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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中,有人开门走进来了,陶妗上前帮他脱下外套挂进衣柜里,舒允轻轻的抱了她一下,吐出来的全是酒气,“怎么不躺在被子里等我?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他一直都很绅士,连拥抱都是那么谦恭有礼……
“我……我不冷……”
钟舒允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先去床上等我,我洗个澡马上就来陪你。”
陶妗点点头,听话的钻进被窝里,听着浴室里哗啦的流水声,脸上更红了,不由得翻身背对着浴室……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之久,门开了,拖鞋的声音渐渐近了……
陶妗全身绷得僵直……然后,被子被掀开,一抹清凉袭卷进来,一只光滑如玉的手搭在陶妗的肩上……
皮肤接触的感觉,像是一束电流刺激全身,陶妗不能自制的抖了一下,还是翻身过去,平躺在床上,不敢睁开眼。
“妗姝…”她听见那个人在叫她,只得睁开眼,却不敢看他的眼,只敢看他华美的唇,“放松点,不然等会……会更痛……”
“老……老师……”
那对美丽的唇弧度更弯了,“第二个字该换一下了……”
像是有东西哽住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那张美如莲瓣的唇轻轻印下……
一年后,H市某小区内。
宁静的早晨,金色的光晕笼罩在建筑物上,陶妗拉开卧室的窗帘,钟舒允已经穿好衬衣,坐在婴儿摇篮前开始逗小宝宝。
粉扑扑的脸蛋,像是糯米糍,小嘴微微的张开,时不时吐出一个泡泡……
钟舒允伸出手刚想去拧他的小脸蛋,被陶妗一把拖住,“别……他要是醒了,又会一直闹的,昨晚你还没被折腾够啊?”
钟舒允邪魅的一笑,“我就是想把他弄醒,现在不让他睡好觉,晚上他就没精力闹了。”
有这样的父亲吗?……
陶妗额头直冒黑线,拖着他往外跑,“你快去上班吧,迟到了路衡又会罗嗦。”
钟舒允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被陶妗丢出门,又开始敲门,“妗妗,我的外套,还有公文包……”
门一开,钟舒允面带微笑的迎上去,话还没说出口,外套和公文包就飞了出来,眼明手快的接住。
身后响起邻居的声音,“钟先生,早啊。”
“早。”
邻居憋住笑,等电梯的时候同情的拍拍钟舒允的肩,“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老婆还在说,瞧隔壁那三口,多恩爱美满……唉,我们男人是有苦说不出啊。”
钟舒允礼貌的点点头,踏进电梯,正巧碰见从楼上下来买菜的几位大婶,又唠唠叨叨的说了好多,无外乎夸哪家的孩子多聪明,成绩如何如何好,哪家老公又在外面沾花惹草……
终于熬到电梯到了1楼,几个老太太下电梯,钟舒允才喘了口气。
这就是平淡而琐碎的生活吧……
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从走出电梯的那一刻起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紧紧的锁住他……
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转身,既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27。一切会不会太晚
“舒允,好久不见。”面前的男人一脸阳光灿烂的笑,或者说成一个男孩更确切些。
钟舒允大喜,扑上去抱住他,“裴文……”
裴文满面笑容的等他抱够,只是在他得寸进尺的把脸凑过来的时候把那张挂着恶魔笑容的天使脸推开,“现在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形象。”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位置。
钟舒允坐进去关门系好安全带,“去哪?”
裴文依旧是灿烂的笑,“你应该知道。”
车辆缓缓开动,裴文将头倒向一边,靠在钟舒允的肩上,“好困,飞了十六个小时硬是没睡着,要不是路衡说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钟舒允只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因为身旁的人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
当车子驶离地下停车场时,一辆停在东北角的BMW前车窗渐渐降下,一双落寞的眼注视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头仰在车座上,只手盖在双眼上,似是忍了许久,才没有滚热的液体流下来……
是谁说过……
爱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分钟的时间
喜欢上一个人只要用一小时
但要忘记一个人
却要用上一生的时间
一夜的噩梦,要用一生来摆脱……
选择逃避,选择遗忘,不存在任何意义……
灰暗的夜,沉沦的心……
你像是被剪碎的蝴蝶一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你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愤怒,只是一丝嘲笑……
我在很久以后才明白那个笑的含义……
只是,一切会不会太晚……
车辆驶进T医学院形态楼旁停下,钟舒允叫醒裴文,领他穿过大厅走到电梯间。
裴文见他一脸好笑不笑的样子,直觉与自己的到来无关,“乐什么呢?”
钟舒允扶了一下金丝镜架,“我在想路衡见到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裴文不信,“是吗?”
“不是吗?”
电梯门打开,一群刚好下课的女学生涌了出来,见到钟舒允都点头行礼道:“钟老师好。”
钟舒允也微笑点头,那群女学生走远了还忍不住频频回头,电梯门关上前隐隐约约的听到她们说:“和钟老师一起的人是谁啊?”
“没见过呢,不过长得好正太哦……”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个FH攻呢……”
“呜哇哇……那不是年下攻……”
裴文直觉不是说的什么好话,眉头稍抽了抽,钟舒允捂住嘴憋笑……
似曾相识的一幕也发生过……
28。解剖课
大一上系统解剖课的时候,一大班多出的几个人和二大班一起上课,一大班的裴文和二大班的钟舒允被分到一个小组里,由于两个人分别荣膺两个大班的班草之名,所以备受两个班女生的关注,一有空就有女生坐在后面品头论足,裴文一开始也和钟舒允一样不以为然,看见了装作没看见,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话说有一天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生病了,六十岁快七十的人没个病才奇怪呢,结果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助教代课。
当时讲的是躯干骨部分,估计女助教是第一次讲课,太急于表现自己了,本来挺简单的几根骨头几下就讲完了,她硬要把大三才要学的物理诊断学内容拿出来炫耀。
“讲到胸骨,不得不提到一个重要的骨性标志——胸骨角,这在临床上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标志,用于计数肋骨,叩诊或做胸穿时都会用到这个标志,下面我请两位同学上来演示一下,也顺便考核一下讲课的效果,有没有人自告奋勇啊?”
下面一片哗然,大家都把头低了再低,女助教的眼睛在教室里来回逡巡,最后落到裴文和钟舒允这张解剖台上,是的,解剖课上课用的桌子都是解剖台,正常情况下没人敢往上面搁书。
钟舒允积极主动的站起来,“老师,我来演示。”
女助教显是极欣赏他的勇气,让他先上台候着。大家伙都蒙了,心想:钟舒允平常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爱现的人啊。
女助教眼镜后面精光一闪,“等了这么久都还没有人主动上来,我只好点人了,那位同学,就你吧。”手指直直指向裴文。
裴文极不情愿的走上讲台,心里还纳闷钟舒允在偷笑什么的时候,女助教接下来的话道破了所有人的疑惑:“那么接下来就让先上来的这位同学在后上来的这位同学身上找出胸骨角,然后计数肋骨。”
可想而知,下面爆笑声快要掀翻教室了,女助教阴森森的看着裴文:“同学,请把你的衣服解开,如果这次你们两个演示顺利的话,期末考试我会给你们加分的。”言下之意也是在说,你要是不好好配合,到时候挂科了别哭。
这,这简直是逼良为娼嘛……裴文当时不无悲愤的想。
下面有几个女生快要笑岔气了,裴文当时就有疑惑:为什么女生的反应比男生还要强烈?
后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钟舒允的魔掌伸在裴文的胸前摸啊摸,裴文高度怀疑钟舒允当时是故意的,摸的力度不轻不重,重到刚好能准确摸到肋骨的位置,轻到又能引起他胸部皮肤的不适感,当时那个难受劲啊,最后快翻白眼的时候才结束。
走下台的时候又是一阵哄笑,几个女生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的在说什么,当时裴文如坐针毡,钟舒允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捂嘴憋笑……
两个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29。冤家路窄
到了新生杯羽毛球赛的时候,更是演化到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裴文初中开始练羽毛球,进了高中后因学业太忙曾一度荒废,进了大学后又重新开始打球,照理说,基础功扎实的人和毫无基础功的人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所以新生杯裴文代表一大班以第一男单的身份入围决赛本是意料中的事,谁知半决赛上碰到了二大班,当时二大班的女单混双号称无敌,所以要想从半决赛进军决赛,一定要在男双、第一、第二男单项目上获得全盘胜利才行。
第一场比赛时,裴文走进赛场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这时钟舒允拿着牌子走过来和他握手,裴文问了句:“你打了多久的球了?”
钟舒允温和的笑道:“才进大学开始打的。”
裴文心里一下有底了,开场第一局就以15比9拿下,当时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中途休息的时候就开始留意钟舒允,发现一个高年级的师姐在给他指点,觉得那个师姐挺眼熟的,还来不及多想,第二局就开始了,裴文被一直被钟舒允压着打,虽然拼命追分,最后还是以11比15输掉第二局,这时那个师姐的脸微微转过来,裴文才认出她是代表T医学院参加全国高校羽毛球赛的女单选手关倩,当时那个心就彻底没底了,第三场比分都忘了是多少,总之输得特惨,结束的时候裴文与钟舒允再次握手,裴文阴惨着脸咬牙切齿说了句:“我记住你了。”
钟舒允权当没有感觉到裴文把他的手快握麻掉了,还是保持一贯的微笑:“谢谢。”
裴文当时想要传达的意思其实是,老子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你给老子死远点。
新生杯二大班一举夺冠,一大班屈居第三。
某人封拍,决定五年内不碰羽毛球。
没想到冤家路窄,考研面试的时候两个人又碰上了,报考的还是同一个教研室同一个导师……
钟舒允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好久不见。”
五年,在裴文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两个人恁是连选修课都没撞车过。
裴文不想理他,装作不认识他。
结果Z教授刚好招两个研究生,正巧就是他们两个了。
本科的时候同系不同班,大课不在一起上,小课非特殊情况也是分开的,可是研究生就不一样了,只有小课,又以实验课居多,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裴文还是板着个脸,原本是个爱笑的人,板脸板多了都快抽筋了。
对了,研究生住双人寝室,两个人还住同一个寝室。
30。害的就是你
有天裴文正一个人偷偷拿着镜子照,研究面部肌肉僵硬化进程中,听到门外有动静,条件反射的冲进和寝室阳台相连的卫生间躲着。
晕,我是讨厌他,又不是怕他?我躲个头啊……
正打算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出来的时候,屋里传来另个人的声音:“就你一个人?裴文不在?”
是路衡,也是Z教授的研究生,不过马上要毕业了,听说已经和G国H医学院取得了联系,准备去那边攻读博士学位。
说到H医学院,裴文的口水直流,他的梦想就是H医学院……
钟舒允坐在电脑椅上,“可能去泡图书馆了,你刚才说有事要和我单独谈,现在可以说了吧。”
路衡背靠着电脑桌,“G国那边手续全都办好了,最迟下个月底就得走……我打算最近抽时间去把机票定好,舒允,你一起会过来吗?”
“一起?一起是指什么时候?”
“当然是两年后。”
裴文隐约觉得两个人的话怪怪的。
钟舒允手指在电脑台面上弹响,沉默了片刻,“要听实话吗?”
“说。”
“我不会去的。”
路衡似在极力控制愤怒:“为什么?”
“我感觉,我要等的人在这座城市。”
路衡一把按住钟舒允的肩,“你以为利用完我之后就可以把我无情的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