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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适便收到了潘菡萏送进宫的口信。
安适冷笑,令人将拟好的名单送内务府,征求官员意见。
当潘永荣听说此事赶回家的时候,潘作人已经给了内务府肯定的答案。潘菡萏一直不肯嫁人,潘作人是真急了。况且对方是当今太子,做太子的侍妾,是有机会成为下一任皇后的。所以当潘菡萏点头的时候,潘作人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就应下了此事。
潘永荣气得又在御史府大发了一通脾气,可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潘菡萏根本拿他的话当耳边风。潘永荣实在无法,只能到宫里找潘芙蓉。
潘芙蓉听罢原委后,只是沉默。
潘永荣更急了,“小妹确实做得过分了。但是太子此举,明显别有用心,小妹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的手里。”
“大哥。”潘芙蓉抬眸看他,正色道,“若是潘菡萏肯反悔,一切都好办。可是我这里,却不能有任何动作。你知道她素来恨我,我若开口让她不要进宫,她只会更加坚定进宫的想法。”
“是我急晕头了。”潘永荣明白潘菡萏的个性。她自小任性惯了,又从没在潘芙蓉这里吃过大亏,绝对不会轻易退缩的。
潘芙蓉虽然对潘菡萏无有好感,但见潘永荣着急,也有些不忍,“大哥你再回去劝劝她吧。我去找太子谈谈,看能不能让太子改变主意。”
太子而今越发地有主意了,潘芙蓉也不一定能说服他,但潘永荣知道潘芙蓉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尽力。
“有劳二妹费心。”最后再叹一声,潘永荣告退出宫。
潘永荣为难,潘芙蓉又何尝不为难?
她自小便不喜欢潘菡萏,因着名字的事很是记恨了她许久。不过到底潘菡萏只是任性难缠,也无能力对她构成威胁,所以她对潘菡萏的种种作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计较。
但是安适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不止一次地在她面前提及潘菡萏,让她把潘菡萏从安延身边赶走。
尽管她一而再地向他表明她根本没将潘菡萏放在眼里,安适却始终对此嗤之以鼻。
“任何人我都不担心,偏这潘菡萏,你对她实在太过纵容。你只知潘菡萏蠢,却不知蠢人若是无所顾忌,比聪明人更危险。你要是念及姐妹情分不肯动她,我就替你把她处理了。”
潘芙蓉想起不久前跟安适的对话,吩咐人摆驾重华殿。
到重华殿的时候,宫人报说太子正在后院小酌。
潘芙蓉微蹙蛾眉,令宫人退下,只身步入后院。入了后院只见安适孤零零地端坐亭中,自斟自饮。
潘芙蓉上前,将桌上的酒壶拿起,“安适,你还小,不宜饮酒。”
酒壶被夺,安适也不抢回,只是放下酒杯,拿起手旁的折扇,噙着盈盈笑意看向潘芙蓉,“潘芙蓉呀潘芙蓉,”他唤她的名,“你越来越温柔了。”
潘芙蓉不解地看着他。对于这个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少年,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
安适摇摇扇子,几分调侃几分正经,“从前你做事只是妥帖,却并无真心。而今你心中有爱,做事真心,自然比从前温柔许多。”
尽管安适极力掩饰,但潘芙蓉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酸楚。她明白,她越幸福,他便越孤苦。因为她离他们曾经共有的狠戾越来越远了。
她承认自己的幸运,有人肯包容自己,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给她温暖。或许这样的幸福她并不配拥有,但是为了守护这份幸福,她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拼命。
“安适,我很抱歉。”潘芙蓉低声道歉。她终究未能陪他到最后。
“不用道歉。”安适抬首看了看她,凤眸清朗,“本就是我自己的路。况且你已经给过我帮助。”
“所以,作为回报。”安适语调一转,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我替你收了潘菡萏。”
“安适,”潘芙蓉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若我希望你放过潘菡萏呢?”
“潘芙蓉,我很抱歉。”安适立起身来,朝潘芙蓉叹了口气,“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伙伴,所以再也不能影响我的任何决定。劝我不如去劝潘菡萏,她不自投罗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放过她的。”
安适说完,长笑数声,从亭子里离开了。
三月,潘菡萏入宫。
五月,安适入太子府,纳侍妾三名,潘菡萏为其一。
次年,潘菡萏自缢于太子府中。
后有大玄野史称,延帝驾崩后,右相潘永荣之所以坚决拥护五皇子与太子争夺皇位,皆因早年太子曾设计让其胞妹下嫁于他,后又残忍地将其逼死。至于太子为何如此对待一介女流,太子与右相胞妹有何仇怨,至今无人知晓。不过据传曾有人寻到右相胞妹遗书残稿一份,上面能够隐约读出一句“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当中情由,实在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