏起来，但是敌人大规模的行动是从现在才开始的。这只能说明敌人是刚刚进入的。所以，必须从刚进来的这些人身上查起。”
于效飞提醒区负责人说：“你仔细想一下，特务们和真正的工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这表现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的服装和他们日常的用品全都和工人不同。你好好想一想，在最近加入长枪队的人里边，有没有人看上去和通常的工人不同，比如，他们的动作习惯，他们的皮肤颜色，走路的姿势，还有他们手上有没有老茧。他们说话从来不说一些工厂的术语，甚至抽的香烟的牌子都和工人不同。这种人最值得注意。”
区负责人正要说什么，忽然又说道：“那天老陈看见了那些新来的人，你问问他，他有经验。”
于效飞马上出去把陈达文叫了进来。陈达文是社会部的专业的特工人员，和区负责人这样的从事工人鼓动运动的地下党还是有区别的，他的观察要更加深刻，有独到的见解。
陈达文一听于效飞问的问题，仔细想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对劲。我那天就觉得，包玉介绍来的几个人看着就和通常的工人有很大的区别。他们的表情和谈吐，跟通常的工人就不大一样。那个叫包杰的，和那个叫陈福生的，看着尤其不象工人。”
“怎么不象呢？有可疑之处吗？”
“对。他们几个，看起来神态不对，当然，来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环境，紧张是难免的，那些工人也有点拘谨。但是现在看来，那些工人对要掌握武装感觉很兴奋，而这几个人却显得紧张的程度更多。他们看人的样子是警觉的，观察的。他们当中，只有那个叫包杰的和叫陈福生的，比较放松，自然，但是样子却又不象干重活的工人。”
“嗯？那你当时没有问吗？他们是怎么解释的？”
“我当然要查问一下了。那个叫包杰的，据说原来是申九纱厂的会计，后来因为领导*让国民党政府开除了。那个叫陈福生，原来是电车公司的，因为领导*，特务要逮捕他，他就跑到乡下去躲了一阵子，刚回到上海。他们说的还象那么回事，我也就没有再细问，我以为他们是经过了他们区保安队审查过的，大家都认识的人。”
区负责人说：“他们说的，都是一些在上海领导*、对抗国民党政府最有名的工厂，这些工厂的工人，觉悟是最高的。这样的同志，我们当然愿意要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对上海地形熟，又认识字，这个还不算什么，开电车的，不认识路还行？可是，他们还会用武器，这个就比较特殊了，当时我只是觉得这正是咱们缺少的同志，一高兴，也就没想那么多，马上就收下了，现在一看，这简直就是直接对着我们的要求来的！”
“他们有几个人？”
“现在想起来，他们5个最可疑了。其他的几个新加入的，虽然我们也不太熟悉，但是是其他工厂挑选出来的，有的我还见过一两次，只是不特别熟，那么就是真正的工人了。只有这几个越想越觉得不象工人。”
“全都是包玉介绍来的？”
“对。”
于效飞慢慢点点头：“这么说，这就对了，这就是几个特务了。”
陈达文问：“是啊，看着很象，但是，我们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你不要忘记了，包玉有一段可疑的经历，他是刚从敌人的监狱里边放出来的。听说敌人释放了一大批人，这和敌人现在的凶残本性完全不同，这里边一定有鬼。那么多的共产党员都被屠杀了，为什么要放他们出来？现在正要解放，我们非常忙，他们释放出来的人又这么多，上海市委的同志没有时间进行调查，很多人已经重新参加工作了。当然，可以肯定，这些人中绝大多数只是敌人胡乱逮捕的嫌疑分子，剩下的真正的共产党员也都是好样的。
但是，我们必须小心，毛森不是毛人凤，他在一线工作过，他有相当强的实际行动的能力，他这么做，几乎可以肯定是要派人打进我们的内部。他们刚放出来，我们的秘密联络点就被敌人破获，密台也被破坏，这就是证明。你们必须报告上海市委，对这些人进行审查。先要马上调查清楚这个包玉的经历，想办法弄清他在敌人监狱中的表现。”
区负责人的脸上直发烧，现在看起来，自己怎么愚蠢，就把这么明显可疑的特务们放进来了。长枪队是保安队新建立起来的武装，党对它寄予了厚望，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把它交到了特务的手里！这真是对人民的犯罪！
于效飞接着又说：“咱们也不要就这样做出结论，怀疑一些好同志，还是要把这些人的底细摸清。他们不是从对敌人斗争最著名的工厂来的吗？那就到那儿去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些人，他们在那儿的表现是什么样的。这样不就清楚了？敌人肯定在长枪队里，这是不假的。那个老板说，那些人对他上刑非常在行，这就是特务无疑了。对其他的人也调查一下吧，这次不要犯简单猜测的错误了。”
他们正在说着，负责警戒的安长征突然从外边冲了进来：“报告，外面发现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
几个人全都一愣：“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正在找什么东西，好象是顺着什么线索找过来的！”
于效飞一笑：“敌人的动作很快呀，搞到我头上来了。咱们还没动手，他们先追上来了。”
总指挥部的负责人很镇静，只是笑了一下。区指挥部的负责人觉得十分惭愧，他对组织造成的损害太大了，问道：“咱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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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城市丛林战（1）
于效飞一笑：“今时不同往日了！上海就要解放了，那里还穿得这些特务这样猖狂！”他转身对安长征说：“去，把这些特务给我抓进来，不过不要暴露咱们的位置。化妆成国民党兵吧！”
安长征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相对这些社会部的特工人员，这些侦察兵对于用武力获取情报，更加在行，所以，安全警戒的任务都是交给他们来完成的。
安长征叫上几个侦察兵，熟练地换上国民党的军服，打开院子的大门，突然出现在两个正在东张西望的特务的面前。特务们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这几个国民党兵。这些国民党兵和平时他们看见的那些在保密局警卫的穿军服的军统特务可不一样，头戴钢盔，手持M3冲锋枪，虎视眈眈，身上充满了可怕的杀气。
安长征大步走过去，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两个特务不由自主地有点哆嗦，他们赶紧回答：“我们是警察局刑警处的，在这儿查案子，你们是什么人？”
“这儿是军事重地，任何人不许在此停留，你们跟我们进去！”
说着，几个国民党兵迅速把两个特务围在当中，用枪逼住，把他们押进了大门。
特务们一进门，看见院子里边停着好几辆汽车，在院子的大墙上面的几个拐角的地方，都站着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这种架势跟他们的监狱差不多，确实象一个戒备森严的军事重地。
其实，特务们过份惊慌，他们没有看见，在房子的侧面，靠近后面的地方，就停着那辆他们要寻找的中吉普。
可是，现在也不容他们细看，他们身后的几支枪口用力一顶他们的后背，把他们推进了房门。
这时于效飞他们早就躲进了里面的房间，在房间正中坐着一个威风的国民党少校，准备审问这两个在军事重地门前徘徊的可疑分子，这个国民党少校原来是方俊宇。
两个特务在军统里边也不是级别很高的那种，他们是刑警处的，平时虽然也管抓共产党，但是他们和正规的军统保密局的特务还是不一样，见过的场面也不多，所以一看到这么杀气腾腾的场面，腿肚子就有点发软。
两个特务被推到椅子上坐下，这不是为了优待他们，是为了便于别人把他们围在当中，用冲锋枪指着他们的脑袋。特务坐着，方俊宇他们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特务，加上旁边的黑洞洞的枪口，两个特务觉得比刚才还害怕。
方俊宇厉声问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们的防区吗？现在正是跟*决战的阶段，你们竟然敢擅自闯进我们的军事重地，你们是什么人？是*的探子？”
特务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不是，我们是警察局的，是刑警处的，我们是来抓共产党的！”
方俊宇更是大怒：“抓共产党抓到我的防区里边来了？！”
安长征在后边配合着一声大吼，他是山东大汉，虽然不是虎背熊腰那种，但是看着也比这两个南方人壮实，而且特务们花天酒地，身体早就弄亏了，而安长征又是在战场上的枪林弹雨中冲杀多年的，一身的杀气，他一声大吼，震得两个特务肝胆俱裂，两个特务一声大叫，几乎瘫到椅子上。
特务急急忙忙地喊道：“不是，我们真的是警察局的，我们是刚接到了情报，说正在通缉的重要共产党，开着一辆中吉普，跑到这边来了，我们来了好多人，到处都在找这辆车，我们真的不知道这儿有军事重地！”
方俊宇又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中吉普？！就为了一辆汽车，你们就能找到共产党？那我们还打什么仗？这种谎话不太幼稚了吗？只能欺骗小孩子！”
“不是！我们真的是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我们队长就派我们出来了，他说汽车是朝这边开来了，我们问过好多人，真的在这边！”
“是谁打的电话？！”
“是我们在共产党里边派的人！”
“废话！我是问那个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这几天我们一直在等命令，随时准备出发配合那个人！”
“你们对那个人知道多少？”
两个特务犹豫了一下，这可是机密，虽然都是国民党，但是他们内部派别众多，明争暗斗，十分激烈，自己派系的秘密是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
方俊宇对站在两个特务身后的安长征喊道：“这两个人贼眉鼠眼，满口鬼话，明显是骗子，不用跟他们废话了，把他们拉出去，毙了！”
安长征一把拎起一个特务的衣服领子，把他象拖死狗一样朝外边拖去。
特务吓得狂叫起来：“我说，我真的没骗你们，我就听见了一句话！”
方俊宇朝安长征招招手，安长征一把特务扔到地上，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个特务身上。
那个特务惊吓过度，高度紧张，又让安长征勒住了脖子，更加感到呼吸困难，他坐在地上，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我就听见我们队长说，他们几个是跟了他多年的人，本事大得很，从来不会错，他们很快就能弄到情报，找到于效飞的藏身地点！”
虽然于效飞他们全都知道两个特务嘴里说的队长是谁，但是方俊宇还是确认地问：“你们队长是谁？”
“他叫郑守拙！”
方俊宇看到这个特务没有话了，知道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转脸来看着这边的这个特务：“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
这个特务一愣：“我不知道什么呀！我们是一起的，我知道的他都说了！”
方俊宇突然掏出手枪，顶到特务特务的脑门上：“哼哼，你以为老子不明白？你们这是串供！你们事先编好了一套话，看到让我们抓住了，就说出来欺骗我们，都是警察局的人，你们身边那些人被派出去了你会不知道？”
“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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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城市丛林战（2）
方俊宇冷笑起来：“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个特务喊道：“我想起来了，是有几个人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
“是队长最亲信的那几个人！队长有几个特别亲信的手下，他们几个平时总是在一起，这几天有几个人一下子不见了，这么重要的行动他们都没参加，他们几个一定是被派到共产党那边去了！”
“都有谁呢？”
“李福生、田杰，他们几个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