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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验的人各有脾性,也各有坚持,因此指挥调度、沟通协调上更为困难。而我这个主管因为没有经验,又一直想维持表面的和谐,不愿直接裁决对错,以避免大家面子上过不去,结果是问题一直存在,争执纠纷不断,我忙着安抚大家,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商业周刊》错失了第二年成长逆转的机会。
创业前先学管理
除了有经验的副总编辑们的问题外,创刊时训练的第一批记者,在第二年稍有经验后,也陆续被挖角离职,整个编辑部又处在变动中。
(创业陷阱:如果创业不是一个人摆地摊,而是有团队(3人以上),创业者就会面临管人的问题,也就是如何当老板,这可能是创业者没想到的,而管理与管人工作的成败,通常是创业成功的关键因素。)
其他部门也一样,创刊时投入的业务经理,也因公司营运没改善而离职,第二年并没有因增资而趋于稳定,反而陷入新的危机。
在第二年周年时,由于内部营运很差,为了提振士气,我们还办了一场盛大的两周年社庆,在来来饭店地下楼包下了最大的宴会处,广发英雄帖,这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想透过外部的热闹,稳住内部的军心。
我还记得,第一个上门的宾客是当时的台湾“新闻局”局长宋楚瑜,正式的酒会下午2点才开始,在我们还在准备时,1:10分他就到达,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他说因为有去南部的行程,只好先来致意。在我们处境艰难的时刻,对这一幕,我印象深刻。
在酒会上,我们还做了一个企业大量订阅杂志的规划,希望借由热闹的现场,营造气势,促成光临的企业界人士掏钱订阅。只是我们不会叫卖,又不敢强力促销,导致效果不彰。
“增资”并非改善营运之道
热闹的两周年社庆一过,公司又陷入困境,第一次增资的金额已见底,不增资又无以为继。
第三次募资,我们学乖了,决定加一倍增资2400万元新台币,以免一下子又赔完。不过这一次增资不像第一次那么顺利,所有的股东都开始怀疑,我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准备与陷落(7)
我们努力地一个个说服,但已经有许多老股东决定放弃,在不得已之下,我们只好引进新股东,几乎是只要任何人愿意投资,我们都视为恩人,双手欢迎。
这时候的《商业周刊》,工作团队来来往往,许多人加入了没多久,就发觉这是个没有希望、没有前景的地方,很快就离开了。而最早参与的一些老干部,也都在第三年左右全数离开,整个核心团队只剩下我和金惟纯两人。
不得已我又重回训练新人的阶段,不过这次我学乖了,对所有的新人,我在面谈时都要求一定要工作满两年,中途不得离职,有的应征者会问,要签约吗?我说不需签约,这是口头承诺,他们听到不用签约,都答应加入工作,可是事后真正做满两年的不多,我一直处于替其他媒体训练新人的困境。
(创业陷阱:创业初期,一定找不到好手,所以自己训练人是创业者必学的工作。创业者要先把所有工作摸索一遍,然后自己找出最佳的工作方法,然后再经过训练,把这些方法传授给工作者。)
由于营运一直没有具体的改善,我开始不务正业。我认为《商业周刊》需要长期抗战,而每个月平均都得赔100万元新台币左右,这个亏损数字也无法降低,因此我们要开拓其他业务,赚钱以弥补《商业周刊》的亏损。
我们做了许多事,代有钱的单位编辑刊物;帮有钱的广告客户代办公关活动,而这些事当然会用到《商业周刊》的品牌,我们毕竟是一份周刊,更是当时台湾唯一的一份商业性的周刊,用媒体的影响力,去发点“横财”,所谓横财,指的是非杂志正常收入,其实也是蝇头小利的辛苦钱。
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因为《商业周刊》知名度不足,卖不好,所以广告收入少,如果能增加知名度,那《商业周刊》才有机会逆转。
于是我也去额外做了一些事,例如:替广播电台代工,制作公营电台的节目,一方面收代工费,一方面增加收入。现在《商业周刊》最杰出的总编辑王文静,就是当时应征进来做广播节目而留下来的人。
我们也替电视台做节目:台湾电视公司因为要开设晨间时段的节目,每天有15分钟的财经时段,他们对财经新闻不熟,我们就把这15分钟的节目承包下来。而为了省钱,有一段时间,我还自己粉墨登场,做起主持人,主持其中5分钟的每日股市讲评。
所幸这些非本业的节目,不只增加《商业周刊》的知名度,也都有钱可赚,对财务捉襟见肘的我们,有正面的帮助。不过这种好事,通常做不过3年,就会被其他单位因眼红而抢去。
(创业陷阱:在创业过程中,难免会面临各种不同的诱惑,有时是“横财”,有时是不直接相关的生意,看起来都很有意思,这时绝对不可被勾引,创业过程务本第一,当时我去做广播和电视,虽有些钱赚,但事后回想,还是不应分心。)
用同样的方法,却期待不同的结果
虽然我仍然努力,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但是最基本的工作方法没变,最原始的经营策略没变,或者应该这样说,我自己对经营事业的逻辑没变,如果我有错,我并没有针对错误修正。我并非执迷不悟,而是觉得一本刊物的创办,确实需要很长的培育期,要经过时间的洗练,才能被大众接受。
这个观念或许没错,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所以一直在与资金奋斗,一直在跑“三点半”跑“三点半”:台湾的银行是下午三点半打烊,跑“三点半”就是四处周转借钱,再到银行结算,拆东墙补西墙,每天在银行关门之前把借来的钱打进去。……编者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准备与陷落(8)
在第三年底,第二次增资的2400万元新台币又用罄,这是《商业周刊》最悲惨的日子。再增资自是必然,只是所有的股东几乎都认为我们是骗子(除了少数我十分感激的一两位),我们要再增资的2400万元新台币(总股本变成7200万元新台币)分成好几次完成,且所有的新股东进来,在我内心都觉得是骗别人上当,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把握我们能成功。
不过从最后的增资无望之后,我自己的悔悟、顿悟也完成了。过去我们遇到困难,我觉得用增资换取时间,以改变营运结果,而现在增资无门,我们一定要有别的方法才能自救,改变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这时候,我遇到石滋宜博士(前台湾“中国生产力中心”负责人),在聊天时他说:“什么是笨?就是老是用同样的方法做事,却期待会有不同的结果。”
一语惊醒梦中人,过去4年来,我一直用同样的方法经营《商业周刊》,却每年期待会有不同的结果,我何其笨啊!
我开始闭门思过,决心自我改变,决定不能再期待增资,要立即从内部改善找到答案。
彻底瘦身,彻底检视所有成果,要把开支降到可能的最低,最好是能立即损益两平,不能的话也要让亏损降低,这是勒紧裤带存活法,任何能降低支出的方法,都要立即实行。
创业的生死关头,不谈合理只谈存亡
至于我自己,检讨的事就更多了:我的管理能力、领导能力、做媒体的专业能力、对外提升业务的能力,我发觉我没有一项足够,每一项我都需要重新学习。我尝试快速改变,但所有的改变抵不过营运上的继续沉沦,当每天都要借钱时,环境会给你更严酷的考验。
市场上不断传言《商业周刊》随时可能倒闭的消息,已经要上稿的广告客户,反悔抽稿,我们的销售人员每天辟谣都来不及。
我决定正面面对,我要求业务人员正面向客户坦承我们面临了困难,但也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活了5年,我们有信心、有决心苦撑下去,我们一定要让台湾第一本财经周刊存活,决不放弃。
(创业陷阱:创业遭遇生死关头,动手改造时,完全不能谈合理,只要能减少支出,降低成本,就应该立即去做,“这样做不好吧”、“这不合理”都是让处在危机时的创业者错失急救时机的借口。)
说来奇怪,承认之后,就不需要辟谣了,还有一些客户反而因同情而支持,困扰渐渐平息。
内部的营运可以慢慢改善,但资金问题还是一定要解决。当时我和金惟纯协议,我守住内部,他负责对外找钱。这样安排,一方面是我对内部经营较熟悉,但更重要的是我爱面子,不敢向别人开口。
(创业陷阱:创业者爱面子是重大缺陷,因为爱面子,你不敢大声叫卖;因为爱面子,你不敢弯腰求人;因为爱面子,你不敢开口求援;因为爱面子,你不敢向认识的人借钱,这些都是创业者要克服的障碍。)
理论上我跟企业界的关系比金惟纯好多了,但我不敢,我只能躲着,这也真十分为难他了。不过金惟纯也证明他有募款及资金调度的本事。
用一本本畅销书解决财务黑洞
有一年小年夜,薪水及奖金无着落,我已经准备向员工道歉,没想到傍晚金惟纯回来说钱已筹到,第二天一提现,如期发薪,他的同学在最后一刻拔刀相助。
我虽然不负责资金调度,但也常常在山穷水尽时加入帮忙,而我能找的,也就是我的姐姐、亲人及我的太太。
准备与陷落(9)
我的太太面临了最多的考验和煎熬。当我每一次动用太太仅有的几十万存款时,我都痛苦不堪,但也无法选择。
有一次下午两点半,金惟纯告诉我,公司还差100万元新台币,他已无能为力,我们只好分头努力。我打电话给老婆,要求她动用她的保命钱。只是前不久我才答应她绝不再做这样的事,但事隔不久我又再犯。老婆当然无法拒绝,我急忙开车到她的办公室,她站在廊下等我,手上捧着牛皮纸袋。我开车靠近,摇下车窗,她把牛皮纸袋丢进车里,转身就走。我坐在车中,10分钟内无法开车。“一个大男人,怎会做这种让自己的女人伤心欲绝的事?”我自怨自问。
(创业陷阱:在最辛苦时,我也曾经向地下钱庄借钱,虽然只有30万元新台币,也是短期(只有一周)的借款,但已足以让我了解到月息4分(100万一个月利息4万元新台币)的威力。不论创业再怎么辛苦,绝对不可以向地下钱庄借钱,因为地下钱庄大多数是黑道,一般小老百姓与黑道打交道,绝对尸骨无存!)
这种惊险万状调度资金的日子,过了两三年,一直到我出版了《一九九五闰八月》一书,4个月之内热卖了近30万册,也赚了近3000万元新台币,《商业周刊》的财务窘境才获得纾解。
到了《商业周刊》的第六年,我又调整了工作内容,我全心全意负责出版,这是抢钱的任务,我用一本本的畅销书,快速赚钱,以纾解《商业周刊》的财务黑洞。
地狱门的终结
做出版是全新的开始,我下定决心,每一本书都要赚钱,我不能再慢慢来,我的青春不再。或许是在《商业周刊》已缴完了所有的学费,我从出版第一本书开始,就立即赚钱。
一直到1994年9月,《一九九五闰八月》一书更是我扭转乾坤的一击,这本书使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也使《商业周刊》的营运结构逆转,我告诉自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终于还我公道了。”
我记得《商业周刊》最多时对外负债高达数千万元新台币,而《一九九五闰八月》一书正如大旱之望云霓,财务改善之后,《商业周刊》自然回到比较正常的营运道路。
(创业陷阱:陷入困境时,自怨自艾、迁怒他人,或者丧失信心,都是致命伤,这时候只能相信天理昭彰,只要自己够努力,老天爷终有一天会回报你,这时候保持这样的健康、乐观、正向心态,是你能持续奋斗的动力来源。)
其实《商业周刊》在历经了三四年的内部结构调整后,一切的营运状况都已正常化,也找到了自己的规律,而从《一九九五闰八月》之后,不只是台湾的命运改变,真正改变的是《商业周刊》,我深陷地狱门的创业之举,也从此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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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石中剑(1)
1995年,一次发行人员的面试,改变了我的创业生涯,也改变了台湾杂志业的风貌,更改变了台湾媒体及网络的生态。
上市三天就成功……计算机家庭杂志集团
《商业周刊》需要一个发行主管,我找了一些人面试,其中一个人来自一本IT杂志,他是发行主管,我要确认他的经验,不免在工作方面问得比较细致。
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