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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人,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多么了不起了,当即也不顾是个孩子,身子轻轻一跳,就把那叫秦叔手里的碎银都拿了过来,冲着车厢里那人叫嚣道:“方才本没觉得什么,此刻我却觉得浑身都不是很舒服,所以这钱我们就收下了。”
反正对方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钱,刚好,她们缺的就是这点小钱。而且最关键是对方的那态度她多少有些不喜的……
那少爷对此好像没有任何意外之言,温和一笑,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少爷之所以笑,是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孩足够聪明,聪明到不会因为那些毫不值钱的面子苦了自己。
他常常觉得,有些穷秀才都到山穷水尽之时了,竟还要守着那点“不值一钱”的名节,真是好笑好笑!
招弟见他笑,秀眉蹙了蹙,她不喜欢他的笑,因为他的笑太自信了。
“秦叔,既然她们已经接受我们的道歉了,那我们还是赶路吧!时间不早了。”那少爷淡淡的道,目光不再看向这边。
秦叔知道他的脾性,张张嘴准备说什么,可只是摇摇头笑笑,就上了马车。
招弟本来还想教训一下他这种态度的,可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钱,她就知道,她没那个资本了。正如她所说一般,她已经接受道歉!
招弟其实蛮恨这样的自己,那样的势力,那样的……可现在的她除了势力眼之外,还能有什么?
目光有些呆呆的望着马车离开,在那尘土飞扬之中,逐渐的模糊了双眼。
也不过片刻,就整理好了心情,回过神,看见娘的双眼盯着她手里的银钱,便笑了笑,“娘,这里的银钱收好。”
刘氏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臊得慌,家里缺钱竟缺到了这种地步……她想起方才二女儿的话,急忙道:“二妹,你不是说你身子不舒服吗,那我们就拿这些钱去看看大夫。”
招弟笑笑,“娘,我没事的。”肯定的眼神透露了她的意思。
刘氏却始终有些不放心,再加上方才的想法,说什么也不愿意收下这些钱了,“二妹,要不你拿去买点零嘴吃吧!反正这钱都是赔给你的。”
这话刚好被那跑回来的来弟听到,立马就兴高采烈的拍着手掌欢呼道:“好啊好啊,我们去买bing糖葫芦吃。”
得弟把来弟拉了过来,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训斥道:“你二姐可是受了伤才得的这些钱,能让你拿去换零嘴吃?”
来弟撇撇嘴,悄悄地看了招弟一眼,见招弟面上没有什么痛苦之色,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娘说的。”
来弟年龄虽小,那张嘴却是厉害的,竟然大了那么多岁的得弟哑了嘴。难道这就是和小孩说话有理说不清的道理?
招弟见娘实在不愿意收下这些钱,想了想,便取了两百文钱左右出来,把剩下的钱再次拿给娘,“娘,这些钱您给放着,等我什么时候想花了再找您拿,不然我铁定得给弄丢了。”
刘氏当然明白招弟的意思……她知道女儿也是懂事的,便也不再说什么就收下了钱。
等这边收拾好,见村子里的人都还在等她们,便不再耽搁,伙同众人一起家去了。
在路上,刘氏见众人没说她们讹诈钱财的话,心里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她怕的就是有人嚼舌根子说出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要是关乎她倒是没有什么,可要是关乎到几个孩子,她就不愿意了。
要知道,女孩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事情!
025盘算(一)
吃完晚饭,大家都上床歇息了。。
招弟隐隐的听见里屋爹娘的谈话声。
“咦!今天赚这么多钱?”田光明狐疑一声,看着坐在床上数钱的刘氏问道。
语气里是难掩地高兴。
刘氏满意的把家里的所有钱清点了一番,足足有三两银子左右,钱清点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小瓷罐里,然后又在小瓷罐的瓷口放了一些小蒜,算是掩人耳目吧!
等收拾好这一切,拍拍身旁的位置,等田光明坐了过来,才笑呵呵的把今日的事情大抵说了一遍,说完就看了看田光明的脸色,面露沉凝,不知道生没生气……
田光明见刘氏这样小心的看着自个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就没说什么,不过还是特意的交代了一句,“等明儿再问问二妹,看看身子是否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的话,就请大夫看看。”
“这个我省得。”刘氏见他没生气,嘴爽快,一下子就笑呵呵的说了出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就在招弟以为爹娘都睡着了的时候,又听见了说话声。
刘氏问:“今年的藕收成好像没去年好?”今日傍晚的时候,她看见他带回来的藕全是小节小节的,就在那里想,是不是分藕的时候他人老实又吃了亏,要是这样,明儿她就得留个小心眼了。
些许是“老夫老妻”的缘故了,田光明再呆愣只需简单一听刘氏的话,大抵都能明白过来,不过许多时候装作没有听懂罢了。毕竟,他觉得家人和和睦睦的最好。
“今儿爹分藕的时候就在说,今年照料的时候比往年还要细心一些,可收成却比哪年的都要差。”
刘氏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这人还真是,明明是个呆愣的,可……
田光明继续道:“今年的藕多半是卖不了钱了,就分了自家留着吃吧!”缓缓口气,“这藕挖完,家里就闲下来了,也不知道找个什么营生才好。”
听出他话里的自怨自艾,刘氏侧侧身,拉着他的胳膊,笑道:“有这些钱,再加上我绣一些绣品,还能过去的,你也不要……”
“等来年开春了,你好好经营家里的那些田地,我就不信不够吃了。”
田光明听着这些安慰的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孩她娘愿意跟着自个儿吃苦是甜,看着孩她娘吃苦心里是疼的,听见孩她娘的安慰心里却又是酸的……五味陈杂,其中滋味也只有自个儿明白啊!
……
这时候晚上没个娱乐,又因节约灯火钱舍不得点灯,所以都是早早吃了饭上床歇息。
上床早了的招弟根本就睡不着,便还想细听一下谈话,可这会儿听到耳里的竟是木床“咯吱咯吱”的声音,微微愣神,等回过神来,恨不得用被子捂住双耳……太少儿不宜了。
……
招弟心心念着她的药菊,隔不了一个时辰就跑去看看药菊有没有晒干,亦或是需不需要翻滚一下。那紧张的模样得弟看在眼里,心里疑惑,二妹这么紧张,莫不是这东西真能挣钱?
这样想着,得弟就走到了那装着白菊的筲箕跟前,看了看,白菊已经基本上没了水分,整体颜色色泽亮丽,还真有些药材的意味。
可得弟纳闷的是,二妹真这么聪明?只不多吃了一次药,不仅能认识药了,还能炮制药材?
虽说心里觉得怪异,却也没有往深处去想,竟最终又归到了那次摔跤得来的“福”。
不过这下得弟倒是有几分相信招弟的话了,竟也时不时的帮忙看看那药菊,不过她是弄不懂招弟每次看都是看什么了,在她看来,都是一个样啊!
等又见招弟去看那白菊,终于没有忍住,问道:“二妹,你这每次都看什么呢?我看了看都一个样啊!”
招弟笑笑,手里轻轻捏了捏白菊,道:“肯定不一样啊!我这一看是为了看看这白菊的湿度,需不需要翻一翻,让它散散热;二看则是为了让白菊尽量在通风处却又不能让太阳暴晒,不然就会失去原本有的色泽。”
这是第一次交易,招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就是为了在第一次的交易中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而且最重要的是证明,别看她是一个小孩,是真的能够弄懂“一些”药材的。
得弟听了听,再结合有时晒农产品的道理也懂了一二……
招弟总觉得白菊还有些少,便还想着还摘一些回来,可是上次的那个地方已经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这地方她毕竟是“初来乍到”,不是十分熟悉这里。要是换了以前那个招弟的贪玩程度,铁定是满山遍野都钻了个遍,什么地方都知晓的。
招弟问得弟道:“大姐,你知道什么地方还有这个白菊吗?”
招弟一口一个白菊,得弟也算是记下了这种花的名字,在脑海里搜索一圈,眼前一亮道:“我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转瞬眼光就暗了下来,幽幽道:“可是那个地方爹娘不会让我们去的。”
招弟疑惑,问:“什么地方啊?”
“就是沿着小溪往下走,就会到了。”得弟想着,“到那里地势有点陡,有些地方落差有二十米左右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招弟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她现在的这个小身子,说不定就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那大姐,我们明天去拾柴怎样?”招弟想着,白菊摘不成,总有其他药材的。
那广袤的大山就是最大的财富啊!
招弟甚至是痴心的想着,那大山的深处说不定还有野人参,要是有人打猎,说不定还有鹿茸……可谓是满山遍野的黄金就等着她弯腰去捡了。
“也行,多拾一点柴准备过冬了。”得弟笑着道:“要是爹爹挖完藕了,说不定也要去拾柴呢!”
招弟忽地问道:“爹爹为什么不去打猎呢?”要是能打猎多好,“鹿茸”就有望了。
招弟倒是完全忘了这深山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鹿,哪来鹿茸?
得弟笑着道:“那打猎可不是一般人就会的。”顿了顿,“村子里也有打猎能手,经常是十天半个月就待在深山里的。”
“爹爹到时会打猎,不过逮着的都是小动物罢了。而且打猎不安全……”
026盘算(二)
翌日中午的时候,招弟听说了一件事情,在田家,甚至是在清溪村都还算是件大事。。
她二叔,就是田光学买了一匹马,准备套马车了。所谓的套马车,就是赶马车载货载人。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匹马的价钱可整整需要15两银子左右,庄家人要是想存下这点钱,说不定就要花上六七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而且这马车跑下来也不是一两年就能收回本钱的,往往都需要四五年左右的时间,所以说套马车算是个“风险投资”了。
毕竟谁都说不准,这马要是中途出了问题或是……
不过另一层上,招弟倒是想到,二叔家里竟然能够一下子拿出15两银子……都是才分家的人,就算是有私房钱,也不会有那么多吧!
且不说银钱的事情,就说套马车,二叔就被她爷爷拉去训斥了一番。大意上是说,这马车套来,要是没有人或者货源可拉,是要亏钱的。庄家人还是应该以田地为基准,脚踏实地的走,不要一步就上飞上天。世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二叔听了却不愿意了,“怎么会没人没货源?您老不去看看,那每天赶集下集、去镇上又回来的人是多少啊!我每天只需要跑上两三趟左右,要不了几年就能把本钱收回来的,到时候赚的可就是纯利润了。”
田得寿本想好好与田光学好好说话,打打商量,告诉他要多吃苦,不要怕脏累……可当他看着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气得竖着眉毛瞪眼的,挥挥衣袖,冷哼一声,“好了好了,反正现在都是分家过日子了,我也说不得你们了,走走走。”
田光学本想张嘴辩驳的,可是转念想想,现在马已经买都买来了,生米也算是煮成熟饭了,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等真赚了钱再说,那时候……
“那爹,我先去忙了。”
田光学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气得田得寿拿出烟叶子裹准备抽旱烟,可还没等烟叶子裹好,就一下子扔了烟杆。
张氏在里屋看到此景,缩了缩脑袋,有些悻悻然,正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就听见田得寿一声吼道:“你给我滚出来。”
张氏抬起的脚步就停在了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想,还不如……她挺直腰杆,转身出了屋,瞥了田得寿一眼,淡淡的问道:“咋啦?”
“是不是你借钱给老二的。”已经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了,看来田得寿的心里早就有了比较。
张氏辩驳道:“我借钱?我们哪还有钱,分家的时候你不……”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唬人呢,瞪大得都要吃人了一般,不自主的,她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根本就没了方才的那般胸有成竹,怯怯地道:“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私房钱。我这做娘的,那银钱不给儿用,难不成等死了带到黄土堆里去?”
田得寿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烟叶子震落了地,没有弯身去拾,就骂道:“拿给儿子用,你就只有一个儿子?”那样子恨不得……
张氏害怕的退了两步,不敢抬头对视,“我……我的私房钱也就二两银子,平分了给三个儿子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的。”说道这里猛然抬起头,眼里有些欣喜的笑意道:“而且老二说了,等赚了钱,他还要付利息给我的……到时候大家再平分不就好了。”
她高兴的说着,完全忽略了田得寿此刻那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架势。
……
晚上一家人坐着吃晚饭。
就连最小的来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抬头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