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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点头,“那赶紧进去吧。”说了好几次,让婆婆先用饭的。可婆婆每次都要等了他们回来才开饭。
隔得有些远,屋里的陈氏就恍惚听见孩子的声音,连忙出门来,刚好看见招弟一行人上了游廊往这边来了。她站在那里,催着她们赶紧进屋,“这天在外面太冷了。屋里生了火,暖和暖和。”
招弟看着陈氏紧张两个小孩子那样子,微微笑了一下。
她陪着陈氏用了晚饭,趁着孩子没调皮,让陈氏照顾,便去了一趟正厅。孙成也早已等在那里。她坐下,才让孙成说起这两日的事情来。
听完孙成的话,她点了点头,“作坊建设上面记得多花一点心思,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我看你也顾得很好,便不用我多说什么了。”顿了顿,道:“眼瞧着,这离过年也没多久,等会儿我回去拟了单子,让秋菊给你递过来,你照着单子上面的,先去把年货采办一些回来。”
孙成点头,“是,少奶奶。”
她去了书房,磨墨,写字。一手秀丽的小纂出现在了宣纸上面。她拿起来,轻轻地吹了吹。浓黑的墨淡淡的晕开,字迹清秀雅丽。这些年在这方面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啊。
她带着纸就去了婆婆的院子里,秋菊也在那边,就把纸张递给她,嘱咐道:“孙成虽是个妥当的,但到底是男子,在采办上面,没有女子心细,你过去了,就跟他一去吧。”
秋菊嘀咕道:“少奶奶,我一人便行的。哪里用得着他跟着。”
招弟笑起来,“我这免费的给你找了一个苦力差遣,你倒是不受理了。”她心中其实是有意让两人多多相处的。秋菊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倒是知道,脾性是好的。而那孙成也是老实能干的,两人处在一起,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她啊,是还想过一把媒婆的瘾儿。
秋菊想想,倒是没说什么了,点点头。她跟陈氏又禀了一声,才提着裙摆告辞下去了。
见她走了,陈氏才抬头笑道:“你这是想撮合秋菊那丫头和孙成?”
招弟点头。她做的这点事情,是肯定瞒不过陈氏的。谁叫人家过的桥比她走的路都还多呢。她寻思了一下,问:“娘觉得这事能成吗?”
陈氏笑道:“两个都是你跟前的人,你都不知道,当娘的哪里又知道。不过娘想说的是,这事还是得寻了本人的意见才行。”
招弟道:“也就她们命好,遇上了娘这么宽厚的主子。”
陈氏连连摆手乐道:“你这是给娘端高帽子呢。再说,那两人可是跟着你的。你这啊,是拐弯抹角的夸自个儿呢。”
招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和婆婆两人之间的相处,倒是十分愉快的。嫁过来这么久,倒是没有红过脸。
家,还是万事和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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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哲面色淡淡的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不知道落到了何处,心绪也不知道搁在了哪里。
他双手背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倒是跟雕像有几分相似了。
房门叩响,他道:“进来。”
“少爷,人已经到了。”
“知道了,先下去吧。”
他在窗前又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转身下楼。上了马车,等马车七拐八拐的入了巷子,他下车来,让车夫就在原地呆着,一人向前走了小会儿,最后才在一个小小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他叩门进去。
“你总算是过来了。”门内闪出来一个人影,抱着明哲的肩膀重重的拍了一下。
明哲伸手推开他,看着这出去许久,才回来的龙翔。
“不是说要下南海,要明年夏天才能回来?”
龙翔笑道:“这不是接了你的信,回来瞧瞧呗。不然,到时候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可就是我罪过了。”他较之以前,整个人的肤色倒是变得黑了一些。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整个人的气质倒是添了几丝沉稳。
这一切,还得多亏他在船上风吹日晒的,没一天日子好过。
明哲知道,龙翔嘴上虽这样说,但这次他回来,还是看能不能帮上他什么忙。
“这不,我刚回来,就已经听见了一场精彩的好戏。”他哈哈的大笑了两声。
明哲眉头微微一凝,道:“在我这儿可不是什么好戏。”明哲的声音沉稳,让龙翔都辩解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玩笑话了。
龙翔重重的锤了明哲的肩头一下,“跟兄弟说话,好好儿的啊。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他瞪了瞪眼。
明哲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嘴角才扯了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龙翔瞧见,满意的点了点头,“先进屋说吧。屋外怪冷的。”
明哲跟着龙翔刚进屋,就嗅到空气里飘来一股浓郁的酒香。龙翔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贪杯。过去坐下,看着桌边的小炉子上面放着一个陶壶,酒香就是从那里面飘散出来的。
龙翔摆好酒杯,提起酒壶满上两杯,笑道:“好久没跟你喝酒了。来,碰一杯。”
瞧着他那豪情万丈,明哲倒是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端起酒杯来与他碰了一下。连饮两杯,在他挥手下,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龙翔倒是不劝他,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明哲皱皱眉,“你叫我来,不是说正事?”
“这喝酒也是正事啊!”龙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明哲听得,凝眉看他。
第二百五章
龙翔独自饮酒,怡然自得。萋'晓明哲看着他,静静的,也不出言劝阻他。等得好一会儿,龙翔实在是憋不住了,把手里的酒杯一下子推到了桌子上。
小小的酒杯里,掀起一阵风暴。
龙翔挑眉道:“也就你,还一副温火的脾气。”他说着,咬牙切齿的,有些恨铁不成钢。
“嗯。”明哲微笑。
龙翔狠狠地道:“要换了我,早就争个鱼死网破了。现在倒好,有了机会,你又舍不得下手了。这会儿想起念旧情,当初他们做什么去了?”龙翔不解气,又端起酒杯,猛地一灌。满杯的酒,咕噜咕噜的就下了肚。
温火熬过的酒,早已少了烈性。
明哲一愣,旋即笑了一下。他看着性格直爽暴躁的龙翔,却不说话。
龙翔又道:“还有,你倒是说说。仁和堂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规模,如果不是你家里的这摊子烂事拖了后脚,怕是早已往外面发展了。可如今倒好,却白白让人捡了便宜。难不成,你就没抱负了?”
他又补充一句,“早知道这样,不如把这个便宜让了我。”他知道,自个儿说的不过是气话。虽说他手里现在也有了一些实力。可真要明面上参与这事,却是不可能的。
龙家与老苏家的关系,不是短时间就建立而来的。双方各方面早就在时间长河里,渗透了对方。如果明哲真要他这么做,岂不是让自家生意难看。这一点,龙翔虽看不上,但有一点却不得不顾及——诚信。
两家的关系可不是明哲和薛家这样半路才有的,如果他轻举妄动,说不定就会坏了龙家的名誉。那龙家的船队也就不用再在外面跑了。
这也是为何,龙翔和明哲见面都要私底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明哲笑道:“就你那性子,注定了是四面八方跑的,真要坐下来,怕是难事。”
龙翔爽朗的一笑,“好了好了,也就你会给我抬高帽子。”
聊着聊着,也有了兴致,两人又喝了一两杯。
龙翔又问:“兄弟,你倒是说说,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
明哲见龙翔一本正经的问,思考了一会儿,才把前些日子与招弟商量好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他说完,见龙翔呆愣的看着自个儿,道:“翔子?”
龙翔回过神,摇头晃脑,一脸不可思议。他道:“作为兄弟,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说着说着,脸上竟生出惋惜来。他忍不住劝道:“男人是敢大事的,你这…算了算了,你那性子,自个儿决定了的,我说说也是没用的。你权当做耳边风就行。”
明哲端起酒杯来,与龙翔碰了一杯。他饮酒的时候,忽然间想起小时候,他和翔子两人说未来规划的情景。他不禁摇头,翔子这个兄弟,还真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酒意微醺,才散了场。
“下次有事,记得先说一声。可别再来惊喜了,左右这段时间是不会出去了的。”龙翔道:“错过了好戏,可是不值当的。”
明哲点点头,“行,一定说一声。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忙呢。不然,交你这个兄弟,我可是不划算的。”他重重的拍了拍龙翔的肩膀。
龙翔抱着肩膀,笑道:“挠痒痒似的。瞧瞧,别是每天爬上床就下不来了吧。”
明哲皱眉,再是不客气,一拳就挥了出去。这下,该是轮到龙翔“哎呦”的叫了起来。明哲挑眉看着他,“你这嘴,早晚得让裁缝帮帮忙才行。”
龙翔笑声更加爽朗了。在这阴霾的天地间,像是一簌阳光般照射下来。
明哲看着龙翔。他知道,龙翔外表看上去那么的光鲜亮丽,但内里,却活得一点也不比他轻松。可正是如此,他却不得不佩服龙翔,那样阳光的向上生长。
他记起和招弟谈起龙翔时,招弟说过的那句话。
龙翔是向日葵,即使周围的坏境早已经不能生存,他却依旧朝着太阳,积极地生长着。
是否有一天,也能看到开出花。
他所庆幸的是,在他最艰难的岁月里,生命中出现了一抹光,指引着他往正确的方向走去。不然,他不敢肯定是,今日的苏明哲还会不会是这般模样。
他的确庆幸。
与龙翔告辞,明哲直接回了苏宅。刚进屋换了一身衣服,钱来过来,说是张大人派人送了信,请他晚上过去赴宴。明哲听着,皱皱眉头。
钱来微微垂着眸子,听见少爷沉吟两声。一时,倒是辨别不出少爷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便安安静静的杵在那里,等着少爷的话。
明哲垂着头,整理了一下腰带,抬头笑道:“你去回了张大人,晚上我一定准时赴宴。”
钱来退了下去。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自个儿淡淡的呼吸声。明哲忽地笑开。他抬起袖子一边整理,一边想着一件事情。
张大人平日里的酒宴都是在酒楼办,今日地址,却是选择了就在府衙里。
明哲从马车上下来,冬日的夜幕已经拉了下来。冷风穿过巷子,呼啸而来。他抬头瞧了一下。府衙大门的两边,高高的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随着冷风摇晃,把人的影子也变得摇曳不定了起来。
他微微一笑。张大人好像是要提醒他们了,开阳镇,还在他的管辖下。可是,作壁上观的他,这个时候出头,会不会有点迟了。他微笑的时候,马蹄声传过来,又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李家人。
见了面,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虽说有了薛家的事情,但到底不关乎自个儿,李家人倒是没有撕破脸皮,要为薛家争一个所谓的“理由”。双方好像心照不宣,再明白不过了。
又有马蹄声传了过来。这次,明哲没有再站在那里,而是进了府衙。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人声嘈杂。今日过来的人不在少数。
明哲与李家人才进去,就已经有人开始打招呼。其中,更有苏二爷。他心情好似不错,见着明哲过来,竟然能够笑眯眯打着招呼。明哲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明哲摇头。苏二爷活着,难道只是为了看他的不顺心?如果不是,这会儿自身的麻烦都没有解决完,看见他这边不过是出现了一点点小麻烦,就高兴成这样,还真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思维。
这次宴会,张大人在“千呼万唤”中总算出来了。他走的慢条斯理的,脸上虽端着笑容。可那态度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比之以前,少了几分热度。
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大家也算是看尽了世间百态,倒是猜出了张大人葫芦里要卖的药。这样一想,大家恍惚高兴了不少,都乐得抱着看好戏样子,目光从明哲身上扫过。
明哲态度坦然,嘴角噙着微笑。他站在那里,温文尔雅,让得人们不禁惊叹——为什么偏偏他少了那股子铜臭味。只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知为何。
张大人坐下,抬头,目光扫视了场中一眼,招呼大家道:“大家快坐快坐,今儿个可得好好地把酒言欢才是。”他说着亲昵的话,语气却带着几分官家腔调。
众人却是充耳不闻,笑着坐了下来。
明哲刚坐下,便听见张大人“咦”的惊讶了一声,道:“怎么没有瞧见薛老弟?”张大人这话刚出,明哲就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落到了自个儿的身上。他抬起头来,倒是丝毫不介意。对上张大人的目光,他辩不清楚,张大人今日意欲为何。
难道,是想给薛家人讨一个公道?
他张大人可从来不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
明哲微微笑着,“张大人贵人多忘事。薛家人生意上出现了一点问题,此刻怕是忙得焦头烂额,没了那闲心过来赴宴了。”他谈笑间,气度非凡,语气温和。一丁点都不像是那才毁了薛家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大家看的心中一凛。他们不是不知道,惹了苏明哲不会有好下场。只是不知道,苏明哲的实力竟是这般厉害。短短时间内,竟让了薛家那么大的场子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