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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失去力量的鬼龙只有凭借着多年训练和死里求生的本能不断坚持着,他试图用双手拍击SB的耳部,但SB手臂长度的优势让鬼龙的指尖只能稍微触碰到SB的耳垂。鬼龙伸长了胳膊在地上胡乱划拉着,希望能找到一件坚硬的器物,狠狠地在SB的脑袋上砸上那么一下,这样至少能为自己争取个反击的机会,至少也能为自己即将爆炸的肺部充入一些空气,可随手抓到的全是一些柔软的皮衣,要不就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玩意。当那种疲惫和虚弱的感觉最后一次试图让鬼龙放弃抵抗的时候,鬼龙的指尖夹到了一个细长的东西,来不及分辨,鬼龙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将手指上夹着的东西朝着SB的耳朵上捅去!
终身制职业 第四十三章(2)
伴随着SB的一声低沉的痛吼,紧紧抓在鬼龙喉咙上的手猛地松开了。大口呼吸着那带着恶臭的空气,鬼龙的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向旁边来个侧滚,以躲避SB随后的攻击,但虚弱的身体却完全不听鬼龙的指挥,只是稍微在地上挪动了一点点,看着捂着耳朵在帐篷里乱蹦的SB,鬼龙大口地喘息着,竭尽全力朝着帐篷外面喊了一嗓子:“赶紧进来!”
早在鬼龙惊叫的时候,帐篷外面的向正等人已经有了相应的动作。几个围在帐篷前的赌场看场被早已蹿到他们身后的晁锋等人迅速打倒在地,而那个站在帐篷门口的赌场庄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早已虎视眈眈的向正狠狠一脚踢在了后腰上,此刻正哀号着满地扭动,大呼小叫地喊疼呢!
尽管向正等人的动作迅速,但赌场的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暗桩却没有给他们第二次偷袭的机会。两个站在帐篷门口附近的暗桩迅速从腰间抽出了手枪,不由分说地朝着目标最明显的向正开枪射击,而在人群之中,几把锋利的匕首也阴险地朝着晁锋等人的后心刺去!
只能说是运气!也不知道是鬼龙的那声轻微的不能再轻微的喊叫声让向正弯下腰想钻进帐篷,或者是向正的一个无意识的弯腰动作,两发射向向正的子弹打穿了向正肩头的衣服,在向正的颈背上留下了两道烧伤的痕迹之后,准确地射入了人群中两个赌徒的眉心!两个倒霉的赌徒倒下的瞬间,已经听到枪响的晁锋等人习惯性地来了个原地旋身侧闪,几把本该刺中他们后心的匕首纷纷偏了准头,或是在晁锋等人的背脊上刺出了一条狭长的刀口,或者干脆就是捅到了晁锋等人身边的那些看热闹的赌徒身上!
电闪火石之间,已经扑倒在地的向正猛地大喊了一声:“快跑啊!赌场的人杀人劫财了啊!”
眼看着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赌客,然后是人群中不断传来的痛哼和惨叫,还有晁锋等人反击时那些赌场暗桩召唤同伴前来帮忙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吆喝,看热闹的赌客和那些做买卖的商人乱套了!
带着枪的人马上拔枪打算自卫,没带枪的人也从腰间抽出了蒙古人习惯携带的锋利的长刀,还有那些什么都没带的,简直就是一堆没头苍蝇在四处乱撞!
拥挤的人流中,有的倒霉蛋误打误撞地碰到了那些锋利的刀尖,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拿着刀的人马上被认为是赌场的暗桩,带着枪的还来不及招呼自己那忙着收拾货物的同伴后退,同伴已经被汹涌的人流踩翻在地,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朝着踩住了同伴的家伙开枪射击,却全然没有想到倒下的尸体不是刚好将同伴死死地压在了身体下面么?
混杂在人群中的晁锋等人借助着人流的冲击,已经飞快地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但还好并不致命。稍稍撩起了衣襟,晁锋和向正的衣襟下都别着刚刚抢来的两支手枪,向正看着混乱的人群正向着集市外面的空旷草原上奔跑,马上朝着伤势较轻的晁锋和秃子挥挥手:“你们去帐篷里把头儿弄出来,我们在帐篷外面看着。出来之后夹在人流里面朝集市西面跑,那里有个比较宽大的地沟,合适我们隐蔽!”
蹿进帐篷的晁锋和秃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总是威风八面的鬼龙竟然像个虚弱的孩子般仰天躺倒着喘气,而那个在帐篷里捂着耳朵胡蹦乱跳的家伙,也丝毫顾不上冲进帐篷里的人,正满世界寻找着什么东西……
喘息着的鬼龙在秃子的扶持下坐了起来,用那种完全沙哑的声音指着四处乱窜的SB说道:“把他也弄走!他是SB……”
尽管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肮脏的家伙就是在R国看到的SB,晁锋还是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趁着SB没注意的时候,抓起放在帐篷里的一个巨大的木椅子,狠狠地朝着SB那宽厚的脊梁上砸了过去。
伴随着肉体与钝器相撞的沉闷声音,SB那巨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下,晁锋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倒在地上的SB抱起来朝肩膀上一扔,率先冲出了帐篷。
终身制职业 第四十三章(3)
在旷野中奔跑了十几分钟,甩开了那些慌乱逃窜的人群,所有人隐藏在一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地沟里喘息着。将SB扔到了一边的晁锋累得双眼翻白,后背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地渗出鲜血,除了鬼龙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勉强用背囊里的急救包对付着包扎了伤口,向正朝着尚在昏迷中的SB指了指:“怎么回事?SB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弄成了这个模样了?上次在R国的事情真的闹得那么大么?”
鬼龙叹息着摇摇头:“估计是这样了!听SB话里的意思,好像跟我们有联系的几个人都倒霉了!而且乌涅娃上校也被掺和进来,看SB颓废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估计他们是因为我们的做法背了黑锅……”
倒在地上的SB稍微动弹了一下,眼看着就要醒过来了,鬼龙从背囊中找出了一根结实的登山绳扔给了靠近SB的晁锋:“先把SB绑起来,用那种四马攒蹄的方法捆。那家伙要是再发狂的话,想要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制伏他还真不容易!”
刚刚将SB捆好,SB已经慢慢地晃悠着身体,嘟囔着鬼龙的名字清醒过来,坐在他身边的晁锋友好地朝着SB笑笑:“大个子,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再看看身上横七竖八绑着的绳子,SB稍微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只是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鬼龙,用晦涩难懂的R国方言恶狠狠地咒骂着。鬼龙在SB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熟练地将一个皮革制作的烟口袋掏了出来:“还是那个老习惯,随身总带着烟叶和烟草。看你的样子,最近好像很喜欢喝酒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小酒馆,就像我们在法国相逢的时候第一次去的那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好像被触碰到了心里的痛处,SB那嘟囔着的R国方言变成了鬼龙等人可以听懂的咒骂。口沫横飞之中,鬼龙稍显生涩地卷起了一支香烟,朝着正在痛骂他的SB晃了晃:“来支烟,抽完了再骂好吗?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总要让我有个解释的机会吧,是因为上次的人质事件么?”
听到鬼龙提到人质事件,SB猛地停止了对鬼龙的咒骂,反倒是一连串地问候起某些R国政府高官的祖宗八代起来。鬼龙叹息着从秃子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轻轻地割断了SB身上的绳子:“SB,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如果你认为我们必须要靠相互间的厮杀来寻求问题的答案,那么我们可以换个合适的地点进行。现在我们身处异地,彼此都很狼狈,实在不是个以命相搏的好地方啊……”
看着身边的晁锋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再看看坐在稍远处的不断把玩着手枪的秦椋和秃子,SB恼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拉开大嗓门喊叫起来:“都是因为你们,你们干了以后就跑了,留下个烂摊子让我们收拾!你们在古堡里安装的炸药虽然没有伤到我们的战士,可那些车臣恐怖分子都被炸了个尸骨无存,我们只好发起强攻,留在别连琴科手中的那些人质死伤惨重,而紧跟在我们后面的电视台居然利用了你们留下的那些战场摄像装置把我们的行动过程拍了个一清二楚!别告诉我这不是你们刻意安排的,我清楚你的战术思维方式,只要是可以利用的条件,你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们走得干净,我们就要来擦你们的屁股!我们几乎是哀求那些电视台的家伙不要马上播放他们拍摄到的镜头,毕竟在进攻当中,我们的一些进攻方式和处理过程是见不得光的。而一旦这些细节公之于世,那将是我们最惨痛的梦魇来临,但那些家伙只想着拿普利策新闻奖,只想着一夜成名,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真相,真相真的就是电视镜头里的那些事情么?当我们的兄弟在弹雨中倒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摄像镜头记录下他们最后的喘息和喊叫着妈妈的痛苦模样?
“上面的高官们也一样!为了找个替罪羊,乌涅娃上校先是被革职,然后就是在严密看守之下的监狱中莫名其妙地自杀身亡!你们知道乌涅娃上校的块头,区区一根鞋带,可以将她的身体悬挂在监狱牢房中的暖气管子上么?我的突击队也被安上了办事不力、临阵退缩、草菅人命的罪名,还有其他的兄弟,都是莫名其妙地被开除了军职,这还不算什么,我们居然在自己的住处,或者是汽车里陆续发现了炸弹,而有的炸弹安装方式竟然是我们很熟悉的那种,那是我们自己人安装的炸弹,他们要我们永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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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职业 第四十三章(4)
“一个又一个的兄弟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次又一次地发现那种阴冷的眼神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我们还能怎么样?藏在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我们防不胜防!
“再看看那些曾经为我们自豪的乡邻或朋友,没有一个不是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们,一夜之间,我们由穿着崭新军服的好军人变成了杀人犯、刽子手,还有屠夫或心理变态者,不再是孩子们的阿廖沙叔叔,不再是邻居大妈熬了红菜汤之后必定要叫去喝上一碗的好小伙子。没有人愿意与我们交往,连送信的邮差都只是远远地将我们订阅的报纸扔在门前的泥地上,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小心地替我收在门廊里!
“那个叫我们等待的命令是无论如何没有人承认的了,即使曾经在人质事件现场出现过的你们也没有人提起,一切就好像是因为我们这些蹩脚的三流杂牌军无能和莽撞,才导致了人质事件以营救失败而告终!
“乌涅娃上校一死,我们的那些被冻结的银行存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穷途潦倒中,为了躲避自己人的灭口,也为了躲避叛军那无孔不入的报复,我们不得不混杂在那些三流混混中投靠在了那个在R国数一数二的大黑帮头目名下,在他的名下充当个三流赌场的看场,在最荒僻的赌场中苟延残喘。有时候,我们只是因为外面出现了一些扎眼的人物就要赶紧藏起来,有时候就因为电视新闻的一次重播,我们甚至一个月也不敢离开帐篷!我们就像是在坐牢,那种没有铁栏杆,没有狱卒的牢房,而把我们关进牢房的就是你!这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在SB的吼叫声中,几个看着SB的人都默然了。权位之争的残酷是在场的所有人都领教过了的,为了保住自己高高在上的位子、丰厚的票子和那些虚无的面子,不少事实的真相被掩埋、被篡改,甚至是被彻底的颠倒!而那些在事实中挣扎的小人物往往就是这样被放弃、被诬陷,甚至是被诛杀!究竟是如何庞大的势力,如何恐怖的手段才能让这个在生死线上经多见广的强悍斗士变成了如今这畏缩的模样?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灵煎熬才能让这个天塌地陷尚能安然入睡的粗豪汉子,变得要靠酒精来麻醉自己,靠无休止的醉酒状态来逃避?
从背囊中翻出了一个六盎司装的扁平酒壶,晁锋轻轻地推推埋头喘着粗气的SB:“喝一口,会好一些的!我们理解你的感受,毕竟我们……”
伴随着晁锋那深沉的叹息,SB抓过了那个小小的酒壶,一口气喝光了酒壶里所有的白酒,呆愣着不再说话了。
荒原上冷寂的风静静地掠过地沟上方,带来了一丝凉意。稍微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向正轻轻地推推鬼龙的胳膊:“怎么办?我知道你放过那个和你玩R国轮盘的家伙是想通过赌场寻找一条黑市通道,好尽早地离开这里,可没想到竟然能遇见SB。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就带上SB一起离开,要么就干脆杀了SB以隐秘我们的行踪。我们要赶紧做出决断,赌场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要是我们在消息传开以前还不能离开这里,那随后赶来的恐怕就不止是赌场的报复,还有那些嗅觉灵敏的各国情报人员了!”
鬼龙点上了一支粗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