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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九个儿子,也不是人人都想做太子,于是乎,就形成了多个派别,现在竞争最为激烈的就是大殿下和六殿下。而让他们有所忌惮地,却是三殿下北冥轩武。因为北冥轩武在为人处世上,深得民心,并与绯夏国主诺雷私交甚好,甚至有人传闻,两人是“那种”关系。
也不知从哪里流传出来一本写男爱的书,于是乎,北冥轩武和诺雷的暧昧关系,导致他在暮廖女性心目中的地位与日俱增。
不管如何?反正朝廷里拥护北冥轩武的人越来越多。而北冥轩武地善良,待人和善,也颇受百姓拥戴。再加上战功累累,似乎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不过。这北冥轩武表面上。似乎对太子之位没什么兴趣,皇室地聚会向来很少参加。就连今年的中秋,也去了绯夏邶城,宫里谣言四起,说他是去会情人诺雷去了,让北冥候陛下直喊头疼。
话说北冥轩武在寒沙城有一处别院,因为他常年去绯夏,又要前往边关解决战事,因此这别院是他中途的歇脚点,反而成了他最常居住的地方。
就在这天,这个别院迎来一位神秘的客人,没人知道她的到来,因为北冥轩武直接将这位客人送进了别院最偏远的院子,那里,只有一位哑奴负责打扫。
这个客人,就是我:云非雪,不,应该是云飞扬。
北冥并没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清楚,自己只有靠这里藏身。
三天的行程并没影响消息的速度。当我离开边境地第二天,北冥就知道邶城发生了什么?他没问,只是一脸地沉思。
在离寒沙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北冥和我便分道扬镳,原来暮廖边关告急,他已经为我延误半天,因此不回别院,直接前往边关,而我,就由寒冰护送回别院,安排入住。
我看着眼前的三层阁楼,忽然有种鸟笼地感觉,用金屋藏娇这个词形容不太妥贴,但确确实实,我就要住进这幢小别野(别墅,因为有人将墅念成野,于是“小别野”就在年轻人之间流传开来),开始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这小别野我颇为喜欢,一楼是会客室,二楼是书房,而且是正宗地书房,除了一张靠窗地书桌,其余的空间都是书架,上面有各种各样地图书。
而三楼,就是我的卧室,凭栏远眺,可以将远处的景色一览无余。
蓝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你休想从他口中套出任何消息,他的存在,就是负责监视我的摄像机,然后等北冥回来,向他汇报。我又开始进入自己的小小世界,整日整日地看云听风,读书睡觉,也不觉得闷,我的性格就是如此,能动能静。
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这样,我才会从这个世界消失,北冥这种软禁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保护。
直到七天后,北冥回来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还记得当时正好有一排大雁从天空掠过,勾起我的思乡之情。
我坐在三楼的窗边远眺,远远的石子甬道上,走来几个人,一个拄着龙头拐杖,一个英姿飒爽,正是孤崖子和北冥,还有其他三个侍卫。
哑奴正在院子里打扫,我喊了一声:“哑奴,备茶。”
哑奴只是哑,但听力很好,他对着我行了个礼,而后进了屋。
此刻孤崖子的声音已经能传入我的耳朵,只听他赞叹着:“好计!真是好计!”北冥在一边却只是略略点头,愁眉不展。
蓝冰见到北冥他们回来,很是高兴,石雕一样的脸上终于染上一层喜色,似乎还松了口气,估计监视我让他也闷坏了。
“好计啊好计!”孤崖子直到坐下还在赞叹着,我向孤崖子和北冥行礼后,也在一旁坐下,然后问道:“什么好计?”
“飞扬你的计策啊。”孤崖子一边摸着长须一边笑着。
我恍然地笑了:“看来孤老先生和北冥殿下已经知道小人的小聪明了。”都七天了,还有什么不知道?
孤崖子朗声笑道:“哈哈哈,正是啊,老夫和殿下在边关就收到绯夏国主的急书,才明白原委啊,只是老夫算来算去还是少一个人。”
“少一个人?”
“恩,正是,假扮宁姑娘是一人,接应宁姑娘出宫是一人,在宫外守候的想必就是韩子尤,而据老夫所知,公子身边只有一位高手,因此这算来算去还是少一人啊。”孤崖子说完疑惑地看着我,一边的北冥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原来如此,我简单回道:“还有人是晚生身边那少侠的朋友,所以大家不知。”
孤崖子听完便发出一声:“哦
我淡淡地笑着:“多年游历各国,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了,此次若没这些朋友的帮助,怕是成不了事。”
孤崖子微微点了点头:“正是,就如这棋,棋盘,棋子及下棋的人,缺少任何一样,都不能下出一盘好棋。邶城皇宫就是棋盘,这些人就是棋子,而飞扬你,就是这下棋的人,飞扬啊,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啊。”
然后,他看了看北冥,对着我笑道,“飞扬此计和沐阳那设计飞天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他们已经查出我的底细,于是索性承认:“正是,那便是小女子所为。”
“女……子!”孤崖子惊讶地看着我,那四个侍卫立刻放大了眼睛,北冥放下茶盅,抬眼间,射出一道犀利的目光。
我坦然笑道:“小女子云非雪,见过各位。”我站起身向众人道福,孤崖子的脸立刻凝重起来。
我继续道:“多谢殿下收留小女子数日,小女子也该告辞了。”
“不用。”沉默多时的北冥忽然说话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道:“我会跟沧泯国主联系,将云姑娘早日送回。”
北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居然要把我送回沐阳,送回拓羽身边!
“虽然云姑娘公主的封号一直没有下来,但沧泯国主却找姑娘找得很是焦急,画像也送到各位国主手中,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既然云姑娘已经承认自己是云非雪,那应该尽早回国。”
这下轮到我皱眉了,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比他们还凝重,怎么也没想到北冥会把我送回去,那些穿越书里的女主不都很吃香?按穿越书里写,我应该被北冥藏起来,据为己有。
哎……谁叫我不是倾国倾城呢,现实终究是现实啊。
孤崖子在一旁淡笑道:“怎么?姑娘不肯回去?”
“屁话!”心里一急,脱口而出,慌忙捂住嘴,不过已经引来了笑声,孤崖子的脸皱在了一起,显然不相信刚才那句粗口是从我这个看上去温柔娴熟的女子口中说出。
既然已经如此,我便气道:“如果想回去,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思逃出来!我不会回去!既然我能逃出一次,我就能逃第二次,就算是北冥别院,我也一样能逃出去!”都说冲动是魔鬼,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这下歇菜,北冥一定会派更多人看着这个院子。
面无表情的北冥在听完我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哦?是吗?那北冥倒是很期待啊……”
糟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换洗的衣服就变成了女装,从此,开始过着老老实实的笼中鸟的日子……
第三卷唯有一缕黯乡魂第二章别院的日子(二)
“喂!豆苗,发什么呆!”一件衣服扑面而来,这就是我在军营的另一份工作,给他们洗衣服,我每天都要洗好多好多,自己都数不完的衣服,由于是用脚踩,我可怜的脚总是净地泡皮,很不舒服,天又冷,脚趾头红地像个萝卜,有开始长冻疮的嫌疑。
我不禁开始回味那段米虫的生活……自从那次谈话后,我整日都提心吊胆,生怕北冥把我送回沧泯。而监视我的人,便是那四个护卫轮着替换,热情的赤炎,沉稳的青云,活泼的紫电,冷漠的蓝冰,让我和他们倒渐渐成为好朋友。
而我也只是穿着简单的女装,梳着简单的发型,北冥送来的那些首饰我都不用,不是不想用,而是不会用,所以一直以来,我还是梳了一个辫子,随意地散着自己的刘海,粗粗一看,和赤炎的发型有点像,然后其他几个侍卫就会开赤炎的玩笑,说我暗恋他,赤炎就会一脸郁闷,最后,他迫不得已换了发型,改梳两个辫子,我对他的评价,就是两个字:好丑。
这些大男人,整日陪着我这个女人,的确无聊。于是,我开始向他们学习。
赤炎的赌术,青云的棋艺,紫电的书法还有蓝冰的琴技成了我每天轮流的课程,当然学归学,这效果嘛……也只有天知道。
总之他们四个常常被我气死就是了。
北冥从那天之后,就不再来这个院子,而孤崖子却是每天必到的常客,他总会给我出一些很是奇怪的题目。那些题目我自然都答不上来(都是智利题的说),然后,他就会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只是耸耸肩,抱歉地笑着。
只有那天。孤崖子的话让我一直记忆忧新。那是一个下雨的午后,孤崖子风雨无阻地来到我地小居,再次和我探讨人生。
“那日听姑娘一番话,让老夫豁然开朗,若人真的可以选择。地确都想过安逸快乐的生活,无奈天意弄人,不是人不想懒,而是天不让人偷懒啊。”
“是啊,例如现在,我的存在一定让北冥殿下头痛不堪吧。”
孤崖子抿了抿茶,笑着点头,然后无奈道:“姑娘让老夫也头痛不少啊。”
我忍不住笑了,孤崖子是北冥的谋士。北冥的烦恼,自然就是他地烦恼。“姑娘只是用自己知道的那点知识,就已经助姑娘几次三番逃脱危险。这若是通晓天文术数,还有什么能难住姑娘?”
我哀怨道:“有啊。就是殿下要把我送回沧泯。我这两天一直惴惴不安,食不下咽哪。孤老先生,不如您劝劝殿下啊。”我向孤崖子撒娇,我在他眼里,就是小孙女。
孤崖子神秘莫测地笑着:“那就请姑娘说出不送姑娘回去的好处。”
我顿时语塞,如果将我送回沧泯,无疑北冥跟拓羽关系又进一步,无论在争夺王位,还是争夺天下,北冥都将是受益者。他除了诺雷,就又有一个支持他的国主。
而若不将我送回,无人知道也就罢了,一旦消息走漏,拓羽那边自然不好交代,甚至还会跟自己的好友,也就是诺雷之间造成罅隙。
除非……我嫁给北冥,全身立刻冒出一层冷汗,这是比较折中的办法,到时因为我是公主,所以是姻亲关系,拓羽虽然心里不爽,但给双方带来的利益却不容小觑;而诺雷那里,他虽然冲动,但也明白已经成了事实,自会给好友北冥面子,不会再追究我偷走思宇的事情,再说整件事本就是他理亏。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现在,又如何逃脱?白天晚上都有人看着,我一不会轻功,二不会隐身,要逃啊,除非奇迹发生。不过,在北冥将我送回沧泯地途中,说不定会有不少机会。
“姑娘莫不是想出了对策?”孤崖子忽然问我,狡猾地捋着胡须,我慌忙摇头:“那还是把我送回去比较妥当。”
孤崖子点头微笑,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另有打算,因为七天过去,都没有来接我出去的意向,这多半是他在想怎么更好地用我这颗棋子。
当天晚上,北冥意外地出现在我院子里,当时我正躺在台阶上看星星,十月(农历,阳历十一月下旬或是十二月)的地上有点凉。回想起中秋地那个晚上,暗自后悔不该把项链戒指还给随风,那两样东西也值不少钱。不是不喜欢那些首饰?”渐渐有了冬意的院子里忽然传来北冥朗朗地声音,我坐起身看他,他今天穿着酱紫地长袍,黑色短绒的滚边分别在他地领口和袖口上,依旧是一个青金的小冠扣住他深褐的长发,小冠中央紫金的宝石,闪耀着神秘而魅惑的暗光。
暮廖的人,以发冠上的宝石来区分这个人地位。
我笑道:“喜欢,只是不会用,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一直以来都是男装,习惯了。”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些首饰收好,好像也挺值钱的说。
北冥再次将我仔细看了一番,不由得笑了:“云姑娘的确与众不同,先不说这男子般的性格,就算见到再厉害的人物,也从不见云姑娘惊慌害怕。”他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
“你是说我不怕你?”我朝北冥眨眨眼睛,他淡淡地笑着。
我双手托腮,懒懒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也是人,只是因为你的殿下身份,让人畏惧。说白了,你就是他们的主子,掌握着他们的小命。但我不同,我即不是你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