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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再次灌注身体的时候,已经来到一座二层楼房前,那个人打开车门后将冷冷的背留给我:“出去。”
仿佛看见他狠狠的关上了那扇对原本对自己敞开的门……
杨瑞没有出去,反而粗暴的抱住他,任他如何使力也推不开,他不再挣扎,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瞳愤怒的注视杨瑞:“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是啊,我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就是留住你啊……不惜一切手段留住你……
可是,我真的留得住你吗?
你就像穿梭花间的轻蝶,也许会在一株花上短暂停留,然而片刻后又会飞走……
你高傲的灵魂……你曼妙的身姿……从来就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向你无尽的索求,就像一个离不开毒品的瘾君子明知继续下去只有无尽的堕落与沉沦,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深陷……
告诉我,舒允,要怎么才可以让你爱我,像我爱你那样……
可是,我说不出口……
因为你现在的眼神明明确确的告诉我,你会再次拒绝我……
不!你不能拒绝我!……
18。生与死间只想说一句话
杨瑞嘴角浮现残忍如魔鬼的笑,将舒允往前猛一推,强大的作用力下舒允撞在后面两扇门上……
门应力而开,舒允重重的摔到客厅的地板上,整个背上火辣辣的灼痛,然而这样的痛比不上右肺下叶位置被穿破的剧痛,像是要掏空全身的力气……是肋骨……至少有一根后肋断折刺入胸腔,扎进肺里……
气管里有血沫咯出,舒允眼前发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爬到白色沙发上,还来不及躺好,一道黑影压了过来……
血块抵住咽喉部,他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杨瑞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眼中只有极尽癫狂的欲念……粉碎一切的疯狂……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吞噬……
世界转入永恒的黑暗中……
我是不是要死了……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死去……
未尝不好……
至少不会再痛苦了……
被自己最爱的人折磨至死……
这样的死法很适合我这样自负的人呢……(惨笑)
……
不行,我如果这样死去,小瑞就会……
小瑞,我说过,我要给你我所能给你最好的,我不会食言……
所以,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耳边有撕裂心肺的嘶吼,全身的痛苦再次清晰的席卷而来……
我可以忍受得住,我能够忍受得住……
终于我可以撑开眼皮,是关倩在哭喊我的名字……
我想发出声音,可喉咙那里被血块堵住了,我不要命似的挤压胸腔,将那口血块呛咳而出,关倩的叫声更尖厉了,她发狂的一拳挥向前排驾车的人,“再快点!出了车祸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倩……”像是喘息的声音,她还是听到了……不愧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舒允,你什么都不要说,马上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支持住!”
气若游丝的说完一句话,我用最后残存的意志将恳求的目光投向关倩,亲眼目睹她惨白的脸蓦然僵硬……
我可以安心的闭上眼了,她知道了……
身体像是碎成千万块,在搅拌机中碾碎的痛苦……生命一点点的流失,我抓不住……
在意识被夺去的前一秒钟,我隐约听见她响彻心际的吼声:“混蛋!你要是敢死!我绝对会把他活体解剖!……”
……
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
来不及想……连思维的权力也被剥夺……
虚空……
19。 只有我一个人疯
X医院急诊科手术室内。
护士用消毒帕擦去肖骅额头的汗,诧异的发现他眼中有东西在闪烁。
手术接近尾声,还有七针,六针,五针……
舒允,我可以坚持得住的……你不要笑我,一个外科医生怎么能够在手术台上哭呢……你跳起来笑我啊,混蛋!
还有最后两针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眼前一片朦胧……
“肖医生!”
“肖医生!”
肖骅放下止血钳和镊子,对旁边的一助说:“剩下的交给你了,完了赶紧清理准备第二台手术。”
肖骅几乎快没力气走出手术室了,并非是手术的疲累,以前连续18小时的连续手术他也没感觉这么累过……
这个手术,耗尽的不是他的体力,而是他的意志……
在出去前擦干泪,竭力调整情绪,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走出去。
还没等人开口,肖骅便一口气说完:“情况基本稳定下来,等肺部手术结束后应该可以脱离危险期。”
关倩深意的看着他,“真的?”
肖骅扯动僵硬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干嘛对你撒谎啊?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还用的着骗你吗?”不骗你怎么行,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你舒允失血量超过1000ml,手术一开始的时候收缩压舒张压低至0,手术进程中两次心脏停搏……
我怎么说得出口?……要担心,要疯,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要一群人跟着我一起疯……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疯了的话……还有其他的人可以想办法救舒允……
麻醉师正在补充写完最后的麻醉记录,一只手把刚写完的麻醉记录单抢了过去,麻醉师抬起头,“韩医生,今晚不是你值班啊,你怎么来了?”
韩雨燕仔细审看麻醉记录:“这个病人的下一台手术由我主刀,我要先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你大致和我说一下。”
“这个病人伤得很重,术前失血估计600ml左右,术中失血450ml,均不包括肺部出血……”
“雨燕,你怎么在来了?”肖骅走上去一把抓过麻醉单藏在身后,“这个病人说好由柯医生主刀,今晚你不用值班,回去休息吧,儿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啊。”
“我打电话叫妈妈过来帮我看孩子,刚才我和柯医生碰头了,他同意等会做我的一助,这个手术我来主刀,给我。”
肖骅给麻醉师使了个眼色,他识趣的走了。
这对X医院有名的夫妻医生,一个是肛肠科一把刀,一个是胸外科一把刀,谁都惹不起啊。
韩雨燕的手僵在那里,空气温度逐步下降,“我不想和你闹,总之这台手术我一定要上。”
知道拖下去只会使舒允更加危险,可是怎么也不愿让韩雨燕看见那样的舒允……
他比谁都了解妻子,也了解妻子对舒允的感情……
如果说他和韩雨燕的交集是从读大学开始的,那么韩雨燕和钟舒允的交集从出生时就开始了。
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高中到大学,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两家父母也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
舒允妈妈不止一次拉住韩雨燕的手,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她生个孙子来抱……可是直到舒允父母移民国外,舒允妈妈的愿望都没能实现……
这些都是韩雨燕哭着告诉肖骅的,肖骅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站在8楼楼顶边缘的石台上,只要轻轻的一个转身便会粉身碎骨……
“雨燕,他不爱你,还有我,我爱你……”
“我不要你的爱——!”韩雨燕对着天空大喊,肖骅抓住时机飞身上前将她拉了下来,紧紧的抱住她不放,“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也会一起跳下去……”
韩雨燕抓他,咬他,他都不肯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臂上,肩膀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时,韩雨燕才听住手,只知道哭,“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怎么活……”
令肖骅出离愤怒的是在韩雨燕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时候,钟舒允出现了,带着另一个人,就是后来才认识的路衡。
路衡的出现让韩雨燕再次抓狂,只有肖骅知道原因……
那天傍晚,韩雨燕像往常一样去找钟舒允一起上晚自习,站在钟舒允的寝室门外敲了好多下门都没人应,遇上刚打完篮球回来的肖骅。
肖骅一面掏出钥匙开门,一面解释道:“不好意思,让你站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舒允那小子这会估计吃饭去了,你在屋里坐会他就该回来了,另外几个我在篮球场看见他们又集体出去上网了。”
韩雨燕拎着水杯站得腿发麻,没有开口接话。
肖骅要是知道门后是什么,估计打死也不会帮韩雨燕开门。
门开了,钟舒允背抵着床柱,和一个男人在激烈的拥吻……
肖骅只犹豫了0。1秒就赶紧拉上门,然后抬头看着门上门号说:“走错寝室了吧,真是烂锁,一把钥匙居然能打开整层楼寝室的门……”
“咚”是水杯坠到地上碎裂的声音,韩雨燕向楼梯间跑去……
20。情敌比新郎还高兴
好不容易安抚好韩雨燕,肖骅身心疲累的回到寝室,看见钟舒允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电脑前面看电影,想都没想,提起他的领子就是一拳,钟舒允腾的一下摔在地上,正准备上前再给他几脚的时候,钟舒允一个扫腿,肖骅立马扑倒在地,钟舒允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将他两只手箍在背后,制住他的双腿。
“混蛋!有种放开老子跟老子光明正大的干一架!……”肖骅用尽平生所能想到的所有脏话骂钟舒允。
估计是受不了他恶毒的咒骂,钟舒允低头覆在他耳边,“你再吵,信不信老子干了你……”
肖骅立马不啃声了,他相信钟舒允那个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既然能和一个大男人亲吻,那接下来……也没道理做不出来……
“我对不起雨燕……可是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伤害她最轻的事了……”
肖骅听见他说,隐隐觉得不对劲,“你是说……你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钟舒允放开肖骅,坐在床沿上,“我不爱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唯独她看不出来,或者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钟舒允眼神寂落,肖骅从他眼中看出了名为愧疚的情绪。
“那你和路衡是假的咯?”肖骅不禁释然,“我就说,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亲,多恶心啊……哈哈哈哈……”边说还边大力的拍钟舒允的肩,钟舒允气得一把把他推倒,“笑个P!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肖骅显然一团迷雾。
“猪脑子,自己想,刚才打架出了一身臭汗,我要洗澡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再进去撒!喂,喂……王八蛋。”
……
三年后,肖骅顺利骗韩雨燕在证证上摁手印,结束单身,结婚那天钟舒允异常高兴,喝得比肖骅还醉。
肖骅气一面气鼓鼓的想:老子,今天结婚的又不是你,你TMD高兴个P啊。一面还是尽职的把钟舒允扶出卫生间,就听见他醉醺醺的说:“肖骅,要好好对雨燕啊……”
这种废话还要你来说。
“你要是敢在外面花,老子就把你……”估计想了半天,忘了前面半句说的什么了,才说:“不准欺负她哭,知道吗?”
她欺负我还差不多,动不动就拧我耳朵……唉,悔当初被她温柔的外表欺骗而忽略了本质……
“等她老了,不准嫌弃她……”
她老的时候,我比她还老,她不嫌弃我我就该烧香拜佛了……
“……嗯,还有好多,我暂时想不起了,等以后想起来再告诉你……”说完就扑到床上抱住枕头睡。
肖骅看见他的样子,不禁忍笑。
很多事,只要细想就会明白……
如果钟舒允狠不下心来拒绝韩雨燕,哪怕是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忍,韩雨燕都不会死心……能让她死心的最好方法就是上演一幕自己最爱的人有了心爱之人,他宁愿去爱一个男人都不愿爱自己……这样不是最彻底的吗?
可是,舒允,你费尽苦心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刚才席间谈笑,几个室友聊起大学的轶事,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就有人对肖骅说:“好小子,苦追韩雨燕五年,终于修成正果了。”
肖骅很男子气的说:“瞎……瞎说,谁说我一开始就喜欢她了?……我……我是看她伤心过度,安慰她,安慰安慰的就和她好了嘛……”
那个室友捅了他胸口一下,“你当我们瞎子啊,所有人都看得出你打一进校就喜欢韩雨燕,连韩雨燕本人都知道,就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不过说来,还是舒允最先发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