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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密的地方深处走去，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后边的一个佩戴上尉军衔的特务跑了过来。
特务上尉负责这个机密的任务，本来十分紧张，在清晰可闻的枪炮声中，更加害怕，生怕有人向他们发动袭击，这时突然出现了上百人向他走来，他心里先就开始打鼓。但是，他看到来的人身穿的是美式的短茄克式军服，戴着美国蛤蟆式墨镜，一看就不是普通军人，他心里又不断猜疑起来。
他来到这个上校面前，先敬了个礼，然后才客气地问道：“长官，前面在执行重要任务，你不能过去，请问你来这儿有什么公干？”
这个上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继续向前走。他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个证件递给那个上尉。上尉接过证件一看，是那种没有照片的证件，但是这种证件只发给少数的高级官员，几乎有免死金牌的威力。加上上校的军衔，特务上尉立刻肃然起敬。
他连忙又低声问道：“长官，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在抢运重要物品。”
上校很不耐烦地说：“我是汤司令长官的副官，你们毛局长说你们这儿人手不够，要突击抢运，让我们来帮忙。你们的船就是从我们那儿拨过来的。你们打过仗没有，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都快打到这条街对面了，怎么还不抓紧？”
特务上尉一听他们居然是汤恩伯的副官，从理论上讲，整个上海的防务，从外面的军队到里面肃清共产党的地工人员，全都要归汤恩伯指挥，他是老蒋的红人，又是*最坚决的，毛人凤对他是十分信任的，他对保密局也是有求必应的，现在这种局势如此紧张混乱，毛人凤绝对要去求他帮忙。汤恩伯的大牌子象山一样压下来，小上尉急忙在前面带路。
于效飞一面急匆匆地跟着这个上尉向前走，一边不满地说：“你们得加快搬运速度，要不然*到了这条街上，你们也搬不完。让我带来的人负责警戒，你们的人全部去搬东西！”
特务上尉赶紧答应，边走边对他的手下下命令。小特务头目又大声催促站岗的特务，下面的特务也赶紧朝院子里边跑。转眼之间，外面把守的特务已经全都换成了新来的这些国民党兵。
新来的这些国民党兵果然是经过战争锻炼的，他们的动作迅速异常，很快占据了各个哨位。一个上尉军官端着M3冲锋枪，站在大门口的哨兵身边，表示他要用生命来把守这个重要的地方。
但是，和刚才的特务们不同，在外边警卫的国民党兵没有他们多，剩下的很多人就跟在上校和那个上尉特务的身后，潮水一样朝院子里边涌去。
整个院子一片混乱，这是一处秘密的特务据点，原来从外表上无论如何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特务的机密地点，这儿象是一个什么大老板的私宅，又象什么阔小姐的深闺，十分优雅。但是现在这气氛全部被打破了。
于效飞用方耀祖给的通行证成功地进入了保密局，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外面的解放军能够象他和苏军夺取德国原子秘密那样配合得丝毫不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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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们牺牲在黎明（1）
于效飞用方耀祖给的通行证成功地进入了保密局机密档案室的大院，解除了警戒特务的武装。
但是，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第一步而已。这儿有十几个房间，他对这个院子的内部结构完全不了解，他需要的最机密的地下挺进军的名单放在那里？假如找不到那份名单，他就需要把这儿所有的特务的资料弄到手，这些资料，他又怎么运走？
他要弄到这些资料，就再也瞒不了那些特务，他们的人数只比特务们多一点点，在不具备优势的情况下，他们能不能消灭特务，抢到资料？即使是他抢到了资料，在国民党军队还占上风的上海，他怎么保护这些资料？那些不能使用重武器的来接应他的解放军，能冲破顽抗的国民党兵的拦截，成功地到达他们这儿吗？
但是，现在再想这些已经完全无济于事，于效飞只好把他们从心里排除出去，尽力争取最大限度的行动隐蔽性，争取在敌人没有发觉之前，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弄到手。
他让那个国民党上尉带路，迅速朝机密档案室里边走去。安长征逐渐在后面拉开距离，按照他们事先计划好的，低声命令他带来的那些解放军侦察兵占据院子里边的有利位置，把站岗的武装特务换下来，让他们全都到里边去扛那些沉重的箱子。
于效飞虽然不知道那个地方存放着那份名单，但是，他有办法，他对那个特务上尉说：“这是由曾德荣负责的吧？他在那儿？快带我去见他。”
特务上尉不敢怠慢，赶紧在前面带路，带着于效飞朝曾德荣所在的地下室里边走去。
巧得很，他们刚刚来到小楼前面，曾德荣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皮箱和一个特务急匆匆地从小楼里边出来，正好和于效飞他们走了个面对面。
曾德荣正在和那个特务说：“我拿着这个先走，你把后边的东西装好了，马上带着东西来和我汇合。”
那个特务连连答应。
曾德荣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于效飞千辛万苦要寻找的最机密的地下挺进军的名单，和那份名单放在一起的，是这些机密特务的档案资料。
象这种资料当然不会完全由曾德荣负责，另外的一份，在毛人凤本人那里。但是，全保密局的最机密档案全都在这个地方，把这儿的机密档案搬走，当然得由曾德荣负责。他们现在已经把这些档案资料装满了保密局拨给上海站的两条机帆船中间的一条，曾德荣就是要带着这份潜伏特务的名单坐上那条船先走，这个负责的特务要押着剩下的那条船在后面到台湾去跟曾德荣汇合。
曾德荣正在和这个特务说着，忽然听到那边有人在说他的名字，人对自己的名字是最敏感的，所以曾德荣不由自主地抬头朝那边一看。
他惊讶地发现，从那边过来了一大群的人，尽管全都是国民党兵，但是，这些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他急忙站住，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于效飞一看曾德荣有过激反应，马上大声喊道：“我是汤司令长官的副官，是毛局长让我们来帮你们运档案的！”
但是曾德荣可没那个小上尉那么好唬，他听到于效飞这么说，心里一愣，奇怪呀，这次行动这么重要，我们派来了足够的人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局长找了外边的人来帮忙呢？为了运走这些档案，连保密局专门进行行动的部门都取消了行动，对共产党的大搜捕都交给警察局去进行了，怎么还会到外面去找人呢？
再说，即使要找人，也应该事先通知我呀，怎么会一声不吭，就把人派过来了呢？
他正在怀疑，却发现，于效飞带来的那些人正在院子里边迅速跑着，把站岗的武装特务换下来，这些新来的人虎视眈眈，一身杀气，跟那些惊慌失措的国民党兵绝不相同。
曾德荣大惊，他再回头来看面前的这个国民党上校军官，越看越觉得恐惧，他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魔鬼一般地叫喊出来，是于效飞！
他的合作伙伴郑守拙突然失踪，他已经知道了，虽然现在他再也顾不上管那个案子，而且听说那个案子里边的人全部失踪，只发现了一些郑守拙身边的人的尸体，但是，他却有一个直觉，郑守拙他们全都完了。既然他们的目标之一是于效飞，那么他们的下场已经是可想而知了。
到了现在，曾德荣才知道于效飞的厉害，他现在对郑守拙他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再也没有破获于效飞案子的幻想，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完成保密局交给的押运档案的任务，溜到台湾去。
可是，于效飞毕竟在他的心里是一块心病，他一看到面前来的人这个人，本能地感到，他就是于效飞！
曾德荣急忙大叫：“快开枪，打死他们，关上地下室的大门！”
曾德荣这一喊，整个院子里边一片大乱。曾德荣手下的那些武装特务，急忙转身准备开枪来打于效飞带来的这些化装成国民党兵的解放军侦察兵，可是，安长征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先下手为强，几十支冲锋枪从侧面向整个院子一齐扫射，有人还乘机投出了手榴弹，顿时枪声阵阵，爆炸声轰鸣，整个院子都被侦察兵们的火力覆盖，反应慢了一拍的特务们象大风吹过的麦田，成排地倒了下去。
但是，这些特务是国民党从军统到保密局一直积累下来的武装特务，是骨干中的骨干，是经过多年训练，层层筛选留下的，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执行行动任务，他们的能力也不容小视，在这样的打击之下，他们仍然没有象其他的国民党兵那样土崩瓦解，四散奔逃，他们纷纷占据了楼上的走廊和窗口的有利地势，居高临下地扫射起来。
曾德荣乘机转身冲进了地下室，关上了钢制大门，把于效飞他们挡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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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们牺牲在黎明（2）
保密局设计这个机密档案室的人真是有相当的能力，这个院子从外观上看非常优雅，有宽广的院子，好看的草坪，别致的外国风格的小楼，如果是有人在这儿居住，一定十分舒适。
但是，对于于效飞他们这些来进攻的人来说，却真是苦不堪言。现在保密局的武装特务占据了楼上的走廊和窗口的有利地势，有足够的掩护，而于效飞他们却是在毫无遮挡的空地上，只能让人家象打靶一样随便射击。尽管开始时候于效飞他们出其不意，把特务们打倒了一大半，但是现在轮到他们被人家当成靶子来打了。
解放军的侦察兵经过了无数这样凶险的场面，他们打遍了大半个中国，从枪林弹雨中冲杀出来，今天，他们是怀着牺牲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全国人民的解放的坚定信念，所以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丝毫不惧，他们卧倒在没有任何隐蔽物的草地上，对准楼上的敌人，狠狠地射击。
于效飞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他几步跃过草坪，直扑地下室的大门，他的手枪早就出现在手里，透过钢制大门没有合拢的缝隙，对准里边的敌人连连射击。
于效飞身边的那个特务上尉听到于效飞他们是解放军，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正要掏枪朝已经扑到他前面去的于效飞射击，不料被他身后早有防备的陈达文一枪打倒！
于效飞迅速打光枪里边的子弹，打倒了正在地下室大门后面的特务，在这同时，他已经扑到了大门前。于效飞摔掉手枪，用肩膀顶住了大门，他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于效飞极力用肩膀顶住巨大的大门，电动的钢铁大门力量极大，如果不是于效飞练过武功，根本无法阻止大门关上，而一旦大门关上，即使是有成吨的炸药也休想打开这个地下室。而且，只要大门一关上，曾德荣就会在里边打电话通知保密局或者是其他的国民党兵，让他们从外面对于效飞他们来一个反包围，把这支为新中国争取最后的稳定的力量消灭在这上海解放的前夕。
于效飞一边用肩膀顶住大门，一边极力向下倒下身体，用脚蹬下另外一侧的钢铁门框，以他的力量，竟然和大门形成僵持状态，大门虽然没有被打开，但是也关不上了，留下了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
地下室里边还有几个正在搬运资料的特务，他们听到枪声，看到曾德荣从外面跑进来，这才知道解放军到了外面。他们急忙扔掉手上的箱子，从身后拿出冲锋枪，向大门冲来。前面的特务已经被于效飞打死，后面的特务急忙寻找合适的角度，把枪口对准了正在门前的于效飞。
就在特务们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于效飞的时候，在于效飞的耳边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枪声，陈达文从后面赶来，把枪口伸到于效飞的耳边，向里边的特务们开了枪。
面前的特务们都被打倒，于效飞一把抢过陈达文的冲锋枪，用枪口和枪托支在地下室的大门和门框中间。大门被卡住了，于效飞一弯腰，从大门里边钻进去。他朝四周一看，在大门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红色按钮，这就是打开大门的电钮了。他上前用力摁下电钮，打开大门，后面的解放军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地下室里边的特务还有几个，他们狂叫着朝解放军射击，冲进来的解放军和特务们面对面一字排开，双方在几米的距离内展开对射，在这样的距离内，基本没有任何个人能力可以影响交战的结果，谁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但是，这些为了新中国战斗的解放军战士，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死，他们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