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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点点头道:“好的,好的。”
说罢,即刻转身离开了包房,只希望那些战争能离自己远一点。
待小厮走后,平安翻了翻眼睛,怪嗔道:“做得可真好啊,呵呵,如若不喜欢吃,也不用勉强的……”
平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尹致予倏地一扯,她整个人被带了起来,尹致予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跟我出来。”
“致予,你捏痛我了……”平安挣扎着想要逃脱尹致予掌心的力道,却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田秋香望着被尹致予拖出去的平安,心下几许怅惘,平安她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田家出事之后,许多人都忙着撇清关系,她却还想着帮她说话,她对自己的这一番情意,她当真是难以报答。
“念香,平安她心直口快,你莫要往心里去。”南宫景轩见念香兀自陷入沉思,以为她是难为情了,遂在旁解释起来。
田秋香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后说道:“无妨的,我不会介意的。”
这厢,平安被尹致予拖出厢房之后,她终是挣脱开了尹致予的束缚。
“致予,你今天怎么了?”平安揉着有些红肿的手腕,抬眸看着尹致予,低声质问起来。
尹致予好看的俊眉拧在了一起,说实话,田家出了这么些事,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倘若早知道结局如此,或许,那一颗忘情丹药,他便不会再送进景轩的口中,他也不愿意看见增值秋香左右为难。可是,事已至此,不该吃的也都吃了,便唯有往前行走了,不然,以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
☆、893。第893章 画像
可是,事已至此,不该吃的也都吃了,便唯有往前行走了,不然,以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没有田秋香,他所有的计划都将不复存在!
“我没怎么,你不觉得你方才的言行很没有礼貌么?”不管对象是谁,方才平安的举动都不太好,她怎么一直都像一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呢?
平安闻言,只觉心中委屈难耐,眨眼之际,斗大的泪珠便滑落脸庞,她质问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要维护她?”
尹致予垂了垂眸,他与景轩拜入西华山门下的事,朝中人基本不知的,他回道:“她是我与你三皇兄的一位故人,她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莫要再与她争锋相对了,不然我便真的生气了。”
平安见尹致予脸露严肃的色泽,心下瞬时凉了下去,她咬了咬牙,跺脚道:“那你们用膳吧,我先回府了。”
说罢,撂起裙摆,直冲冲地朝楼下奔去,没有给尹致予任何挽留的机会,让她跟那个女子一起吃饭,她当真吃不下去。
尹致予看着平安飞奔而下的身影,眼眸眯了眯,停立许久后方才转身进入包房。
这一顿饭,因着平安的缘故,也是吃的沉寂异常,味同嚼蜡。
用好膳后,便自自散去了。
尹致予立在临江楼前,看着南宫景轩与田秋香二人相携而去的画面时,只觉似毒刺一般扎痛了他的眼眸。
江风拂过,卷起他纯白的衣袍,岸堤边的垂杨柳丝绦垂落,扬起优美的弧线,似湖中垂首觅食的天鹅颈项,美丽而优雅。
田秋香,他是势必要夺回来的!
隐于袖袍中的手交握在了一处,彰显着他的决心。
这日过后,因着平安一事,田秋香多少还是有些心情郁结的,是以,她哪里都没有去,只留在王府之中勘察地形。南宫景轩似乎也知道她心情不佳的原因,是以,也没有将自己的意识强加于她,除了云朝中议事以外,他会到鸣翠阁陪她说说话,说完话后,便回自己的院落就寝。
两日过后,王府之中的地形已被田秋香掌握透彻了,经过两日来的观察,王府的其他地方不可能有地牢,所以,那地牢一定位于祈轩阁内。
她必须趁着南宫景轩不在府中时进祈轩阁查探一番。
两日后的夜晚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日夜里,南宫景轩带着逐月与追日出了王府,并告知她,今夜会晚些回来。田秋香应下时,面上没有任何的变换,可以是内心却是带着丝丝希冀的,只希望今夜能够找到地牢所在。
入夜之后,田秋香便置换了一身衣衫,她穿了一袭黑色夜行服,脸上蒙了面。因着南宫景轩对她的绝对信任,她素来行动自由,王府之内,最不受管束的人便是她了。
她身形轻巧地翻上了屋顶,猫着腰,几个起落之后便到得了祈轩阁的屋檐之上。
祈轩阁外有侍卫把守,田秋香沿着屋檐缓步行动,拐进阁内后,身影一闪便落在了阁中一颗大树之上,落在树上后她足尖轻点,旋身落在了院中,因着轻功不弱,是以,她落地之声竟是比一片落叶飘于地上的声音还要小上许多。
入了阁,田秋香一刻也没有耽搁地便四处寻找起来,除开南宫景轩的书房,她先在其他地方寻找了一番,寻找之后却是毫无所获,田秋香眼眸一眯,看向了南宫景轩的书房,书房之上写着“撷芳斋”,两旁写着一副对联,上曰:漾花荫静潇潇雨歇,春暖闻看蔼蔼云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南宫景轩的书房,都说书房是古代男子最为重要的地方,一般女子都不得进入的,想必南宫景轩的书房也是容不得女子进入的吧?
田秋香轻轻开户书房的房门,一个闪身滑进了书房之中。暗夜深沉,书房之内黑漆漆的一片,过了一会儿,田秋香方才看清书房中的物事。
南宫景轩的书房之内陈设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物,仅有书架,书桌,一张小床,还有靠近书架旁陈放的一架古琴而已。不过,这房间虽然简单,可以是有一样东西却夺去了田秋香的呼吸,让她的灵魂竟是有了暂时出窍的感觉。
只见那书架旁一处空白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张被裱过的画像。
她闪身去到那张画像前,借着窗外幽幽的月色,她完全能够看清那画像中女子的长相,寥寥数笑便勾勒出了一名女子的轮廓,那女子眼睛很小,可以是小小的眼眸之中却是散发出了熠熠的光芒,她的肌肤不算白皙,上面隐隐还有一些雀斑,这个女子不正是念香么?
田秋香抬手摸了摸那张画,不知这张画是去景轩什么时候画的,莹白若玉的纤指游走在画像之上,田秋香一凝眸便看见画像旁写着一行小字,上书:甲寅年七月初五辰时,落款写着念寒。
“甲寅年七月初五?”田秋香低声读了出来,那天不就是南宫景轩大婚之日么?辰时?那个时候南宫景轩没来迎亲,原是窝在自己的书房内画她的画像么?原来,自那个时候起,他便喜欢自己了么?
这个世间的事怎么可以这般鬼使神差?
田秋香低声呼了一口气,旋即收敛了澎湃的心境,现如今寻找地牢才是最关键的事,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在书房之中搜寻了一阵,书架之上的各种古玩与书籍都被她摆弄了一遍,当她触碰到一尊不太规则的石器时,只觉身旁似乎有一丝丝异动,似石块轻挪之声。
田秋香的眼眸瞬时一亮,似火簇闪耀,莫非这个便是机关?这里便是通往地牢的入口?
脸上的表情因着这个猜测而变得神采奕奕,胜利的曙光似乎已在她的眼前闪烁,田秋香抬手想要搬运那个石器,然而,当她甫一抬手时,却觉院外似乎传来了低低的人声。
心下没来由地一紧,田秋香不疑有他旋即一个闪身滚进了小床之下,她提了内力,将整个身子吸附在了床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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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4。第894章 朱砂泪
心下没来由地一紧,田秋香不疑有他旋即一个闪身滚进了小床之下,她提了内力,将整个身子吸附在了床板之下。
待田秋香刚一闪进床下时,南宫景轩便推门而入了。
逐月上前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了灯,书房之中瞬时亮堂起来,躲在床下的田秋香因着灯光的盈亮而心跳加速,她屏住了气息,双耳聆听着书房内的动静。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春日的夜间带着梨花清新的香味,沁人心脾,而此刻的田秋香却是心若捣鼓,全然没了那份雅致,琼鼻紧紧贴在床板之上,充斥鼻端的却是那檀木的味道,久远而暗沉。
两人脚步声的移入之后,却听得院内似乎仍有吵杂之声,还有刻意隐藏的刀剑摩擦之声。
田秋香秀眉抬了抬,莫非还有其他人不成?听那声响,似乎来的人还不少,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景轩身穿一袭绛色朝服,头束王冠,衣着虽然光鲜华丽,却难掩他眉宇间的那抹忧思,他步入书房之后便对逐月说道:“将他们带出来吧。”
逐月俯首道是,随后便掩身闪入了书房内的一处黑暗地带。
隔了一会儿,便听一阵镣铐拖地的声音缓缓传来,每走一步,那铁链便与地面撞击一次,虽是撞击在了地上,可以在田秋香听来却是撞在了心里。
他的父亲和大哥果然被关在南宫景轩的书房之中,而今南宫景轩要带他们去哪里?
田秋香的猜想却是没有错误的,此时被逐月带出来的人正是田老爷与田风扬,田老爷的手上与脚上都套着沉重的铁链,他缓缓步出狭窄的石道,当他立在书房之中时,脊背仍旧挺得很直,他眯眼睨了一下南宫景轩后,问道:“南宫景轩,你这是要将我父子带去哪里?”
听见田老爷的声音时,田秋香的内心只觉针扎,攀住床板的手紧了又紧,如若不是那床十分结实,怕是要被她捏出个窟窿来。
父亲的声音虽然仍旧沉稳有力,可是她却能听出话语中包含的辛酸与无奈。
南宫景轩看了一眼田老爷,回道:“此案今日已结,父皇下了令,命下月二十七将你二人斩首于校场街口,本王为监斩官,而今要将你二人交送宫中刑部大牢。”
“南宫景轩,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这是诬陷,诬陷!我们田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啊?”南宫景轩话语落下后,不待田老爷说话,却听田风扬疾声厉吼起来,说话之际,似乎都能听见铁链晃动之声。
田秋香听在耳中痛在心中,斩首?下月二十七?田家一案就这般结了么?
田风扬因着心中激动,他举步上前,抬脚想要赐向南宫景轩,然而,不待他靠近,逐月早已护在田风扬的身前,他眉头一蹙,喝道:“休得侮辱王爷!”
“呸——”田风扬头一偏,生生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南宫景轩见状,凤眸微眯,没有说其他的话语,只是转身对侯在门外的刑部尚书扬大人说道:“杨大人,本王再在就将人犯交予你。”
扬大人微微颔首道:“微臣这就启程带人犯回宫。”
说罢,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上前缉拿人犯。”
“是。”
兵甲移动,士兵蜂拥般蹿进了书房之中,不一会儿,锋利的刀剑便架在了田老爷与田风扬的脖颈之上。
“走!”
押解的士兵朝他二人喝了一声。
田老爷面色未改,只是看向南宫景轩,沉声问道:“靖王爷,微臣还有一事相问。”
直到今日,他仍旧不肯承认自己串通他国夺取政权,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阶下囚,他仍旧以微臣自称。
杨大人在听见田老爷的自称时哼了一声,南宫景轩面色平静,抬眸说道:“你说。”
“靖王爷当真还未寻到我香儿的去处么?”田老爷在问话时,竟是老泪纵横起来,人生走到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却从未掉过眼泪,而今他是真想看看香儿啊,那孩子,她还好么?
床板之下的田秋香在听见父亲的问话时,心尖若沉石痛击,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有冲动闪身而出奔向父亲的怀抱,告诉他,她就在这里,她一切安好。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她这样做了无疑于自投罗,只有她保得安全了,才能救他们于生死一线间。
抓住床板的手狠狠地用力,牙齿紧阖一处,为了避免自己哭泣出来,田秋香愣是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渍。
南宫景轩听闻后,回道:“还未寻到她。”
田老爷在听见这句回话时,泪水忽而止住了,没有抓到就好啊,只要香儿是安全的,他死了又有什么所谓呢?只是,他多想在死之前再看看香儿的脸庞啊。
南宫景轩凤眸微敛,看着田老爷的表情,心中已不知是什么滋味。
田老爷兀自沉思半晌后,他抬眸看向南宫景轩,一字一顿地说道:“靖王爷,微臣这一生做事从来无悔,但是,有一件事,微臣却做错了,那便是将香儿嫁与你为妻,因为……你不配!”
去岁,皇上下了旨后,他虽然觉得皇上赐婚一事有些愕然,但是,对于靖王,他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而今田家一事,他却真真看出靖王完全是一个只看重权力的