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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鬼子司令官要去吃饭了。于效飞正想歇一下,却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话:“沼田和田路回来了吗?今天晚上,在上海华懋宴请外务省和汪精卫政府的官员,把各方的意见总结一下,然后让他们给岩畔大佐带回去。”
快去找潘汉年,我需要他的帮助!
80、青楼混战
晚上,到了夜上海已经尽显出它无穷的魅力的时候,日本中支派遣军司令部的司令官才陪着从华盛顿来的特别信使来到号称远东第一楼的华懋饭店。日本司令官专门安排了这次盛大的宴会,招待这些能够给整个日本带来更大利益的人。
日军在上海的高官差不多全部到场,而汪精卫政府的汉奸也以能够出席这个宴会为荣,纷纷粉墨登场。尽管如此,这个宴会仍然是一个高度保密的宴会,没有特别的请柬是不能进入这个宴会大厅的。
于效飞却早早就来到了宴会大厅,坐在角落里,留心观察着出席宴会的每一个人。他化装成一个一脸烟容的中年人,脸上又黑又瘦,一脸的大烟灰简直能用刀刮下来,一看就是小风一吹就散架的等死鬼。他的身份是日本大本营参谋部海军军令部南城机关的特务,职务是三民信托公司的科长。这是日本海军又搞情报又倒卖物资的一个机关。
这个身份是戴笠从中统那边弄来的,但是请柬却是潘汉年帮于效飞伪造的。真正的那个级别的特务是不一定有资格进来的,但是看门的特务可不知道这个,他看到这张请柬,知道有这么个机关就行了。至于进来之后能不能暴露嘛,就看于效飞能不能聪明一点,躲开真正的日本海军的人了。
于效飞躲在一边,自己要了点吃的,边喝红酒,边吃点心,先填饱肚子。他现在的行为符合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本来就不高,也没有人怀疑他。
日本客人到来之前,先从外边冲进来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伙,前边一群衣服敞开,凶神恶煞似的家伙,是76号的特务,后边一群穿着高级西服,相对文雅一点的,是日本特务,他们都是汪伪政府官员和日本官员的保镖。
这些人把已经搜查过多次的场地又检查过一遍之后,真正的客人才出场。于效飞认真观察着,下边的“小官员”都是真正的大汉奸,这是于效飞第一次亲眼看见他们。而这些“小官员”到齐之后,日军司令官、日本领事和特别信使这才出场。
于效飞看得明白,中间那个挂着大将肩章的自然是日军司令官了,而他不断为之介绍周围人物的,自然就是特别信使沼田和田路了。于效飞先把这两个人的相貌牢牢地记在心里,准备以后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然后,他起身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走到特别信使那个圈子旁边,一个满面笑容的人就拦住了他:“先生,你要找人吗?”
这个人穿着高级西服,但是一点不象日本人,一看就是中国人,可是他这种身份的保镖,怎么会在日本人的圈子里边站着呢?
于效飞客气地一笑说:“我过去找个朋友聊天。”
这个人也同样客气地一笑:“对不起,先生,你的安全等级不够,不要到这边来,还是去跳个舞,找个美人聊天吧!”
于效飞一愣:“我可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
“三民信托公司的吗?是给上司送了不少礼才弄到的请柬吧!既然进来了,就在旁边好好玩玩吧,不要惹麻烦,辜负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于效飞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在旁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人家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但是刚才来检查自己请柬的那些人可全都是76号的特务啊,根本没有这个人或者是他的同伙什么的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些人好高的素质啊!
于效飞看看对方那虽然一脸客气的笑容,但是却坚定不移的态度,知道这儿没有空子可钻,只好转身回来。
但是,如果不能接近日本信使,那自己的任务就没有着落,这得怎么办呢?
于效飞正在着急,一个老年服务员来到创面前,微微一鞠躬:“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于效飞一看,这个老年服务员似曾相识,他正在回忆自己是在那儿见过这个人,那个老年服务员说:“是杨先生让我来看看,先生有什么困难,尽管吩咐。”
于效飞猛然想起,这个老年服务员正是当初他到上海来见亨利的时候在这儿通知他的那个服务员,原来他是潘汉年的人!
于效飞心里一阵惊喜,连忙说道:“我的衣服有点脏了,那儿有衣服能换一下?”
老年服务员脸上还是一副符合下人身份的得体的笑容:“先生,您跟我来吧!”
两个人连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房间,于效飞这才说:“快,帮我换一套服务员的衣服,我必须接近那两个日本信使。”
老年服务员什么也没问,只是说:“我马上就回来。”说着,转身出去。
一会,老年服务员拿着全套的服务员服装和皮鞋回来了,他不愧是长年在服务行业工作的,他的眼力真是惊人,他拿来的这套衣服和皮鞋,于效飞一穿上,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完全合身。于效飞朝全身一看,没有任何破绽,他感激地冲老年服务员点点头。
老年服务员却皱着眉头说:“不行啊,先生,你这个样子可跟我们西崽相差太远了,我们没有你这个年纪和相貌的,你一过去不是要让人家看出来了吗?”
于效飞说:“这个你不必管,你只要帮我安排一下机会就行了。你出去支开一个西崽,然后我拿着酒水过去。”
老年服务员答应一声,出去了。
于效飞飞快地擦掉脸上的化妆,又重新化装成一个三十多岁的留着时髦的西式胡须的壮年人的样子,这才走了出去。
于效飞来到舞场外面,正好看到那个老年服务员领着一个年轻的服务员向走廊里边走,于效飞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暗暗朝老年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老年服务员十分吃惊地看着于效飞从身边走了过去。
于效飞等了一阵,等到一支舞曲奏完,他马上拿起饮料和手巾,大步朝信使身边走去。信使和日军司令官尽情狂舞一阵之后,正是口干舌燥,全身是汗的时候,一看到于效飞过来,马上要饮料的要饮料,拿手巾的拿手巾。于效飞绕着他们忙个不住。
于效飞的模仿能力非常强,他伪装的服务员没有一点破绽,但是,他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身上象是锋利的刀子一样不断地扫来扫去。于效飞等到几个鬼子没有了要求,这才直起身来,向后轻轻迈了一步,站到了他们的身后,借着这个机会,他才自然地一转身,看到了身后正在观察他的那个人。
于效飞一看,这又是一个穿着高级西服,却一点不象日本人的人,以他的样子看也是一个高级保镖,可是,日本人怎么会用中国人当保镖呢?今天晚上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这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呢?难道是从满洲国来的铁杆汉奸?那也不可能啊?即使是那些人,日本人也不会真正相信,让他们当贴身保镖。是从老殖民地来的朝鲜人?也不象啊?于效飞见过他们。
于效飞的眼睛迅速在几个鬼子信使的身上扫视了几圈,然后拿起鬼子用过的手巾和空饮料杯子退了下去。
到了门前,于效飞又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见过的那几个看上去象中国人的人,看到没有情况,开始站在一起谈笑起来,他们的表情,突然让于效飞明白过来,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只有占领者才有的特殊的狂妄神情,这就是说,这些人到底还是日本人,只是,他们是一些受过特殊训练的高级间谍,他们的训练使他们从神态举止上跟中国人毫无二致,只有他们内心深处的那种心理优越感才暴露了他们的秘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这才是真正危险的敌人,今后一定要小心。
于效飞离开舞场,急匆匆地找到那个老年服务员:“你快点把存衣处的特务引开,我要那个地方有用。”
老年服务员答应一声小跑着朝存衣处跑去。
于效飞迅速换上西服,来到存衣处,看到特务已经被老年服务员骗走了,他知道能利用的时间不多,马上来到存衣处,对那里的服务员说:“我来对服装进行检查。”
这个地方的服务员早就让各种各样的特务吓出了毛病,在这种时代,那个人敢跟特务过不去呢?赶紧跑出来,让于效飞进到柜台里边。
于效飞不动声色地在其他人的衣帽上看了一下,然后来到了特别信使的衣物前。于效飞蹲下,把信使的皮鞋拿了起来,他要把一个小型的无线电发射器放在信使的鞋跟里,这种发射器虽然只能发出单调的“嘀、嘀”声,不能收集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在一定范围内,可以对信号进行跟踪。于效飞要用它找到信使的住处,然后寻机动手。
就在于效飞刚把手放到鞋跟上的时候,门口一声枪响,惊得所有人心里一惊。接着枪声响成了一片,于效飞从柜台后边探头一看,不由心里暗暗叫苦,门外特务们正在和几个人对射,目光锐利的于效飞,一眼就看见远处负责接应的汽车里边的那个人,正是陈恭澍!
这个陈恭澍,一定是知道今天晚上鬼子和汉奸的重要人物全都在这儿出现,准备来这儿刺杀什么人,只是他做事总是不那么干净利索,这次又是没有进来大门,就惊动了警戒的特务。
军统这么一搅和,特务一定要紧急撤退,这下不但不能安放跟踪器,甚至可能被人家堵到作案现场。于效飞一边着急,一边加紧动手,看看能不能抢在特务发觉之前把发射器安上。从舞场里边传出纷乱的脚步声,大批的特务正从里边赶出来增援。
把守存衣处的特务也从那边跑过来,他刚到这儿,于效飞就从里边冲出来,用日语大声喊道:“你跑到那儿去了,快把衣服给里边的人拿去,让他们撤退!”
特务答应一声,想不到问于效飞的身份,赶紧把信使和司令官的衣服抱了起来,朝舞场里边跑去。
于效飞经过一天多的跟踪,终于确定了信使在上海的住处。可是,信使的住处是在日军司令部上海办事处的院子正中,经历了陈恭澍他们这次行刺,相信鬼子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昼夜看守,想要接近信使,势比登天还难。
于效飞正在日军司令部办事处外边的监视地点苦思冥想,忽然潘汉年派来帮忙的年轻人叫道:“信号在移动!”
于效飞急忙戴上耳机,果然,信号显示,信使正在飞快地向日军司令部外边移动,他们是坐上了汽车要去什么地方!
于效飞抓起大衣飞身就走,来到外面开起一辆汽车就迅速追赶上去。从耳机里边发出时高时低的“嘀嘀”声,于效飞努力辨别方向,在后边紧追。鬼子的车队飞快地向繁华地带驶去,于效飞不断加速,在后边跟上了车队。
四辆鬼子的汽车东弯西拐,来到了一个地方停下。前边汽车的特务跳下汽车,进去清场,信使身上的信号没有移动,说明信使坐在车里没有动。于效飞一看,原来这是一家“咸肉庄”――外国人开办的有外国*的妓院。
于效飞的汽车从他们的旁边匀速开过,他的眼睛在与鬼子的汽车交错过去的一瞬间朝汽车里边扫了一下,汽车里边只有两个信使和两个负责接待的鬼子。原来,两个特别信使*难忍,要来尝尝上海滩上外国妞的滋味,李士群为了巴结两个日本特务机关的高级特务,特意在这儿招待他们。
于效飞把汽车停在远处,然后迅速穿过黑暗中的小弄堂来到了妓院的后门,按照习惯,这种地方都是这种布局,于效飞很快找到了入口。
于效飞在大堂找了一个有足够吨位的洋妞,在她对面坐下,把自己牢牢地遮挡起来,让特务根本不能看见他,然后他一边用各种半生不熟的外国话跟洋妞胡扯,一边从洋妞的胳膊下边观察着正在从外面走进来的特别信使。
两个信使走了进来,从左向右扫视了一圈大堂,于效飞也没弄明白他这是特务的本能还是色鬼的本能。因为李士群早就准备请客,所以这儿的人已经被清得差不多了,不是看着顺眼的或者是了解一些的,妓院老板就不收留了。加上又清过场子,所以李士群和信使很放心,没有看到大堂里边有特别突出的*,他们就一直向里边走去。
于效飞等着他们走了,正要起身在后边跟上,忽然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春晴?!”
于效飞看着她和一个客人挽着胳膊朝楼上去了,也害怕被她认出来,赶紧把脸藏在洋*身后朝信使去的方向走去。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