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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公子，你们怎么走这边啊，渡船吗？上来吧，是到哪去啊？”
光明帝瞅瞅了眼前的船夫，瘦弱单薄的身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船夫呢？带着些疑虑，缓步入了船。后面的人也都跟着上了船。
“别人，都将船泊在那边，你怎么停在这么个死角呢？”
“哦，呵呵，因为看到公子们在岸上巡视很久都没上船，又向这边走过来，所以专程等着你们呢。”
好像刚才的人问了个极度愚蠢的问题一样，自然而然的道出了答案。光明帝又一次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瘦小船夫。真是的，人不可貌相都忘记了吗？
“小船家很了不起呢，只你一个人发现了呢。”
丞相接话问道。这个人不简单呢。
“额，那是因为公子长的很像一个人呢。所以就注意了下。还有就是，你们好像在躲什么人吧。今天午后渡口出现了很多陌生身影呢。眼神都怪怪的，畏畏缩缩的。怪吓人呢。着渡口上总是会有些小打小偷的，所以想着公子们应该是躲着那些个人呢。”
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听话的人，却在心里翻腾。像而已吗？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就不会只是像吧，那就一定会让人认错的吧……
“船家小小年纪，倒是聪明的和啊。呵呵，我们就是避着那些人呢。出门在外，还是保险点好，是吧。”
丞相也对眼前这个船家刮目相看。能观人之所不能，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看船家这么年轻还能干，怎么不去考取功名，总比在这河上摆渡的好。”
这样的人才能为我所用自然是最好。
“咦？大叔您说笑呢吧，什么时候可以有女子参加科举呢。”
说着露出甜甜的笑容。这一下，一船人都微微一惊。女子！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瞬又腼腆的脸红了。原来，她平时并不出来摆渡，今天偶尔过来，穿了件粗布衣裳，头发也被挽了起来，怪不得……
“呵呵，”光明帝微微一笑
“这样看了，真的是个女孩子呢，看来我们都被岸上的一堆人搞的大意了。”
“是啊，尤其是小姑娘，这么聪明伶俐，也出乎我们的意料呢。”
丞相也略略的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谁说没有女子考取功名呢？不是有出戏唱作《女状元雌凰得凤》吗？而且更有《雌木兰替父从军》呢。女中豪杰，自是巾帼不让须眉。”
“公子说的都是些厉害人儿，我们这些小民怎么能比呢。”
“可是，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呢。而梦想也直会是个梦想而已。姑娘，如此懂得观物答人，定会有番作为呢。”
言语间，船已悄悄渡到河边了。船家也被他们夸得脸微微发红，而又在思考着刚才公子对自己的话，不去做的话，梦想只是梦想吗？
“姑娘，能冒昧的问下您的芳名吗？”
“啊，春绯。藤冈春绯。”
被人这样一问，更是报腆。连忙抓紧长杆，向岸边渡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光少爷，下船了。”
又是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老者下了船。回头向她颔首，像是感谢一般，后边的家丁取出银两付了船费。也大步流星的跟上前人，转眼，淹没在人流里。
光少爷？和景少爷那么像。那么温柔的人呢……春绯的心里还在想着刚刚见面，只是简单交谈的人。还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些，还没有人跟自己说过关于努力和梦想的事情……第一次，有一个人，说出的话语就直接流入了心里。
一行人，走上堤岸，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啦。城镇街道，华灯初上。酒楼旅店，一边灯火通明。看来是个还算繁华的地方呢。星空璀璨，与人间灯火争相耀辉。明亮的灼人眼。
“王，我们找家旅店吧。”
“嗯。这几天大家都累了。今晚都好好休息吧。”
在街角，青色的身影一闪而逝。那一刻，光明帝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却再也捕捉不到那样的身影。突然想要拨开人山人海，就是看看那张脸，是不是和自己有着一样的面容，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样期待的眼眸。
“王，已经查看四周。没有可疑的地方，可以入住这家店了。”
消失的人影带走心里的留恋……我和你该是怎样遇见呢？我在心里一遍遍预演，而你，馨，在哪里？
就像是幻象一样，一句话，一阵风就散了……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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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长长地黑暗甬道，疾步行走的黑衣男子才略略停下脚步。他一身融在黑暗里，只有外围的轮廓隐约可见。
“主公，有密报。”
顺从的递上蜡封的信函。又躬身退去，隐藏于黑暗中。
“呵呵，做的很好。传令下去，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小狐狸，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邪恶的笑在空旷的暗室回荡，冷冷的阴森可怖。
突然就不开心了一样，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总是很快就恢复了。呵，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唉声叹气，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几天都不和父亲说几句话了呢？终于还是，有什么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终于还是，有什么快要破土而出了。终于还是，该来的该发生的，我们都躲不过……
爱上了堤岸的鸢尾，景少爷踱步，走到一边花海中间。风起花舞，让人再挪不开眼睛。仿佛，三千年前，佛陀化身降下的华语。存在于佛的光辉中，谁能忽视这样的美丽。
春绯看着堤岸上的景少爷，心神俱震，一时说不出话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思绪游离，莫名的想到了那天船上的光少爷。真的是很像很像，一样的俊美，一样的温文尔雅，这样的两个人，一定是有着深深地羁绊的吧，必是有一天相会，就像是化不开的联系。她在心里埋入种子般的心愿着。
“春绯，你也喜欢鸢尾吗？”
景少爷看见了站在堤下的春绯，轻声唤了她。
“哦，嗯，很漂亮啊。”
有些慌乱的答话，一抬头，才看见那人落寞的神色，原来自己只是沉溺于那太过美丽的身姿，而忘记了那人，是否也像佛陀一般含着悲悯的神色。
“景少爷，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呵呵，春绯发现了吗？叫我景吧，少爷少爷的，很见外啊。”
“嗯。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都没有看见你有这样的神色呢？
“是吗？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原来被人一眼就望穿了。还真是失败啊！”
仰头看向天空，浮云流彩，遇风无形。烦恼如果也可以就这样随风而逝，人会幸福很多吧。
“昨天，春绯渡了几位旅人。他们跟春绯说‘女子也是可以参加科举的。只有去做了，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而不去做，梦想就只会使梦想而已。’”
景觉得那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烦恼。他好像第一次找到自己的方向，‘只有去做了，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而不去做，梦想就只会使梦想而已。’‘只有去做了，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而不去做，梦想就只会使梦想而已。’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不停地重复，‘只有去做了，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而不去做，梦想就只会使梦想而已。’
“景，景，景，你有在听我说吗？”
春绯看着出神的景，并不了解他心中的疑惑。心下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烦恼而走神，却不知道，他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在心里下了决定。
“春绯，你会去参加科举吗？”
“啊，应该是像景这样的人，才能考取的功名吧。我就是去了，又会怎么样呢。不过，听了那人的话，总是有些不甘心呢。”
“不甘心是吗？那就去吧，我也想和春绯一起去呢。”
“咦？是吗，景也会去的吗？嗯，景一定会榜上有名的。景要去哦，那我也就努力的试一试吧。”
“可是，春绯，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烦恼吗？我想那就是这个问题吧，不过我现在想好了。谢谢春绯，我要回家了。春绯也要努力哦！”
“嗯，景也要努力哦。”
被日光拉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春绯也转身离去。会努力的为了自己的梦想～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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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碌远去的马车声打破清晨的宁静。天微微亮，晨光熹微，苍青色的棚顶盖，紫黑色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摇摇晃晃。
“丞相不觉得，有些过于顺利吗？他们怎么会没有什么行动呢？”
光明帝紧紧蹙着的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而又不可解的样子。
“王。您有什么看法呢？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可是如果，王出事，他们想要的未必就可以得到，现在并没有供他们控制的傀儡。”
光明帝似乎并没有因为丞相的开导而放松紧蹙的眉头，仿佛又陷入一场更为煎熬的思考。惊鸿一瞥的青衫人影？匆忙错过的那个老者。嗯，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他。可恶！很多事情纠缠在一起，要有个源头，可以理顺着一切的源头。
“那天在街上和我们错身而过的老者，丞相有没有印象呢？”
“哦，我在想王为什么伤神呢，原来，那人，确实很熟悉。对了，王，还记得吗？那年的宫闱之变里。许家不是因为力保娘娘而被满门抄斩了吗。可是当时许太傅并不在其中，人们都说那是被猫泽在暗中杀害了。那个时候都是人心惶惶，先皇也无力扭转局势，只能……哎，可怜了馨殿下。”
“是吗？是许太傅？……”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只单单是如果的话，他没有死。那么，馨……再也抑制不住这样的想念，那些埋藏在血液里，深刻在骨髓中的深深思念。馨，你也会这么想我吗？像我想你这样想我吗？如果，你还在的话，请快点出现吧。我怕没有力量再看到你，我不想像父皇一样，那些失去的，我想要全部要回来。
光明帝轻轻闭上双眼，想要缓解这样痛彻心扉的思念。随车马车，渐渐消逝。
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第一次这样，没有知会任何人，简单而随意的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想要做的，想要实现的，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春绯依约前来，将头发挽起，宛如弱冠的少年，风度翩翩。对着景，淡淡露出笑颜，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梦想努力的人。这些人身上都流淌着炙热的血液，对于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可以来这里吗？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说个起身给那人一脚，围观的霎时传来一阵哄笑。地上的人久久没有起来，在那一片人群里淹没了一样。景和春绯走近，看到这样的一幕。耐不住气愤的春绯，赶忙上前扶起地上的人。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侮辱别人。”
“小子，你也是来报科举的？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乖乖回家吧。这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来的地方。”
说完，鄙夷的朝春绯望了望。在眼神触及景的时候，一下子收了回去。
“啊，景少爷，是您啊，您也是来报名的？我怎么听说。许家是不入仕的呢。”
“这些事，还用不到你来管。春绯，我们走。”
绕过那些个纨绔子弟，在前厅登记的地方，报了名。
“景，你怎么了？”
“哦，没事。春绯先回去吧，呵，考试那天见哦。”
“嗯，那景也好好看书。考试见。”
更是坚定了自己入仕的心意。可是，父亲，连连对自己说了两个不行的父亲，怎么办才好呢……
故意放慢脚步，却还是会有到家的那一刻。握了握拳，跨步近了门。
“爹，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啊，很严重的样子。坐下说吧。”
“爹，那个，我，那个。”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还真不像你，快说吧。”
“那个，爹，我，我今天，去报考科举了。”
……
……
“爹？”
老人似乎有些颤抖，弄得茶盖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从小什么都顺着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停话，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爹，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爹，怎么可以这样。没什么原因，就不让我去。”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爹不同意，我还是会去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转身气冲冲的出了书房。还没有过呢，和父亲产生过这样的冲突。没有原因就让自己放弃，怎么可能嘛。父亲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开化了呢？
深呼吸，想让自己结束这样一个纠结的问题。好好看书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