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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笑笑,反常倒是有,不过就不是你们担心的那种了。她迎上刘氏的目光,微微摇头,“我看大姐是真没有什么呢!”
刘氏不解的摇着头,自言自语的道:“不对啊!怎么这么冷静…”又交代招弟,“你可多多注意着你大姐,要是有什么反常就快些告诉爹娘,知道吗?”
看着刘氏无比慎重的模样,招弟也没有办法,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才出厨房,得弟却已在等她。
招弟不禁捂额,这两边做人还挺难的。
得弟看着招弟的眼睛,轻声道:“你没跟娘乱说什么吧?”
招弟叹息一声,“我能和娘说什么?难道说你也喜欢蔡卓越?”顿了顿,“要是那样,还不把娘给气死。”
她可记得昨晚上刘氏哭泣的时候说过,怎么也不会让得弟嫁给蔡卓越的。
得弟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露出微笑,“就知道二妹是个嘴严的。”
“那你还这么不放心?”招弟撇嘴,这马后炮她不相信。
得弟乐呵,“别这么小心眼嘛!”
说笑间,招弟瞥眼看见对面出门的况氏,她朝着这边冷冷的一笑,让招弟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笑怎么看怎么邪门。
她有些郁闷了,本来一大早不好不坏的心情因为看见况氏就彻底的糟透了。她心里暗暗琢磨,以后如果要建新房子,一定要离得冯辉伦一家远远的,不然整天都看见那么几个人在眼前蹦跶,要想快活的过日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得弟问:“咋不说话了?”转身朝着招弟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了过来。
得弟感觉到况氏不光是在笑,而且那目光还紧紧的盯着自个儿,仿佛像看见了砧板上的鱼肉,随她怎么办!
摇摇头,甩出这个不好的念头。
刚好刘氏也出门了,背上背篓,叫上两人锁门就往外走。
至于来弟却已经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等距离稍微远了一点,刘氏才低声的道:“以后离那人远点,她就不是个东西,大妹的事情她还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她乱传的。”说着目光愤愤不平,那架势还真恨不得暴打况氏一顿才解气。
对此,不用刘氏说,两人都有这种想法,自是忙不迭应了下来。
刘氏交代完这句话时,脸上的神色有些紧绷。
招弟不解,目光向前看,却是有人过来了。
像平常一样,相互打了一声招呼过后,才各自离去,也是这时,刘氏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招弟恍惚是有些明白了,刘氏肯定是害怕得弟的事情被拿出来乱说。
哎,她微微叹息,就算是正的有事,别人也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说。这不,刚刚找到一块青草多点的地方,才放下背篓,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时,那说话之人才连忙的垂下头自干自的活,再是没有说什么。
刘氏眉头微蹙,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得弟。
倒是得弟反过来安慰道:“娘,我没事的。”
见没什么异样,刘氏这才安心的割起青草来。
这几天,她们做的是散活,比如做饭、打猪草和做女红,倒是田光明趁着水稻没有成熟,有空闲时间,便赶着把地都翻了一次。
因为招弟说的,菊花要秋季栽种…
其实招弟也细细的思考了一下,今年如果马上就开始种植药菊,肯定要错过花期,还不如等菊花采摘过后,再开始培育,这样明年四五月份就可以长出幼苗来。可谓是两全其美。
可地就这样荒着也不划算。
她倒是想出了一个弥补的办法来,那就是先培育忍冬的苗子。
忍冬主要栽培有种子和扦插繁殖两种方法,现在没有种子,她就只有选择扦插繁殖了。扦插繁殖的季节刚好是这段时间,只要选择阴雨天气就行。
该是做好准备了。
她打着商量的语气道:“娘,地也翻出来一些了,其实我们可以做好准备了。”
刘氏愣了片刻,便是明白了过来,不过招弟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了这两日琢磨的,问:“二妹,你说的种药菊,那种下去是不是今年就能摘花啊?”
招弟笑笑,看来就算她没有想起这茬事,也会有人提醒的,“这倒是我的考虑出了漏子,那药菊这栽种下去,要明年四五月才能拔出苗来,摘花是不可能的了…”接着又道:“所以我想了想,便决定等花期过后才栽种,这样明年拔苗可能玩一点,至于后面的花期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且那忍冬刚好是这段时间扦插。”招弟笑道:“不过那地今年暂时怕用不了那么多了。”
她有些歉意。因为不光是忍冬,就连药菊也一样,今年都是培育幼苗。地,肯定用不了多少。
“地用不完倒是没什么,反正时间还有空闲的,倒是可以把冬小麦种下去。”刘氏笑着道:“倒是你说的扦插是什么啊?”
现在阴历已经进入六月末,还等几天就是七月了…如果是冬小麦,倒是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做准备的。
这样一来,招弟倒是放心了不少,幸亏没误了农事,不然爹娘指不定怎么心疼。
她缓缓一笑,解释道:“扦插就是选择健壮的没病虫害的,且生长了一两年的忍冬藤用剪刀剪下来,摘去下部叶子做插条,随剪随用。”特别强调道:“不过这得在雨季里才行。”
这样一解释,刘氏倒是听明白了,却是有些担心的道:“今年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下下来雨呢!却是不知道会不会误了事。”说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天,阳光刺得她眼睛微眯了起来。
招弟安慰道:“这扦插在夏秋两季的阴雨田里都可行的,娘您就放心吧!不会误事的。”
“这样时间倒是宽裕了一点。”刘氏微微点头。
中午午休的时候,刘氏便把这些话与田光明说了。
田光明笑道:“这样说来,今年的地还可以拿出一部分来种植冬小麦?”
刘氏笑着点头,这下可把田光明乐的,竟是笑出了声。
招弟不禁捂额,看来她爹骨子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种植草药的事啊!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
这次村里虽然时不时的有一些闲话,但也不过就那么一两个人在那儿使劲儿蹦跶,却是没有得到应和什么的,相反的…
小溪旁,好多妇人正在洗衣服,说着闲话。
“哟!今儿这么多人啊!”
因为是坐在地上,大家都微微侧目看了过去,见况氏正端着一个木盆来了。
有人小声嘀咕,“话唠来了。”
因为招弟家出了那幺蛾子事,况氏这两日的心情无比的好,却总是坐不住,到处窜窜,自然,她走到哪儿,那张嘴就说到哪儿。其中,已经有好几人听过她的那些话了。
况氏笑着看了一下,却没有地方了,竟自个儿找了一块石板来,一边把木盆里的衣服取出来,一边就悻悻然的偷看了大家几眼,见众人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其实只要她细心一些就能够发现众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股子尿骚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难闻啊!
不过大家都有这样的心里,谁都有老的那么一天,说不定自个儿老了还要…便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当处在况氏下流的人看见况氏直接那衣服往水里扔时,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但况氏却丝毫不觉,见现场有些安静,便一边揉搓衣服,一边似心不在焉的道:“你们看见没,田得弟出了那事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在外面走动,也不知道刘氏是怎样教女儿的,都不怕惹了笑话…”又自言自语的道:“我就说,那蔡卓越多乖巧的一个男娃子,怎么就敢忤逆了大人说出那样的话来,指不定就是受了谁的教唆。”
有人听这话都听了不下五次,便有些厌烦的抬头准备说道一番,却在抬头的瞬间,目光愣愣…
恍惚是一时,现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只能听见那溪水流动的哗哗声,打在溪底的石头上,溅出水花与叮咚声来。
况氏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怪异,抬起头,看见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的背后…她微微转头,看见原来是张氏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她的身后。
被那怒火一般的眼神一盯,况氏心里“咯噔”了一下,后仰的身子没有把持住,竟就一下子摔坐在了溪水里,衣服顿时湿透衣衫。
如果天上没有下雨,小溪的水源就全部靠的是一股地下水。这地下水冬暖夏凉。其中夏天冰凉的程度就算是一青年男子站在里面一分钟就受不了。
那冰凉的水冷的况氏顿时就打了一个冷战。
也不知道是谁惊呼着上前把她从水里扶了出来。一出水,倒是没那么冰凉了。她顿时生气,仰头怒视张氏,“大白日的,你吓什么人。”
张氏看着况氏的狼狈样,冷笑一声,“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况这儿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
况氏被这话噎住,不知道回到什么。
而一旁站着的众人看见张氏生气的模样也是暗暗一惊,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相劝。毕竟方才那场景就像是她们与况氏一起在说招弟一家的坏话。
她们现在说什么落在张氏的眼里都像是解释。
一个个噤声的站在那儿。
张氏目光里的冷意更浓,她就是说肯定有人在背后捣乱,不然这么几天了,也不会不断有新的留言流窜。原来是她在背后想法设法做的一切!
“你倒是忘了上次我说的话了。”张氏提醒道。这况氏看来是苦没有吃够,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况氏微微一怔,“你说的什么话?”她挺直了腰杆站着,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她的这一切在张氏看来,就与跳梁小丑没有多大的区别,嘲讽一笑,淡淡的道:“我说过,只要再让我听见你乱说我家的孙女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说着,手就扬了起来。
况氏好像一下子就记起了上次的那场景来,眼光里掠过一丝害怕,看着那扬起的手更是害怕的后退了两步。况氏的后背是小溪,又有洗衣服的石板隔搁着,她这么一退,就有些站不稳了,连旁边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又“咚”的一声跌坐在了水里。
惊呼一声,“哎哟——”
张氏看着这般不禁用的况氏,甚是得意,看来今儿不用她动手,况氏就已经有的受了。这样想着,那扬着手竟是随势摸了一下鬓角,“打你,脏了我的手。”随即是朝着况氏的旁边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表示不屑。
况氏这次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还是旁人终于看不下去才又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却说她接连两次坐在水里,这一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个落汤鸡一般,十分狼狈,而且那脸色竟有些微微变化…
这下,她就是想不输了气势也不可能了。
何况她也想过来了,要是张氏动手,现场的人说不定还没有劝架,那她不就是平白无故吃了亏?这她可不愿意,所以她就明智的选择闭嘴。
张氏又站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况氏却好,一句话都没有说,弄得张氏觉得根本就没对手,也失了兴致,最后走之前又道:“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张氏哪里会知道况氏根本就没有下次了呢!
等张氏一走,有人看着况氏的样子与那渐渐泛白的脸色,就劝道:“你浑身都湿透了,可快是回去把衣服换了再来洗衣服吧!”
况氏强撑着道:“不过是一点冷水,有什么,衣服洗了再走。”
等她洗了一会儿衣服,特地是站起身四周看了一看,才坐下来笑着又开始说得弟的坏话,这次就不局限与得弟一人了,整个田家经她的口一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她尽捡最难听的说。
洗衣服的人听着这些话,头都大了,微微感叹这况氏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人,前面才怕成那样,后面竟能说的这么畅快。
不过她的话是没有一个人接,而是众人的动作都纷纷的快了起来,想赶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没有多大一会儿,众人纷纷都洗好了衣服家去了。
等况氏反应过来时,洗衣服的地方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时,太阳已经西落下山,天幕渐渐的拉了下来。
而洗衣服的地方有两个方向都栽种了竹子,在竹子的遮挡下,光线已经不是那么好了,显得有些灰暗。晚风习习,竹叶沙沙作响。再加上身上湿透的衣衫,竟觉得寒意袭来。
况氏害怕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盯着自个儿一样,她打了一个激灵,把没有洗的衣服全部捞进了木盆里,站起身就走。
可惜的衣服没有拧干,木盆端着就越来越重,就像…像是有人按着木盆。
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上坡路周围都没有人干活,沿途便是有些冷清清的。脚步不断加快,可手上一下子没了劲儿,木盆就跌在了地上。
本来再正常的一个事,却因为她胆子有些小,立马就哭出了眼泪,“别…别来找我,我还要活很久的…”声音已经颤抖的听不清。可她却舍不得扔下衣服就跑,她蹲下来闭着眼睛把衣服装好,嘴唇、双手、双脚…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回的家,一路奔跑,额头大汗淋漓,背上也已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汗水。
…
招弟照着况氏一拐一拐的、却似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