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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接驾的,是他的长子上官仪,“启禀皇上,家父重病在身,不能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安延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狠甩了一下袖子不说话。
这个老匹夫!他都亲自登门了,他竟还摆架子!
他不回话,一旁的潘芙蓉已经微笑着接话接过,“皇上体恤下情,听闻左相大人病重,特地来看望。还请上官子爵带路,领皇上去看望看望。”
上官丘根本就没有病,潘芙蓉哪里听闻他父亲病重?上官仪不过随口编的说辞,只以为安延会气得直接打道回府,没想到他身边的潘芙蓉直接顺水推舟,提出来要探病。
上官仪只能俯首,“还请皇上到正厅暂歇,臣这就让人去请家父。”
“不用。”潘芙蓉直接否决,“左相大人重病在身,怎好妄动?吾皇素来宽厚,不会计较左相大人失礼。上官子爵只管将我们带到左相大人的房间就好。”
上官仪止不住抬头看了潘芙蓉一眼。潘芙蓉出嫁之前,他与她曾有数次会面,怎么没看出她竟如此难缠?
一旁的安延看着上官仪明显吃瘪的表情,心里高兴,不觉怒气也消了,顺口也插了一句,“不错,朕就是为见左相大人而来,你只管带路。”
上官仪无法,只能领着安延一行人往里走去。
行到里间,敲开房门,果见上官丘躺在床上。只是面色如常,精神奕奕,不见半点病重的样子。见安延一行人进门,也没有下床行礼的意思。
潘芙蓉抢在所有人的面前微笑开口,“看来左相大人精神尚可,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左相大人的身子不适宜谈论国事了。”
安延本就不怎么待见上官丘,看见他脾气比自己还大,更加不悦。
不过潘芙蓉一直圆场,他体恤她的苦心,到底还是将心里的怨气压了下去。
“皇上,”潘芙蓉朝他行礼,“臣妾先去跟家姐聚聚,就不打扰皇上跟左相大人议政了。”
安延点了点头,随她下去。
潘芙蓉于是带着安适出了上官丘的房间。上官仪也跟了出来,引潘芙蓉到偏厅休息,同时让人传话让潘姣姣到偏厅迎驾。
待所有人都下去,安适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潘芙蓉正色看他,“难道你不想得到上官家的支持?现在上官仪就在外面,你找个借口,跟他结交一下。”
安适却不十分情愿,“我看这上官家清高得很,未必愿意跟我这个没权没势的太子结交。”
潘芙蓉轻笑出声,明眸婉转,“太子殿下忘了我教的东西吗?只要是人,都有弱点。你不去结交他了解他,怎么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你说的都对。”安适闷闷地应了声。
潘芙蓉见他不怎么高兴,拿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翅膀长硬之前,你最好什么都听我的。”
安适却只是躲开了她的手,垂首出门去了。
唉……潘芙蓉止不住叹了一声,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好教了。
正自叹气,突然看见门口伸出了一个小脑袋。小女孩儿不过五六岁年纪,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潘芙蓉认得,这是上官仪和潘姣姣的女儿上官雪兰。该是上官家一时疏忽,让她跑到这里来了。
心思微动,潘芙蓉朝她招了招手,“雪兰,过来。”
小女孩一愣,没想到她知道自己的名字,犹疑间已经有宫女将她抱起,送到潘芙蓉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上官雪兰不解地问她。
潘芙蓉只是笑。她们其实见过两三回,不过孩子小,不记得她也是自然。
“因为本宫是皇后。”她如是回她。
“皇后?”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写满好奇,“皇后这么厉害吗?”
潘芙蓉凝着笑答,“皇后当然厉害。你娘亲没有教过你,见到皇后该如何行礼吗?”
上官雪兰像是突然想起来了,急匆匆地跪在地上,脆生生地喊,“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错。”潘芙蓉满意地点头,令人将她扶起,放到自己身边,柔声问她,“本宫威风吗?”
上官雪兰看着潘芙蓉一身的金碧辉煌,想起她刚进来时的阵仗,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潘芙蓉笑得和蔼,“你以后也当皇后,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犹豫,“当皇后好玩吗?”
“当然好玩。”潘芙蓉循循善诱,“当了皇后,你就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威风的女人。所有人见到你都要俯首下拜,天底下最漂亮的衣服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就会有人立刻送上来。”
“真的?”上官雪兰不确定地问。
潘芙蓉点头,“当然。”
“那我如果想吃糖葫芦呢?”
潘芙蓉笑出声来,抬眼看了看流香,“准备些糖葫芦。”
流香领命,立刻出去办了。
潘芙蓉捏了捏上官雪兰水嘟嘟的小脸,“一会儿吃到糖葫芦,就知道本宫没骗你了。”
“恩。”上官雪兰重重地应了声,开始专心地期待糖葫芦的到来。
说话间潘姣姣已经进门,“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上次的教训,潘姣姣再不敢在潘芙蓉面前摆长姐的架子,礼行得也规规矩矩。
“平身吧。”只听潘芙蓉懒懒地回她。
潘姣姣起身抬首,不意竟看到自己的女儿就坐在潘芙蓉旁边。
“雪兰!”她低喝了声,“谁准你坐在皇后娘娘旁边,还不下来!”
上官雪兰还想着自己的糖葫芦,哪里肯走,一脸不情愿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本宫挺喜欢她的。”潘芙蓉温柔地轻抚上官雪兰的发,不让她起身离开,“来日若是有空,本宫会常唤来带她到宫里玩,好好教导。”
潘芙蓉声音温柔,在潘姣姣听来却与魔音无异。
她的这个妹妹,能在短短一年间,除掉宫中两大巨头,登上皇后宝座,绝对不是什么纯善温良之辈,她要亲自“教导”她的女儿,是想让她的女儿为她做什么吗?
“皇后娘娘!”潘姣姣跪在地上,低声恳求,“雪兰生性愚钝,受不得皇后娘娘如此鸿恩,若是常常进宫,只怕哪日惹了皇后生气,还请皇后三思。”
“我才不愚钝!”潘姣姣没料到自己的话反倒惹怒了女儿,“爹爹一直夸我聪明,我才不会惹皇后娘娘生气!”上官雪兰坐在潘芙蓉身边,气呼呼地辩解。
潘芙蓉看着潘姣姣,笑得得意而深沉,“子爵夫人真是过谦。本宫就是喜欢雪兰的聪明伶俐。若是子爵夫人当真觉得她愚钝不堪,不如将她送给本宫。本宫保证,还你一个冰雪聪明的好女儿。”
潘姣姣心中焦急,只怕潘芙蓉立时就把女儿带走了,“皇后娘娘,请开恩……”
还要说什么,流香已经捧了一盒冰糖葫芦进来,在上官雪兰面前打开。
盒子里是各色冰糖葫芦,糖衣裹着果馅,个个晶莹剔透。这么多漂亮的冰糖葫芦,别说吃,上官雪兰连见都没见过。上官雪兰一下就馋了,望着盒子里的冰糖葫芦移不开眼。
“这些都是你的了。”潘芙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本宫没骗你吧。”
上官雪兰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她,“我以后……也当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女主很喜欢教坏小孩子……我的三观呀
修一点点,加点细节。
正文 54第 53 章
女儿话一出口;潘皎皎便吓白了脸。
上官雪兰这话确实僭越;但童言无忌;潘芙蓉也没有理由怪罪。真正让潘皎皎恐惧的是,潘芙蓉进门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对上官雪兰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若是让上官雪兰长伴潘芙蓉身侧,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儿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本宫同你娘亲聊会天;你回屋慢慢吃。”潘芙蓉摸了摸上官雪兰的头;让人将她送走。
潘皎皎急忙垂下首。
潘芙蓉心机深沉,她猜不透她将人支走,单独留她谈话是为什么。
“姐姐快起。”潘芙蓉居然走下座椅,亲自将她自地上扶了起来。笑容温和,宛如换了个人般。
潘皎皎战战兢兢;“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但请明说。”
潘芙蓉只是将她按在了座椅上,就近坐在了她的身侧,笑得高深莫测,“姐姐话说得重了。妹妹我哪敢吩咐姐姐什么,今天来,其实是有求于姐姐。”
潘皎皎抬首看她,却实在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只听她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右相离京,左相又不肯上朝,国事重担,一下全落在了皇上身上。我身为皇后,自然舍不得皇上如此辛劳。想到姐姐是上官家的人,所以便来冒昧求助。还请姐姐能帮帮妹妹。”
潘芙蓉说得诚恳,一双水眸微微湿润,竟是一副情深不已的样子。
若非见过她张扬跋扈的样子,潘皎皎也要以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深爱皇帝。
垂下眼帘,潘皎皎谨慎回话,“公公素来说一不二,臣妇在他面前,实在说不上话。”
“姐姐怕是误会了。”抬眼正对上潘芙蓉勾唇浅笑的脸,“我是希望姐姐,能劝姐夫出仕。”
潘皎皎猛然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潘芙蓉神色淡定,目光却直入人心,“我看姐夫不是甘于种花养草之人。能够出仕,对他而言,正是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机会。姐姐应该同意我的看法吧?”
潘皎皎急忙垂首,避开潘芙蓉的目光,“臣妇不清楚相公的想法……”
“看来姐姐不肯帮忙。”潘芙蓉的声音陡然变冷,语气中威胁的意味相当浓重,“雪兰年纪虽小,倒是挺有主见的。我看她说不定,肯帮我。”
“你……”潘皎皎实在压抑不住,拍案而起,“潘芙蓉,你卑鄙无耻!雪兰还是个孩子!”
潘芙蓉无所谓地笑笑,自她身旁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子爵夫人何必动怒?本宫肯提携上官子爵,是天大恩宠。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潘皎皎已然失了礼,干脆不再顾及礼数,“什么恩宠!你只想要一只听你号令的狗!”
潘芙蓉蹙了眉,不屑地看她,“子爵夫人你可误会本宫了。本宫对上官子爵,是惜才爱才。倒是子爵夫人,先贬低自己的女儿,再侮辱自己的相公,不觉得自己有失妇德吗?”
“你……”潘皎皎被她气得直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对峙着,突然门外有小太监前来传话,“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跟左相大人吵起来了。”
“很好。”潘芙蓉听罢冷脸立起,上前一步,对上潘皎皎,“你最好照我说的话做,否则,我叫整个上官家都不得安宁!”
丢过狠话,潘芙蓉即刻带人,来到上官丘的卧房。
冲进房间只见安延气得满脸通红,“该死的!朕已经好话说尽,你到底还想怎样?”
上官丘一脸倨傲,“皇上垂爱,老臣实在受不起。还请皇上另择贤士。”
“过分!”潘芙蓉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上官丘便骂,“你不过是一个不上朝的左相,到底凭什么对皇上如此无礼?”
上官丘冷笑回话,针锋相对,“一个不上朝的皇帝,又凭什么指使老臣?”
“你……大胆!”潘芙蓉简直怒不可遏。
安延本来气得厉害,看见潘芙蓉气得比他还凶,忍不住先安慰潘芙蓉,“皇后,你先冷静冷静。”
“他这样说皇上,叫臣妾怎么冷静?”潘芙蓉推开安延,不管不顾地冲到上官丘的床边,“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皇上!”
举手便朝上官丘扇去。
上官丘乃是朝中元老,哪里容得潘芙蓉在他面前放肆,二话不说便扣住了她的腕。
在抓住她腕的同时,他便听到了骨头断开的声音。惊觉有异时,已经来不及。
松手的时候,潘芙蓉已然顺势倒在安延怀里,脸色惨白,冷汗直落。
那厢安延已经变了脸色,“皇后!”
“上官丘!”一向平和的安延此刻冷得煞人,“你敢伤朕的皇后!”
上官丘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潘芙蓉。
潘芙蓉面上的痛苦不假,眸里阴谋得逞的冷意更是不加掩饰。
上官丘没有看错,潘芙蓉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受伤未愈的手送到上官丘面前,故意让上官丘“害”她旧伤复发。
老谋深算的上官丘怎么也料不到,有一日他会被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坑了。
“传朕命令!”只听安延冰冷冷地下令,“上官丘弄伤皇后,罪大恶极,即刻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